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忠告聽著鄭重，但表哥隨后又是一笑：“所以離婚率普遍飆升，大數(shù)據(jù)說話太有說服力了。所以要好好賺錢，以后有資本換個更年輕更漂亮的�！�
表哥說完，段弋的手機一震。
是他專門為去接許從周設(shè)置的提醒，他就是怕自己忘記了，或者是錯過時間了。
提醒的事項內(nèi)容是：別忘了，接周周呀。
表哥瞄見了手機上的提醒內(nèi)容，八卦了一下：“要走？”
段弋收起手機，把煙盒和打火機都留給了他表哥：“嗯，有點事�！�
“女朋友？”
不是。
段弋搖頭：“還不是�！�
不是和還不是，只區(qū)別一個字。
但意義上的區(qū)別卻很大。
表哥一笑，沒說再見，只說：“加油�！�
chap.29
許從周的行程段弋是今天下午知道的，許從周沒和他說是因為她和裴岷一起回洵川。
段弋說不介意，接一個是接，接兩個也是接。
他正好也挺想見見許從周口中曾經(jīng)提過的那個搞行為藝術(shù)的發(fā)小。裴岷的樣子和段弋想象中的藝術(shù)家不太一樣，沒有迪克牛仔的同款披肩發(fā)，也沒有發(fā)廊同款小辮子，衣著簡單又樸素，純色搭配永不出錯。
從機場回市里的路有幾個路段比較擁堵，許從周和在裴岷隨意的聊天，話題的開始是裴岷刷到了兩個類行的人以同一個題目進行創(chuàng)作的帖子。
一個是自學(xué)者。
一個是美術(shù)學(xué)院的高材生。
帖子在討論是美術(shù)生話里明顯的正規(guī)化痕跡和自學(xué)者沒有受到過改正的自然。
許從周問：“下面的人怎么說？”
裴岷念了熱評第一：“自學(xué)者和學(xué)生的區(qū)別，不在于知識的廣度，而在于生命力和自信的差異�！�
聽著耳熟。
許從周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米蘭昆德拉？”
“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迸後航釉�。
段弋開著車，聽著他們說的話，他涉獵的書單里沒有那位捷克作家。
他們在隨意的聊天，和著Eluveitie創(chuàng)作的純音樂，聊著藝術(shù)，藝術(shù)美學(xué)。裴岷報的地址不是公寓，是他的工作室。
他回來是為了找他下個月要進行的行為藝術(shù)的公證人。
最近一段時間都要在工作室。
許從周問：“很忙？”
裴岷看著窗外的積雪，笑：“還是有些空余時間的，要來找我一起踩出雪地怪圈藝術(shù)嗎？”
他們一起踩過，許從周在紙張上畫都畫不明白，更別說在雪地里踩出來了：“Simon
?
Beck可以，我不可以�！�
前年裴岷也和她說一起去踩雪，結(jié)果踩掉許從周鞋害她光腳的人是他，拿著許從周的鞋扔到樹上的還是他。
然后被許從周揍了一頓之后，乖乖拿梯子給她去拿回鞋子的也是裴岷。
裴岷下了車，卸下行李箱朝著段弋又說了一聲謝謝，身影才漸漸沒入夜幕之中。
段弋原先計劃給她一個小別之后的熱情擁抱都因為裴岷的出現(xiàn)擱置了，他故作隨意的一問：“你們這么有共同話題，有這種發(fā)小，你還找什么盛揚？”
許從周下意識的看向裴岷離開的方向，提醒他這條路上不能隨便停車，解釋起她和裴岷：“也還好吧。他喜歡馬蒂斯，我喜歡印象派�！�
段弋對藝術(shù)不太了解，不知道馬蒂斯是誰，他也說不出印象派有什么代表人物。
他扁嘴，“我喜歡芝士南瓜派。”
她啞然一笑：“下回帶我去吃？”
沒法拒絕。
小別重逢的場景和段弋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擁抱也沒有什么親昵的動作，她靠在副駕駛的座位里全程小憩，舟車勞頓的疲倦一點點襲來。
這次內(nèi)搭的毛衣領(lǐng)子有些大，她的頭發(fā)垂落了幾縷在脖頸上。直到脖子發(fā)酸，她自己在進小區(qū)的時候醒了過來。睡顏婆娑的看著車窗外的街景，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淮煦街的小區(qū)了。
段弋幫她把行李箱卸下來，她扶著行李箱站在車門外，困意讓她反應(yīng)有些慢，直到他重新上了車，降下車窗主動和她說了句‘快進去’她才想到，舉起手，揮了揮：“路上小心。”
她剛說完，從拐角駛出一輛車，大概是沒想到有人，開的是遠光燈。
刺眼的燈光打過來，許從周瞇著眼睛撇過頭，匆匆一瞥還是發(fā)現(xiàn)了那車是盛揚的。
“是盛揚。”許從周放下舉著的手臂：“你車停這里他拐不進來，走吧，我也要進去了。”
即便是后來關(guān)掉了遠光燈，段弋還是沒有辦法從后視鏡里看清后方的車。刺眼的燈光從后視鏡里折射出來，他手臂搭在車窗上，看著許從周拖著行李箱剛走。
“周周�！�
許從周駐足，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他招手：“周周，過來�！�
許從周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停在不遠處地盛揚地車，腳步停在段弋車門外。
問他怎么了。
他沒說，只是手臂從車窗伸了出來，五指穿過她的發(fā)絲，扣著她的后腦勺，吻從淺嘗輒止變得有些粗暴，探出的舌尖描繪著她的唇形，再探入唇齒之中勾著她的舌頭交纏在一起。
接吻的樣子被車門擋住了，盛揚只看見一只手摸著許從周的腦袋，最后移到她臉頰上。
那是一個男人的手。
從她唇上離開后，她的模樣也不是害羞，只是氣息不勻：“車費？”
“不是�！倍芜裾J：“是想你了。”
為防止追尾事件在下一秒上演，段弋見好就收：“走了，他要找你麻煩和我說。”
許從周朝著后面的盛揚的車望了一眼，兀得想到她和段弋頭一回兒在酒吧對上的時候，做了太多別的越界的事情她都快忘了初衷是為了報復(fù)盛揚。
隨之一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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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弋驅(qū)車回家，客廳燈火通明，他親媽又是那個姿勢，這回臉上敷的也不是黃瓜老娘又躺在沙發(fā)上，今天不是黃瓜面膜了，而是塊黑色蕾絲面膜，他嫌棄的咦了一聲：“媽，絲襪套頭，你準備對哪個銀行下手”
他老娘就像是之前他介紹拖鞋一樣介紹著她的面膜：“很貴的，不識貨�！�
他倒在沙發(fā)上，動靜很大，把他老娘嚇了一跳。
“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段弋吸了吸鼻子：“有些累�！�
老娘不在乎的切了一聲，完全沒做到小區(qū)宣傳欄上寫著的‘關(guān)心青少年身心健康’這一點。
當然，他已經(jīng)不是青少年了。
“陳雅萍女士，在嗎？”段弋又喊了她一遍。
老娘睜開眼睛，有些不耐煩：“別叫我大名。”
“好的，阿毛女士�！彼麆傉f完，整個人又回歸了之前的狀態(tài)，像是他聊天的時候會用的咸魚表情包。
“也別叫我小名�！庇H媽也會嫌棄兒子煩人，尤其是回來這么久還是要對象沒對象要工作沒工作的吞金獸：“天天野出去，不到凌晨不回家，怎么不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是沒錢花了？”
段弋說還有，但還是伸出了手：“美麗的陳雅萍女士，如果想再給點，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親媽抬手在她手掌心給了一巴掌：“滾滾滾�！�
閑扯之間，手機響了。
難得是許從周主動給他發(fā)了消息。
：忘記問你了，我沒監(jiān)督的這段時間作業(yè)完成情況怎么樣？
沒完成。
但要找個好借口。
一個比讀書時候‘我作業(yè)忘帶了’更好的理由。
：想拍你，可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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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感情線。
感覺自己寫的越來越不好了，小段小許之間更應(yīng)該寫互相勾引，唉，我是個小垃圾寫不出來那種感覺。
chap.30
進暗室之前，許從周特意問了他有沒有幽閉恐懼癥。
段弋撓了撓眉尾，否認后又不太好意思的解釋道：“但是有點怕黑。”
那是小時候被捉弄后留下的一個心理陰影，雖然隨者年齡的增長他成為了一個無神論者，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妖魔鬼怪，知道那個戴著面具在黑暗中嚇他的只是年長幾歲的小姨�？蔁o論他怎么暗示自己，怎么自我消弭那份恐懼，它依舊還在。
許從周帶他去的暗室里孟老的工作室，孟老年后都不一定回來，工作室的鑰匙有一把留在許從周手里。許從周從自己柜子里拿出兩個圍裙，讓他抬起手臂。
系帶繞了一圈，最后在他腰后系成一個蝴蝶結(jié)。
許從周從自己柜子里又拿了一副眼鏡，她一到晚上或者暗室里視力就會明顯降低。
“那你工作豈不是很不方便？”
“只是視力降低，又不是瞎了�！痹S從周走在前面，拿著暗室的鑰匙在前面帶路。
一間不算特別大的房間，紅色的燈光充斥在四周，但不足以照亮�？繅[著一個柜子，柜子和桌面是相連的，上面擺著瓶瓶罐罐還有幾個看不出材質(zhì)和原本顏色的托盤鑷子。
沖洗的是他自己拍的照片，照片沒有多好看，有一張還是他家人。
許從周雖然沒見過他媽媽，但看著膠卷成小小的成像，她隨口一問：“你媽媽？”
“嗯�！倍芜疀]好意思和許從周說起那些隨風飄搖的五顏六色絲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