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們的房型也配有溫泉,但徐承望怎么都不能接受兩個大男人光著屁股坐在一起,他們只能去額外提供溫泉的一樓,開了兩個池子。
黑狗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泡完了個溫泉,他差點無聊死:“兩個男人怎么了?你是直的我也是直的你還害怕什么?”
“我不習慣和人一起泡可以了吧?”徐承望這是借口:“泡在混雜著對方體液的池子里多惡心啊�!�
黑狗要了杯徐承望同款的金駿眉,口干舌燥的三兩口就喝完了:“放屁吧,你前年帶著個姑娘去日本玩的時候,我瞧你們一男一女泡在有體液的池子里不也挺開心?”
“你能和人家姑娘比?”徐承望嗤他。
黑狗挺起腰板:“怎么比不了,我有胸肌,我還比她多根……”
說到這,徐承望臉色更差了:“所以我特么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來這兒玩之前和姑娘分手,否則能在這兒和你唧唧復唧唧?”
休息室歸于寧靜,兩個人喝著茶誰也不搭理誰。
冷靜了一分鐘后,黑狗意識到一件事:“我們都快來了兩天了,怎么都沒看見許妹妹呢?”
“這就是帶姑娘來的好處�!毙斐型谙胪旰筇裘迹皇前脨酪搽S之而來:“所以我特么為什么當初要分手?”
“你不是就為了教她打麻將嗎?就那個胸,不是你的菜�!焙诠氛f著在自己胸口做了一個托胸的動作,然后搖頭。
徐承望愛找女人這件事他們都知道,但徐承望愛找女人這件事可以擴展為:徐承望愛找不會打麻將的女人然后教她們打麻將,教會了就分手。
人送外號‘國粹文化宣傳部部長’。
比起說他愛找女人,他們更喜歡說徐承望愛找徒弟。徒弟里能上床的胸不能太大太假,腿不能太粗,腰得細。
這個死變態(tài)還喜歡皮膚好的,摸起來得細膩,不能太干不能太油,為此他對各種膚質得女生使用什么牌子得身體乳特別有研究。
層層條件刪選下來,浪子浪里個浪的次數其實也不多。
“你說我們兩個現在去門口會不會聽墻角啊?”黑狗壞笑。
徐承望繼續(xù)玩著手機,對著手機另一端新徒弟講著麻將的要點,聽見黑狗的話,一笑:“要被他發(fā)現,他能把你曾經給隔壁班春妹寫情書這件事用一分鐘不到的速度傳到你老婆耳朵里,然后再用一分鐘的時間一字不差的背給你老婆聽�!�
黑狗投降,也學著徐承望先前一樣懊惱:“你說我是不是有��?我當初干嘛非要讓他給我寫情書呢?”
“切。”徐承望笑他,斜睨著:“還不是你自己抄情歌歌詞都抄串行了,非要請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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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很多次了,他射完一次,許從周徹底焉巴了。
體力被溫泉爬山和這次性愛榨干了。
段弋把她從水里抱出來,她裹著浴巾躺在段弋睡覺的那張床上,聽見他打電話叫酒店員工來收拾戰(zhàn)后場地以及送午餐。
許從周想到了自己的貼身衣服,使喚他去給自己撈起來。
他把打濕的衣服扔到衛(wèi)生間,又從許從周的行李里找出新的內褲。
做愛時候再怎么赤裸都還好,但現在對著他敞開腿穿內褲似乎就是件舉步維艱的事情。
段弋拆開一次性內褲的包裝,不以為然:“我嫂子懷孕的時候聽說貼身衣物都是我哥親手洗的呢,月份大了連上廁所都得幫忙,真正意義上做好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看見陪人上廁所的學生就會說你跟著去干嘛?幫他脫褲子��?”
“那他們是夫妻不一樣�!痹S從周說完,一愣。
他們算什么?連男女朋友都不是。
他們的關系有個難聽的名字,叫炮友,但這個關系定義名詞卻是最輕松的。
他坐在床邊,伸手握著許從周的腳踝,垂著眼眸,樣子專注在給她穿衣物這件事上:“所以,我現在就開始伺候了,那以后你享受到的幸福快樂不得比我嫂子多。”
許從周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真的被溫泉里的水給熏壞了,總覺得他這話里有別的意思,但又理解不出來是什么。
中午是越南菜。
她坐沙發(fā)上,整個人有氣無力的像是還沒緩過神來。反倒是爬山還沒她利索的段弋現在津津有味的吃了半只越式白斬雞。
如同廚師在羹湯里下了安眠藥似的,他吃完沒一會兒就躺回了床上。
許從周泡了一杯花茶,回過頭看見他懶散的樣子,拿著茶壺給他的杯子里加了一些:“吃完就躺著對消化不好�!�
他反駁:“因為吃飽了需要消化所以胃部會集中供血,這時候就需要躺下,避免貧血產生的頭暈�!�
許從周坐到床沿邊,笑他:“阿姨沒懷疑過你這是借口?”
他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以前懷疑過,后來有了維護家庭和平的洗碗機�!�
許從周吃的不多,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也學著段弋懶散的躺到了自己床上。
她迷迷糊糊有睡意的時候,隔壁床的段弋拿著煙盒起身了。陽臺的簾子沒拉,他穿了件寬松的黑色長袖,淡粉色的唇叼著香煙,火機很好用,一下子就打著了火。
領子有些大,許從周親出來的吻痕露在外面。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抽煙,煙過了半支,他兀地回頭朝房里看見去,正巧對上許從周的視線。
許從周心虛的閉上眼睛,睡意沒了。她聽見入室的腳步聲,先是停在了兩張床之間,然后繞著她的床走了一圈,來到了許從周身后,床墊一陷,煙草味襲來。
段弋將她拉到自己懷里,翻了身面朝他。他拉她抱她的動作都不輕,她還閉著眼睛多半是裝睡了。
手指穿過她的頭發(fā),將她的腦袋擱在自己手臂上,指尖落在她耳舟的耳釘上:“偷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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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第四章吧,隨機掉落。
我先去吃個飯。
chap.47
午覺睡的很舒服,很沉,所以就算段弋又把她擠到床邊她也沒醒,有男人的被窩永遠會熱。許從周翻個身,正對上他的睡顏。
骨相好,所以他五官的線條很有優(yōu)勢。
無論是特別近距離的五官特寫還是憑借著良好的身高以及頭肩線條拍全身照,他都沒有問題。
想著想著,段弋也醒了。
他看見許從周睜著的眼睛,察覺到自己又把她擠到的床邊,他朝后挪了挪位置,然后摟著她的腰把她拖了過來。
“又偷看呢?”
許從周答非所聞:“我在想一件事情�!�
他眼睛又閉了起來,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說,自己聽著。
“我在想李知予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個名字不是個在他們之間有話題可聊的名字,但是個話題性十足的名字。許從周不止一次的好奇那是個什么樣子什么風格的女生能和他在一起又能讓盛揚這么忘不掉。
他緩緩地抬了眼眸,思索了片刻,說就是一個很普通地女生:“那時候讀高中,就是一個成績還可以的普通女生,要多驚艷也沒有,比她好看的有,沒有她好看的也有�!�
在那段所有女生都喜歡把手縮進袖子里的時尚風格里,李知予不太一樣,沒有亂涂亂畫的校服,不追星也不花癡。那時候的年紀因為學校不準談戀愛,所以他就想試試看談戀愛是什么感覺。
段弋是這么給許從周形容那時候的想法的,一個有點恰當的例子:“就像小時候下過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出現小水塘,你就想要去踩水坑,但你媽不準,可你就是要去踩�!�
后者例子是皮癢的童真,前者是人的逆反心理。
都歸在人性之中。
段弋說完不知道許從周信不信,她眉頭微蹙,神色淡淡。他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只有對另一個人產生了好奇才說明兩個人會有故事。
可段弋不知道她對李知予的好奇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盛揚。
想問她,可又怕答案不遂人心。
他不自知,有些愚蠢的補了一個最差的答案:“沒有你好看,也沒有你優(yōu)秀�!�
許從周聽罷抬了抬眼眸,對上了他的視線。答案的真實性她不糾結了,只是這句話聽著心里留了一個疙瘩,她想或許以后他和別人在一起了,是不是對方問起第一個和他上床的姑娘,他也會這么來一句‘她沒你身材好,沒你叫的好聽,我就喜歡你一個’。
入夜的三月洵川已經暗了下來。月亮懸在天空,沒有人察覺到這個似乎只有夏冬兩個季節(jié)的城市比昨日晚入夜了兩分鐘。
一百二十秒內,她想了兩個問題。
——晚餐和他吃什么?
——和他會不會有以后?
一百二十秒后,天黑了。
她發(fā)現,兩個問題都是‘和他’。
入夜后的第一秒,她借著滿室的昏暗重新躺回了段弋的懷里。她想自己才二十四歲,她還能再玩一玩,至少夏季還沒到來前,她暫時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
許從周枕著他的手臂,在安靜的只剩下沉而緩的呼吸聲中開了口:“我餓了�!�
段弋支起身子,但感覺到胳膊上的腦袋還動,他只能伸手去夠床頭柜上的手機。肩膀碰到了她的臉,她使壞的朝著從領口露出皮膚上吹了口氣,癢意頓起。
手機的亮度自動降到最低,許從周枕在他身上,看著環(huán)著自己的手臂將手機拿到她面前。
度假村酒店,這次比較幸運,雖然天黑了但還在晚餐供應的時段。
點完之后,許從周看見他點進了微信,便抬了抬身子,從他胳膊上移開留給他隱私。
他回完信息,偏頭一看,只能看見一個后腦勺,手機沒鎖屏,手臂越過她將手機擱在床頭柜上。他側過身胸口貼上她的后背:“是黑狗。說是也在這個度假村玩的另一撥人贏了他和老徐,叫我晚上過去幫忙會點老婆本�!�
許從周嗯了一聲,她沒有那么好奇,但聽見他主動告訴自己還是會開心。
堆在脖子里的頭發(fā)被一只手輕輕撩開,他的手指勾著一縷頭發(fā)纏在他指尖。腰肢被一只手托起,隨后一截手臂橫在她腰下,躺著很不舒服。
姿勢是親昵,就像是法式熱吻,浪漫但容易窒息。
許從周動了動腦袋,那一縷纏在他指尖的頭發(fā)隨之重新滑落進她的肩膀:“頭發(fā)會油�!�
“很討厭洗頭?”
許從周恩了一聲:“也討厭吹頭發(fā)�!�
“我也討厭洗澡。”他嘴上贊同,手卻還是勾起了許從周的頭發(fā),怕她覺得自己不愛干凈,段弋又解釋:“不是討厭洗澡,是不喜歡等會兒我得去洗澡的那種有事情追在你身后的感覺�!�
就像是上學一樣,為什么一開始大家都喜歡上學,因為作業(yè)和成績追在屁股后面的壓力并不明顯。
“這就是你拒絕相親的理由嗎?”許從周見他還是玩起了自己的頭發(fā),也就由著他,只說明天洗頭他要當免費勞動力。
拒絕相親,不是真正的完全否定婚姻,只是不喜歡年紀到了父母眼里的得結婚的要求就必須要成家立業(yè)。那些把‘不想結婚’掛在嘴上的人不過是想自由的生活著,當某個人出現了,順其自然的去結婚。
段弋知道自己是個普通貨色,沒技能沒才華,沒志氣沒理想,他要的不過是愜意的生活,用四個字概括就是順其自然。
可陳雅萍女士不贊同,她怕段弋順其自然到七八十歲。
許從周問他想結婚嗎?
段弋沒思考,直接順口就說了不想。
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許從周已經接話了,說她也不想。
他給自己辯解:“我只是覺得我擔不起父親這種角色。”
瞧瞧他老爹那樣給自己和他奮斗出車房票子,段弋自問自己什么都奮斗不出來,他能留給兒子的唯一財產就是一個有錢的爺爺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