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許太平笑著點了點頭。
因為他自己暫時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還關(guān)系到他心通天眼通的隱秘,所以他并不打算將計劃告知小師姑他們。
而事實上,就算沒有對策,沒有白羽跟平安的幫忙,只要確定小魚就在這些人手上,他也還是會答應(yīng)的。
在他看來,比起朋友的性命,只是犧牲一些氣運(yùn)跟名聲,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我現(xiàn)在有些懷疑,這莫雨旁邊的確有一位很了解我的存在,知道我可以不在乎名聲和在金鱗榜上更進(jìn)一步的機(jī)會,也要去救段小魚�!�
許太平在心中暗暗道。
在他看來,找出這人的線索,可能比找到那莫雨更重要。
“來了�!�
就在這時,一直趴在桌上等著的楚瀟瀟,忽然坐直身體指了指桌上那塊發(fā)光的玉簡。
許太平拿起玉簡注入真元——
“我可以將那段小魚目前所在的位置寫下,也可以立下血誓確保所寫位置屬實,但絕不會冒險讓你感應(yīng)到我的血氣�!�
聽到這話,四周幾人皆是皺起了眉。
“這人也太過謹(jǐn)慎了一些吧?”
七公主楚天成很是惱火道。
而許太平似乎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當(dāng)即拿出莫海的那團(tuán)魂火,并用手心升騰起的一絲大日金焰將其包裹。
接著,他便在那莫海元神的慘叫聲中與那莫雨傳音道:
“你這個做姐姐的,也不想看到你弟弟的神魂,日日受那真火焚燒之痛吧?”
很快傳音玉簡內(nèi)便傳來了那莫雨的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雜種!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許太平面色平靜,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讓自己掌心的大日金焰變得更加猛烈。
一時間,那莫海元神的慘叫聲,猶如嬰孩夜啼一般,聲音越來越大。
沒過多久,傳音玉簡再次亮起,同時里面?zhèn)鱽砹四瓿錆M憤怒的聲音——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你也別以為能拿我弟弟的神魂來威脅我,這七年來,我失去的東西,遠(yuǎn)比你想象的多!”
……
翌日。
南楚都城,雀羽街,留客居。
“我已經(jīng)到了你說的這間酒樓,只有一人,你也該顯露你的氣血了吧?”
許太平一邊走上酒樓,一邊傳音道。
這間酒樓,正是莫雨今早傳音于他,說好的位置。
沒過多久,傳音玉簡之中便響起了莫雨的聲音:
“別急,在留客居三樓天字三號房,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你看過那份禮物,我們再來詳談也不遲�!�
“大禮?”
許太平眉頭蹙起。
與此同時,小猴跟白羽也從葫蘆里鉆出,分別站在了他左右肩膀上。
“許太平,放寬心,只要能感應(yīng)到她的氣血,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白羽信誓旦旦地向許太平傳音保證道。
“我也是。”
平安也用力一點頭。
“嗯�!�
許太平點頭,然后大步走上臺階道:
“先看看她在三樓放了什么吧。”
第245章
留客居,青銅匣象骨手鐲
留客居,天字三號房。
“客官,這是您那位朋友讓我們交給您的,還請您收好了�!�
才剛進(jìn)入天字三號房,一名店伙計,便將一只木盒交到了許太平手上。
“有勞了�!�
許太平點頭,接過那木盒,不動聲色地將它放在了桌上。
就在這時,他與莫雨傳訊的那塊玉簡再次亮起。
許太平一邊伸手敲了敲那木盒,一邊用握著玉簡的手,往玉簡之中注入一道真元。
旋即,那莫雨的聲音響起——
“東西看到了嗎?”
許太平?jīng)]有回,將玉簡放到一旁,然后伸手將那木盒打開。
木盒打開之后,只見里面放著一只巴掌大的青銅匣,一只雕有異獸圖案的骨鐲,一張按有血手印的符契。
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確認(rèn)過后,許太平這才重新拿起那傳訊玉簡,接著向那莫雨傳音道:
“說吧,這里面都是什么�!�
很快,傳音玉簡再次亮起——
“那青銅匣雖只是一件靈寶,但卻有一樣神力,那便是但凡有人試著用外力將其打開,它都將其中存放著的物品毀去�!�
“而青銅匣的主人,也會第一時間察覺到�!�
“所以,這次我將寫有段小魚目前所在位置的信,放在了里面�!�
“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青銅匣的禁制會在比試結(jié)束后解開,你到時候可輕松將其取出。”
對于玄刀宗的人,能找到一件這種寶物,許太平并不意外。
而在那莫雨的聲音落下后,白羽一把從許太平的肩頭躍下,雙腳站在那木盒的邊緣,眼睛死死盯著那只青銅匣。
半響后,它這才轉(zhuǎn)頭看向許太平道:
“太平,我能看穿這青銅匣。”
聽到這話,許太平心頭頓時一松。
他這次謀劃最重要的一環(huán),便是白羽天眼通的能力。
只要莫雨答應(yīng)提前將段小魚被囚的位置寫下來,無論她如何封印,白羽的天眼通都是有可能看見的。
“但這青銅匣表面禁制頗多,得耗費(fèi)我不少妖力跟血氣,所以最好還是等我先用天眼通確認(rèn)了那莫雨的身份之后,再回去慢慢查看�!�
白羽這時又跳回到了許太平肩頭。
它的天眼通要比平安的他心通強(qiáng)上一些,勉強(qiáng)能夠到二階,但每次施展的時間同樣十分有限。
“沒問題,不確認(rèn)那莫雨的身份,我們也無法保證她所說的一切究竟是否屬實�!�
許太平點頭道。
當(dāng)務(wù)之急是確認(rèn)那莫雨的身份。
接著,傳音玉簡之中,傳來了莫雨的第二段聲音——
“我莫雨在此立誓,信中所寫確為那段小魚藏身之地,且至少在金鱗會比試結(jié)束之前不會變更,若違此誓,此方天地可奪我全部氣運(yùn)�!�
幾乎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木盒之中按有血手印的那張紙,一下子便燃燒了起來。
這是誓言應(yīng)驗的標(biāo)志,也同樣是莫雨沒有撒謊的標(biāo)志。
緊接著,莫雨的第三段聲音傳來——
“想必你也知曉,在幽云天立誓是絕對會應(yīng)驗的,所以許太平你的要求我都已經(jīng)做到,接下來該說說我的要求了�!�
聽完這話許太平微微皺眉。
因為很明顯,這莫雨應(yīng)當(dāng)是又加了要求,否則不會這么說。
不過最終,許太平還是拿起傳音玉簡回了一句:
“說�!�
很快,莫雨的聲音,又一次從玉簡之中傳來——
“那只骨鐲,乃是一頭上古巨象大妖靈骨所制,刻有特殊陣圖,沾上血氣之后的骨鐲重量有那象妖重量的三成�!�
“你也知道,金鱗臺能感應(yīng)出修士身上是否會被下了禁制,甚至故意封印氣血也能感應(yīng)得到,到時候比試極有可能會被幽云府阻止。
“但若你是戴上這只骨鐲,金鱗榜的規(guī)矩便約束不了你,所以等到后日比試時,你必須一直戴著這只鐲子�!�
“否則我會立刻派人帶走段小魚,再將她一點點折磨至死。”
聽到這話,許太平將那只骨鐲拿起。
他只微微向骨鐲之中注入了一絲氣血,拿著那骨鐲的手便為之一沉,險些脫手。
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這骨鐲就算你不向里面注入血氣,它自己也會吸收你的血氣,從而一點點地變重。
所以只是短短一兩個呼吸間,這房間的地板便被壓得嘎吱嘎吱作響。
許太平趕緊將這骨鐲內(nèi)的血氣驅(qū)散。
“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這玄刀宗為了這場金鱗會,究竟謀劃了多久?”
許太平將那變輕了的骨鐲重新放回木盒。
同時,那傳音玉簡再次亮起,莫雨的聲音隨之傳來——
“除此之外,就算你想要認(rèn)輸,也必須等到比試開始后的半柱香,否則你也休想見到活著的段小魚�!�
聽到這話,站在許太平肩頭憋了許久的白羽,終于忍不住開口怒斥道:
“這玄刀宗的周元青,擺明了是想要在金鱗會上羞辱你,許太平反正這口氣老子忍不了,你快些讓那莫雨顯露氣血,我就是憑著損耗本源妖血,也要將她尋到!”
平安這時也義憤填膺地跳到了許太平的腦袋上道:
“大哥,二哥,還有我!”
許太平伸手輕輕拍了拍平安的腦袋,然后對它跟白羽道:
“莫著急�!�
說著,他又拿起了傳音玉簡,向玉簡那頭的莫雨傳音道:
“還是昨日那句話,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yīng),但你必須讓我感應(yīng)到你莫雨的氣血,我要確定跟我做交易之人,是不是莫雨你本人�!�
這點要求,合情合理,在許太平看來那莫雨就算不愿,也不會生疑。
片刻后,傳音玉簡亮起,莫雨的聲音傳來:
“我在留客居的東北方位�!�
幾乎是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許太平的神念便朝東北方位感應(yīng)而去。
很快,許太平便感應(yīng)到了一道不算強(qiáng)大,但卻有些熟悉的氣血波動。
正是當(dāng)日曾在天刀門與他交過的手的莫雨。
通過感應(yīng),他發(fā)現(xiàn)那莫雨此刻所在的位置,距離留客居至少有三四里遠(yuǎn),甚至有可能已經(jīng)不在城內(nèi)而是在城外,等他追過去時,人肯定已經(jīng)跑了。
所以他也就放棄了追過去的念頭,轉(zhuǎn)而看了白羽跟平安一眼,示意他們施展神通,然后自己則拿起傳訊玉簡與那莫雨傳音道:
“你躲那么遠(yuǎn),我是追不上你的,不過為了確認(rèn)你是活人,還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在許太平說這話時,平安的耳朵隨即朝著東北方位豎起,身上的氣血靈力隨之釋放開來。
“說。”
傳音玉簡內(nèi)響起莫雨稍稍有些得意的聲音。
“這一切,不是你莫雨,也不是你們玄刀宗謀劃的吧?”
許太平拿起玉簡語氣平靜地問道。
第246章
留客居,出云國的瘋狼寨
這話問出之后,玉簡光華驟熄,沒了反應(yīng)。
但站在許太平肩頭的平安,卻是在許太平話音落下沒過多久,便開口道:
“大哥,那女人聽了你這個問題之后,怪笑著說,蘇蟬啊蘇蟬,你還是真是料事如神,居然連他能猜到這一點的可能,也已經(jīng)提前想到。”
聽到這話,許太平心頭一震,一臉愕然道:
“此事居然有蘇蟬……插手?他是怎么來幽云天的�!�
也就在這時,白羽的聲音在許太平耳畔響起:
“許太平,是她沒錯,就是當(dāng)日劫走小魚的那個女子�!�
因為距離太遠(yuǎn),白羽只看了一眼,眼角便流下兩行血淚來,無法繼續(xù)施展天眼通。
“她的位置,是在城郊的一處廢棄庭院,要不要追過去?”
白羽向許太平問道。
“不急,確認(rèn)她身份無誤便好,在救出小魚之前,先不要打草驚蛇�!�
冷靜下來后,許太平還是拒絕了白羽的提議。
現(xiàn)在追過去,不一定抓得住人,而且還暴露了他有知曉莫雨方位的能力。
他必須等待更好的地點,更好的時機(jī)。
比如說在金鱗會上。
“費(fèi)了這么大的心機(jī),想讓我身敗名裂,怎可能不會去金鱗會現(xiàn)場觀戰(zhàn)?對吧?蘇蟬�!�
許太平眼神冰冷地喃喃道。
這時,平安的聲音再一次在他耳畔響起:
“大哥,那女人剛剛又在心里說,都這么久了還沒追過來,看來這許太平并無追查我的手段,這下你蘇蟬應(yīng)當(dāng)可以放心了吧?明明有著那等修為實力,卻還是如此謹(jǐn)慎,你蘇蟬到底在怕什么?”
這話,聽得許太平心中一陣后怕。
他可以想象得到,剛剛自己若是追了過去,不但段小魚目前的位置有可能會被轉(zhuǎn)移,那唯一一道可以找尋到蘇蟬的線索,也極有可能會斷掉。
跟著,他手中那塊暗了許久的傳音玉簡終于再次亮起,莫雨的聲音隨之傳出——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只需在金鱗會上照做便可,至于其他,莫要多問,對你,對段小魚都沒好處,言盡于此,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差不多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平安“撲通”一聲從許太平的肩膀上栽倒了下來。
“平安,你沒事吧�!�
將平安抱起的許太平,感應(yīng)到他的氣血跟靈力皆已消耗一空。
“你這傻小子,怎么能把血氣跟靈力全耗盡呢?趕快吃一顆草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