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此時,蘇星宇正拍完一個綜藝節(jié)目,匆匆回到酒店,酒店門口堵滿了粉絲,他不得不繞到地下停車場,他剛從車門里出來,不遠(yuǎn)處就傳來了毆打和謾罵的聲音,蘇星宇墨鏡后的眉毛輕皺:“那邊怎么了?”
有一個保鏢說:“小少爺,是一個自稱是警察的人要見你,好像還受傷了。”
蘇星宇一怔,說道:“帶來給我看看�!�
兩個保鏢把那個受傷的男人帶了過來,蘇星宇一眼就認(rèn)出了張祁然,他趕緊示意周圍的保鏢放開對方。張祁然似乎傷得很重,根本站不起來,蘇星宇伸手去扶他,張祁然抓住了他的手掌,蘇星宇發(fā)現(xiàn)張祁然的手上全是鮮血。
蘇星宇問:“發(fā)生什么了?”
張祁然笑了一下,說:“江濤要殺我,蘇小少爺,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
蘇星宇目光一沉,對保鏢說道:“我?guī)蠘�,你找個醫(yī)生來。記住,此事對我哥保密�!�
保鏢愣了一下,蘇星宇冰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還不快去?”
“是�!�
蘇星宇扶著張祁然回到房間,張祁然坐在床上,他拉下外套,里面的白襯衫已經(jīng)全部被血染紅了。張祁然說:“中了一槍,大難不死,還好我跑得快�!�
蘇星宇問:“為什么要殺你?”
張祁然苦笑:“江洋被送出了國,大概是江濤束手無策,只能拿我出氣了,畢竟當(dāng)年送他入獄,我也有一份功勞�!�
醫(yī)生很快來了,蘇家找的人辦事麻利,這位醫(yī)生手腳很快,也不多說半句話,替張祁然包扎好傷口,就退了出去。
蘇星宇問:“你打算怎么辦?”
張祁然嘆口氣:“怎么辦,還能怎么辦?我是刑警,工作就是和這些殺人犯斗智斗勇,只要能再找到他的破綻,就能把他送回牢里�!�
蘇星宇鎮(zhèn)靜地反問:“然后讓他再找關(guān)系出來?”
張祁然哽了一下,無言以對。
蘇星宇在房間里走了一圈,他突然問:“張祁然,你和江洋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張祁然說:“我和他是高中同學(xué)�!�
蘇星宇在張祁然對面坐了下來,他知道如果想了解江洋更多以前的事情,只能從張祁然這里入手。蘇星宇于是向張祁然說了自己曾經(jīng)被江濤綁架的事,并說:“我知道江洋一開始接近我是為了利用我,不過我們兩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講和了。張祁然,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能和我說說他以前的事么?”
張祁然高中的時候是個公認(rèn)的差生。
他天生兇相,不笑的時候感覺就是在生氣,整個人陰沉沉的,打架也很厲害,一個人獨來獨往,直到認(rèn)識江洋。江洋和他不一樣,江洋也混,他是拉幫結(jié)派地混。
當(dāng)時江洋摟著一個女孩子的肩膀,嘴里叼著根煙,抽得煙霧繚繞,他對張祁然挑挑下巴說:“傻大個兒,跟我打一架,你輸了就要跟我混�!�
那個時候的江洋飛揚(yáng)又跳脫,全身都是掩蓋不住的桀驁不馴,出手極狠。張祁然打不過他,甘拜下風(fēng),被他收為了小弟。
江洋對小弟們都很好,尤其是對張祁然,因為張祁然很少說話,要他往東絕不往西,絕對的愛主衷心。
江洋本質(zhì)里絕對不壞,剛被人帶著接觸毒品的時候,張祁然就攔著不讓他吸,江洋就再沒碰過毒品,別人明里暗里塞給他,他也就笑笑拒絕了。
高中時代的江洋和張祁然談過心,江洋那個時候說起他的養(yǎng)父江濤,說這人雖然不是他生父,待他卻非常好,干什么都由著他,他在外作威作福,江濤給他當(dāng)后盾。江洋年輕的時候覺得有這個養(yǎng)父真是酷斃了,后來江洋才知道江濤對他這般放任,就是想讓他變壞,讓他壞到骨子里,根本就不是真的愛他。他就是想讓江洋墮落,變成任他調(diào)遣的一把利劍,幸而有張祁然的存在,江洋才沒有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張祁然高三的時候單親媽媽生了重病,他跪在媽媽的床前懺悔,終于浪子回頭,退出了江洋的小團(tuán)體,乖乖地讀書。江洋還是照樣混,張祁然大學(xué)去了警校,江洋花錢進(jìn)了一個亂七八糟的三流大學(xué)。
張祁然本以為他和江洋就此再無交集了,他其實不太擔(dān)心江洋會變成江濤那樣的惡棍。因為江洋骨子里還是一個好人,他知道什么事情玩玩可以,什么事情不該去做。他面上混混度日,心里卻清清楚楚。
張祁然和江洋再見面的時候他在A市的刑警大隊當(dāng)了一個小刑警,那時據(jù)他們分道揚(yáng)鑣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黃昏時候,他在宿舍樓底下看見分別多年的江洋,江洋比高中的時候瘦了好多,幾乎不成人形,臉色也蒼白如紙。他對張祁然笑,說:“祁然,我沒地方去啦,你能收留我么?”
張祁然的室友早就搬了出去,江洋便占了他的那張床。江洋脫下衣服的時候,張祁然看到他皮肉下根根突起的骨頭,蒼白的皮膚上布滿了各種自虐留下的傷口。
江洋和張祁然說,一年前,江濤讓他去一趟香港,江洋茫然地飛過去,還以為能去香港玩一圈,下了飛機(jī)就被人帶走了。那些人是香港的黑道,他們從江洋的行李里翻出了一袋江濤塞進(jìn)去的水果,江洋才發(fā)現(xiàn)水果里面塞的全是毒品。
他發(fā)了火,問江濤為什么要把他當(dāng)運(yùn)毒的工具,江濤說:“江洋,你已經(jīng)不小了,還想繼續(xù)玩過家家的游戲么?”
江洋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寵他的養(yǎng)父突然面目猙獰了起來,他讓江洋販毒、殺人,江洋混蛋事干的不少,但是真的要鬧進(jìn)監(jiān)獄去的卻從沒干過。他被江濤押著用槍對準(zhǔn)別人的頭,他恐懼得根本無法按下扳機(jī)。
江洋無法忍受江濤的暴政,在江濤面前大鬧了一次。江濤漆黑的眼睛盯著他,冷笑道:“江洋,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不是讓你來受寵的。我養(yǎng)的不是兒子,是惡棍,如果你再殺不了任何人,就換你自己來接受懲罰�!�
可是江洋依舊冥頑不靈,他在外面無法無天,用過最牛逼的工具也只是冷兵器,什么時候真的拿槍殺過人?他的手握著槍都會抖,更別提用槍殺人了。
江洋被江濤抓了起來,他把江洋關(guān)進(jìn)一個四面無窗的房間里,把他五花大綁,喂他會上癮的毒品,只有他殺一個人才能換取下一次的毒品。江洋剛開始還抵死不從,毒癮發(fā)作的時候他像個瘋子一樣嘶吼,抓撓著自己的身體,用僅剩的理智把槍踢到他看不見的角落里。黑洞洞的鏡頭對著他,把他所有狼狽的樣子全部記錄了下來。
江洋曾經(jīng)想過自殺,當(dāng)然是沒有成功的,死永遠(yuǎn)比活著容易。由于他的毒癮還不是很深,用極大的自制力還能克服一陣子。他從崩潰中慢慢冷靜,找回了理智,他開始假裝配合江濤,說他暫時無法殺人,不過他可以替他販毒。江濤那時對江洋有所低估,他以為江洋是幾袋白粉就能搞得定的沒骨氣的壞胚,卻不知江洋在替他做事的時候就開始謀劃反擊。他趁江濤松懈的時候,偷出了他的一些機(jī)密文件,逃出重重圍堵,找到了張祁然。在張祁然的幫助下,他帶出來的文件成了致江濤于死地的證據(jù)。江濤入獄之后,江洋便知道他會有再出來的一天,于是隱姓埋名藏在A市的鬧市區(qū)里,躲避江濤其他人手的搜尋。
“不過他也需要收入,他一直對電影感興趣,便上網(wǎng)找了一些剪輯的活,后來被一個大導(dǎo)演發(fā)現(xiàn)了,剪了幾部電影,我看過,挺不錯的�!�
蘇星宇沉默不語,他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縮成一團(tuán)。他隔了許久才喃喃道:“我不知道他經(jīng)歷過這些�!�
張祁然說:“他看起來笑容滿面的,心里卻很難裝進(jìn)人,連養(yǎng)父都能這樣對他,他很難再信任任何人了。”
蘇星宇笑了笑說:“難怪他那么冷血,我覺得我拼了一腔熱情給他,他卻從未有過任何回應(yīng)�!�
“他顧慮太多了,”張祁然說,“江濤不死,他一生難以感到安全�!�
蘇星宇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站起身來,對張祁然說:“你先好好呆在這里休息,我會找人保護(hù)你。我明天還有工作,先去休息了�!�
張祁然點點頭,說:“謝謝蘇少爺了�!�
“沒事,你是他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碧K星宇說。
蘇星宇出了房間,他并沒有像自己說的那樣去休息,而是打了一個電話,他對著電話那頭低聲說:“你說今天有個姓江的男人去你那家醫(yī)院進(jìn)行了秘密治療,能給我描述一下的他的長相么?”
蘇星宇的眼神沉寂冰冷,在聽到電話那頭的回答之后,他慢慢挑起唇笑了。他這個笑容和他的哥哥蘇星寰笑的時候極為相似,那是大權(quán)在握的時候才有的自信的笑容。
“我知道了,請幫我看著他,以后的事情還得麻煩你了�!碧K星宇說。
第十二章(下)
冬天已經(jīng)到了末尾,處于溫帶的D國天氣漸漸回暖。江洋的生活依舊不緊不慢地過著,他把咖啡店的工作辭了,他無法面對安妮每天打量他的目光,和當(dāng)紅明星在工作的地方翻云覆雨,還被自己的同事看見了,要還想若無其事地去上班,他的臉皮還沒那么厚。
這天下課的時候,同班的那個叫唐婉的女孩子對江洋說:“江洋,你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啊�!�
江洋從書本里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唐婉在他前面的座位上坐下,說:“感覺你整個人都比以前精神了,是不是蘇星宇新電影上映的緣故��?”
江洋失笑,唐婉就是他們班上蘇星宇的腦殘粉之一。她那天宣傳會去看了現(xiàn)場,據(jù)她手足并用地轉(zhuǎn)播報道,江洋知道了那天人滿為患的盛況。唐婉還說:“叫你去你還不去,他那天超帥的!嗚嗚嗚,超帥!”她一副西子捧心狀。
江洋心想,超帥的他那天就和我睡在一張床上,抱著我不肯放手。
唐婉說:“《怦然心動》你去看了嗎?”見江洋點頭,她就說,“我看了三遍了!我的媽他真的帥死了!剪輯師肯定是親媽!每個鏡頭都把他剪得好帥!”
江洋喝水嗆了一口,一直咳嗽,唐婉還好心地在他背上捶了兩把,嘴巴說個沒停:“你也覺得他帥是吧?誒我今天打算去四刷,姚靜靜晚上有約會不能去,要不你陪我去再看一遍?”
江洋:“……”
其實因為要剪輯,光是原片他就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連情節(jié)都記得清清楚楚,不過拗不過唐婉強(qiáng)大的賣安利的手段,他只好又陪對方去看了一次。蘇星宇哭的時候,唐婉也哭得死去活來的,江洋實在是想不通,她都是第四遍看了,怎么還哭得出來。
電影散場之后城市里已是華燈初上。江洋送唐婉上了計程車,唐婉對他說:“謝謝你陪我看電影啦!”
江洋說:“沒事,路上小心�!�
唐婉沖他揮手再見,江洋目送著計程車遠(yuǎn)去。他拉高了脖子上的圍巾,站在原地發(fā)了會呆,望著口中的白霧裊裊飄散在空中。他對于長期的安定生活有種莫名的不安全感,大概是他天生下賤,沒法過平靜的日子。江洋自嘲地笑笑,轉(zhuǎn)身往自己的公寓走。路燈的光線拉長了他的影子,大街上的路人稀稀落落,大概是休息日的緣故,很多商店都沒有營業(yè)。江洋的腳步時緩時急,直到他繞過一個街角,跟在他身后的人也轉(zhuǎn)了過去,大街上空無一人,哪有江洋的影子?
那人正著急地往前走了幾步,躲在暗處的江洋猛地竄出,那人反應(yīng)也極快,可是比不上江洋搶占了先機(jī)。江洋一拳打在那人的腹部,趁那人彎腰的時候反剪住他的雙手,將他制服。
江洋用膝蓋把那個人的背往下壓,捉住他兩個手腕,冷聲問道:“誰派你來的?”
那個人冷笑:“江先生莫非不知道?”
江洋哼了一聲,說:“他莫非要在D國殺我?好大的膽子�!�
那個人笑了起來,說道:“不殺你,難道不能用其他辦法折磨你么?江先生不要忘了,那一年……”
江洋瞳孔一縮,他猛地一膝頂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被頂?shù)妹土业馗蓢I起來。江洋掐住他的脖子,手指慢慢收緊,他的雙眸又黑又沉:“再多嘴一句,我可不怕殺了你�!�
那人悶咳幾聲,與江洋對視:“江先生現(xiàn)在有蘇星寰撐腰,自然是不怕殺我的,不過江先生下得了手么?”
江洋睫毛一顫,他手指用力,緊緊地掐住了那人脖子上跳動的大動脈,嘶聲道:“你以為我還是八年前那個窩囊廢么?不過是殺人……不過是殺人……”
有個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大叔�!�
江洋猛地一震,他回過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他身后,他大驚失色:“星宇,你怎么……”
他被蘇星宇的到來分了神,被制住的人立刻找到了空隙,一下子掙脫了江洋的鉗制,拔腿就跑。突然一聲悶響,一顆子彈射進(jìn)了他的小腿里,他左腿一歪,踉蹌?chuàng)涞乖诘亍?br />
蘇星宇垂著眼睛,臉龐籠罩在燈光的陰影里。他慢慢放下裝著消音器的手槍,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聲線清冷:“把他帶走,我有事要問�!�
不遠(yuǎn)處立刻有保鏢上前,把那個被射傷了腿的男人給拖了下去,那人還在大喊大叫:“江洋,你逃不走的,天涯海角你也逃不走——”被保鏢一把捂住了嘴。
江洋久久回不過神來,他震驚地看著蘇星宇:“你……”
蘇星宇把槍放回大衣口袋里,他對江洋笑了笑,說:“我演諜戰(zhàn)片的時候練過,看起來挺像那么回事的吧?”
江洋看見蘇星宇修長白皙的手指靠在腿邊,他忍不住一把抓住了蘇星宇的手掌,對方的手指還在輕微痙攣著。江洋用力捏著他的手掌,他知道蘇星宇很害怕�?墒撬焕斫猓瑸槭裁疵髦朗呛ε碌氖虑�,這個人還是要義無反顧?
江洋捏住蘇星宇抽搐的手指,低聲問道:“為什么?”
蘇星宇抬眼看他,他冰冷的手指回握住江洋,他說:“為了你,江洋,有些事情你做不了,我替你去做。”
江洋一顫,他抓著蘇星宇的手,嘴唇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之前覺得這個人是個公子哥兒,手那么細(xì)白柔軟,就應(yīng)該被人寵愛著,他從未想過蘇星宇能與他分擔(dān)他的過去。
蘇星宇說:“如果是為了保護(hù)所愛之人,我不怕拔槍,也不怕殺人。”
江洋一震,顧不上周圍還有沒有人,他把蘇星宇推到墻邊,捏著對方的下巴就吻住了蘇星宇的嘴唇。蘇星宇愣了一下,也猛地回應(yīng)起來。他們像兩頭野獸一樣互相撕咬占有著彼此,很快都?xì)獯B連。
蘇星宇松開江洋的唇瓣,捧著他的臉,他們額頭相抵。江洋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眼中水光斂艷。
“是我小看你了,蘇星宇�!�
蘇星宇輕笑:“大叔還以為我是小孩子么?”他的手繞過江洋勁瘦的腰肢,托起江洋的屁股,把他一把抱了起來。江洋雙腳離地,嚇得驚叫了一聲,手扶住蘇星宇的肩膀。蘇星宇說:“江洋,你愿不愿意為我努力一次?”
江洋問:“什么?”
蘇星宇盯著他的眼睛,說:“無條件地信任我,把你的未來交給我,讓我替你解決一切�!�
江洋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聲線嘶�。骸翱墒沁@些本來與你無關(guān)�!�
蘇星宇說:“可是有人找上門來求我睡他……我只好勉為其難地全盤接受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過去�!�
江洋笑了起來:“你對他這么好,想讓他拿什么換?”
蘇星宇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抬頭堵住江洋的嘴唇,纏綿的唇齒之間他低聲輕喃:“就拿他一輩子來換吧。”
蘇星宇一腳踢上江洋公寓的門,就把人按在床上扒了衣服,他冰冷的手指劃過江洋飽滿的肌肉,一口咬在江洋的脖子上,像野獸咬著他到口的獵物。江洋柔順地躺在他的身下,分開雙腿露出股縫中的私密之地,讓蘇星宇侵犯進(jìn)來。
火熱的柱體侵入他的體內(nèi),江洋忍不住打起顫來。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對夜晚懷有噩夢,這會讓他想起那一年不堪的日子,他違背了初衷,為了活命和減輕痛苦,幫江濤販毒,把那些害過他的東西賣出去再禍害別人。他人生中最無助、最絕望、最黑暗的時光,其后整整八年,他都像在黑暗中踽踽獨行的孤魂,游離在人世之外。他甚至開始慶幸自己做了本以為是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壞的事。
他最初想利用蘇星宇的感情,最后竟是把自己也栽了進(jìn)去。
蘇星宇就像是照進(jìn)他黑暗世界的陽光,他想抓住他,想讓他照耀他冷凍冰封的內(nèi)心。
蘇星宇做得極溫柔也極狠,他似乎想把自己所有的絕學(xué)都運(yùn)用在江洋的身上。江洋被他狠狠地碾磨內(nèi)部,被欺負(fù)到哭了出來,身體像柔軟的棉絮,纏綿在他的身下。蘇星宇低頭親吻他粘在睫毛上的眼淚,感到內(nèi)心炙熱無比。
蘇星宇知道江洋已經(jīng)向他敞開了心扉,但是他還不能真正走進(jìn)去。有些事情等待著他去結(jié)束,因為江濤還活著,這條冷凍的江流就永遠(yuǎn)不能真正融化。
但是他從未有過這樣的自信,自信自己能解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