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周滿一愣,“這么多地?都是他們家開荒出來的?”
白善點(diǎn)頭,“這只是一部分而已,已經(jīng)是我能爭取到的最多的了,再多宋家恐怕寧愿和我撕破臉皮也不給了�!�
所以他很懂得適可而止。
當(dāng)然,宋家既然愿意為北�?h做出貢獻(xiàn),之前把持龍池鹽場的事自然也翻篇了。
白善總算開始處理龍池鹽場的后續(xù),他直接關(guān)閉鹽場,派人去將鹽場里的灶臺全拆了,然后將鹽場里的房間和庫房全都整理出來,之后建渡口,這些都還能用。
龍池那邊的村民和長工沒想到縣令竟然會關(guān)閉鹽場,一時如遭雷劈。
本來他們還以為是他嚇唬他們的,可看到來的衙役將灶臺也拆了,一時忍不住了,跑進(jìn)縣城里找宋老爺,“宋老爺,鹽場怎么能拆呢?拆了鹽場我們上哪兒干活去?”
“是啊,宋老爺,我們可是聽了您的話才罷工不做的,現(xiàn)在白縣令將鹽場拆了,那我等怎么辦?家里還等著我們拿工錢回去買米下鍋呢�!�
大家鼓噪起來,才舍出去一大片家業(yè)的宋老爺直接氣病了,宋大郎也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問道:“父親,這事兒怎么辦?”
宋老爺看他這樣不由更生氣,“你一把年紀(jì)了就不能有自己的主意嗎?問我怎么辦?你怎么不去問白縣令怎么辦?他也就比你兒子大幾歲,他都能從你老子手上搶走這么多地,你怎么連幾個混子都打發(fā)不了?”
宋大郎:……
宋老爺罵完了,見他還杵著,便揮手道:“將他們趕走,就說鹽場的管事們也都被革了,鹽場是縣衙的,不是我宋家的,自然是白縣令說怎么辦就怎么辦的。”
他頓了頓后又道:“告訴他們,我們家的地里還缺長工,也沒要是實(shí)在找不到活兒干,就來我們家做長工,讓他們放心,我們宋家給的工錢不會少了�!�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多簡單的事?
宋大郎領(lǐng)悟后出去交涉,將人都打發(fā)走以后才回去回稟。
宋家距離縣衙又不是很遠(yuǎn),巡街這樣的事又是董縣尉手底下的衙役們干的,所以沒多久白善就從董縣尉那里聽說了這件事。
他摸了摸下巴,和董縣尉道:“告訴留在龍池那里的衙役們一聲,讓他們傳出話去,縣衙對龍池另有安排,之后會招募大量的工人,工錢不少�!�
他本來就缺人,怎么可能讓宋家再把人搜羅去當(dāng)長工?
就算要當(dāng)長工,那也該是給他、給縣衙當(dāng)?shù)摹?br />
董縣尉應(yīng)下,又稟告道:“大家洼那邊來了信兒,說寧御史守著的那塊鹽田已經(jīng)曬出鹽來了,他要帶那些鹽走�!�
白善微微蹙眉,片刻后釋懷,“讓他帶,做好記錄就行�!�
正好他現(xiàn)在缺錢,急需要賣鹽,有寧御史帶著鹽出去宣傳更好不過了。
寧御史沒想到白善打的這個主意,他此時細(xì)致的將自己曬出來的鹽裝在細(xì)布袋里,然后讓侍衛(wèi)們將鹽抬到馬車上,給周立威簽字畫押后抬頭打量了一下對方。
他伸手拍了拍黑黝黝的周立威,含笑道:“小子,你運(yùn)氣好,將來前途無量啊�!�
周立威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第2984章
留下
寧御史看著他的表情,只覺得他傻人有傻福,但這段時間他與周立威同吃住隔壁,知道他做這鹽場管事有多辛苦,有此前程似乎也是應(yīng)該的。
但這樣的機(jī)會卻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個好姑姑和好姑父�!�
說罷轉(zhuǎn)身哈哈大笑的離開。
周立威撓了撓腦袋,覺得這些讀書人說話都喜歡留半截,他搖了搖頭,看馬車走遠(yuǎn)后就轉(zhuǎn)身回去繼續(xù)去記自己的賬本去了。
寧御史帶著鹽先回到了北�?h衙,白善在縣衙里見了他,順便請他吃了一頓工作餐:“太子去了登州。”
那是跑得挺遠(yuǎn)的了,萊州還要再往東呢,算是大晉最東的地方了。
寧御史想了想,干脆不急著走了,“那我留在此處等太子殿下吧。”
白善:……他雖然不懼御史,但寧御史在此處還是多少有些不自在的,比如他每天要是提前處理完了公務(wù),到底是早退回家,還是繼續(xù)在縣衙里耗時間呢?
不過他面上不顯,依舊笑著應(yīng)了下來,道:“我送寧大人去驛站�!�
北海縣的驛站距離縣衙并不是很遠(yuǎn),卻不是在主街上,而是在主街入內(nèi)的一條比較小的街道旁。
也非常的小,上下兩層,前后兩個院子,后頭住的是驛丞和他的家人們。
驛站的廚子、伙計都是他的家人兼任的。
往來公干的官吏住驛站是免費(fèi)的,但北海縣太窮了,除了偶爾會有青州城的吏員過來傳遞公文住一晚上外,大部分時候驛站是接待不到官吏的。
所以他們會接待外客,而且為了和主街上那些條件更好的客棧搶生意,他們將價錢壓得很低。
吸引的是來北海縣探親或是不太有錢的客商。
白善將寧御史送到驛站的時候,里面正罵罵咧咧的走出一伙人,表情似乎很憤怒,“坑人呢這是,去年我們來的時候還是五文錢一斤,今年就六文錢了?我們進(jìn)價要六文,那賣出去至少要十二文錢,人家要是舍得拿十二文錢,為何不去買新鮮的魚肉,非得去買這臭烘烘的咸魚?”
“就是,十二文,連豬肉和雞肉都買得了,何必吃魚?
“再晾晾吧,這邊別的不多,就是海魚多,等再過兩月,他們的魚賣不出去就知道降價了。”
白善皺了皺眉頭,目光在那些人臉色一掃而過,寧御史也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進(jìn)門的時候和這些人錯身而過。
驛丞正拿著筆在柜臺上小心翼翼的記賬,他不敢寫錯了,不然廢紙,紙也是很貴的。
一個衙役率先上前敲了敲桌子,驛丞頭也不抬的道:“本店只接受住店的客人,不住店要吃飯出門左轉(zhuǎn)去大街上�!�
衙役:“……驛丞,是大人來了�!�
驛丞掀起眼皮來看,看到一身便服的白善,立即放下筆來,“原來是縣令大人,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
白善請寧御史先行,抬頭看了一下他這樓后道:“這是寧御史,京城里來的官員,給寧御史安排一間安靜寬敞又通風(fēng)的房間�!�
“有有有,寧御史樓上請。”
雖然驛站接受外客,但他都會預(yù)留出兩個好房間,以免碰上官員上門投訴沒好房間的。
他帶著人上二樓,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間打開門,請幾人進(jìn)去看房間。
房間很寬大,里面一張床一張圓桌占了一大半,靠窗的位置還有一張木榻,另一邊則是屏風(fēng)隔開的盥洗室,里面放著木桶和架子,架子上放著木盆,空間也不小。
窗戶推開,正對一條巷子,似乎很少有人走,但往遠(yuǎn)處看,穿過巷子就是主街,的確是安靜。
還是鬧中取靜。
白善扭頭看向?qū)幱�,笑問:“大人覺得如何?”
寧御史很滿意,便定下了這個房間。寧御史的長隨將他的行李抱進(jìn)來,侍衛(wèi)們也轉(zhuǎn)身去選自己的房間里,本來就不大的驛站一下便把空房間都占滿了。
驛丞連忙將客滿的牌子給掛了出去。
寧御史看著他忙碌,扭頭問白善,“咸魚這么便宜?”
他這段時間在鹽場里,偶爾也和鹽場里的長工們聊天,知道他們打漁,經(jīng)常會將打掉的好魚給送到北�?h和青州城去買,價格不定。
有的海魚便宜,十來文就能買一斤,有的則很貴,需要上百文一斤。
長工們說起來最多的就是誰家出海的時候打到了一條特別稀罕的魚,連夜用海水泡著送到了青州城外,第二天天一亮就送進(jìn)城里去,一斤能賣出二百文,那一條魚也不大,兩斤出頭,能賣近五百文,抵得上他們曬一百斤的咸魚了。
他以為那只是夸張的說法,用來襯托那魚的珍貴,卻原來不是那魚太珍貴,而是咸魚太便宜嗎?
現(xiàn)在正是開始捕撈的季節(jié),白善也在頭疼呢,就是算上青州城,對魚的消耗其實(shí)也有限,所以更多的漁民還是將魚曬成魚干出售給來收購的客商。
但他們將價格壓得太低了。
漁民們不僅要捕魚,撈上來以后還要晾曬風(fēng)干……
這么辛苦,一斤魚也才幾文錢。
“當(dāng)下道路難行,運(yùn)輸?shù)某杀竞芨�,客商們接了貨,至少要把價格往上翻一番才能賺到錢�!卑咨埔膊皇遣恢碎g煙火的人,自然知道客商也有客商的困難,因此道:“所以我想等龍池渡口修出來就好了,到時候北海縣通往外面的官道也要修一修,咸魚的價格應(yīng)該可以往上提一提�!�
寧御史坐到了桌子邊,問道:“還有呢?”
白善一笑,坐在了他對面,“不愧是寧御史,下官的確還有別的打算,我一直想,咸魚為何就不能比別的魚肉貴重呢?它不僅僅是肉,它身上還帶著鹽呢�!�
“一道菜中有一道咸魚,那是連鹽都不用放了的,所以它更貴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寧御史:“貧寒之家沒有機(jī)會吃到咸魚,暫時想不到這個方法,會冒險去買咸魚想要嘗一下海里的魚的人家又不是很缺錢的人家,不缺那點(diǎn)鹽。”
“所以咸魚賣給誰,送去什么地方賣也很有講究,”白善道:“下官現(xiàn)在就在找這樣的客商�!�
寧御史便笑道:“你不是有個舅兄常往來西域草原?或許他可以幫你�!�
第2985章
提醒
白善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唐鶴那天走時與他說的話,“鹽政一事一旦鬧開,不僅楊和書,你和周滿也都會引人注目,畢竟你們二人是始作俑者�!�
他道:“可你們二人能力都不錯,也不貪贓,他們怕是很難在公事上攻訐你們,那便只能從你們家里邊入手了�!�
“你的家族,周滿的家人都是很好的突破口,至善,有心算無心是很容易成事的,從今日開始你們要開始小心了。”
白善略微回神,拿不定主意寧御史是在提醒他,警告他,還是別的意思,所以他不動聲色的笑道:“寧御史玩笑了,我那四舅兄只是將家中種植的多余藥材賣出去,再順便幫鄉(xiāng)親們買賣些別的東西,他又不是專門的客商,哪里會做這種生意?”
“是嗎,只是我在京城總聽說周大人的兄長生意做得極大,原來是謠傳?”
白善肯定的點(diǎn)頭,“就是謠傳�!�
寧御史笑了笑,暫時略過這個話題。
白善回到縣衙便進(jìn)了辦公房沉思。
董縣尉下衙回家時見他還留在辦公房,不由敲了門探頭進(jìn)去,問道:“大人公務(wù)很忙?”
最近不是已經(jīng)閑下來了嗎?
縣令又把一部分縣務(wù)交給了方縣丞和他,按說這會兒不該忙了呀。
白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放下筆,將寫到一半的信折起來塞懷里,招來一個衙役道:“將筆洗干凈了�!�
董縣尉總覺得縣令的心情稱不上好,摸了摸鼻子,跟在他身后一起往外走。
白善回頭看他,“我回家�!�
董縣尉愣了一下后道:“下官也回家�!�
白善就抬了抬下巴,董縣尉便尷尬的一笑,轉(zhuǎn)身朝縣衙大門去,他這不是跟習(xí)慣了,一下沒改過來嗎?
白善從縣衙的小門回家,白二郎他們都在,崔瑗住在靠近小門的位置,出來散步時看到白善一臉沉思的模樣,大喜,上前問:“郎主可是有什么難處?”
白善看見他,略一挑眉,這才想起來自己也是有幕僚的人,想了想后笑道:“還好,做決策并不十分困難,只是要實(shí)現(xiàn)會耗費(fèi)一定的力氣,事情也繁瑣,所以有些頭疼罷了�!�
崔瑗立即道:“崔某愿為郎主效勞�!�
白善就把他帶上了,他是幕僚,有些事情還是應(yīng)該要了解的。
他將崔瑗介紹給白二郎他們認(rèn)識。
白二稀奇的看著他,“之前我們住在縣衙后院并沒有看到崔公子啊。”
白善:“……我一開始想著太子也要住在此處,連我和滿寶都搬出去的,院里的其他人自然也搬出去了�!�
只是最后太子沒住,所以白善和周滿才沒搬,崔瑗也就在白二郎他們搬走后住了回來。
白善將寫到一半的信給周滿看,道:“你們也知道,北�?h官鹽過不了多久就會聞名天下,我家里的情況你們多半還不知道吧?”
這話主要是沖崔瑗說的,他道:“我出身隴州白氏,是旁支,一旦曬鹽法鬧開,我或許會成為一些人的眼中釘,在我這里找不到口子,只能從我族中尋找�!�
崔瑗有些緊張,連忙問道:“郎主和本家關(guān)系如何?”
“一般一般吧,”他道:“雖然這幾年聯(lián)系多了一些,但少有見面,而且我家如今主要居于京城,更早一些則是住在綿州�!�
崔瑗一聽就明白了,這哪里是一般一般啊,分明是很差嘛。
“那他們威脅不到郎主�!�
白善頷首,“是威脅不到,但該做的提醒還是要做,”白善看向周滿,“我打算給祖母寫信,只是這曬鹽法和鹽政有變的事還不能從我們這里傳出去,所以……”
所以他要找什么理由呢?
崔瑗想了想后道:“太子巡察吏治并不是秘密,來青州更不是秘密,何不以此事為借口?”
白善覺得這個理由不錯,欣然采納。
等送走崔瑗,只剩下他們五人時,其他四人就一起看著白善。
白善回身看他們,挑眉,“看我做什么?”
殷或喝茶不說話,白二郎就嘿嘿笑問:“你這是在考你的幕僚?這樣的理由我都能找出來,你能沒想出來?”
滿寶也嘿嘿笑:“難為你還裝作一臉苦惱為難的樣子。”
白善:“……我是真的苦惱�!�
“啊?”周滿疑惑的看向他,殷或也好奇的抬起頭來。
白善就嘆出一口氣道:“倒不是因?yàn)榘资�,而是因�(yàn)槟慵��!?br />
周滿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家?”
“對,”白善坐在她身邊道:“我和本家關(guān)系一般,甚至不睦這樣的事并不難打聽,他們能給我找的麻煩,恐怕也就是攛掇著族里人找上門來邀利,但你不一樣�!�
周滿問:“我家的問題……四哥手里的商隊(duì)?”
“不錯,”白善道:“雖然四哥已經(jīng)壓著商隊(duì)的規(guī)模,但每年賺的錢還是一年多過一年�!�
從周滿每年分到的錢就可以看出來。
“即便我們說他賣的多是地里和村里的產(chǎn)出,也屬于農(nóng)作物,但規(guī)模過大還是會被認(rèn)定為商籍,”白善道:“現(xiàn)在周家不僅是你當(dāng)官而已,還有立學(xué)和立固,三娘和立如,將來還會有立重和立威,甚至四哥的孩子將來也會走仕途,所以家里是一定不能落商籍的�!�
雖然周滿和周立如已經(jīng)出嫁,對她們的影響不是很大,但周家一體,尤其周滿和周立如對家里的感情都很深。
所以這種事最好提前做好準(zhǔn)備。
他道:“四哥最好把手里的商隊(duì)交出去�!�
周滿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比如和你們家的商隊(duì)一樣記在別人的名下?”
白善眼中閃過笑意,頷首道:“對。”
“但你們家沒有世仆,現(xiàn)采買的下人肯定不能信任,就算你們留下他們的家人,又有對方的賣身契還是會有風(fēng)險,所以只能交給親族�!卑咨频溃骸盎蛘邚钠呃锎暹x一戶親近的人家來幫忙,或者……”
他看向滿寶,滿寶也抬頭看向他,眨眨眼,“全部交給立白善眼中閃過笑意,頷首道:“不錯,其實(shí)長遠(yuǎn)來看,交給親族比交給立君要更好,出嫁女很少插手娘家的財政生意的,但你們家有些不同。”
第2986章
不一樣
一般來說,女子在出嫁時會繼承一些家產(chǎn)——嫁妝,就當(dāng)是她分家出去了,就算是世家大族家大業(yè)大,女兒出嫁后也不會讓他們再插手家中的財政。
但周家不一樣,周立君還沒出嫁時就有了自己的私產(chǎn),且她的私產(chǎn)和周家的產(chǎn)業(yè)勾連在一起,在她出嫁后也沒有分開,到現(xiàn)在,生意做大,就更難分開了。
現(xiàn)在周家的總賬目都還是她在管著呢。
所以白善來回對比后道:“不管是從關(guān)系上,能力上,立君都是最好的�!�
而且向銘學(xué)的人品能力擺在那里,顯然比七里村的親族更適合。
周滿想了想,也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于是也坐到了書桌前打算寫信。
白善就給她攤開紙,又拿出墨條來研墨,興致勃勃的道:“來,我伺候你寫信�!�
周滿接過他遞過來的筆,問道:“若是立君掛名所有的生意,那以后商隊(duì)豈不是想做什么生意都可以了?”
白善想了想后道:“只要四哥他們能拿到資質(zhì)�!�
周滿便嘿嘿一笑,一邊寫信一邊道:“去年郭小將軍給我們來信,說我的成藥特別好用,想要代軍中大量采購,于是我給他推薦了濟(jì)世堂的鄭大掌柜�!�
“但書信往來了兩次,這門生意總是談不下來,歸根結(jié)底就是沒人能將做好的成藥送到西域,濟(jì)世堂派人專門送去花費(fèi)太大,藥價也會大幅上漲,”她道:“郭小將軍的人也不能和京城這邊私自聯(lián)系,本來交給四哥是最好的,由他送到草原或者西域,再由郭小將軍派人到沙漠邊上取是最好的。”
但成藥量大,涉及的金額大了,周四郎就不能隨意帶著進(jìn)出關(guān)了,多來幾次,賬上的錢多了,肯定會被查戶籍的。
如果生意都放在周立君名下,周四郎只是作為一個管事去押送貨物的話,那能做的生意就多了。
像這種成藥,只要濟(jì)世堂打個招呼,繳足商稅就可以進(jìn)出關(guān)了,很簡單。
白善道:“連我們北�?h的咸魚也能通過四哥他們的手出關(guān)去�!�
周滿:“……你想把咸魚賣到草原和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