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如果沒有完成阿康的要求,她估計會死得很難看。
她不想死!
阮靜蘭整理衣服的手微微一頓,眼底閃過一抹錯愕:“你說什么?”
蘇玥得意地?fù)P了揚(yáng)下巴,“我說,是那個人特地吩咐我來的�!�
這下總能聽懂了吧?
阮靜蘭慌亂地朝著阮老爺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
她怕被人察覺出異樣,快速從樓梯臺階上下來,將蘇玥拉到一旁。
一直在旁邊圍觀的蘇瓷和沈之衍對視一眼,挑了挑眉。
看來有些人忍不住想要動手了。
不過他們倒是很好奇,蘇玥背后的人究竟想搞什么花樣。
而且蘇玥可真夠自信的,是覺得她的暗示他們都聽不懂嗎?
兩年過去,還是和以前一樣,蠢得可以。
沈之衍看懂了蘇瓷眼底的狡黠,唇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
他站出來,對賓客們道:“剛才就是一場誤會,蘇玥小姐的確是阮女士邀請來的,只是時間匆忙,忘記拿邀請函了�!�
阮霜也跟著附和:“對,大家都散了吧。”
賓客們心思各異,但不敢表露出來,紛紛擺手說不在意。
另一邊阮靜蘭將蘇玥拉到客廳的角落里,厲聲問:“是阿康讓你來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蘇玥嫌棄地甩開他的手,不屑冷笑:“還不是因為你太廢物,連沈之衍和蘇瓷都搞不定。”
回國后,她按照阿康的吩咐,和阮靜蘭接觸過幾次。
以前她一直以為,作為沈之衍的親生母親,阮靜蘭對付蘇瓷和沈之衍應(yīng)該輕而易舉。
可她萬萬都沒有想到,她竟然連一個小小的任務(wù)都完不成。
原本的計劃是讓阮靜蘭去接近蘇瓷或沈之衍。
從其中一方下手,逐一擊潰。
可阮靜蘭竟然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最近幾天竟然還失聯(lián)了!
阿康只好讓她親自過來一趟。
她這次來參加壽宴的目的,就是要找機(jī)會給蘇瓷或沈之衍下藥。
聽說蘇瓷醫(yī)術(shù)很厲害,普通的藥她肯定一眼就會識破。
所以她花了大價錢,買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藥。
任蘇瓷再厲害,都不可能有所察覺。
當(dāng)然,她是不可能親自動手的。
所以她必須要讓阮靜蘭幫她。
她悄悄環(huán)顧一周,見沒有人注意自己,立刻湊到阮靜蘭的耳邊。
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她說了幾句話。
阮靜蘭臉色大變,“不行!我不同意!”
“今天是我爸的壽宴,不是讓你搞事情的地方。”
“蘇玥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宴會上做那種骯臟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如果他縱容蘇玥在宴會上給沈之衍下藥,那最后丟的是阮家和沈家的臉。
雖然她恨沈之衍,可大是大非面前,還是知道分寸的。
被她果斷拒絕,蘇玥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她冷笑,“阮靜蘭你不是一直恨不得沈之衍去死嗎?現(xiàn)在裝什么慈母?”
沈家那些秘辛,整個S市無人不知。
阮靜蘭無動于衷,堅持道:“除了今天,你想什么時候動手都可以,我絕不會攔著。”
但是今天不行。
這是她的底線。
蘇玥諷刺一笑:“原來你這樣的人還有底線?阮靜蘭,你真的甘心嗎?甘心被趕出沈家,甘心任由蘇瓷騎在頭上?”
她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插進(jìn)了阮靜蘭的心口。
阮靜蘭垂落在身側(cè)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眼底滿是恨意。
她怎么可能甘心?
可不管沈家還是阮家,所有人都說她錯了。
她真的錯了嗎?
可明明她也是受害者。
蘇玥得意地勾了勾唇,繼續(xù)道:“阿康說了,今天是最好的時機(jī),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阮靜蘭眸光閃了閃,心里有些意動。
……
宴會大廳的另一處角落。
阮霜擔(dān)憂道:“我總覺得蘇玥不懷好意,你們兩個今天晚上小心點�!�
聽說蘇玥剛回國沒多久,沒想到竟然和她小姑姑扯上了關(guān)系。
而且她剛才看得一清二楚,蘇玥在望向蘇瓷和沈之衍時,眼神里滿是怨恨和惡意。
這讓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蘇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撫,“沒事的表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并不怕蘇玥的手段,只是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阮霜點了點頭,“你們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好,我先去招待客人了。”
“好�!�
蘇瓷笑著和她揮了揮手。
等她走后,在沈之衍耳邊低聲呢喃了幾句,又從包里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瓷瓶遞給他。
“先吃一顆,以備不時之需�!�
一顆黑色的小藥丸,被蘇瓷白皙瑩潤的指尖捏住,遞到了沈之衍面前。
沈之衍毫不猶豫地接過來,吃了下去,壓根沒問那藥有什么作用。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蘇瓷永遠(yuǎn)不會害他。
見他吃了藥,蘇瓷滿意地勾了勾唇,轉(zhuǎn)身去幫阮霜招呼客人了。
如果她繼續(xù)和沈之衍待在一起,估計蘇玥就找不到機(jī)會動手了。
她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就應(yīng)該早有所準(zhǔn)備。
阮霜說得對,不管蘇玥是沖著她是沈之衍來的,她都得提前防范。
敢招惹她,就該承受應(yīng)有的代價。
這次,她不會輕易放過蘇玥了。
第421章
阮家別墅的庭院里,此刻燈火通明。
客人們?nèi)齼蓛删墼谝黄�,舉著高腳杯談笑風(fēng)生。
阮霜正在和客人打招呼,忽然聽到周圍傳來一陣熱鬧的討論聲。
他順著眾人的視線朝外望去,一個身形高大挺拔,身上散發(fā)著冰冷強(qiáng)大氣場的男人緩緩走過來。
當(dāng)看清那男人的臉時,阮霜呼吸一致,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怎么會是他?
此刻阮霜的大腦一片空白,怔愣地站在原地。
眼睛直勾勾注視著正不斷靠近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
直到男人在距離他只有一步之遙的位置站定,對他說:“阮小姐,好久不見�!�
阮霜瞬間回過神來,磕磕絆絆地回應(yīng):“蕭先生,好久不見�!�
蕭先生?
蕭逸洲低垂下眸子,重復(fù)著這個稱呼,心底劃過一抹自嘲。
這些年他想過無數(shù)次在和阮霜重逢的畫面,唯獨沒有想過會是現(xiàn)在這樣。
收到阮靜蘭邀請函的那一刻,他沉寂了十幾年的心重新開始跳動。
可是這一刻,好不容易恢復(fù)了生機(jī)的心臟,被她一句話又重新打回了谷底。
阮霜也沒想過自己還會再見到蕭逸洲。
蕭逸洲是他的初戀,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她這輩子最開心最自由的時候。
后來,她出國留學(xué),和他提出了分手。
從那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阮霜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可偏偏有時候,命運就是這么讓人猝不及防。
其實她也曾幻想過,和蕭逸洲再次重逢會是怎樣的場景。
可她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么快。
她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對他露出一抹禮貌而疏離的笑。
“蕭先生,里面請�!�
“怎么?老朋友見面,不想聊聊天嗎?”
“不好意思蕭先生,我還要招待客人�!�
“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今天之前那明天呢?后天呢?”
蕭逸洲說話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所以周圍的賓客們好奇又八卦地看過來。
阮霜以為自己經(jīng)歷了那么多,已經(jīng)足夠堅強(qiáng),無論遇到什么事,都能從容淡定的面對。
可這一刻她才知道。但凡涉及蕭逸洲,她就沒辦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就像十幾年前那樣。
她強(qiáng)行壓下心底的酸澀,仰頭望向蕭逸洲,“蕭逸洲,你到底想干什么?”
蕭逸洲眼神直勾勾地注視著她,輕笑:“就是想敘敘舊而已,阮小姐你在害怕什么?”
他忽然靠近,俯身在阮霜耳邊低聲呢喃,“是做了虧心事,心虛還是沒想好一個完美的借口?”
他的唇離阮霜的耳廓很近,溫?zé)岬臍庀⑾?shù)噴灑在他敏感的肌膚上,泛起一陣酥麻。
阮霜下意識后退了兩步,一臉警惕地望著他。
“蕭先生,請自重�!�
“自重?呵……”
他當(dāng)初就是太自重,以至于人家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說分手就分手。
他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露出一抹得體的笑,“謝謝阮小姐的提醒�!�
說完,徑直朝著大廳里走去,不再多看她一眼。
望著蕭逸洲離去的背影,阮霜的心口泛起一陣隱隱的痛。
她以為時間會讓她淡忘這段感情,可再次見到蕭逸洲,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制地被他牽動。
可是從她選擇離開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和蕭逸洲之間就再也沒可能了。
她捂著心口,強(qiáng)行壓下了那抹酸澀,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招呼客人。
蘇瓷正要出來找阮霜,看到蕭逸洲走進(jìn)來了,瞬間眸光一亮。
“大師兄,你可算來了!楊助理說你身體不舒服,我還以為你不過來了呢�!�
作為方洲集團(tuán)的總裁,蕭逸洲自然也收到了邀請函。
但蘇瓷來之前接到了他的電話,說他身體有些不舒服,不打算過來了。
蕭逸洲笑笑:“就是胃病犯了,吃了藥已經(jīng)好多了�!�
蘇瓷不贊同地望向他,“那你應(yīng)該回家好好休息,我替你把把脈�!�
說著,就要去牽蕭逸洲的手,想給他把脈。
蕭逸洲下意識躲開了。
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蕭逸洲伸手揉了揉蘇瓷的發(fā)頂,“我真的沒事,不用擔(dān)心�!�
“那好吧,如果不舒服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碧K瓷無奈地收回手。
“嗯�!笔捯葜扌牟辉谘傻貞�(yīng)了句。
蘇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今天的大師兄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不過她并沒有深想,又道:“大師兄,你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有看到阮霜姐姐嗎?她是阮老爺子唯一的孫女,我等下介紹給你認(rèn)識�!�
蕭逸洲下意識想開口拒絕,但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將拒絕的話吞咽了回去。
只說了一句好。
他和阮霜談過戀愛的事,他從未對蘇瓷說過,暫時也并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
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阮霜。
為什么當(dāng)年忽然提出分手?
為什么會不告而別?還把他的手機(jī)號和社交賬號全都拉黑了。
……
但他很清楚,現(xiàn)在的阮霜對他都是排斥的。
想找借口接近她,就必須依靠蘇瓷。
他任由蘇瓷將他帶回別墅的院子里。
此時阮霜還在和客人寒暄著,即使離得比較遠(yuǎn),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笑。
燦爛又美好。
和面對他時的慌亂和緊張截然不同。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