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陸鶴良看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打斷了兒子的告白，或者說，他就是故意的。
他著看陸延下床，走近，俯身吹熄了蠟燭。燕茯苓摁開了壁燈，讓陸延許愿。
這時候吃東西并不很健康，于是陸延在許愿之后就把蛋糕放回了冰箱。燕茯苓從被子里鉆出來，靠在陸鶴良身邊，等陸延上樓來看他的生日禮物。
她順便想著陸延那句沒說完的話。
有的事情不說，當(dāng)事人可能真的意識不到，但一旦出口，被聽的人記在心里，就會不自覺開始尋找印證它的證據(jù)。
于是燕茯苓終于琢磨出一個結(jié)果，陸延可能真的喜歡她。
那句猶豫又真摯的話，雖然陸延還沒說完就被陸鶴良打斷，燕茯苓還是聽出了他的意思。
她又不傻，如果這還聽不出是陸延在表白，她的智商一定已經(jīng)縮水了70%。
陸鶴良把一份文件輕輕放在了陸延的寫字桌上，陸延回到臥室門口時，他正撫著燕茯苓的頭發(fā)，垂首和她說話。
看到兒子，陸鶴良對懷里的女孩子說：“看樣子，陸延還有話要和你說�！�
他起身準(zhǔn)備離開。在這之前，陸鶴良俯身輕輕貼著燕茯苓的額頭蹭了蹭：“記得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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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當(dāng)天陸延沒有回家，班上有男生過生日，他們打算窩在宿舍打三國殺。陸延在國外時不接觸這種東西，本來就耐不住好奇，被周游叫了兩次便應(yīng)了下來。
他在燕茯苓收拾書包回家的時候拉住她：“你……今天晚上，有什么打算？”
燕茯苓眨眨眼：“你說呢？”
她摸準(zhǔn)了陸延要住校，故意逗他：“回家嗎？回家的話，你也有份兒。”
陸延聞言就把書包拿了出來，他仰頭望向她，女孩子靠在窗邊，肩膀地方的校服領(lǐng)子因為動作，被扯開了一點。
他道：“你說的？”
陸延想到前天凌晨，燕茯苓埋在枕頭里悶悶地喘，她大概也知道叫的聲音大會被聽到，抖著身體泄了又泄，卻死活不愿意叫出聲。
胯間微微起了反應(yīng)，因為想到她身體下面，印在床單上好大一片深色的痕跡。
燕茯苓立刻認(rèn)慫，摸了兩把他的后頸：“明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吧！我今天時間安排滿了，多你一個，會累死的�！�
如陸延所料的媾和發(fā)生在陸鶴良洗澡的過程里，燕茯苓溜進浴室，在蒸騰的水汽里墊腳掩住了男人的眼睛。
窸窣聲響之后，貼上來的不是濕透的衣服，而是小小的乳尖，然后是綿軟的乳肉，身體，溫?zé)岬男乜谂c雌穴。
一直抵著他，直到把他堵在墻邊。
陸鶴良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在她捂著自己的眼睛，哼哼唧唧地騎在勃起的陰莖上蹭的時候，提起她的腰重重埋進去，而后毫不心軟地抽出。
燕茯苓幾乎立刻軟在他身上，強烈的滿足和空虛同時到來，求他的話涌到嘴邊，又在看到男人拿出的東西后咽了回去。
陸鶴良見女孩子面紅耳赤要上來搶，輕而易舉避開。
“阮娘不管你？居然讓你偷買這種東西�！彼欀紗査�，手關(guān)掉另一面墻上的壁柜。
男人眼睫尚且沾著水珠，威懾不足，含情有余。
燕茯苓捂住自己的臉：“……我隨便買來試試的！才不是偷買！”
陸鶴良一看尺寸就知道一定不是“隨便買來”的，他低頭洗干凈，把東西固定在了壁面。
燕茯苓眼睜睜看著男人回到淋浴那里，往頭發(fā)上抹洗發(fā)水，只撩起眼皮給她一個眼神：“騎上去，這么愛玩……乖，騎給我看看�！�
于是女孩子在嚷了一會兒都沒得到預(yù)想的對待后，慢吞吞抬起屁股，扶著墻一點一點把吸在玻璃壁面的假陰莖含了進去。
她用了后穴，因為用前面……有些廢腿，她要把屁股抬得更高才行。
眼前是叔叔不穿衣服的樣子，她黏黏糊糊的視線在他身上的肌肉和腰胯打轉(zhuǎn)。對方硬得厲害，但仍安靜地洗澡，一眼也不看她。
燕茯苓于是嗚嗚咽咽地喊他爸爸，亂七八糟的話說盡，在男人擦干身體走過來的時候，她咬著指頭，眼淚汪汪把自己插到了高潮。
以為陸鶴良會抱著她回到臥室去，那之后他怎么弄她，她都心甘情愿。
但相反，男人耐心地擦掉她身上的濕意，甚至把順著腿心蜿蜒流下的淫水也擦得干干凈凈。
在這之后，他輕松地抱起她，就著半軟的淺粉色假陰莖埋在后穴的姿勢，把她按到墻上，從前面慢慢頂了進去。
燕茯苓幾乎說不出話。
那根假的是她偶然從網(wǎng)上看到的，大概.5cm粗的直徑，遠(yuǎn)不如陸延和叔叔，但她自己用的話，看科普，應(yīng)該也很艱難。
她買了之后就拋之腦后，過了小半個月，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收到。東西敏感，她不好意思去找店家理論，就半推半就地把這件事忘了。
原來是落在了陸鶴良手里。
“為什么……嗚嗚脹…為什么要一起……”
燕茯苓胳膊早沒了力氣，軟趴趴吊在男人肩上，身體被他緩慢地一下下往上頂。
“你說呢？”
陸鶴良抬眼望著她，眼里噙著一貫從容的笑意：“你的那些黃色漫畫，我已經(jīng)幫你還掉了。茯苓，參加單招之后，你把很多時間放在了不該下功夫的地方上。”
“我們現(xiàn)在做的，不就是你在看的那些東西？”
燕茯苓看的是黃色p漫畫，其實她只看了一會兒，準(zhǔn)確來說，只看了不到一個小時，但在聽到陸鶴良的話之后，還是恨不得埋進地里。
或者讓我變成那根沒有生命的假陰莖吧，她羞憤欲死地想。
……還不死心，燕茯苓想挽回一下。
“……我隨便借的…”被干軟的聲音細(xì)若蚊吟。
陸鶴良低低笑著說行，張口吮她心口的皮膚。
一晚纏綿，等從浴室被抱出來，燕茯苓整個人也只有乖乖蜷在叔叔懷里的力氣了。
她找著話題跟陸鶴良聊天，縮在被子里看男人給床頭的襪子扎紅色的絲帶蝴蝶結(jié)。
襪子是燕茯苓掛上去的，她給自己家和陸家的每張床都掛了一個，上面有圓滾滾的柿子椒熊，圣誕配色，看起來讓人心情很好。
燕茯苓小聲說：“明天就是圣誕節(jié)了。”
“嗯。”陸鶴良收掉布絨絲帶，回到床上。他輕輕撥弄燕茯苓耳邊的頭發(fā)，慢慢碾著少女圓潤肉感的耳垂。
想到那晚和陸延的交流，陸鶴良把她往上托了托，低頭吮了一下燕茯苓的耳垂，舌尖壓著軟肉廝磨。
他低聲問：“想打耳洞嗎？”
燕茯苓遲鈍地“嗯？”了一聲。
她仰頭問：“您陪我去嗎？”
陸鶴良搖頭，彎了彎眼睛：“讓陸延陪你去，他有經(jīng)驗。”
燕茯苓一下來了精神：“陸延也有耳洞？”
陸鶴良輕輕笑：“你沒發(fā)現(xiàn)？”
燕茯苓又埋進他懷里：“我沒注意過……明天見了他，我再看看�！�
腕表已經(jīng)被摘下放在床頭，陸鶴良微微起身看了一眼時間。
堪堪經(jīng)過零點。
他躺回燕茯苓身邊，女孩子眨巴著眼睛望著他，似乎也意識到時間翻到了第二天，突然起身朝他傾過來，在他臉側(cè)親了一下。
吻很軟，濕乎乎的，做完的時候，給她喂過水。
“圣誕快樂，陸鶴良，”她的聲音也軟軟的。
似乎覺得不夠，燕茯苓又親了一口，道：“元旦快樂，新年快樂，元宵節(jié)快樂！”
陸鶴良被她逗笑，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太早了�！彼�。
燕茯苓搖頭：“不早的，而且……我要做第一個跟您講的�！�
她埋進陸鶴良懷里，緊緊抱著他的腰，小聲道：“我喜歡你，你早就知道的�！�
“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彼槐楸檎f。
陸鶴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起身把她再度壓在身下。
“剛不是說不……”燕茯苓還想再問，被陸鶴良以唇舌堵住。
“后悔了，”他低低道，抓著她的手拉到上面按�。骸肮�，再給我親一會兒�！�
陸鶴良暫時覺得自己還活在平安夜的氛圍里。沒有古老民族傳統(tǒng)意蘊籠罩著的喜樂和吉祥，這一切讓他感到輕松的寧靜。
平安夜，如果能長長久久地待在她身邊，他會覺得這就是平安。
以此為點，如果接下來的時間是一個圓周，他會想辦法把半徑努力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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襪子說的是dinotaeng的，tb可以買到，唯一的缺點是襪口太松了包不緊秋褲褲腳（汪汪大哭）
006
67
包子
圣誕這一天發(fā)生了很多事。
先是燕茯苓在早晨走進班門的時候，聽到了遠(yuǎn)處傳來的隱隱爆炸聲。悶悶的，像磅礴的氣流快速穿過蓬松面包。
燕茯苓知道那是那是什么，那是金屬鍛造的肺最后一次呼吸的聲音。有妖怪在今天死掉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指爪上的灰塵，那些灰塵比人行道上的還要多，尸體死氣沉沉的影子就落在人行道上。
阮娘回家祭祖了，狐死歸首丘，她要替媽媽回家掃塵。
燕茯苓感到一陣被催促的緊張。好像什么都在加速，她想，是因為年末嗎？她總覺得自己生活的時間流逝的速度，好像還趕不上那些透明卻實存的空間朝她折疊過來的速度。
這種目的性很強的急迫，讓她總覺得自己要抓緊時間做些什么。
陸延留意到燕茯苓的緊張，她今天難得來得很早，清晨的薄霧帶著蒙蒙的暗昧，班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于是他上前把女孩子抱進了懷里。
“怎么了？”陸延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把什么東西塞進了她的衣兜。
是燕茯苓一直很想要的小兔子掛件，不大好買，陸延讓媽媽回國那天幫他帶回來的。
燕茯苓捏著兔子耳朵，心情很快好起來�！皼]什么……”她道：“圣誕快樂呀，陸延！”
陸延朝她笑笑：“嗯，圣誕快樂。”
目光忍不住黏在她身上，陸延慢慢垂下頭，想親一親燕茯苓。
他幾乎已經(jīng)提前在腦子里模擬出了那種柔軟的感覺，只差這一點距離后的實踐。
周游在此時推門而入，手里提著校門口買的小籠包子。
燕茯苓發(fā)誓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男生發(fā)出這么標(biāo)準(zhǔn)的尖叫�？粗苡翁嶂訆Z門而逃，燕茯苓捂緊自己發(fā)燙的臉：“這，這不太好吧……”
陸延看到周游因為太過激動，從塑料袋里掉到地上的一個小籠包，它孤零零躺在那里，像一塊象棋。
“好像是有點�！标懷邮栈匾暰�，低頭看她：“不過，”
“不過你‘罪有應(yīng)得’。”燕茯苓笑著先他一步湊過去，仰著臉親了他一口。
她要把想做的事都盡快做了，比擇日不如撞日，今天的日子，就很適合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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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圓，看在陸鶴良眼里像一塊無限內(nèi)切的頑石。
以往有這么圓的月亮的夜里，公司產(chǎn)業(yè)園那里會很熱鬧。他不常去，也不讓燕茯苓去，但后者并不經(jīng)常聽他的話。
神話里的月亮有吳剛玉兔，嫦娥住在貝利環(huán)形山的宮洞里。而現(xiàn)在的月亮種不了桂樹，沒有蟾蜍，人們也不再砍伐篾條制作燈籠，而是在多紅，多綠，多燈泡的夜晚把熱鬧這個詞所能囊括的所有氣氛都最大化。
陸鶴良頭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和燕茯苓是兩代人了，因為他想了很多，再低頭的時候，小姑娘卻正興高采烈挑著糖餅。
陸鶴良無奈搖頭。傍晚出來逛街，燕茯苓一個人東跑西竄，他和陸延跟在后面，只怕稍微一個不注意，人就不見了。
“去年買的你只吃了一個�！彼嵝训馈�
燕茯苓頭也不回，假裝沒聽到，指著遠(yuǎn)一點的那個要陸延幫她拿過來。
這種時候，她只需要陸鶴良付錢。
今晚其實主要是燕茯苓在玩，陸鶴良和陸延走在她后面，看女孩子像兔子一樣在視線范圍內(nèi)亂跑。
人浪車?yán)伺c燈浪云集，這樣的夜晚，即便是圣誕老人坐著麋鹿東奔西走也不用點燈。
幾百年以前，圣誕老人靠燃燒鹿角照明，蛋白質(zhì)灼燒，發(fā)出類似燒頭發(fā)絲的焦臭。于是很長一段時間里，孩子們都約定俗成認(rèn)為圣誕老人不洗澡，所以床頭掛一只臭襪子也沒有關(guān)系。
他們慢慢逛到東名樓頂，東名大廈由兩棟建筑連接，中間的廊道過去，是一個建在頂樓的球場。有很多人在這附近，看城市上空時不時綻開的煙火。
聲音響徹整片商區(qū)，能從燈火里看到飛行器駛過的陰影。再過不到一周，會有更大的煙火，為慶祝201的到來。
燕茯苓看得很是興奮，抓著陸延和他一起許愿，也因此并未注意到陸鶴良的怔忪。
陸鶴良在看遠(yuǎn)處的下面。從樓頂望出去，四處都像曠野，亮起的地方重疊晃眼，如同可視范圍良好情況下夏日堆積的螢火。
煙花像蒲公英一樣升起散開，紅云與白霧稍縱即逝，他偶爾能看到幾個黑色的小小的影子不斷在樓宇之間跳躍。
動物向來懼怕煙火，這些聲音讓它們無法控制逃竄的本能，于是人類狂歡的夜晚成為一場械型妖怪的散胙。
并不明顯，陸鶴良只當(dāng)自己沒有看到。
他像身邊的孩子那樣仰起頭，有風(fēng)從下頜圍巾的空隙里鉆進來。
可能是因為看到了太多圣誕的顏色，今晚月亮環(huán)形山的顏色總覺得透著隱隱的鈷藍(lán)與鋁青，它的靈魂附在冬夜人群散后才能聽到的風(fēng)聲里。
陸鶴良看到自己呵出的熱氣，他伸手摸了摸燕茯苓的腦袋。
“有些晚了，”他看向陸延：“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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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浪中想真心告白
本來是三個人的晚餐，吃到一半，陸延卻被周游叫走了。
后者今天叫了人組團打游戲，結(jié)果碰到警察查網(wǎng)吧未成年人上網(wǎng)。
周游的身份證向來丟三落四，他過農(nóng)歷生日，身份證上的生日就比陸延遲兩天，因此雖然生日還沒過，但確實是成年了。好不容易今天有空上網(wǎng)，卻把身份證落下了，現(xiàn)在正要死要活叫陸延過去救他的命。
“為什么要你？”燕茯苓問他。
陸延從兜里拿出個東西，正是周游的身份證。
“？你怎么有這個東西？”燕茯苓一臉震驚。
“他弄了一堆身份證上網(wǎng)用，”陸延看向她：“你忘了，白天老楊過來找他談話，他怕筆袋里的身份證被發(fā)現(xiàn)，全塞給我了�！�
他按了按眉心：“我這會兒先去，遲點直接回家。你們吃吧�！�
今天圣誕，市區(qū)內(nèi)從地鐵電車再到飛行器，全部人滿為患。線路航駛有很明確的規(guī)定，必須遵照此時航塔的時段規(guī)劃。
說著周游的事情，等話題再轉(zhuǎn)回來，燕茯苓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吃飽了。
她立即蠢蠢欲動起來，抬眼去看，陸鶴良坐在她對面，安靜進食，動作優(yōu)雅穩(wěn)重。
“我們，我……”燕茯苓輕輕抬腳去碰男人的腳腕：“我是想說，陸鶴良，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這是……告白。
陸鶴良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么問，他拿著筷子的手一停，靜靜看著她，而后移腿避開她桌下的觸碰。
“不要胡說八道，茯苓，好好吃飯�！彼�，給燕茯苓盛了碗湯遞過去。
燕茯苓盯著他看，卻見男人臉上一點兒不自然的情緒也沒有，很安靜地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