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誰知道梅家這一走，她今后還能不能和梅仁杏再見，既然這樣，肯定得先了結(jié)他們之間的BE才行。
莫白安不知道季秀心里的打算，只覺得心里酸溜溜的，怎么回事，他不是很清楚季秀對梅仁杏沒有感情嗎，可是心里為什么還會止不住的酸澀？
他……不喜歡季秀的目光落到別人身上太多，為什么就不能多看看他呢？
“怎么了？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奔拘憧聪蚰装驳�。
莫白安垂眸，道：“沒什么，只是你也想離開這里嗎？當(dāng)初不是對這座城很有野心嗎……”
雖然莫白安也知道季秀去安全的地方更好，可是，真的不舍得和她分開啊……
“現(xiàn)在國內(nèi)哪還有安全的地方啊，我那話是騙梅仁杏的，只是為了增加可信度而已……如果真的要離開，當(dāng)初我又何必花大價錢讓你干掉那些大帥，托你的福，等那些人離開的差不多了，這座城就歸我們了�！痹谀装裁媲�，季秀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很快，梅家收拾好東西，帶上東西和人，還有兩個哭鬧不止的孩子，趕著馬車，緩緩駛出城外。
“阿仁，你在看什么？”梅仁杏母親抱著梅鳴，問向后望去的兒子道。
“沒什么娘，就是覺得……咱們的城可真美啊。”
這話聽的眾人一嘆，如果有辦法，誰會選擇背井離鄉(xiāng)呢。
“阿仁，你早晚有一天會回來這里的。”梅仁杏母親笑著對梅仁杏道，至于他們老兩口，梅仁杏母親已經(jīng)不抱希望。
誰也不知道和平時代什么時候會到來，他們只希望自己的子孫后代有看到的那天。
梅仁杏聽了沉默下來，在車隊走了兩天以后，梅仁杏留了一封絕筆信，就重新趕了回去。
他的父母大驚失色，可是在看完梅仁杏的絕筆信后全都沉默下來。
從變成太監(jiān)開始，梅仁杏就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坍塌。
首先是周婉，梅仁杏心里清楚，盡管周婉不滿他和別的有所牽扯，可是更多的，還是他變成一個廢人，讓周婉看到了下半生守活寡的絕望。
還有父母，以前父母最愛他了，可是在他成為廢人以后，就連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都比他在家里有地位，大兒子梅州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這點，私下里對他的態(tài)度甚為惡劣，就像梅州看不起自己的母親唐秀一樣，他現(xiàn)在也開始看不起他的父親。
最重要的是，是梅仁杏自己也看不起這樣的自己，以前他覺得人生有很多美好的追求，可是隨著他變成太監(jiān)，世界早就變成黑色，壓抑在他的心頭，
所以，他這次要拉著把他打落地獄的罪魁禍?zhǔn)滓黄鹕下罚?br />
梅仁杏趕了回去，萬幸，季秀的旗袍店還開著門，放眼望去，整條商業(yè)街都變得蕭條許多。
“現(xiàn)在你總可以告訴我兇手是誰了吧？”
“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看來你對罪魁禍?zhǔn)椎暮抟夂苌��！奔拘阋馕渡铋L地看著梅仁杏道。
“那當(dāng)然，我的整個人生都被他毀了啊！”梅仁杏崩潰道，臉上再不復(fù)之前的平靜，滿臉的猙獰。
“你的人生？是指那種仗著小手段，染指涉世未深小姑娘的人生嘛？”季秀突然嗤笑道。
縱觀梅仁杏的一生，最出名的不是他干了什么事，而是他身上的花邊新聞，講真，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真的是一種很低俗的滿足。
聽到季秀的嘲諷，梅仁杏面色不善道：“你憑什么敢看不起我？你和周婉一樣，都是膚淺的女人！”
“不，你誤會了，我和周婉可完全不一樣�！奔拘阈χf道。
“周婉被你蒙騙和傷害，最多不過就是離開這個傷心地，而我不一樣，誰讓我傷心傷身一分，我會讓他百倍奉還，就像……你被我閹了一樣�！�
第85章
民國16
梅仁杏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是你！？不，不對，你怎么可能有這本事！”
不是梅仁杏小瞧唐秀，而是閹人真的是技術(shù)活，而唐秀，連雞都沒殺過。
“你為什么要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攬，難道你是想袒護(hù)那個閹掉我的兇手？”說到最后，梅仁杏尾聲上揚，聲音突然變得尖細(xì)起來。
梅仁杏連忙捂住嘴，不再讓聲音失控。
“好吧，我承認(rèn)我的確沒有那手藝，我是出錢找人閹掉你的�！奔拘阃蝗灰粐@，笑著說道。
這話無疑比季秀說自己動手更加靠譜，梅仁杏登時紅了眸子，再也顧不得掩飾自己的聲音，尖銳的質(zhì)問季秀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到底哪一點對不起你？”
季秀驚訝的睜大眼眸，上下打量了梅仁杏一番：“原來你心里一直對我都問心無愧啊�！�
還好她沒等到梅仁杏晚年才讓梅仁杏悔悟，要不然非得憋屈死。
“你是說我們兩個離婚的事？！當(dāng)初離婚不是你自愿的嗎？現(xiàn)在為什么又怪到我的頭上！”梅仁杏看著季秀倒打一耙道。
季秀嗤笑一聲，“梅仁杏啊沒人性，你可真敢做不敢當(dāng)，當(dāng)初口口聲聲逼迫，讓我和你離婚，我要是不答應(yīng)，恐怕你能直接把我當(dāng)成仇人�！�
“當(dāng)時我就想著，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的心不在我這里了，我再繼續(xù)糾纏下去也沒什么意思，只是我怎么都沒想到，你對自己真愛堅持的時間怎么比我這個包辦婚姻的妻子還要短？”
“你知道嗎，當(dāng)我收到你對別的女學(xué)生勾勾搭搭的消息后，我就知道你本質(zhì)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男人，為了你的真愛，我選擇退讓一次，卻沒想到你會為了下一個‘真愛’而傷害另一個‘真愛’，從那時候起，我就想著能給你治本的方法�！�
“所以感謝我吧，為了讓你以后徹底遠(yuǎn)離煩惱，可是把我苦思冥想好久呢�！奔拘愠爸S的看著梅仁杏道。
梅仁杏再也聽不下去，終于確信是唐秀這個從沒有放在眼里的女人閹掉的他，霎時，梅仁杏手上有什么東西一亮，直接沖季秀沖了過來。
那是一把冰冷鋒利的刀子，是梅仁杏原先為自己和敵人同歸于盡準(zhǔn)備的工具。
只是不等梅仁杏沖到季秀身前，季秀就反應(yīng)迅速的掏出槍支，槍口比梅仁杏手中的刀子更加冰冷，宛若黑洞一般，看的人身體忍不住打顫。
梅仁杏瞳孔驟然一縮，可惜身體因為慣性已經(jīng)停不下來。
就在梅仁杏即將沖到季秀的身邊，旁邊猛地有東西隔空打來，與此同時，季秀看著梅仁杏唇角微勾，手中扳機毫不留情扣下。
虛空中，一枚飛刀宛若有意識般的對上梅仁杏手中的刀子，梅仁杏手上猛地一震，刀子的方向當(dāng)即偏了幾分。
可是梅仁杏卻顧不得這個，只是眼睛瞪大發(fā)直的望著前方，那里，一顆子彈正在以肉眼難辯的速度沖他飛來，低空飛行，掠過兩把在空中交叉而過的冷兵器，只是頃刻間，梅仁杏身上就猛地一痛，身體不由自主的跪滑在地。
“撲通——”一聲，梅仁杏終于用跪姿來到了季秀身前，他手中的那枚刀子直接沒入墻邊的柜臺，徹底離開了他這個主人。
“想必你要跟我離婚的時候，估計完全沒想過我會報復(fù)你，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早知道你會落得這樣的結(jié)局，你還會跟我提離婚嗎？”季秀低頭笑著問梅仁杏道。
“不，不會，求求……救救……我�！泵啡市佣湮锁Q不已，聽到季秀的話，他憑著求生的本能，向季秀伸出求救的手虛弱的手說道。
“你真相信他說的？”就在季秀手伸向梅仁杏的剎那，一旁的莫白安語氣微妙的開口道。
季秀該不會心軟了吧？哪怕這是她親自動的手……
“我相信如果知道自己的結(jié)局，梅仁杏一定不會跟我離婚的，他只會……殺了我而已，你說對不對？”看著梅仁杏對她含恨的雙眸，季秀仿佛看透一切道。
剎那間，梅仁杏眼中那絲微弱的希望消失，季秀說的沒錯，如果他早知道季秀對他有這么深的恨意，他哪還會跟季秀離婚，他會直接把季秀挫骨揚灰，只可惜，世上不存在如果……
季秀徑直從梅仁杏身上踏過，也不讓莫白安去動他，就這樣，梅仁杏清晰的感受著自己一點點咽氣。
臨死之前，他看著季秀的目光充滿不甘和怨恨，直到最后一口氣咽完，眼睛都沒有閉上。
梅仁杏一死，季秀也仿佛解脫般徹底輕快起來。
莫白安問季秀：“你以后打算怎么辦？”說著莫白安回頭看向店里，季秀讓梅仁杏死在這里，明顯是不想再要這家店了。
隨著大批有錢人的離去，專營高端旗袍的店面也蕭條下來，之前梅仁杏過來的時候，整條街上幾乎沒有開門的。
“接下來我要在城里開辦紡織廠�！奔拘銓δ装驳馈�
“還有，我這里有一個任務(w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說著季秀看著莫白安，唇瓣微抿道。
聽完季秀的任務(wù)內(nèi)容后，莫白安眉睫顫了顫，看著季秀道：“如果我不接下這個任務(wù)，你還能找誰去幫忙？”
“如果沒有可靠的人，我將會是最可靠的那個�！�
季秀淡淡笑，眼里滿是自信。
她只是留在大后方發(fā)揮出來的作用更大，卻不會怯懦上前線。
“前線我會去，如果我萬一有個意外，我希望你能照顧一下我的弟弟妹妹們……”莫白安看著季秀，做下決定道。
莫白安有兩個妹妹，三個弟弟，分別是莫白雪、莫白霜、莫白山、莫白雨、莫白豐，再加上莫白安，一共兄弟姐妹六個。
他的五個弟弟妹妹全都生活在陽光下，黑暗全都被莫白安一己之力扛下，所以這是一個讓人值得敬佩的男人。
“你放心，如果你有個萬一，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不過也別把事情想的那么悲觀……我不希望你出事�！奔拘銓δ装驳�。
民國時期，百姓的頭頂依舊陰雨連綿，距離那□□的到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從季秀殺掉梅仁杏，做出不同選擇的那刻起，她今后的命運就已經(jīng)徹底模糊。
原著里，唐秀是普通百姓，亂世來臨，她隨波逐流，幾乎是被大勢攜裹著，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只是季秀不是唐秀，她能做的更多，也因此選擇了另一條路的季秀連唐秀注定活到老的未來也隨著改變。
季秀不知道自己是像唐秀一樣成功挺到末世，還是身隕在這個時代，不過既然來了來了，要是不貢獻(xiàn)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什么？你要開辦紡織工廠！”姨太太們聽后驚道。
“你有錢、有地、有那么多的紡織機嗎？”不是姨太太質(zhì)疑季秀，而是一個工廠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辦起來的。
季秀道：“我有一筆錢，至于地，直接征用那些富豪的，等他們回來再給他們賠償，至于紡織機，國外盛名的珍妮紡織機，你們見過沒？我有它的圖紙�！�
“你有紡織機的圖紙？”九姨太們驚道，她們之中有人有幸見過那個笨重的大家伙，要知道那種機器都被把握在外國商人的手里，這種立身之所季秀是怎么拿到的？
這就是時代的差異造就的不同，誰能想到現(xiàn)在還是機密存在的東西，未來會變成極為普通的存在，別說珍妮紡織機，就是現(xiàn)在被國外重重封鎖，國人需要走私才能得到的各種抗生素，季秀也能做出來。
現(xiàn)在整個城里有錢人已經(jīng)拖家?guī)Э诘碾x開，暗地里的臟污也被一掃而空，只是百姓們的臉上并沒有露出笑顏，因為他們現(xiàn)在連溫飽都成問題。
有家底的百姓還好，可有一些人家里已經(jīng)斷糧。
就在他們心生絕望，努力尋求著求生希望，突然有人道：“誰會木匠活？大帥府里招聘大量的木匠了，工錢雖然不多，飯菜絕對管飽！”
“大帥府還招聘大量的紡織工，家里有女人的趕快去啊�！逼矫駞^(qū)，突然有聲音大聲吆喝道。
家里的百姓不由呆住，“真的假的？”
因為有錢人的離去，把城內(nèi)的經(jīng)濟也弄得低迷，已經(jīng)有不少人失業(yè)在家，現(xiàn)在乍然聽到還有人招工，登時一個個心里升起希望。
至于工錢，他們正餓著肚子，填飽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季秀也特地交代，盡量挑選家庭困難的工人們，她現(xiàn)在還付不起他們薪酬，只能盡量讓他們吃飽飯，至于他們的飯是不是省下來帶回家給父母妻兒，季秀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很快就有木匠按照季秀的圖紙做起了珍妮紡織機，盡管他們用的原材料不如正規(guī)紡織機那么精細(xì)和昂貴，可是對于國內(nèi)一個熟練紡織工一天只能織出一匹布，山寨版的紡織機的效率大大提升不說，速度也和曾經(jīng)老舊的織布機天差地別。
紡織機做好，紡織工們也到位后，很快紡織工廠就作業(yè)起來，一匹匹布料流水似得被紡織機織出來，看的第一次接觸這種紡織機的紡織工們驚嘆不已。
王春華以前也在家里面織過布，她的織布機不大，一個人從早忙到晚，最多也就織一匹布，這還是她不干別的情況下，現(xiàn)在機器只是“咔嚓嚓”的動兩下，布匹就被生產(chǎn)出來，讓她們這些熟練工們感到非常不真實。
“聽說那些大紡織廠用的就是這種機器，沒想到咱們也有摸到洋家伙的一天�！币幻稚洗植诘募徔椆徔棛C愛不釋手道。
被招進(jìn)來的紡織工都是家里快吃不上的那種，是社會的最底層，以前頂多聽說有一種這樣的紡織機，做夢都沒想過，她們也有親自操控它們的一天。
第86章
民國17
最讓紡織工們感到欣喜的是，季秀雖然給她們不了太多工資，卻能管夠她們的飯。
只要她們少吃一兩口，省著回家留給孩子們，完全可以為家里節(jié)省不少的口糧。
張云就是這么一個家里很缺食物的女人。
在沒進(jìn)紡織廠之前，她依靠著給別人漿洗賺點辛苦錢，可是依舊無法養(yǎng)活自己和幾個孩子，至于本該和她承擔(dān)另一半責(zé)任的男人，不僅和她離婚拋棄了她，還把孩子也都扔給了她，再也沒管過。
沒有男人，只依靠女人，可想而知他們幾個生活的有多艱難。
張云心里隱隱察覺的到，要是沒有紡織廠，她如果沒有獲得紡織廠的工作，他們母子幾個可能連冬天都熬不到。
而現(xiàn)在，她每天只需要少吃一點，把食物和家里面的孩子省下來，她和孩子們就都能活下去。
想到家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擺脫饑餓，不需要再為食物發(fā)愁的孩子們，張云臉上就浮現(xiàn)出一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張姐，你們這組織的布可真是又快又好看啊�！�
不禁有人對張云感到羨慕道。
張云從家里面孩子的溫飽上回過神來，笑道：“只要你們多加練習(xí)，一定能織的比我們好，你們平時可以多積累，織出更漂亮的布匹……只有紡織廠好了，我們的日子才能跟著好�！�
紡織工們神色一凜，贊同道：“對，只有紡織廠更好，咱們以后才能享受更多！”
紡織廠生意的好壞關(guān)系著她們以后能不能一直做下去，所以紡織工們都非常具有主人翁意識。
張云也心頭一凜，不愿意紡織廠生意變壞，自己和孩子們重新過上孤苦無依的漂泊生活。
除了最開始的投資，等到布匹流水線似的產(chǎn)出，這些東西就開始為季秀盈利。
季秀高端、中端、低端的市場都做，高端的布匹，有的是人追求，中端的布匹可以很好的滿足手里有錢人的所需，至于最低端的布匹，就是最尋常的粗衣麻布，也是整個紡織廠數(shù)量最多，卻最難銷售出去的存在。
所以在得知工廠內(nèi)有這么一批堆積的貨物后，張云就不由為季秀這個工廠里老板發(fā)起愁來。
直到廠里面下發(fā)通知，說她們這些員工可以按照員工內(nèi)部價搶先購買這批布匹，粗布的價格本來就不貴，再加上這么一打折，簡直就跟白送的沒什么兩樣。
就是一些和張云一樣，家里沒有男人在，需要為以后生活好好攢錢的員工，都忍不住動用自己的員工內(nèi)部資格。
張云罕見的抱了一匹布回家，引起了孩子們的圍觀。
“娘，這是你買來咱們?nèi)易鲂乱路牟紗�？�?br />
“是啊……你們已經(jīng)好幾年沒穿過新衣服了，這次正好，雖然是粗布，可是一點兒都不扎手，到時候穿在你們身上，一定非常好看�！睆堅葡氲胶⒆哟┥闲乱路臉幼�，不由笑道。
孩子們?nèi)滩蛔g呼雀躍起來，臉上因為這段時間不缺食物而有了微微肉的容顏在破舊窄小的房子里綻放出別樣的光彩，張云只覺得自己內(nèi)心的陰霾也全被沖去，未來，她和孩子們一定會越過越好！
“你這樣把倉庫里堆積的粗布讓員工內(nèi)部價購買，會不會很虧本？”姨太太們問季秀道。
季秀笑道，“除了真正的社會底層，中高層的人不缺衣食，他們就會變著花樣的凸顯自己，總而言之，我靠賣中高檔的布料，完全可以抵得過處理粗布帶來的損失�！�
眼看著紡織廠已經(jīng)不需要操心，季秀就把目光放到另一件事情上，她準(zhǔn)備再開一個食品加工廠。
“織布可以辦工廠，我們見過，可只是食物加工而已，為什么也需要辦工廠？”九姨太等人詫異道，就連一旁旁聽的莫白雪、莫白霜兩姐妹也詫異的看著季秀，大部分人都覺得季秀這是在多此一舉。
“我想要辦的食品加工廠，并不是是大家想象中的大鍋飯樣子，而是把各種新鮮的食材烘干脫水，這樣可以便于攜帶�！奔拘憬o眾人解釋道。
眾人不是笨蛋，聽完后全都沉默起來，看著季秀，再也忍不住，直接問道：“這種食物，你打算用到什么地方去？”
之前紡織加工廠也就算了，可是食物加工廠，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客戶會需要的東西。
“……我準(zhǔn)備把這些食物送至前線。”季秀眉頭一皺，而后松開道。
“前線，你為什么要參與進(jìn)這么危險的事情來？果然，當(dāng)初你找上我和你換槍，后來又屯兵屯糧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商人�！碑�(dāng)初和季秀用槍換旗袍的姨太太皺眉道。
“對不起，把你們牽扯其中了……”季秀看著眾人愧疚道。
“你說的這叫什么話？就算我們沒有力量，也是想把侵略家園的敵人趕出去的，只是我們都不知道怎么行動，現(xiàn)在你做的這么多，可見我們是真沒跟錯你�！本乓烫实男Φ�。
“確實，要不是怕自己去前線拖了后腿，我們也不會窩在這里�！庇幸烫猿靶Φ�。
“放心吧，我們早晚會迎來黎明，在此之前，我們能盡多少力就盡多少力。”季秀面色嚴(yán)肅，沉聲道。
食品加工廠最重要的是食物，好在這是一個農(nóng)業(yè)大國，有地有種子，大帥府內(nèi)也有不少的庫存，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季秀在后方負(fù)責(zé)后勤，莫白安就是負(fù)責(zé)運輸物資的人。
莫白雪、莫白霜知道后看著自己哥哥，問道：“哥你難道不打算讓唐小姐知道你的心意嗎？”
“什么心意？”莫白安低頭，身體和內(nèi)心一片平靜。
莫白霜還想說些什么，莫白雪拉了拉妹妹的衣服，制止住了妹妹的話，只對莫白安叮囑道：“哥，你可一定多加小心啊，別忘了還有我們等著你�！�
“嗯，我肯定會的，再說我的活計比之前線的不知輕松多少，你們沒必要為我那么擔(dān)心�！蹦装泊浇俏⒐吹�。
前線，別看有些地方的軍閥和大使館內(nèi)的洋人們相處‘和睦’，私底下他們之間的摩擦從來都沒少過。
而前線，正在反抗國外侵略者的國人還沒形成龐大的規(guī)模，不過國人的武器比國外落后許多，一般不會和人正面作戰(zhàn)，而是打游擊。
這就導(dǎo)致了一個問題，他們的位置，不止敵人找不到，就是自己人也很難找的到。
更何況莫白安還不是自己人。
“唉，老大，你說我們能把那些侵略者趕出我們的家園嗎？”莫白安帶來的人底氣不足道。
盡管他們國內(nèi)的人很多，可是他們的武器并沒有對方先進(jìn)，還有，現(xiàn)在國內(nèi)很多地方都還和平著，只有局促地區(qū)才有國際沖突。
這么點人數(shù)，跟對方的差距簡直天差地別，不得不讓人感到心灰意冷。
“會的，我相信總有這么一天，只要我們活下去，就一定能看到�！蹦装驳�。
說真的，原先他對這個國家的未來也迷茫著，不過他之前到底只是道上混飯的，沒必要那么憂國憂民，可是誰能想到他也會有走到陽光下的一天。
“哥……”就在莫白安帶人護(hù)送物資，終于找到‘部隊’后，在那里遇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