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妖尊閉上眼,徹底放棄掙扎了,摘下戒指放到姜雀手心。
姜雀拍拍他的肩:“別傷心,等我們出了妖界,我就給您解契�!�
她對老人家還是有點愛的。
妖尊:“……”
怎么說呢?
居然真的想跟她說聲謝謝。
多謝姜小友手下留情!
眾人收獲滿滿地回到破廟,剛進門就聽見叱梟的傻笑。
“哈哈,大哥,沒想到吧?你居然也有今天!”
叱梟正指著縛靈網(wǎng)里的屠冥大肆嘲笑:“你是契約獸,嘿嘿,你是契約獸!”
“怎么會這樣呢大哥?”叱梟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聽到這個消息真是讓弟弟我好痛心啊�!�
可算是等到這一天了,他叱梟居然也能有踩在他哥頭上的這一天。
就說妖尊之位非他莫屬,大哥現(xiàn)在被契約,那就是他們修真界的人,父親是不可能把妖尊之位傳給他的。
他叱梟就是命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嗚嗚�!�
聞耀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一把捏住了他的嘴:“你好吵�!�
叱梟拍開他的手:“你對未來的妖尊放尊重點�!�
聞耀輕笑,朝拂生那邊抬了抬下巴:“未來的妖尊在那呢�!�
叱梟抬眼望去,就見屠冥身側(cè),姜雀把一枚戒指戴到了拂生的右手食指上。
那戒指起初有些寬,但很快收縮成合適的大小,姜雀收回手,叱梟終于看清那戒指的模樣,愕然睜大雙眼:“黑金戒?!”
他幾步?jīng)_到拂生身邊,伸手就去抓拂生手腕:“怎么會在這里?”
屠冥從地上站起,撞開了叱梟伸向拂生的手。
聞耀站在原地貼心給叱梟解釋:“當(dāng)然是你父親給的�!�
叱梟十分懵,妖尊的黑金印居然戴在了姜拂生的手上,大哥又是她的契約獸。
那豈不是說……大哥現(xiàn)在就是妖尊夫人!
“不行�!边硹n莫名的攀比心又起來了,“我也要被契約!”
而且契約他的人只能比姜拂生強,不能比她差。
他迅速環(huán)視過廟中眾人,目光定在姜雀身上,下一刻就沖到姜雀面前:“你契約我。”
姜雀愣�。骸鞍�?”
叱梟把額頭送過去:“契約我?”
“你要誰契約你?”
門外響起道冷冽男聲,眾人回頭,看見一身黑袍,眸色清冷的無淵。
他踏進廟門,冰寒的氣息瞬間蔓延整座破廟,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無淵的目光掠過叱梟,落在姜雀身上。
姜雀猝然對上他的目光,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來還沒給他解契呢,于是繞過叱梟走到無淵面前,沒多想就說了句:“我把對你的契約解開吧?”
無淵擰眉,周身氣壓一降再降,說出話都好似帶著冰碴:“你要解掉跟我的契約,去契約那個傻子?”
姜雀:“不是不是不是�!�
叱梟:“好啊好啊好啊。”
聞耀撲過去捂住叱梟的嘴,沈別云鎖喉,孟聽泉抬腿,幾人扛著叱梟就沖出破廟。
快走走走!小心血濺當(dāng)場。
廟中的人瞬間散了個干凈,只余姜雀和無淵。
腕間紅線發(fā)燙,姜雀和無淵靜靜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姜雀率先開口:“別生氣了�!�
“傳到我這里來了�!彼焓秩嗔讼滦目冢骸坝悬c難受�!�
第167章
是你能問的嗎你就問?!
無淵心底的滯悶感硬是散去大半。
忘了他們現(xiàn)在心緒也是互通的。
“好多了�!�
姜雀幾乎立刻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她踮起腳,揉著心口的手搭到了無淵肩上,哥倆好似的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為什么生氣。”
無淵被拉得傾近她,垂著長眸,安靜等她接下來的話。
姜雀信誓旦旦:“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把你跟傻子相提并論!”
無淵:“......”
“不是吧,又生氣?”姜雀就著搭肩的姿勢,擰眉問無淵,“最近情緒這么不穩(wěn)定嗎?仙主大人?”
“應(yīng)該不止是因為這件事吧?”姜雀瞇著眼看他,覺得自己要猜對了,“是不是因為大戰(zhàn),覺得百姓受苦了?”
“你也不用太難受,以后只要我活著一定不會............”
原著中的仙主心里無風(fēng)月,就連對唯一走得近些的拂生,也只是生出些兄妹的關(guān)照之情,心里除了蒼生就是天下。
姜雀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合理,踮腳搭著無淵的肩,也不嫌累,小嘴叭叭的。
陽光從門外照進來,在她臉上刻下半面金,照得她整個人都毛茸茸的。
無淵不動也不出聲,又聽她說了半晌,突然在自己舌尖上重重咬了一口。
“嘶!”姜雀終于收回搭著他肩膀的手,捂著嘴不敢置信,“你干嘛?”
無淵眼底漫過笑意,心底的不快倏然消散。
世上再沒有任何契約會比鴛鴦鎖更緊密。
他轉(zhuǎn)身走出破廟,聲音難得染上笑意,漫不經(jīng)心道:“沒一句猜對的。”
“那你也不能這樣吧。”姜雀跟著他往外走,揚聲控訴,“我跟你掏心窩子,你咬我...你咬你...你咬咱倆舌頭?!”
無淵腳步一頓,姜雀隨他停下,低頭一看,跟蹲在門外偷聽的眾人對上了視線。
姜雀最后一句話的回音還蕩在風(fēng)里。
“咬咱倆舌頭……舌頭……頭…”
一片死寂中,蹲著的眾人一蹦而起一哄而散。
沈別云抬頭看天,孟聽泉數(shù)路過的螞蟻,聞耀薅樹葉,拂生拍著肩頭不存在的灰。
照秋棠和徐吟嘯在虛偽互夸,俞驚鴻和郎懷山在給對方整理衣服。
全場唯一的勇士叱·不怕死·梟,從地上緩緩起身,看完無淵又看姜雀,貼臉開大:“你倆親嘴了?”
一句話給全場干沉默。
拂生在他話落瞬間立刻結(jié)了個傳送陣扔他腳下。
聞耀幾人抬沖到叱梟身邊抬起他就往進扔。
“是你能問的嗎你就問?!”
這么私的私事他也敢開口,還他娘的當(dāng)面問,他們好不容易吃口糖,這要給問害羞了,以后不親了咋整?
姜雀一句純純闡述事實的話,被沒看到畫面只聽到聲的眾人瘋狂腦補。
都咬舌頭了,這不是親嘴是什么?!!
還挺激烈,嘿嘿嘿。
聞耀幾人帶著迷之微笑把叱梟往陣?yán)锶?br />
叱梟死死揪著幾人的衣服,瘋狂掙扎:“我不走!姜雀還沒有契約我!”
他朝幾人喊完又沖姜雀嘶吼:“我給你當(dāng)兒子也不行嗎?爹——”
“快走吧你!”
聞耀捂住他的嘴,一個用力,終于把人送走。
幾人齊齊抹了把汗,這大傻子,犟起來一身牛勁。
與此同時,妖界的藏寶閣上空。
傳送陣一閃,叱梟尖叫著從半空摔下,來了個酣暢淋漓的臉剎。
好不容易撅著屁股爬起來,一抬頭,看見坐在藏寶閣門口抹眼淚的妖尊和眾長老。
“爹,有人欺負我!”叱梟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委屈巴巴地告狀,朝他親爹跟前走去。
沒走兩步就剎車:“爹,你們在找什么?”
“你們化原形干什么,是要給我討公道去嗎?走走走,我?guī)銈內(nèi)�!�?br />
叱梟剛走兩步,被他爹一翅膀扇飛:“我打死你個坑爹的不孝子!”
“啊!嘶!好痛!為什么?!”
叱梟被揍得上躥下跳,大長老在身后瘋狂攔:“尊上,別只扇頭!二皇子本來就傻!”
“扇屁股,屁股肉多,抗揍�!�
叱梟:“………啊!��!”
二皇子回家第一天,喜提暴揍。
叱梟走后,破廟中的氣氛陷入詭異的尷尬,兩位當(dāng)事人倒是坦坦蕩蕩,連解釋的心思都沒有。
姜雀朝聞耀晃了晃手中的傳音石:“二師兄快回來了,城鎮(zhèn)可以繼續(xù)建了。”
一提起正事,大家迅速找到了離開的理由。
聞耀正色道:“我去接他。”
沈別云和孟聽泉:“我們也要給百姓做飯了。”
拂生、徐吟嘯、照秋棠:“我們?nèi)タ疵鼐忱锏陌傩铡!?br />
只有俞驚鴻和朗懷山看得透徹,親啥呀根本沒親,真親完那嘴就不可能是那樣。
俞驚鴻每次跟郎懷山親完不是紅腫就是破。
哪像他們倆,干干凈凈,粉粉嫩嫩的。
兩個老油條看破不說破,御著劍晃晃悠悠給百姓買菜去。
院中人頃刻又散了個干凈。
姜雀側(cè)過身問無淵:“你找我是不是有正事?”
兩位當(dāng)事人反倒是最平靜的,半點沒放在心上,一說起正事什么都忘得干干凈凈。
無淵點頭:“嗯,想聽聽你準(zhǔn)備怎么管理魔界�!�
雖然她現(xiàn)在是魔尊又契約了魔主,但畢竟是千百年的仇敵,且魔族天性暴虐嗜殺,管理起來并非易事。
無淵化出飛舟,二人乘上云舟,并肩立于舟首,俯瞰著萬里山河。
姜雀低聲道:“我只做一件事。
“什么?”
姜雀轉(zhuǎn)向無淵,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無淵凝眸:“教化?”
“不,是侵蝕�!�
一點一點,日積月累,把天下是一家的思想融進他們的血肉。
“說好聽點,叫培養(yǎng)�!苯皋D(zhuǎn)正視線,眺望著魔界方向。
“我會在魔界興辦學(xué)堂,把我想刻進他們腦海里的東西藏在字里行間,讓他們看到、讀到、見之不忘。”
“日積月累,反反復(fù)復(fù),總有一天,魔界會成為我想要的魔界�!�
“不是敵人,也不是威脅,而是一把刀,成我臂膀,任我驅(qū)策�!�
“千年樹木,百年樹人�!�
姜雀低聲喃喃:“培養(yǎng)一群魔又要多久呢?”
無淵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她安靜看著遠方,身形纖瘦卻并不柔弱,黑色長發(fā)如瀑,肆意傾灑在身后,幾縷發(fā)絲隨著清風(fēng)微微飄動。
聲音很輕也很溫和,卻字字顫動心弦。
無淵什么也說不出,也什么都不必說,他只要靜靜看著,總有一天能看到她把今日所言變成現(xiàn)實。
她成長得太快,不知不覺,居然已經(jīng)強大到能制定世界的規(guī)則。
無淵輕笑一聲,收回視線,與她并肩而立,一起垂眸看山河。
第168章
聽誰的?
兩人并沒有看多久,姜雀把霓珺喊上了云舟。
她是代管魔界的人,而且在魔界極有威望,義務(wù)教育這件事必須有她同意才行。
但卻遭到了霓珺的強烈反對。
“不行,讓他們讀書可以,但書的內(nèi)容必須我來寫,哪能讓你們修真界的人來寫,那教出來的是魔修還是修道者啊?”
姜雀暗嘆:不愧是魔主啊,就是精明。
最討厭有腦子的人,難騙。
姜雀已經(jīng)和霓珺僵持了半晌,兩人誰都不松口,姜雀朝霓珺抬了下頭:“打一架吧�!�
霓珺挑眉:“怎么說?”
兩人說著就擺好了架勢,無淵掠出飛舟,給兩人騰地。
姜雀開始引靈:“誰贏了聽誰的�!�
霓珺:“可以,但你不許用朱雀炎�!�
姜雀笑了笑:“行,但第一招得我出。”
“成交。”霓珺答應(yīng)得很痛快,這次是真不覺得她能贏。
霓珺話落,姜雀已然動了,一個蹬跳躍起,拳頭悍然砸向霓珺面門,霓珺直接被干暈,鼻血從臉側(cè)滑下。
姜雀很久沒捶人了,而且也很少這么用力地捶人,那一拳她用了十成十的力,也沒想到能當(dāng)場給人砸暈。
她走到霓珺身邊蹲下,沒叫醒她,從須彌袋里拿出個蘋果開始啃。
蘋果啃完的時候,霓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