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她現(xiàn)在覺得，哪怕是變成孤兒，也比待在媽媽身邊好！
至于媽媽離開了她怎么辦，她不知道，但是，應(yīng)該不會比媽媽在時更差了！
黃琳看到女兒麻木枯滯的眼，心里恨得不行。
她真是命苦，親娘指望不上，親女兒也指望不上，到頭來，還得一個人受苦，一個人遭罪。
她極不情愿的被押到了車上，還不忘了演戲，求工作人員一定要幫她照顧女兒，順便又把苗苗被假奶奶虐待的事說了一遍。
來之前，工作人員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情況，對苗苗早有安排，專門找了個工作人員，暫時照顧苗苗。
苗苗因此吃上了一頓難得的飽飯。
她在食堂像頭小豬一樣，拼命的往嘴里塞著食物，因為吃得太急太快，噎得滿面通紅，直翻白眼，讓工作人員大感意外。
“小姑娘，你這么餓，是很久沒吃飯了嗎？”
苗苗不做任何回應(yīng)。
她不敢說。
她怕媽媽回頭知道了，等放出來之后，再把她賣了。
黃琳被抓的事，因為場景實在激烈，再度在網(wǎng)上掀起了一陣妖風(fēng)邪浪。
不過，這股風(fēng)浪才剛冒頭，便被另一股風(fēng)浪狠狠碾壓！
黃琳和她的導(dǎo)師從事的微商事業(yè)，其實是向老年人兜售各種三無保健品，小作坊生產(chǎn)的垃圾東西，包裝成包治百病延年益壽的神藥，靠著高超的騙術(shù)，不知騙了多少無辜的老年人。
有些人甚至被騙走了一輩子的積蓄，清醒后直接自我了結(jié)了。
這部份老年人和他們的家屬一齊上訴，林志安早就在查，證據(jù)鏈完整，黃琳罪證確鑿，鋃鐺入獄。
但她潑到許素蘭頭上的臟水，卻沒那么容易洗清。
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后面操縱著，這只手的力量，超乎許素蘭的想像。
哪怕她把當(dāng)初黃琳從警局接走苗苗的錄像發(fā)布在帳號上，依然無法壓住那些洶涌而來的詆毀和謾罵。
“這視頻又能說明什么呢？視頻里的小姑娘雖然沒有受傷，但一直在哭！看起來很不好啊！”
“就是！把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就這么扔在派出所，看把孩子嚇成什么樣了？怎么有臉把視頻放出來的？”
“視頻也看不清孩子身上有沒有傷啊？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黃媽媽不是說了，那假奶奶專往看不見的地方擰的！”
“黃琳的確是有罪，也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恕我直言，許素蘭，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跟她一樣，都是壞種！你們之間，說到底，就是狗咬狗！”
“只可憐了苗苗這個孩子！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生在這樣的家庭中？真是太可憐了！”
“最毒婦人心！這女人心真狠！好歹也是自己一手捧大的寶貝��！怎么能說扔就扔的？血緣關(guān)系，就那么重要嗎？那孩子多依戀她啊！”
“相比肉體上的虐待，我反而覺得，精神上的虐待更殘忍可怕！被自己深深依戀的奶奶這樣對待，孩子幼小的心靈，哪里受得了？”
“這真是趕盡殺絕啊！明知她只有黃琳一個親人了，還非得把她也送進牢房！太狠了！”
形形色色的謾罵在評論區(qū)以驚人的速度刷屏，將原本正面公平的評論全都頂了下去。
“這個女人太毒了！沾誰誰死，碰誰誰亡！所有跟她作對的人，全都進去了！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我是絕對不信的！”
“人家可是安心律所林主席心尖上的老女人呢！林主席只手遮天，他那腳跺一下，連某部門都得抖三抖……”
許素蘭翻看著這些惡評，面上平淡無波，直到看到這一句，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有這么厲害嗎？”她看向林志安。
林志安攤手：“要不咱們實驗一下？我?guī)闳ツ吃洪T口跺一跺，看看某部門抖不抖？”
“沒那么多閑功夫！”許素蘭笑著擺手，“不過，這么密集的評論，警察那邊應(yīng)該很容易鎖定他們的ＩＰ吧？”
“應(yīng)該差不多了！”林志安點頭，“只要能鎖定這些人，也許能揪出幕后真兇！”
許素蘭很是期待。
為了引得這些人多說幾句，多現(xiàn)點原形，她一改常態(tài)，一直在網(wǎng)上與這些人對罵。
這件事的影響很大，不少人在關(guān)注著，這其中當(dāng)然也包括親歷此事的工作人員。
大家也都為許素蘭鳴不平，很快，苗苗的體檢報告便由官方發(fā)布，證實她身上的傷痕，皆是新近造成的，跟許素蘭無關(guān)。
評論區(qū)的水軍們卻仍視而不見，繼續(xù)在那里胡扯八道，信口開河，氣得大家個個義憤填膺，發(fā)誓要把對方挖出來。
苗苗一直由其中一名女性工作人員照顧著，聽她跟同事們討論此事，再看到手機上那些誣蔑奶奶的信息，一雙枯滯麻木的大眼里，淚水狂涌！
第238章
“假的！全都是假的！”她在心里狂叫著。
可是，嘴巴卻捂得緊緊的，一點聲音也沒有發(fā)出來！
她不敢出聲。
媽媽被抓之前，警告過她，要是她敢跟警察說實話，等事情過了，她一定把她賣到最最兇殘的人販子那里。
那些人販子比魔鬼還要毒辣，會把她拆解成畸形娃娃展覽賺錢！
媽媽給她看過類似的圖片，那些圖片，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真的太害怕了！
苗苗捂著嘴，哭得快要背過氣去，也不敢把手松開，生怕自己不小心把媽媽逼迫她的那些事說出來。
她默默的哭了很久，害怕被人看到，拿被子把自己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連頭發(fā)絲都沒敢露出來！
許素蘭坐在病房外的排椅上，看著監(jiān)控視頻里那一團蜷縮顫抖的小小影子，心里酸楚萬分。
“這孩子，一直就這樣藏著……”看護苗苗的女警林芝輕嘆，“她不跟任何人交流，也不敢抬頭看任何人的眼睛，就一直這么驚惶不安的縮在被子里，要是把被子扯開，她就開始瘋狂尖叫，我們沒辦法，只能讓她一個人待著，沒有人的時候，她才肯出來吃飯活動，但凡聽到一點人聲，就會躲到被窩里，死活都不肯再出來！我們請了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過來，對她也是束手無策！”
“她應(yīng)該是被黃琳威脅了！”許素蘭一下便猜出癥結(jié)所在，“要想讓她恢復(fù)正常，就得解除黃琳對她的威脅！”
“我們也是這么懷疑的！”林芝點頭，“所以才答應(yīng)你的請求，過來探視苗苗，想法引導(dǎo)她走出陰霾！”
“你們……信任我？”許素蘭大感意外。
“當(dāng)然！”林芝微笑點頭，“要不是信任你，就不會答應(yīng)你探視苗苗的請求了！畢竟，你現(xiàn)在還背著虐待著的黑鍋呢！”
“為什么信任我？”許素蘭忍不住追問，“我在網(wǎng)上，都快被罵死了！網(wǎng)友都罵我是惡魔奶奶！”
“可我們不是網(wǎng)友��！”林芝認(rèn)真回，“我們辦案子，是要講究證據(jù)的！苗苗到底是被誰虐待，不是黃琳說了算的，我們法醫(yī)驗傷，驗傷結(jié)果證明，她身上的新舊傷痕，多是在半月內(nèi)形成的！而二十天以前，苗苗就被吳新送給了黃琳！”
“黃琳還是從派出所接走苗苗的！”林芝身邊的女警陳雨插嘴，“我聯(lián)絡(luò)過派出所的同事，他們都可以證明，當(dāng)時的苗苗，健康狀況良好，身上雖然也有傷，但那是駱梅造成的陳舊傷痕！這一點，有你的視頻為證的！”
“駱梅被抓后，苗苗無人過問，是你這位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奶奶，把她接了回去，當(dāng)晚送她去醫(yī)院治傷，第二天又請專門的心理醫(yī)生干預(yù)引導(dǎo)！這些，都有醫(yī)院的病歷為證！”林芝說到這里，嘆了口氣，“許姨，能做到這份上，足以證明你是善良心軟的人！”
“苗苗的外婆和媽媽，把你害得這么慘，你還摒棄前嫌，照顧她們的血脈……”陳雨眼眶微濕，“許姨，真是難為你了！要是我，才不會管這些破爛事呢！你這么善良，不該遭受這么多非議！我們大家都信任你，也都同情你！”
“是！”林芝用力點頭，“不光是我們，我身邊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說你是難得的好人！大家都在為你發(fā)聲！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們的評論，很快就不見了！真是氣死人！”
“是有人雇傭水軍，在惡意黑許姨呢！”陳雨好心提醒，“從那些評論數(shù)來看，這回的水軍數(shù)量，相當(dāng)驚人！許姨，你千萬得小心！”
許素蘭沒想到兩人會這么說，心里暖暖的。
雖然她并沒有被那些惡評影響，甚至為了抓住幕后指使者，還故意現(xiàn)身，跟那些人對罵。
但是，惡評看多了，要說全無影響，也是騙人的。
她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生出了一點負(fù)面想法。
但她身邊有女兒吳涵全力支持，還有李娃蘇虹李木槿她們，林志安和安建波方珍知道這事后，也一直陪在她身邊，各種安慰疏解。
被這些親人友人環(huán)饒，許素蘭情緒還算穩(wěn)定。
“多謝提醒！”她微笑致謝，“有你們在，我有信心打敗這群混淆是非的水軍，洗清自己的污名！”
“那是必須的！”林芝用力點頭，“你放心，我們這邊的網(wǎng)警，一直在追查這群水軍的ＩＰ，應(yīng)該很快就能把他們的頭目揪出來！我們絕不會讓你這樣一個善良的好人，背上這樣的黑鍋！”
“對！”陳雨也寬慰說，“我們這邊也在黃琳的住處查找，看能不能找到她錄制視頻時留下的未經(jīng)剪輯的原始視頻！不過暫時還沒有找到！”
“我們也想引導(dǎo)苗苗說出真相的……”林芝嘆口氣，又看向監(jiān)控視頻里的苗苗，“可惜，她這個狀態(tài)，應(yīng)該不可能有什么收獲了！”
“要不？讓我試試？”許素蘭猶豫著開口，“我應(yīng)該能安撫她！畢竟，她是我一手帶大的娃兒！”
她急匆匆來這里，申請?zhí)揭暎彩窍氡M早把苗苗從泥潭里拉出來。
這孩子實在是太小了，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來自至親的傷害，若不及時干預(yù)，她的心理肯定會出問題的！
“這個……”林芝和陳雨猶豫未答，一直坐在一旁的林志安卻先他們一步開口，“不可以！這個時候，你絕對不能介入！不然，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林芝看向許素蘭，“現(xiàn)在正是輿情泛濫的時候，那些詆毀你的人，肯定削尖腦袋找你的錯處！要是你跟苗苗接觸了，他們肯定又要誣蔑你威脅哄騙苗苗，為自己洗白！到時，就更加說不清了！”
“就我看那些水軍來勢洶洶的樣子，我都懷疑，這醫(yī)院里說不定也有水軍的眼線呢！”陳雨下意識的往四處看了看。
走廊盡頭，一只窺視的眼睛，在她目光掃過時，敏捷的把頭縮了回去。
一同縮回去的，還有他手里的微型攝像機。
第239章
這人穿著醫(yī)院保潔的工裝，年紀(jì)約摸五十歲上下，頭頂禿了大片，臉上溝壑縱橫，一看便知生活艱辛不易。
保潔往后避了避，像只壁虎似的貼在墻上，假裝玩手機，實則把攝像機里拍攝的內(nèi)容，通過微信發(fā)送了出去。
對方很快接收了，過了一分鐘后，對方發(fā)來一個紅包，紅包上面寫著三個字：干得好！繼續(xù)！
保潔點開紅包，看到紅包里的數(shù)額，樂得嘴都合不攏，露出一嘴大黃牙。
就是拍點東西發(fā)給對方而已，居然一下子就能換來三千塊！
快趕上他一個月工資了！
這錢賺得，可真是輕松又爽快！
至于這個人要這視頻做什么，保潔懶得管。
他只知道，拿到這三千塊，他今晚下班后，又可以買瓶好酒好肉，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整晚了！
保潔咧嘴笑了一陣，又拿起手里的攝像機，對準(zhǔn)走廊里的人。
兩名女警為了許素蘭考慮，都拒絕了她安撫苗苗的建議。
林志安更是全力阻止。
“其實你都不該來這一趟的！要是被有心人拍到，不知又會造多少謠言出來！”他眉頭緊皺，“但你太擔(dān)心苗苗，一心想來看看，現(xiàn)在看過了，也該放心了！兩位警官都很好，也都很關(guān)心苗苗，有她們照顧著，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苗苗，你都不能跟她見面！否則，這事會愈演愈烈的！”
“你先忍一忍，等抓到那些水軍的幕后主使，等黃琳那邊審訊結(jié)束，真相水落石出，你再帶回苗苗也不遲！”
許素蘭最終還是聽了他的話，沒去看苗苗。
其實這些事，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身為沒有洗脫嫌疑的“虐待者”，她根本就不該也不能跟苗苗有任何接觸。
如果苗苗在跟她接觸之后改口，說出真相，她很快就會背上新的嫌疑，反而更說不清楚了。
“那就麻煩你們了！”她起身告辭，跟林志安一起走出醫(yī)院。
保潔一直在盯著他們，見他們走過來，忙又裝作打掃衛(wèi)生，實際那攝像頭卻藏在了垃圾車上，直對著他們。
許素蘭一心想著苗苗的慘狀，憂心忡忡，并沒有注意到保潔的異常。
林志安卻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些年律師生涯，為了幫自己的當(dāng)事人打贏官司，他和同事們可沒少做這種頭偷窺取證的事，對各種偷拍的器械再熟悉不過。
只一打眼看過去，他就看出這垃圾車上某個部位有紅光在閃動。
但他并沒有戳破對方，只給郭立打了個電話，讓他派個機靈的人過來，盯住這個保潔工。
網(wǎng)上的輿論，依然在持續(xù)發(fā)酵中，很快便沖上了熱搜，持續(xù)在熱搜榜第一。
關(guān)于此事的討論，愈來愈多，越來越多的網(wǎng)友被吸引，各自發(fā)表著自己的意見。
林芝和陳雨那邊，也整理出事實真相的證據(jù)，逐條發(fā)布出來。
這其中，有法醫(yī)的驗傷證明，黃琳鄰居的證明，許素蘭為苗苗看病的病歷證明等，竭力還原事實真相。
大部份網(wǎng)友，還是相對比較理智，也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他們不會被水軍的惡評帶偏，會分析黃琳和許素蘭這兩人的品性，以此來確定誰更值得信任。
相比劣跡斑斑鬼話連篇的詐騙犯黃琳，許素蘭這個真正的受害者，還是更得網(wǎng)友信任，大家紛紛在評論區(qū)留言，為她發(fā)聲，加油助威。
這些正義之聲匯聚在一處，漸漸的，竟有后來者居上的勢頭，將那些惡評狠狠的壓了下去。
可就在這時，一條路人的視頻，忽然橫空出世，再度把許素蘭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
竟然就是許素蘭去醫(yī)院跟陳雨和林芝談話時的情形！
視頻明顯刻意剪輯過，四人的對話，被完全替換掉了，換成了新的內(nèi)容！
視頻里的許素蘭，正跟陳雨和林芝“密謀”，要怎么哄騙威脅苗苗，逼她改口，反過來指證自己的媽媽黃琳，許素蘭還承諾，事成之后，會給兩人好處等等。
這個視頻一放出來，全網(wǎng)震驚，原本已經(jīng)偏向許素蘭的風(fēng)向，再度偏移，網(wǎng)上又是罵聲一片！
“真是開了眼了�。耗棠�，你現(xiàn)在認(rèn)還是不認(rèn)？”
“鐵證如山，她想不承認(rèn)也不行！”
“太黑暗了！這真的太黑暗了！這是要把苗苗這個四五歲的寶寶，往死里逼啊！”
“苗苗這命真是太苦了！”
“嚴(yán)查！建議嚴(yán)查！把這些人渣全都抓了！”
……
陳雨和林芝萬萬沒想到，只是出于同情，跟許素蘭見了一面，竟惹來了這樣的禍端，都?xì)獾貌恍�，在網(wǎng)上據(jù)理力爭，一時竟也忘了關(guān)注苗苗的狀態(tài)。
苗苗人雖然捂在被窩里，但兩只耳朵，卻是一直豎得尖尖的，隨時關(guān)注著身邊人的情形。
確切的說，是關(guān)注網(wǎng)上關(guān)于許素蘭的狀況。
不管是警察，還是身邊的醫(yī)護人員，但凡有人提到奶奶的，她都支著耳朵細(xì)聽，聽到奶奶可能會洗脫污名時，她很是開心，誰想才不過一天，事情又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模樣！
想到奶奶可能面臨的種種折磨和煎熬，苗苗瞬間崩潰了！
“假的！全都是假的！”她再也忍不住，強忍著內(nèi)心的彷徨恐懼，對著工作人員哭叫，“視頻上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媽媽媽逼迫我錄的！”
“奶奶從來沒有打過我！奶奶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奶奶！”
“打我的人，一直是媽媽！”
“媽媽喝醉了打我，生氣了打我，跟人吵架了，也要打我！”
“她嫌我吃得多，嫌我不聽話，可我吃得真的不多！我自從到她身邊后，就再也沒有吃飽過！”
“我也很聽話！她嫌我哭聲吵，就拿膠布把我的嘴封上！膠布封嘴太難受了，我喘不過氣來，后來，我就再也不敢說話，也不敢發(fā)出一丁點聲音來！”
“媽媽不許我出門，我就乖乖待在家里，抱著我的布娃娃！我除了會餓，其他時間，都跟布娃娃一樣乖啊！我不動，不哭，不鬧，也不出聲，姨姨，苗苗這樣，應(yīng)該算很乖了吧？”
第240章
陳雨和林芝被她這話問得哽住了，一時竟不知該怎么回答，只紅著眼眶回望著她。
苗苗被兩人看愣了，不安的扯著衣角，囁嚅問：“這樣……不算乖嗎？那是因為苗苗不夠乖，媽媽才會打我罵我的嗎？”
“不！當(dāng)然不是！”林芝急急搖頭，“不是苗苗的錯！苗苗已經(jīng)很乖很乖了！是你媽媽太壞了！她不配做你的媽媽！”
“對！她不配！”陳雨義憤填膺，“你是她的親生女兒，她這么對你，簡直禽獸不如！她不光不配做媽媽，她都不配為人！”
“苗苗已經(jīng)做得很好很好了！比這世上所有的孩子都乖！”林芝說完卻又搖頭，“不！苗苗，不是這樣的！像你這么大的小寶寶，不需要這么乖！哪怕將來長大了，也不用這么乖！是你媽媽錯了，她這么控制你，傷害你，是她的錯！苗苗一點錯都沒有！”
“不！不是的！”苗苗哭著搖頭，“我就是個壞孩子！我明知奶奶沒有打罵過我，我卻說謊了，讓媽媽錄那種視頻污蔑奶奶！我跟媽媽一樣壞！我就是個壞坯子！奶奶現(xiàn)在一定傷心死了！姨姨，我要怎么樣，才能讓那些人不要再罵奶奶？”
她這話把陳雨和林芝問住了。
要是在許素蘭來醫(yī)院的視頻沒發(fā)之前，苗苗愿意站出來證明她的清白，那她們直接錄個澄清視頻就好。
可現(xiàn)在這被剪輯過的視頻，傳得沸沸揚揚，視頻里口口聲聲說要哄騙苗苗作證，苗苗這個時候要是真站出來作證了，反而愈發(fā)說不清了！
兩人商議了半天，也不知該怎么辦，只能先把苗苗哭訴的視頻導(dǎo)出來，向上級請示，同時知會許素蘭，詢問她這個受害者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