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老周頭現(xiàn)在底氣特別的足，“家里又不是沒錢，你那五兩銀子自己收著，以后要是買書啦，買筆墨紙硯都用得著，對了寶兒啊，你現(xiàn)在還是用莊先生給抄的書？要不咱自己買算了……”
“不要，”滿寶斷然拒絕，“先生說他就喜歡給我抄書，因?yàn)樗o我抄一本書，我要還兩本，他轉(zhuǎn)手就能再送給倆人�！�
“現(xiàn)在還有人跟莊先生買書啊�！�
“有呀，現(xiàn)在地里沒什么活兒干，我們上完早課以后先生就會讓我們?nèi)ソ淌依锷险n，會有以前的師兄來旁聽�！�
有時候沒人來，莊先生便會在再下課后把課堂移回小院兒，但有時候教室里也挺涼快的，莊先生懶得移來移去，便讓他們過去小院兒把茶具等搬到教室里來，
自從只教他們這三個學(xué)生后，莊先生便放鬆了許多，很喜歡邊喝茶邊給他們上課。
老周頭聽著，覺著莊先生人真是特別好，尤其端午這樣的節(jié)日竟然都堅(jiān)持上課。
于是老周頭看向老妻，問道：“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從城里再買些東西給莊先生？只送雞蛋的話……”
錢氏想了想道：“莊先生現(xiàn)在的衣裳都是白家做的，我們也做不出更好的來，但鞋襪卻沒人做，不如你買些好一點(diǎn)兒的料子回來，家里給他做幾套鞋襪�！�
錢氏笑道：“尤其是鞋子，滿寶不是說，前兒莊先生喜歡跟他們?nèi)ヌ锢锷险n嗎？這走地里頭鞋子耗費(fèi)大，得把鞋底納得厚厚地，走路才舒服�！�
老周頭現(xiàn)在有了錢，略微大方了些，點(diǎn)頭道：“行，我去給你買�！�
事情就這么定下了。
錢氏收好了剩下的銀錠，便讓大家各自散去吧。
老周頭幫著錢氏把銀錠都放在另一個竹箱里，然后藏在了床頭底下。
但他臨睡前總是忍不住探頭往床下看一眼。
錢氏見了好笑，道：“放心吧，賊既不敢來我們家，老鼠也拖不走銀子，安心睡吧，明兒我娘家就來人了�！�
錢大舅說了明天會上門，第二天果然便再次來了。
不過今天他們是大白天的光明正大的進(jìn)村，進(jìn)村的時候剛好是村里人剛吃完早食不久，天氣還不熱，所以村子里熱鬧得很。
在菜園里鋤地種菜或除草的有，河邊洗衣裳的更是排出了長隊(duì)，錢家人提著袋子，挎著籃子一進(jìn)村，全村老小便都看見了。
走過河邊的時候，同出錢家村的媳婦，或是跟錢家村里的人有親的還會招呼一聲，然后目光在他們的籃子和袋子上劃過，目中不掩好奇。
昨兒不是才來嗎？怎么今天又來了？
這一次，錢家人是來看孩子的，所以并不遮遮掩掩，大方的把手中提著的肉，袋子里裝的面，籃子里裝的雞蛋露出來給大家看。
本來預(yù)定是錢大舅母帶著二舅母和三舅母過來，最多再領(lǐng)著幾個兒媳婦或孩子來就行，誰知道昨晚上錢大舅躺著躺著心里頭有些不安，加上還有些問題要和老周頭商量，于是就決定一起過來。
錢三舅一看大哥要去七里村，立即表示也去。
第440章
叫你們背后說壞話
主要是昨兒一趟來回他一文錢也沒落著，現(xiàn)在地里也沒活兒，他實(shí)在是閑得慌，還不如跟著去姐夫家吃頓好吃的呢。
錢二舅母一看，大房和三房的當(dāng)家都去了，沒道理錢二舅不去，于是他們乾脆就一起過來了。
不過原來決定帶的兒媳不帶了，他們只帶了幾個孫子孫女過來。
不然一大家子大人來姑姑家吃喝實(shí)在是說不過去。
基本上，鄉(xiāng)下親戚去看孩子或產(chǎn)婦帶的都是雞蛋，錢大舅想著今天去的人多，還花錢買了兩條肉拎著。
還沒到老周家，在河邊洗衣裳的大丫二丫等人先看到外公或舅公了，大丫就把衣服一丟，撒開腳丫子就往家里跑，先一步跑回去通知爹娘。
他們一走，村子里不少人便避著老周家的人說起悄悄話來，“怎么今兒還來，昨天不是剛來嗎？”
“還提了這么多東西，這次老周頭和錢氏吵架這么兇？娘家竟然還提了這么多東西來？”
“不能夠吧，都一大把年紀(jì)了，孫子都這么大了，為這么點(diǎn)事不至于吧�！�
“怎么不值得，一斤麥子能多出二兩來呢，金叔那么節(jié)省的一個人氣急了也是有的�！�
“再生氣，錢家也不會這么低聲下氣的，也不看看錢嬸兒給老周家生了多少個兒子，做了多少事兒，都這把年紀(jì)了，事情鬧到娘家，難道金叔臉上好看？”村長媳婦路過河邊，聽到了她們的議論，忍不住說了他們一句，“你們呀，也是閑的，我看人家就是親戚來看看孩子，昨天金叔就已經(jīng)去找過三起了，顯然人家老兩口沒吵架。”
周三起昨天被找上門，老周頭前腳離開，后腳這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被許多人知道了。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周三起往外說的，他那個嘴巴就沒把門過。
有婦人哈哈大笑起來，樂道：“那么大熱的天金叔都往外跑，我估摸著不是金叔在生錢嬸兒的氣，是錢嬸兒把人給趕出來了吧？”
大家忍不住笑。
村長媳婦也笑罵了一句，“這話別讓金叔聽到，不然有你好看的，行了，你們也別總是盯著人家那點(diǎn)兒事，明兒就是端午了，你家包粽子嗎？”
“哎呦，去年的糯米一粒都沒收上來，糧鋪里的糯米貴得跟什么似的，哪吃得起喲�！�
“是啊，我家也沒做，明兒多烙幾個餅，再去割塊肉回來就行了�！�
“對了，我一大早上的出門想去后頭山腳下割些艾草回來插門上，晚上再熏一熏蚊子啥的，結(jié)果我到后山一看，那片長得挺好的艾草全都不見了，你們知道誰家割了？”
“哎呦，我家還沒割呢，那一會兒得走遠(yuǎn)一點(diǎn)去田邊割了。”
“是不是金叔家割的？”
“可拉倒吧，那么大一片呢，全都給割了，金叔家就算房間多，也不至于要這么多呀�！�
不遠(yuǎn)處正默默洗衣服的二丫心中暗道：沒錯，就是我爹割的，不僅我爹割了，我娘，我三叔四叔五叔六叔全去割了……
二丫狠狠地搓著衣服，哼哼道：讓你們說我爺爺奶奶的壞話，回頭我就讓我四叔他們?nèi)グ迅浇锕∩系囊踩几盍耍?br />
周大郎周二郎他們習(xí)慣了早起，主要是現(xiàn)在天亮得快，大家睡得又早，躺在床上也不自在啊。
所以一大早，周大郎和小錢氏一起床就挑了木桶里泡的豆子去磨豆?jié){做豆腐了。
他們沒打算拿到縣城里去賣，就在村里換一換豆子，而且就要過節(jié)，家里也要吃，再給外家拿一些回去，兩桶的豆子都不一定夠呢。
而周二郎一大清早的蹲在院子里發(fā)呆，正在去幫大哥一起磨豆子，還是休息休息時，滿寶哈欠連天的背著書箱過來，然后拜託他幫忙在她門口上多插一些艾草。
要求還特別多，“二哥，你要不用艾草給我編一個球放在我的書架上？”
周二郎問道：“你要這么多艾草干嘛？門口插一撮就可以了。”
“艾草有逐穢氣的功效，”滿寶道：“其實(shí)我們家應(yīng)該這時節(jié)割一些艾草回來晾曬的，曬乾的艾草可以泡腳除寒，還能拿到藥鋪去賣呢�！�
“艾草隨處都有，隨時割隨時曬，藥鋪便是收，價格只怕連積雪草都不如吧？”
“那就曬上兩年，三年，五年唄，”滿寶以前也不懂，這不是一直在學(xué)醫(yī)術(shù)嗎，便知道了些，“越是老艾越是好，也越發(fā)的貴重，不信二哥明天去縣城的藥鋪里問一問�！�
“老艾？”
“就是今年割了曬了一遍的艾草，明年這時候又拿出來曬過一遍存好，后年又曬一遍，一年復(fù)一年，據(jù)說三年以上的老艾藥性便很溫和厚重了�！�
滿寶道：“這是個好東西，冬夏都可熬水泡腳，沐浴，還能做成條狀給人疚體。”
滿寶說到這兒目光炯炯的看著周二郎，問道：“二哥，要不我剛你試試，你腰酸不酸�！�
“不酸，”周二郎想也不想道：“你不說我差點(diǎn)忘了，端午家家戶戶都要插艾，縣城里總有懶人，不喜歡出城去找艾草的，乾脆明兒我們割些艾草出去賣吧。”
周二郎道：“賣不完拉回家曬，就像你說的，曬乾了收好來，等五年，正好大頭娶媳婦的時候可以拿去賣了�！�
滿寶：“……”
周二郎想到就做，把鐮刀找出來，招呼上剛起床洗漱好的周三郎，再去把賴床的四五六叫起來，大家一起去后山割艾草了。
那會兒村里好多人家都沒起床呢。
這會兒錢家人一進(jìn)門，看到的就是堆在院子里的艾草，一堆，一堆的，看著就很壯觀。
艾草似乎是在哪兒都長的起來的植物，而且還輕易就能長得很好，明明沒人給它施肥澆水，但在一些略微厚土的地方它就長得又高又壯，枝葉繁茂厚重。
因?yàn)槭谴蛑錾獾南敕�，周二郎他們割回來的艾草都是品相最好的一類�?br />
錢大舅看了都覺得喜歡，笑問，“怎么割了這么多艾草，家里能用得完？”
第441章
家傳
小錢氏迎上去，將父母接進(jìn)來，笑道：“他們明兒要拿到縣城里去賣的�！�
錢大舅一愣，懷疑的道：“這東西也能賣？這外頭不是隨處都有嗎？”
“是二郎拿去的，他說能，滿寶也說可以，那應(yīng)該是可以的。”小錢氏笑道：“家里做生意這樣的事，還是他們更熟一些�！�
“二郎是比較機(jī)靈些，”錢大舅看了一眼院子里堆的艾草，沒怎么往心里去，笑問閨女，“你公爹呢？”
“去看麥子了，娘在后頭雞屋里，我去把娘叫回來�！�
三頭立即自告奮勇，“娘，我去，我去�！�
“行，你去吧。”
錢三舅則是四處轉(zhuǎn)著找周二郎，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小院那邊還有一堆艾草，他正帶著周三郎幾個在整理呢，他立即嘿嘿笑著上前。
眾兄弟看到三舅，立即屁股一挪，給他騰了個位置，“三舅，你們怎么來得這么早？老五，老六，趕緊過去招呼舅舅們�！�
周五郎和周六郎一聽，丟下艾草就跑了，他們還不喜歡干這活兒呢。
錢三舅就問周二郎，“這東西怎么賣，真能賣出去？”
周二郎就笑道：“我也沒賣過，不過我估摸著應(yīng)該可以，城里沒多少艾草，但城里這么多人，不是誰家都樂意出城去割的�！�
周二郎計(jì)劃過了，道：“我就把艾草分成一小把一小把，一把兩文錢，要就直接付錢選一吧，不要我也不虧，反正就費(fèi)些功夫�！�
周三郎深以為然的點(diǎn)頭，和以前不同，這幾年家里啥生意都開始涉及一些，他觀念也與之前不同了，“現(xiàn)在又不是農(nóng)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試試唄�！�
錢三舅覺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于是袖子一挽就幫他們綁艾草。
周四郎去柴房里扯了兩把稻草來，這是去年留下的，一把艾草用兩根稻草綁上，擺放好在一旁，一會兒再抱到陰影里放好，明兒直接放車上拉走就行，這樣的生意輕鬆不困難，多好。
不錯，老周頭同意明天他們拉著牛車出門，主要是去的人多，媳婦孩子一大堆。
當(dāng)然，更主要的是老周頭很想享受一把趕著牛車去趕集的那種感覺。
太陽剛蹦到小半空，老周頭就戴著草帽扛著鋤頭從地里回來了。
錢大舅問他，“你這是看麥子去了？”
“嗯，有兩塊地抽穗晚了點(diǎn)兒，我看看去。”老周頭道：“我正想著今天要是嫂子們來，我還得讓大嫂幫傳個話呢，你們家里的糧食現(xiàn)夠吃嗎？”
錢大舅咳了一聲，道：“缺一些，主要是去年也就種了五畝多一些，前兒麥子剛收下來家里就斷炊了，所以早早就曬了麥子磨面，現(xiàn)在家里還剩下的都是后頭搓出來的，有三袋左右�！�
老周頭道：“那也夠吃了呀，夏糧再過不久就下來了�！�
錢大舅就一臉無奈的道：“本來是夠的，但昨兒回去我才想起，我舅兄那邊早一段時間就和我說好了，今年要和我借兩袋，他去年冬小麥才種了兩畝，從二月開始就跟人借糧了，這會兒他麥子一收就得還人，家里又不夠了�！�
老周頭忍不住嘀咕，“他們家人也不少，怎么就種了兩畝？”
錢大舅有什么辦法？
他歎氣道：“去年他家運(yùn)氣實(shí)在是不好，河水直接沖垮了河岸，他家那一大片的麥子地和稻田全給淹了，一粒麥子都收不回來，更別說當(dāng)時還沒灌漿的稻子了，借了糧食也沒熬多久，家里孩子不懂事，偷吃了一些麥種……”
他們這一片為了保持地力，加上地也足夠多，所以很少種冬小麥，他們家也不太確定冬小麥的收成怎么樣，所以留夠春小麥的種子后，剩下的種子也就夠種兩畝而已。
偏普通的麥種不像是他們的新麥種，一畝也就收了兩麻袋的麥子而已，還是他們農(nóng)家慣常用的那種小一號的麻袋。
錢大舅道：“他那兩個小孫子也才三兩歲，總不能看著孩子餓死�！�
老周頭就問道：“那二哥和三弟呢？”
“他們好點(diǎn)兒，自家夠吃了。”
因?yàn)槿肆τ邢�，他們倒是想多挑一些麥子過來，但這不是沒挑過來嗎？
所以留下的勉強(qiáng)還夠吃，但要給錢大舅借給岳家那邊卻是不可能了。
而且錢大舅也另外有些想法，他想把家里現(xiàn)有的麥子留下，回頭當(dāng)麥種借給親戚，讓他們也試著種新麥種。
好歹來年收成能好點(diǎn)兒不是。
老周頭倒是沒什么意見，道：“白老爺家里之前拿麥子跟我們村里人換麥種，家里還剩下九袋，我打算買三袋，就夠家里吃到夏糧下來了，你要是也要，回頭我多買一點(diǎn)兒。”
“多少錢一斗？”
“三十文�！�
錢大舅點(diǎn)頭，“那是比縣城的便宜不少，我那舅兄說，縣城糧鋪里麥子四十文一斗呢，可糧商下村子里買卻只肯收二十八文一斗？”
”啥？“老周頭忍不住高聲。
錢大舅就笑道：“行了，咱也買不著，那些糧商來我們村收糧，一斤都沒收上去。如今家家都難，家外頭還有親戚，有多余的糧食也是先借給要活命的親戚，有幾家愿意賣糧的？”
別的村子倒是偶爾有這么幾家，但他們也不是很敢買就是了，生怕以后又有糾紛。
老周頭就摸了摸煙桿，當(dāng)著大舅兄的面沒敢抽，“那你是借錢還是借糧？要是借糧，你們家現(xiàn)在不缺糧吃，可不虧了。”
“虧就虧一些吧，吃些虧也是福氣，”在這一點(diǎn)兒上，錢大舅和錢氏一樣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他笑道：“都是親戚，為這么點(diǎn)兒糧食難道兩家還鬧起來？”
娘舅親，娘舅親，幾個孩子也大了，而且早些年岳家也沒少幫他。而且之前他就應(yīng)承好要借糧的，哪有中途換成借錢的？
錢大舅道：“你幫我也買三袋吧，明兒我讓大郎他們過來挑回去�！�
“不用，”老周頭道：“后兒吧，讓大郎直接給你們用牛車?yán)^去�！�
老周頭沒想到大舅兄會買三袋這么多，要知道他家里現(xiàn)在還有麥子呢，這是打算買了借給岳家兩袋，還要換下一袋麥種來分給親戚？
老周頭咋舌，心中暗道：幸虧他媳婦聽她的話，不然這家要是像大舅兄這么敗，那肯定是沒錢的。
錢大舅卻突然問起牛的事來，“我聽說你們家的牛是賒的？”
“是，賒了三兩銀呢�！�
“三兩就能買下一頭牛不錯了，還是賒回來的，可惜當(dāng)時里正來我們村說是家里沒多少積存的錢糧，當(dāng)時要是知道冬小麥能當(dāng)麥種賣出去，我也去賒一頭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縣衙還有沒有牛賒�！�
老周頭：……
錢大舅也就惋惜一下，他得看看這些買三袋麥子要多少錢，其實(shí)他也想買一頭牛的，那樣干活兒要快很多。
第442章
己所不欲
莊先生放下課本來，與白善寶和滿寶道：“你們將剛才講的內(nèi)容整理成冊，再仔細(xì)的琢磨琢磨，有不解之處先自行討論，再不能解便問為師�！�
倆人應(yīng)下。
莊先生便走到白二郎身后，看著他寫作業(yè)，好一會兒他才微微點(diǎn)頭，這才背著手走到教室后面幾排。
那里此時正坐著幾個少年，都是之前在他這兒讀書，年前剛辭學(xué)回去的。
莊先生走到他們身邊，含笑問道：“可有問題嗎？”
少年們紛紛起身行禮，紅著臉道：“先生，你再教我們一些做賬的本事吧，我，我們就要去縣城找活計(jì)了�！�
以前上課的時候再認(rèn)真也會走神，現(xiàn)在卻是后悔不已。
莊先生就笑著，“你們幾人的算學(xué)學(xué)得還不錯，這并沒有什么難的，而賬房想要做得好，光靠書本上的知識還是不夠的，等去了縣城要多聽多看少說，看看老賬房們是怎么做的�！�
莊先生道：“平時多勤快些，多學(xué)一些他們的長處，總能學(xué)到他們的本事的�！�
莊先生拿過他們的算籌，一粒一粒的歸位，道：“你們先打算籌給我看吧，基本上你們算籌打得好，那就沒問題了�！�
因?yàn)閯側(cè)腴T的賬房，也只能打算籌或抄賬冊而已。
少年們激動的點(diǎn)頭，拿出算籌來等著先生出題。
滿寶他們頭都不帶抬一下的，因?yàn)榻裉烨f先生講課的速度加快了好多，而白二郎也只是往后看了一眼就繼續(xù)埋頭寫作業(yè)。
聽過了早上莊先生講的課，又旁聽了一下白善寶和滿寶他們的進(jìn)度，他覺得，如果他再不努力點(diǎn)兒，回去一定會被老爹抽的。
莊先生現(xiàn)在對他們抓得很緊，午食到了也沒讓他們亂跑，甚至都沒讓滿寶回去用午食。
劉老夫人一般都會讓廚房給他們準(zhǔn)備午食送來，自從大課堂沒有后，他們師徒幾個的飯食多數(shù)情況下會由白善寶家負(fù)責(zé)。
老周家在開年后就給善寶家送了一袋碾好的米，老周頭估摸著，以閨女隔三差五回家吃一頓午食的閨女，那袋米足夠她吃到過年了。
畢竟一天就一頓飯不是嗎？
除此外，老周家基本上每隔一天就給白家送些菜蔬過去，都是自家菜地里種的，新鮮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