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來賣的都有尊嚴(yán),可自己現(xiàn)在連一個婊子都不如。
喻嘉辰的瞳孔里劃過一絲驚詫,他不曾想過從慕熙桐嘴里竟會說出像這樣卑賤的話。
不對,這是她欠我的,她欠我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一條人命!
喻嘉辰的眼神又立刻變得冷血:“去洗干凈,記著我的話。”
慕熙桐拖著無比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浴室,而她的心此刻更加沉重。
她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少爺,”吳嫂的聲音里帶著膽怯:“這位小姐她看著好像有點(diǎn)兒眼熟――”
“吳嫂,”喻嘉辰沉了沉聲音,“忙你的去吧。”
吳嫂連忙把嘴閉上,她知道少爺不高興了。
而就在吳嫂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時候,喻嘉辰又忽然叫住了她,輕咳兩下:“給她拿一件�!�
吳嫂默默點(diǎn)點(diǎn)頭,她知道少爺剛剛口中的“她”指的便是那個女孩。
吳嫂心里長長舒了一口氣,之后愈發(fā)覺得這女孩的確很眼熟,像是很久以前來過這里,只因?yàn)樯贍數(shù)膭e墅鮮有外人到訪,尤其是女人。
近郊豪華的泳池別墅,其浴室布置得也相當(dāng)奢華,下到漂亮不菲的魚肚白大理瓷磚,上到玲瓏剔透的水晶環(huán)串吊燈,小到甚至落地鏡上的掛扣都是純金鑲嵌,而最顯眼的還屬那放在單向玻璃窗前的足能容下5-6人的橢球形瓷白大浴缸。
就是在這里,與喻嘉辰有過一次。
慕熙桐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
與此同時五年前的記憶再次洶涌席卷而來,歷歷在目。
自己在人前所謂的“富貴男友”方家獨(dú)子方柏森不聽勸阻,酒駕將喻嘉辰的白月光申曼茹撞成了植物人。他不但肇事逃逸,還找到自己并跪在自己面前,不停演著苦情戲求自己替他去坐牢,除此還道德綁架式開出了一個令自己根本無法拒絕的條件――那就是他承諾會馬上支付一筆高昂的醫(yī)療費(fèi)用。
那個時候的慕熙桐真的非常急需要這一大筆錢救妹妹,于是紅著眼圈在下一秒逼迫自己狠下心來,決定拿著方柏森其實(shí)早就給自己準(zhǔn)備好的偽證到警察局去自首。
可就在這時,喻嘉辰派人找到了慕熙桐,并將她強(qiáng)行押到他的別墅里,接著慕熙桐看到了喻嘉辰手里那份和方柏森事先給自己的一模一樣的偽證。
慕熙桐清楚記得在那個電閃雷鳴、風(fēng)雨交加的夜里,喻嘉辰是如何一把將早已被大雨淋得冰冷的自己丟進(jìn)更加冰冷的浴缸,又如何全然不顧自己險些被水嗆死,粗暴撕爛自己衣裳,不帶任何感情地瘋狂攻進(jìn)、索取,沒有任何前戲。
冰冷的池水中,一抹刺眼的鮮紅慢慢散開。
雙眼噙淚的慕熙桐,痛到甚至咬破了自己嘴唇,心里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與滿足,她笑出t?了聲,因?yàn)樽约航K于成了喻嘉辰的女人,哪怕只有這一晚。
而那一刻的喻嘉辰更像是一頭早已失去心性的野獸,他死死扼住慕熙桐纖細(xì)的脖頸,一次又一次地猛烈索取。
“慕熙桐你記住,這是你欠我的。”
慕熙桐被折磨的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就已經(jīng)躺在那冰冷的牢房之中了。
是喻嘉辰,他親手將自己送進(jìn)了監(jiān)獄。
而這一晃,時間就過去了五年,整整五年。
呵。
慕熙桐的心驀地開始隱隱作痛。
良久她才冷冷苦笑了下,開始一件一件地褪去身上那極其厚重的衣物。
自從五年前生下死胎后,慕熙桐的身體一直恢復(fù)得很不好,所以哪怕是在像三伏這樣高溫的天氣里也要裹上好幾件衣服。
褪去上衣,透過鏡子,慕熙桐終于第一次清楚看到了自己小腹上的那道疤痕究竟有多么丑陋,因?yàn)楫?dāng)時條件有限,加上監(jiān)獄環(huán)境惡劣,傷口反復(fù)感染化膿,就算嚴(yán)柯醫(yī)術(shù)再高,也無能為力。
咚咚咚!
浴室外有人敲門。
第四章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
“是誰?”慕熙桐此時像極了一只受驚的小鳥,她生怕喻嘉辰會突然闖進(jìn)。
“小姐,是我吳嫂,少爺讓我把衣服放在門口。”吳嫂說完,無奈地?fù)u搖頭,走了。
她開始莫名有點(diǎn)兒心疼這女孩,因?yàn)樗氲饺绻约旱呐畠寒?dāng)年沒被人販子拐走,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是這般年紀(jì)了,可女孩畢竟是少爺帶回來的人,自己就算想幫,也無能為力。
慕熙桐并不知道浴室門口真的放了衣服,她所以為的是喻嘉辰“猴急”了,所以叫人來催自己。
慕熙桐猶豫了一下,觸到花灑的手又收了回來,下一秒她果斷用僅剩的破碎衣物將自己裹好,打開浴室門時卻發(fā)現(xiàn)門口真的就放了一件衣服。
裙子的顏色是淡藍(lán)色,慕熙桐知道那是申曼茹最喜歡的顏色,果然喻嘉辰時刻不忘提醒自己是個殺人犯。
慕熙桐重新回到客廳時,喻嘉辰正優(yōu)雅地倚靠在沙發(fā)上,昂貴的真絲長款睡袍衣襟半敞,強(qiáng)
健的蜜色胸肌隨著呼吸若隱若現(xiàn)。
他顯然是洗過了的。
“你,沒洗?”喻嘉辰看到慕熙桐就這樣出來見自己,臉上掠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消失了。
隨后他端起桌上的紅酒杯,輕抿了一口,突然冷笑道:“也對,只怕是臟得想洗都洗不干凈了。”
這話,喻嘉辰也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慕熙桐狠狠咬了咬嘴唇:“如果喻總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我就不打擾了�!�
這里,她一秒也不想多留,她不停在心里暗示自己,就快完了,就快完了,再忍耐一下就好。
“聽說慕小姐很喜歡我,所以不該留下來嗎?不過――”喻嘉辰放下紅酒杯:“我喻嘉辰向來不喜歡強(qiáng)人所難,這樣我給你兩個選擇,一直接從這里離開,然后讓我找到你,第二乖乖跪在我面前求我高興,或許我會放了你�!�
喻嘉辰,你這是在給我選擇嗎!
慕熙桐的內(nèi)心近乎在發(fā)瘋似的吶喊。
兩個選擇等于沒有選擇。
但,慕熙桐不愿跪。
見慕熙桐面無表情,喻嘉辰接著伸出一根手指若即脫離地輕輕摩擦著慕熙桐的耳鬢,嗓音低沉嘶啞:“我要你,取悅我�!�
取悅。
慕熙桐不是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只是她現(xiàn)在寧愿去取悅一條狗。
“慕小姐,同樣的話還需要本少爺重復(fù)第二遍嗎?”喻嘉辰顯然不耐煩了,他一把薅住慕熙桐頭發(fā),猛然向下用力。
慕熙桐一個踉蹌,直接跪倒在喻嘉辰腳前,而此時的喻嘉辰像極了居高臨下的審判者,審視著慕熙桐。
慕熙桐眼神復(fù)雜。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記住,這是你慕熙桐欠我的。”
喻嘉辰伸出手指,充斥著侵略意味,反復(fù)搓擦著慕熙桐那干裂起皮、結(jié)痂的嘴唇,直至充血紅腫。
喻嘉辰見識過很多女人的唇,所以這根本算不上是一張性感明艷、誘人的唇,可喻嘉辰覺得眼前的這張反倒更加不可饒恕。
“你是怎么用它伺候別人的,今天就來怎么伺候我。”
“喻總不覺得它臟嗎?別人用過的臟東西,像您這樣身份如此高貴的人確定也要用?”慕熙桐的聲音很冷很冷。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
慕熙桐猝不及防,臉猛地一下撞到桌角,立刻被劃開一道鮮艷口子,火辣辣的。
下一秒,她的下頜又被喻嘉辰一把扯住。
喻嘉辰俯身,在慕熙桐耳邊沉聲警告道:“記住,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
見慕熙桐沒有反駁,喻嘉辰微微瞇起眼,松開手輕輕替慕熙桐拭去她臉上的血跡,聲音也似乎柔和了些:“像這樣,才對�!�
喻嘉辰,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你的玩物嗎!
Tui!
這絕對是喻嘉辰始料未及的,慕熙桐竟然向自己啐了一口唾沫。
“慕熙桐――”喻嘉辰眼底頓時燃起兩團(tuán)火焰,與此同時大手狠狠鉗住慕熙桐脖子。
一秒,兩秒,三秒……
慕熙桐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可雙眼依舊瞪大凝視著喻嘉辰冰冷的臉,盡是悲涼與決絕。
喻嘉辰突然眉間微抖,下一秒又松開了手,語氣緩慢,似有些失神:“你要好好活著�!�
當(dāng)新鮮空氣重新涌進(jìn)喉嚨那一刻,慕熙桐開始劇烈咳嗽,她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杵地,強(qiáng)撐起身體,重新看向喻嘉辰。
好好活著?
喻嘉辰,你到底什么意思!
為什么停手了!為什么不直接掐死我!
“我說過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庇骷纬蕉似鸺t酒,重新優(yōu)雅地倚回沙發(fā),他微抬起一條長腿,用牛皮鞋尖點(diǎn)了點(diǎn)慕熙桐下頜,像把弄著一件玩物,輕聲戲謔道:“既然慕小姐的‘技術(shù)’不錯,那我剛好也想討教討教�!�
說著,喻嘉辰打開手機(jī)的攝像頭,對準(zhǔn)了慕熙桐:“爬到茶幾上,自己動�!�
喻嘉辰,你非要做到如此地步嗎!把我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折磨整整五年還嫌不夠,現(xiàn)在又想要錄視頻來羞辱我嗎!
慕熙桐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讓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流下。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自己只不過就是一個罪犯,早就沒了什么尊嚴(yán)可言,賣弄風(fēng)騷和可以活著徹徹底底地擺脫喻嘉辰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下一秒,慕熙桐小心翼翼地乞求問道:“只要這一次,你就會放了我嗎?”
喻嘉辰哼笑道:“當(dāng)然。”
喻嘉辰的這句話分明像極了小孩子在賭氣,因?yàn)樗浪壑械哪轿跬┦墙^對不會如此踐踏自己的尊嚴(yán)的,可他偏要這么說、這么做。
可下一秒慕熙桐的舉動,驗(yàn)證了他完全錯誤的想法。
此時他眼中閃過的,滿是錯愕。
只見慕熙桐強(qiáng)撐著陣陣作痛的身體,艱難爬上茶幾,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面向喻嘉辰坐下,她顫抖地伸出一雙幾乎失去血色的細(xì)手,開始一枚一枚地去解身上外衣的紐扣。
“停下�!蹦腥舜藭r聲音嘶啞道。
可慕熙桐似乎沒聽到,仍在進(jìn)行手中的動作。
“我叫你‘停下’聽到?jīng)]有!”喻嘉辰一把扯住慕熙桐的手,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第五章
喻嘉辰就是個人渣
慕熙桐不再動,她甚至沒有抬頭再去看喻嘉辰一眼,就好像自己只是一只任人擺弄的玩物,毫無任何價值。
喻嘉辰十分厭惡慕熙桐這般的沉默,因?yàn)樵谒磥�,這不是絕對臣服,而是反抗,無聲的反抗。
“慕熙桐,你一定很恨我是吧?那就表現(xiàn)出來啊……”喻嘉辰一點(diǎn)一點(diǎn)加重手上的力度,慕熙桐被他緊攥的手骨隨后不斷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而此時喻嘉辰口中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也無不像是在刺激著慕熙桐的每一根神經(jīng)。
空氣死寂般靜,一秒,兩秒,三秒……
突然令喻嘉辰猝不及防,慕熙桐一口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背。
喻嘉辰吃痛地悶哼一聲,隨即冷冷笑出了聲,他抽出一只手輕撫著慕熙桐后腦勺,低沉道:“慕熙桐,難道你對我的恨只有這一點(diǎn)嗎?”
下一秒喻嘉辰加重了這一只手上的力度,他狠狠抓住慕熙桐后腦勺往下按,使慕熙桐的齒痕在自己手背上越陷越深,直至有紅色的暖意從手背深處一點(diǎn)一點(diǎn)滲出。
血腥味立刻充斥慕熙桐口腔,她的嘴角溢出了一絲血。
喻嘉辰緊接著一把將慕熙桐薅起,眼底孤冷如冰,近乎命令的口吻:“現(xiàn)在我要你跪下來,把血舔干凈�!�
慕熙桐無動于衷,她不再相信喻嘉辰所說的話,因?yàn)榍逍训囊庾R不斷告訴自己喻嘉辰他現(xiàn)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無論自己怎么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都不會放了自己。
還有,喻嘉辰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dāng)做是一個人來看,從前就是,現(xiàn)在更是。
喻嘉辰此時居高臨下,輕哼道:“看來慕小姐需要一點(diǎn)幫助。”
說完,喻嘉辰將自己t?手背上滲出的血吸入口中,下一秒壓住慕熙桐身體,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唔――,唔――”
慕熙桐驚恐地瞪大雙眼,整個身子剎那僵住。
突然,吳嫂端著一個電話慌慌張張地出現(xiàn):“少爺,保鏢攔住了一個人,好像是您醫(yī)院的大夫。”
嚴(yán)柯,嚴(yán)柯是你嗎?
慕熙桐的身體開始劇烈扭動,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如此狼狽的自己。
吳嫂自然也不想撞見眼前的這一幕,于是她立刻將目光回避。
可喻嘉辰的樣子似乎并不著急,他慢悠悠在慕熙桐嘴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后,才肯松手起身。
而幾乎快要窒息的慕熙桐此刻正無力地躺在茶幾上,一動不動。
“裝死?”
喻嘉辰冷哼道,緊接著一把薅起慕熙桐頭發(fā),直接將她拖到窗前。
“看看他是誰?”
慕熙桐艱難睜眼,外面被保鏢強(qiáng)行攔住的人,真的是嚴(yán)柯。
嚴(yán)柯這時,也顯然看到了窗內(nèi)的兩個人。
喻嘉辰接過電話。
電話那邊立刻傳來嚴(yán)柯近乎發(fā)瘋的吼聲:“喻嘉辰,你趕緊放了熙桐,不然我就報警了!”
報警?
喻嘉辰嘴角勾起一個冷弧,現(xiàn)在到底是誰闖了誰的私宅。
他把電話拿到慕熙桐面前,饒有挑釁意味地在慕熙桐耳邊沉聲說道:“告訴他,你要留下來陪我。”
慕熙桐死死咬住嘴唇。
而電話另一頭的人,顯然聽清了喻嘉辰剛才的話。
“桐桐,你不要答應(yīng)他,他就是個人渣!”
人渣?!
喻嘉辰哼笑了一下,他隨即伸出一根手指,提起慕熙桐下頜,戲謔道:“那慕小姐你說,‘人渣’接下來該做什么呢?”
說完他偏下頭,慢慢向慕熙桐一邊耳側(cè)靠近。
“喻嘉辰你這個人渣,快放開桐桐!”
電話那頭,再次不斷響起嚴(yán)柯的怒吼。
“喻嘉辰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
話音未落,只見慕熙桐用盡全身力氣將喻嘉辰推開,緊接著又甩了喻嘉辰一記重重的響亮的耳光。
空氣似乎剎那間靜止,只聽見墻上的鐘表“滴答滴答”。
慕熙桐一動不動呆站在原地,雙手卻不住地顫抖。
自己居然打了眼前這個曾經(jīng)愛到無可救藥的男人!
喻嘉辰此時,冷冷地笑出了聲。
他那五官如刀刻的白皙側(cè)臉上,立刻現(xiàn)出幾道清晰的紅色細(xì)痕。
喻嘉辰微抬起下頜,從高處審視著慕熙桐。
“很好。”他同時抬手輕拍了幾下掌,眼中的陰郁和戾氣更重了。
接著男人開始一步步逼近慕熙桐,嚇得慕熙桐一步步后退,直到“咚”地一下撞到了落地大窗冰冷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