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要她說,小王子完全?可以
將東西直接拿到聶家,何至于還麻煩聶家大老遠跑這?一趟。
哦,也不一定,萬一人家小王子處心?積慮做這?一切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價值,還考慮了聶家的成就感,順便給自己多一點和心?上人相處的時間?
完全?理解了,但?無法茍同。
等到在荒野森林里繞了好大一個圈,就連聞雀都感應(yīng)到這?一路不對勁,這?行?進?的路線似乎繞回原路,仿佛做了無用功,開?始懷疑溫言是不是別有居心?。
聶家那邊自然也是面面相覷,但?溫言畢竟身份不一樣,他?們也只?是暗中交換眼神?。
最后這?壓力就給到了聶白萱身上,“溫言,我們這?是,在走回頭路了?”
本來?路途就很遠,溫言之前還在說時間來?不及,但?是這?會兒居然開?始繞圈子,聶白萱也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溫言開?始鬧小脾氣了?
跟溫言認識這?么長時間,聶白萱也很清楚溫言雖然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得很是乖巧又很好說話,對她言聽?計從的樣子,但?實際上這?個驕傲又自負的小王子很不好相處,小脾氣也是一出一出的,他?心?底那些自以為“無傷大雅”的玩笑造成的后果,非死即殘。
所以在聶白萱看來?,溫言要是一時半會心?情不好,鬧點脾氣想要給大家一個教訓(xùn),純屬正常。
要是問這?話的是其他?人,溫言肯定當時就撅回去了,甚至可能現(xiàn)場就鬧脾氣,讓問話的人直接試試什?么叫做小王子的報復(fù)。
可問話的人是聶白萱,還用那么柔軟又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溫言估計連自己的方向都找不到了。
“不是回頭路,而是我們已經(jīng)到地方了�!�
聶白萱眼睛一亮:“到了?”
“嗯。”對于聶白萱的疑惑,溫言是有問必答,特別有耐心?,“幻鸕鳥特性?如此,在進?階的時候,更是為了保護自己,會展開?更大范圍的幻境,讓我們誤以為走錯路,然后迷失方向,這?是幻鸕鳥最基本的操作�!�
不過有溫言在,身為妖族小王子血脈和天賦上的壓制,即便是幻鸕鳥的幻境,在溫言面前也不值一提。
幻鸕鳥?
聞雀支著耳朵聽?到很關(guān)鍵的信息,不過就算聽?到了,她似乎也不明白這?幻鸕鳥到底是什?么品種,又有什?么特別的天賦,值得聶家跑這?一趟。
聞雀快速搜索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在已知聶家手里有鳳凰血,并且好像鳳家那邊還沒能從聶家手里成功找到鳳凰血,也不知道聶家是怎么應(yīng)對的。
想來?這?只?是鳳遇不小心?從她這?里得到的一點線索,實際能不能找到還要看聶家那邊怎么說,以及鳳家到底用什?么手段去找,總不能直接跑過去毫無緣由就把聶家給掀了吧。
雖然鳳家看起?來?好像確實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架勢,但?聶家也不是任由拿捏的軟柿子。
聞雀沒機會跟鳳遇交流這?個問題,而且她覺得就算她問了,鳳遇估計也不會告訴她。
而鳳遇和鳳家的出現(xiàn),肯定也讓聶家如果鳳凰血暴露,鳳家絕對會瘋了一樣撲向聶家,那么要保住鳳凰血最好的方法,就是徹底融合這?鳳凰血。
只?可惜,這?鳳凰血在鳳家存在這?么多年,也沒有一個后輩能順利融合鳳凰血,能在鳳凰血的幫助下覺醒一定的天賦,就已經(jīng)是鳳家領(lǐng)先其他?世家的優(yōu)勢。而聶家偷走鳳凰血這?么多年,也沒見聶家后人在天賦上有什?么優(yōu)勢。
那她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聶家這?是被逼急了,想尋找其他?的辦法來?應(yīng)對鳳家的壓力。
比如找到新的方法嘗試融合鳳凰血,也比如找到其他?妖獸的幫助,來?隱藏鳳凰血的蹤跡?
不管是哪個可能,這?幻鸕鳥的存在,看起?來?都很重要的樣子。
那她來?都來?了,不做點什?么,是不是有點對不起?自己大老遠跑這?一趟。但?是吧,就她這?小身板,能做點什?么呢?
一行?人各懷心?思在溫言的帶領(lǐng)下,又繞了很長一段路,在肉眼看來?他?們仿佛一直在一條循環(huán)的路上胡亂行?走,沒有方向也沒有目的,走得人心?里沒底。
可走在最前面的溫言卻無比篤定,自己每一步都走得分外堅定,甚至還抽空回頭,笑得不懷好意地說:“你們可要看清楚我走在哪里,千萬別行?差踏錯,要是有一步錯了,接下來?會變成什?么樣,會面對什?么,就連我也不知道。”
這?話強烈針對的應(yīng)該就是縮在隊伍最邊緣,看起?來?無害又沒什?么存在感的聞雀,一個筑基期,落到這?樣的境地,是死是活都不用有半點猶豫。
而聞雀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表情未變,眼睛卻亮了一瞬間。
該說不說,雖然荒野森林很危險,踏錯一步也確實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但?是如今這?環(huán)境和情況對于聞雀來?說,寧愿直面荒野森林的危險都不能再跟著聶家這?一行?人。
畢竟在荒野森林里她還有那么一點點自保手段能多活一會兒,但?是面對這?些人,再多的手段,似乎也難逃一絲,就怕比死還難。
聞雀只?覺得后槽牙發(fā)酸,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她就不愛出門?吧!畢竟按照劇情大神?的力量顯示,出門?必出事?。
笑死。
也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溫言的腳步上,就連合體期長老也不例外的那一瞬間,聞雀的腳尖默默一錯,就落在了溫言標出的位置之外。
這?一點,仿佛觸發(fā)了巨大的漣漪,聞雀還沒多大的感覺,其他?人卻都感覺到了那闖入識海深處的戰(zhàn)栗。
溫言猛地扭頭,就看到聞雀那含著笑意的雙眼帶著不怕死的色彩,消失在了詭譎的漣漪中。
“這?!”聶白萱算是離聞雀最近的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仿佛就那么一剎那,意外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人就已經(jīng)消失在她面前,她連伸手去阻攔的機會都沒有,“她在做什?么!她就不怕死嗎?這?是什?么地方,她如何敢?”
聶白萱不理解。
溫言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要是踏錯一步,就會落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將要面臨怎樣的危機,就連溫言都無法確定。
聞雀怎么還敢?
就算不是幻鸕鳥的老巢,不在幻鸕鳥的幻境里,這?里也是荒野森林深處,聞雀一個筑基期,又怎么干脫離他?們的隊伍,單獨行?動?
聶義榮也被驚了一瞬間,轉(zhuǎn)而就笑了,果然是會出意外的,就是沒想到,這?意外居然是聞雀一手促成。
他?就說,這?個姑娘有點意思。
“走吧�!�
他?們已經(jīng)走到這?里,自然不能輕易放棄。,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哥!”聶白萱還看著聞雀消失的地方,“她怎么辦?”
幻鸕鳥幻境何其強大,即便人就是在那個位置消失,卻在消失的那一瞬間,已經(jīng)不知道落入哪一重的幻境里,早已經(jīng)不在那個位置。
即便聶白萱想要出手,也是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
聶義榮輕笑道:“怎么,你還想去救她?”
聶白萱默然低頭。
聶義榮冷笑一聲。要是他?這?妹妹真一頭扎進?去救人,說不定他?還能高?看她一眼,雖然傻,可身為聶家人,聶白萱一點決斷力和魄力都沒有,聶義榮很看不上。
“溫言閣下如何說?”
這?里可是幻鸕鳥的老巢,就算是聶義榮,也愿意多聽?聽?溫言的意見。
溫言眸色沉沉:“她死定了,不用管�!�
要是那個女人能死在這?里,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別忘了你們這?次的目的,要是錯過這?一次,我可不保證下一次機會是什?么時候,更不能保證你們能不能等到下一次�!�
溫言帶著他?們來?找幻鸕鳥,自然也是冒著極大的風(fēng)險,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也不過是因為聶家答應(yīng)只?要能得到幻鸕鳥的妖丹,就會用來?讓聶白萱嘗試融合鳳凰血。
溫言也很明白不管自己有多喜歡聶白萱,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和聶白萱之間都不會有結(jié)果,就算他?愿意放棄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愿意默默無為跟在聶白萱身邊,妖族不
會放過他?,聶家那些唯利是圖的人也不會任由什?么都沒有的他?和聶白萱在一起?。
就因為看得太清楚,所以他?——
溫言回頭的那一瞬間突然就想起?來?,當時他?為什?么會覺得洛明溪,哦不,現(xiàn)在是明溪了,那么礙眼。他?的聶白萱也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卻因為這?樣的家人,仿佛一個被操控的木偶,連自己所求都無法去爭取的無力,唯一一次掙扎,居然就是背著家人,背著她的兄長聶義榮,跑到麒麟山只?求一時的寧靜,也正是那一次,意外救下了落難中的小白狐,也就是溫言。
每次想到這?一點,溫言就想撕碎明溪的驕傲,碾碎明溪所有的依仗。
也怪不得聞雀難以理解溫言的思維模式,正常人都不可能有這?樣的腦回路。
此刻的聞雀似乎落入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之前那一步踏錯,已經(jīng)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氣,甚至在最后還很硬氣給對方留下一個戲謔并充滿挑釁的眼神?。
但?實際上,空間轉(zhuǎn)換之后,眼前景色陡然一變,聞雀直接腿軟蹲坐在了地上。
嗚嗚嗚嗚,好害怕��!
小師叔救命�。�
只?可惜,這?會兒晏起?聽?不到她的呼喚,更聽?不到她的心?聲。
哼哼唧唧發(fā)泄了一會兒自己的悲戚之后,聞雀抹了一把臉,揉揉自己發(fā)軟的腿,好不容易有了點力氣,終究還是扶著樹站了起?來?。
賊老天,就只?會折騰她!
等她變強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威脅過她,還妄圖造成她冤種命運的人全?都收拾掉,最后再給老天捅個窟窿!
嗯,如果她有機會變強的話!
這?里的環(huán)境看起?來?并不陌生,還是荒野森林的景象,在荒野森林走了這?么久,兩條腿都快廢了,這?里面的景色她也十分熟悉,但?是看起?來?,跟之前由溫言帶著無限重復(f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走到頭的景象,又有些不一樣。
是熟悉,但?構(gòu)局上不太一樣。
所以她這?是順利擺脫聶義榮他?們,到了另外一個地方。至于這?是哪里,她要怎么離開?這?里——好家伙,是個很大的問題。
儲物?袋還能正常打開?,這?就給了聞雀極大的生存保障,各種防護的陣盤和符箓?cè)?都安排上,又嗑了丹藥恢復(fù)靈力之后,她這?才拿出羅盤開?始尋找方向,只?可惜這?里是幻境,羅盤并沒有什?么用。
聞雀偏了偏腦袋,有些猶豫自己到底應(yīng)該繼續(xù)前進?花式作死,還是在原地等待救援當然也可以寫作等死。
空氣中突然就傳來?一陣漣漪,仿佛有一個聲音,輕飄飄地飄進?她的腦海里。
聞雀:嗯?
聽?到了,又好像沒聽?到,重要的是,只?是一個聲音落在腦海里,她分辨不出來?到底在說什?么,并不是她熟悉的語言模式,聲音的節(jié)奏仿佛想要表達什?么她并不是很懂的意思。
但?她能感覺到聲音里傳來?的感覺,沒有敵意,更像是呼喚。
迫切的呼喚。
聞雀腳丫子往前動了動,然后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自言自語道:“你還真是不怕死啊,這?可是幻境啊,誰隨便喊你兩聲你就去了,就不怕最后尸骨無存��!”
耳旁的呼喚似乎停頓了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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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雀呲牙笑了笑,抬眼望著虛空,“所以,你真的是在叫我?”
那呼喚的聲音再次變得急切,聞雀甚至感覺到了里面哀求的氣息。
聞雀嘆道:“你這?么叫我,是想讓我?guī)兔�?�?是你看我這?小身板,確定我能幫上你?”
那聲音突然就平緩了下來?,有著一種,聞雀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信任的力量。
聞雀攤手道:“好吧,你都不怕了,我還能怕什?么?”
對于這?個聲音的主人,聞雀不做他?想,她還沒忘記自己跟著聶家人和溫言來?的是什?么地方,荒野森林中一處沒在天陽宗駐地的地圖標注上的地方,聶家人想要尋找的那什?么幻鸕鳥的老巢,能在這?里像是主人一樣呼喚她,散發(fā)著濃郁的“請君入甕”氣息的,除了聶家人想要找的幻鸕鳥,聞雀不做其他?的猜測。
只?是沒想到,這?幻鸕鳥能厲害到這?種地步,不僅能布置連合體期長老都能困住的幻境,即便是有著血脈壓制的妖族小王子也只?能老老實實一步步走出來?,還能在這?重重疊疊的幻境中,準確找到她,跟她求助。
是求助吧?
憑著自己敏銳的感知,和對方若有似無的引導(dǎo),聞雀很快就在這?幻境中找到方向,七拐八繞順著林子就走到了一處山崖邊。
聞雀:“……”
唔,這?是要她跳下去的話,她是不是可以直接拒絕?
但?呼喚的聲音確實就是從下面?zhèn)鱽?的,還因為離得近了,變得清晰許多,清晰到聞雀能夠清楚感知到哪聽?不懂的語言當中傳來?的訊息。
“你還真要我下去?”聞雀捂臉,“就算你說這?是幻境,看起?來?和實際情況不一樣,這?時候要跳下去也是需要極大勇氣的。”
很巧,她就沒多少勇氣,在之前從聶家和溫言眼皮子底下跑出來?,就已經(jīng)用光她所有的勇氣了。
沒了,一滴都沒有了。
聞雀:“我不要。”
現(xiàn)在拒絕還來?得及嗎?
人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對方也沒想過聞雀會在這?邊緣打起?退堂鼓,一陣靜默之后,一股強大的力量席卷整個幻境,就站在懸崖邊上準備暗戳戳溜走的聞雀被這?股力量一把掀翻,直愣愣就往懸崖下掉去。
聞雀:我了個去?
這?一股力量,席卷了整個幻境,當然也就包括聶白萱他?們所在的那一處。
巨大的力量震蕩著整個空間,周圍的景色都為之扭曲變形,金丹期的修士都很難維持自己的平衡,被晃得七零八落。
溫言神?色頓時凜然。
“溫言,這?是怎么了?”聶白萱面色也不好,剛剛摔了一跤,扶著溫言的胳膊站起?來?的時候,急切地詢問著。
“幻鸕鳥正在憤怒。”
身為妖族,溫言自然能夠感受到充斥在空氣中幻鸕鳥的妖氣威壓中附帶的情緒。
他?之前只?知道幻鸕鳥在進?階關(guān)鍵時期受到重創(chuàng),如今更是虛弱期,卻還要繼續(xù)沖刺進?階的關(guān)節(jié),因為對于幻鸕鳥來?說,進?階成功就有一番新天地,就連重傷也能治愈大半,但?要是進?階失敗,那必然是身死道消,就連尸身都會化作其他?妖族的口糧。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關(guān)鍵時期,聶家人才決定趁虛而入,有著妖族小王子溫言道路,只?要能摸到幻鸕鳥的面前,聶義榮勢在必得。
“它的氣息變?nèi)趿恕!睖匮园櫭迹皶r間不多了�!�
幻鸕鳥的氣息變?nèi)�,就意味著它進?階幾乎已經(jīng)失敗,本來?重傷未愈,這?進?階不過是給自己搏一線生機,在溫言看來?,本來?就是十死無生的事?,這?幻鸕鳥遲早會變成尸體,與其被其他?妖族吞噬,還不如讓他?收為己用,要是能幫上聶白萱就更好了。
幻鸕鳥的妖丹,融合鳳凰血,到時候聶白萱的血脈天賦進?化,妖族那群長老還能說什?么?只?會恨不得他?立刻帶著聶白萱回家!
“走!”想到這?里,心?潮澎湃的溫言再也按捺不住,轉(zhuǎn)身加快了步伐。
他?們必須要抓住時間節(jié)點,在幻鸕鳥徹底死亡,也就是幻境徹底消失之前拿到妖丹。要不然,在幻境消失之后,他?們即將面對的,就是一群對幻鸕鳥妖丹虎視眈眈的妖獸,甚至還有其他?妖族。
與此同時,以為自己就算不會摔死也會摔得很狼狽的聞雀在掉落懸崖之后,“啊”都沒“啊”出聲,雙腳就落在了地面上。
聞雀:“…
…”嚇到了,但?是并不多。
倒是因為這?種空間的突然改變造成認知上的錯覺,聞雀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撲出去,扭曲著身體才勉強站穩(wěn)。
然后一抬頭,就看到眼前一片迷霧中,仿佛一座巍峨小山一般的巨型妖獸。
聞雀:額!
她是該道歉的,是她太狹隘了。
之前溫言和聶義榮討論幻鸕鳥的時候,聞雀腦子里還想著是什?么種類的鳥,能讓聶家這?么興師動眾,結(jié)果此刻她就發(fā)現(xiàn),還是她太狹隘了。
什?么鳥�。∮螟B來?稱呼人家,簡直太不尊重了!
聞雀顫抖著嘴唇,不是很確定地打招呼:“前輩?”
能活到這?種體積,這?種氣勢,還有這?種開?場的,這?一聲“前輩”絕對能夠得上。
畢竟這?巨獸的眼睛,都比聞雀小身板還要大了。
看著湊到自己面前巨大的腦袋,還有倒映著自己身影的清澈眼睛,聞雀已經(jīng)開?始很認真的思考自己落到對方嘴里,大概會塞到哪顆牙縫里了。
巨獸沒有開?口說話,聞雀卻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腦子里,雖然還是聽?不懂語言,卻能聽?明白它想要表達的意念。
冷靜下來?的聞雀也就發(fā)現(xiàn),對方的情況好像很不好。
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這?巨獸的身體撕裂,現(xiàn)場沒有見到太多的血跡,但?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為泛白的傷口正表達著它已經(jīng)沒有多少血可以流了。
至于其他?細小的傷口,在這?巨大傷口的對比下,完全?可以無視。
看著對方殘破的翅膀耷拉下來?,堅硬如鐵的羽毛也全?都七零八落,露出血跡斑斑的傷口,似乎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聞雀“嘖”了一聲。
也不怪溫言會帶著聶家人來?這?里了,完全?是沖著撿漏來?的。
“所以為什?么會找我求救呢?”聞雀看著對方清澈的眼睛,那里面的光芒似乎也在一點點黯淡,“是因為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幫忙了,我懂,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巨獸眨了眨眼睛。
它倒沒有覺得這?是無奈之舉,唔,當然,好像也挺無奈的。要不是沒有其他?的選擇,它也確實不會向一個人類求救。
即便這?個人類的氣息讓它感覺到寧靜和舒適,本能的力量讓它覺得她可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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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她不僅是個人類,還是個孱弱的人類。以它的實力,一個噴嚏就能噴死一大片的孱弱人類。
它也覺得自己會向她求救是一件很詭異的事?,在人站到自己面前的時候,發(fā)昏的腦子也有了一瞬間的清醒。
可它沒有其他?的選擇。
將死之際,它能感覺到,這?是老天爺送到它面前的唯一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