第4章
從那以后，表姐除了每年除夕，再也不和爺爺來往。
今天要不是爺爺八十大壽，她也不會來。
回憶起這些事，我對爺爺?shù)膮拹阂哺弦粚訕恰?br />
大姑父那邊手指都快懟到爺爺臉上了。
“你個老不死的，當(dāng)初死的就該是你，我女婿為了救你這個老不死的丟了命，你還在這用他的死羞辱他的妻子和侮辱他的孩子！”
“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都別攔著我！我今天就要打死你這個禍害！”
說著，大姑父突然掙脫開眾人的阻攔，沖上去狠狠揪住爺爺?shù)囊骂I(lǐng)。
他掄起拳頭就要往爺爺臉上招呼，被表哥一把拉住。
“姨夫你別沖動！你快去追表姐吧，她情緒那么激動還帶著孩子，別再出什么事情！”
大姑也收拾了東西拉扯著自己丈夫要去找表姐。
“爸！你怎么能這么狠毒！你就繼續(xù)作妖，你不折騰到眾叛親離是不會罷休的！”
大姑父還在氣頭上，被大姑拽走之前還指著爺爺放狠話。
“我告訴你老不死的！我女兒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償命！你給我等著！”
大姑和姑父離開后，包間里一片狼藉。
突然，爺爺一揮手打翻了一大片飯菜。
他劇烈的喘息著，整張臉氣血上涌憋得通紅。
像是受到極大的刺激，他張牙舞爪的發(fā)泄起情緒。
“好哇！好哇！我看你們是都想讓我死��！你們這些白眼狼，當(dāng)年我掉湖里沒死成你們是不是特別失望！”
說著，他又推翻了一把椅子。
“我活著礙你們眼了是吧！非要在我八十大壽這天氣死我不可是吧！我死了你們就舒服了！”
包間外的服務(wù)員聽到里面摔摔打打的聲音，擔(dān)心出什么意外，叫來了經(jīng)理。
爺爺還在無能狂怒。
但是沒有人回應(yīng)他。
等經(jīng)理端著一碗長壽面，身后跟著端果盤的服務(wù)員進來時，爺爺剛摔碎一個酒杯。
飛起來的碎片差點崩到經(jīng)理臉上。
經(jīng)理看著一地狼藉，有些怔愣，又很快漏出笑容。
“哎呀，我聽說老爺子今天八十大壽嘛！我代表酒店祝您生日快樂，萬壽無疆！這是送您的長壽面，還有長壽桃。”
他一邊眼神示意幾個服務(wù)員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一邊把果盤放在桌上。
但不知道爺爺搭錯了哪根筋，竟然一把將經(jīng)理手里的長壽面打翻。
“誰讓你進來的，你算什么東西。你來看笑話的嗎！不用你在這假惺惺的說好話，你自己沒有爹媽嗎，跑這來獻殷勤！滾滾滾！”
rn
經(jīng)理臉色黑了下來。
他滿身都是面湯，還在被爺爺指著鼻子罵他沒教養(yǎng)亂進包間。
經(jīng)理壓著火氣招呼幾個服務(wù)員離開了。
爺爺還在發(fā)癲，一會兒說自己不活了，一會兒說自己養(yǎng)了一群白眼狼。
他一邊罵一邊要哭不哭的干嚎，又是捶胸口又是拍桌子。
整個人像是被炮仗崩了的猴子似的，跳來跳去。
放蛋糕的小推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撞到了桌邊。
爺爺瞥見蛋糕，又對我發(fā)難。
“還有這個蛋糕，我看見就來氣！我說我不喜歡，你個賠錢貨死丫頭不知道重新定一個嗎！”
他抄起一旁的蛋糕刀狠狠戳進了蛋糕里面。
“話說的好聽，什么親手做的，誰知道你用的什么垃圾材料，還一千多一個，小賤種開店也是黑心商人！”
我忍無可忍，眼睜睜看著他把精美的蛋糕攪爛，正要發(fā)作，卻被一旁的爸爸搶先。
“夠了！”
伴隨著一聲巨響，我爸將那瓶送給爺爺?shù)拿┡_狠狠砸在了地上。
酒液撒了出來，醇厚的酒香彌漫在空氣中。
我看到爺爺?shù)淖旖浅榱艘幌拢顺墒切奶圻@瓶酒。
“你不是看不上嗎！一瓶酒你嫌不吉利，那就別要了，砸了聽響就吉利了！”
我爸把裝酒的盒子一腳踢到了爺爺跟前。
爺爺心疼那瓶茅臺，又不愿意示弱，只能繼續(xù)吹胡子瞪眼睛罵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