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或許是結(jié)合之后的后遺癥,蔣淮思索一下,發(fā)現(xiàn)最近只有這事對得上號,想著回去一定要和卓禮講一下,看能不能給自己開個穩(wěn)定劑之類的東西,蔣淮又換回仰躺的姿勢。
蔣淮以為這次也和之前一樣,癢一下就得了,結(jié)果,身上的癢意越發(fā)濃烈,從后背拔起,隱隱有燎原之勢。
蔣淮翻身坐起,脫掉自己的上衣。
樹林里不知名的爬蟲也不少,雖然蔣淮沒聽到什么聲音,但是指不定就有進化比較超前的爬蟲攥緊了他的帳篷。
蔣淮把脫下來的衣服翻過來覆過去仔仔細細檢查一遍,都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后背的癢意也在減弱,或許是爬走了,蔣淮松口氣,剛舉手試圖把衣服重新穿上。
下一秒——
猛烈的天旋地轉(zhuǎn)之感,黑幕襲來,剛還響在耳畔的聲音消失殆盡。
蔣淮倏爾屏住呼吸,握緊了手里還沒套上身的背心。
依舊是只保留了觸覺,讓蔣淮清晰感受到墊在身下的堆雪,或許是空間的主人調(diào)整了溫度,沒蔣淮沒有感受到有任何的冷意,但蔣淮還是被空氣刺激的微微發(fā)抖。
因為,這樣暴力屏蔽他五官的感覺實在太熟悉了——
“咪咪,你說你什么時候能回去?”
左云鶴坐在自己的帳篷里,把背包里的小藪貓倒在被褥上,用指尖壓著來回揉搓。
小藪貓在他手底下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動地跟著他的手指來回踱步。
“望月說想和你一起玩,不過……”左云鶴頓了下,繼續(xù)說:“你主人都不在我身邊,我自然不可能把你給他。”
精神體在精神圖景中是可以跟著主人的五官感受到外界的動靜的,聽此,左云鶴精神圖景里的望月大尾巴在地上撲打兩下,按捺不住就要從精神圖景中跳出來,又被左云鶴用點精神體壓回去。
左云鶴的手指在小藪貓后背來回撫摸,小藪貓被摸得舒服,也不管之前左云鶴推著自己的事,安安靜靜趴在被子上團成一團等摸摸。
摸著摸著,左云鶴看著面前團成一團的小藪貓,突發(fā)奇想,“咪咪,雖然我和淮淮的精神連結(jié)連不上,但按理來說,如果你進入我的精神圖景,你主人肯定也會來的吧?”
精神同一原則:當精神體進入非主人他者的精神圖景后,為了保持精神體和主人在相同世界的同一性,主人的精神擬體也會被拉入到同一精神圖景,且不需要肉體結(jié)合。
左云鶴回憶了一下腦海里的知識,越發(fā)覺得這事可行。
“來吧,咱們試試。”左云鶴提著貓進入自己的精神圖景,布下五感留一感的精神屏障,雙手插兜站在自己精神圖景的入口處等待。
至于剛帶進來的小藪貓,已經(jīng)被望月叼著帶走了。
左云鶴回頭看了眼不見蹤影的望月,深覺自己的精神體不是什么好東西,咪咪才那么小一點兒,一會出來估計被盤得毛都剩不了幾根。
入口處的空氣忽然纏繞在一起,很快形成了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空氣漩渦,左云鶴眼睛眨也不眨盯著漩渦看。
很快,扭曲的空間中,吐出了他心心念念的結(jié)合對象——還裸著上半身。
濃密纖長的睫毛收束成弧形,那雙失去視覺的眼眸沒有平日里的光彩,蒙了層細紗一樣,茫茫然不知落在何處,胸前的紅櫻桃粉紅,隨著胸膛的節(jié)奏上下起伏。
有點不像貓,反而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左云鶴邁步走過去,把蔣淮從下到上打量了一遍。上次他就發(fā)現(xiàn),蔣淮的身材和臉都好像踩著他的審美長一樣。
像是一副專門為他而作的畫,里面的每一筆,看在左云鶴眼里都是他無法拒絕的貪圖。
他看起來有些像,殘暴的惡龍,在幾日覓食無果之后,突然看到了什么美味,還是自己最喜歡吃的那種,眼神里透出滿意與欲望。
精神圖景中本就密度過高的精神力忽然開始震顫,發(fā)出低頻的“嗡嗡”聲,左云鶴毫不在意伸手一揮,打散了隨著主人心意覆蓋在蔣淮身上的精神力。
左云鶴沒急著自己的動作,反而把目光滑到蔣淮的背面。
蔣淮的后背上留著幾道紅痕,是他自己剛抓的,橫豎交叉,胡亂留在蔣淮偏白的后背上。比上他之前留給蔣淮的,顏色好像淡了些。
那幾道紅痕像是鉤子一樣,把左云鶴的視線最后牢牢鉤在上面,挪不開眼。
好像被拐來的公主,左云鶴半跪下去,手指摸上蔣淮的肩頭,不同于第一次時的親吻,這次,左云鶴率先吻上了蔣淮爬著紅痕的背。
手下的身體一直在抖,左云鶴壞心地依舊只給對方留了觸覺。
下次該給貓貓留個聽覺,左云鶴分神想到,這樣,他就能指揮貓貓喵喵叫給他聽了。
咪咪:見不到人沒關(guān)系,我會出手
第96章
哨響7
曙光才剛剛照亮山頭,太陽還沒升起,星光的影子還沒完全退出。野外的早晨就已經(jīng)充滿了鳥兒振翅的呼嘯和不知名小動物的鳴叫。
蔣淮就是在這樣的嘈雜聲里醒來,留在精神里的酸軟和無力讓他無法忽視昨夜發(fā)生的事情。
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合著這是把他當按摩棒用了,想召就召,即喚即用,拒絕承認自己昨夜也爽到的蔣淮手下帶著怒氣把衣服套上身。
蔣淮鉆出帳篷,朦朧的晨霧彌漫在空氣中,迎面的濕意讓蔣淮精神了些。
重了幾分的茉莉花香氣鉆進鼻腔,蔣淮伸個懶腰,看向不遠處佇立的人影。
“早�。 庇漓撤畔率种屑乘墓ぞ�,和蔣淮打了招呼。
蔣淮有些不自然回了句“早”,雖然知道精神圖景里發(fā)生的事情對方看不到,但蔣淮還是不可避免升起羞愧之情。
一同參加比賽,一同休息,結(jié)果半夜被拉去干那種事,蔣淮漱口的聲音大了些,刷牙的動作重了幾分。
旁邊已經(jīng)收拾妥當?shù)挠漓骋姶耍霸趺催@么大怒氣,昨夜沒睡好?”
蔣淮:“沒——”
托半夜運動的福,蔣淮睡過去的時候雖不知時間幾時,但睡得很沉,至少在睡眠這塊比他在帳篷里干躺一夜要舒服。
但精神深處的酸軟副作用又讓蔣淮頓住,蔣淮改口:“……是沒睡好�!�
“我說呢,不然按你的等級,應該比我醒得還早才是�!庇漓吃谂赃吘o接著開始做晨起運動,“等下我活動完去把盛晟喊起來,不然不知道他要睡到什么時候去。”
因為隊里有兩位哨兵的緣故,他們昨夜休息之前沒有準備鬧鐘,靠盛晟自然醒估計要日上三竿了。
“好�!笔Y淮走到旁邊掏出他們昨夜放置在樹洞里的漿果,“我往溪邊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永斐擺擺手示意他知道了。
因為擔心夜間泌水的動物會對他們的休息造成影響,他們昨夜選的位置離溪邊不算太近,茉莉花味道漸重,對面不會有茉莉花田吧,但茉莉花沒人照顧能長這么多嗎,蔣淮一邊想著一邊慢悠悠趕路,走到溪邊時手里兩個漿果剛好吃完。
干吃漿果多沒意思,完全肉食動物蔣淮抬起半路選中的樹枝,站在溪邊,蓄勢待發(fā)。
水面漣漪一現(xiàn),蔣淮眼神一凌,手臂青筋暴漲,手中樹枝仿若利劍入水,水面甚至沒來得及泛起波紋,樹枝已經(jīng)入土三分。
蔣淮握住樹枝,向上一拔,樹枝上已經(jīng)插上一條看起來就很肥美的青魚。
看個頭三個人吃早餐完全足夠,還好選了根粗樹枝,不然可撐不住這條魚。目標達成,蔣淮轉(zhuǎn)頭就要打道回府,極遠的地方卻忽然傳來讓蔣淮瞳孔一縮的聲音。
堪堪壓在蔣淮聽力范圍邊上,蔣淮聽得清楚,是一聲“救命”。
比賽全程沒有生命危險,參賽的大家也都不是剛進入白塔的覺醒生,應當不會拿這事開玩笑。而且,更讓蔣淮覺得這事真實的原因,是他似乎隱約聽到了一聲吼叫,那吼叫他不陌生,是戰(zhàn)場上咕嚕獸的聲音。
如果是真的,就代表他們賽區(qū)不知道什么原因混進了怪物。
蔣淮把魚插在河邊,盡可能簡短留了信息,還穿著晨起時套的黑色背心,就匆匆趕往聲源地。
即便是現(xiàn)在回營地也沒什么用,學校發(fā)的粒子槍空殼對咕嚕獸根本沒用,蔣淮摸著自己腿側(cè)插著的短匕,在林間飛躍。
希望是他的誤判。
不同于趕往溪邊的悠閑,蔣淮每一個跨步的移動距離都相當大,充分調(diào)動了哨兵的身體功能。
越靠近,耳朵里呼嚕獸的吼叫聲越清晰,還夾雜著幾句人聲,蔣淮眉間低壓,一雙眸子里滿是寒霜。
賽區(qū)的大家都沒有任何攻擊手段,一旦孤身遇上呼嚕獸,幾乎必死無疑。
呼嚕獸會影響周邊的磁場,阻斷通信設(shè)備的交流,渾身上下就一只匕首的蔣淮又在路中留下讓盛晟二人上報的信息,放緩腳步踏進了距離呼嚕獸不過百米的密林。
蔣淮已經(jīng)能在林間捕捉到深褐色凹凸不平的呼嚕獸身影,對方的脊背超出了樹冠。
連帶著看見周邊狼狽的幾個人,其中兩個還穿著東區(qū)制服。
幾人和他們各自的精神體巧妙配合,算是短暫限制住呼嚕獸的行動。蔣淮看得到,在呼嚕獸前進方向前不過幾十米處,是兩個人架著擔架往前跑,想必是之前呼救的人。
目光重新放到呼嚕獸身上,蔣淮躍上高處,靠著樹葉的遮擋,弓著腰,像貓一樣輕盈跨過樹間,無聲無息靠近呼嚕獸。
在沒有大型精神體和武器的情況下,想要靠他們幾個殺死呼嚕獸希望渺茫。而且,蔣淮看得出樹下周旋的幾人已經(jīng)顯露疲態(tài),必須要盡快把他們解救出來。
蔣淮躍上樹冠遮天的巨樹——華燁樹,尋找合適偷襲的機會。
華燁樹是這片密林里為數(shù)不多高過呼嚕獸的樹木,幾十人合抱的維度讓這棵樹成了視野最佳的地方。
只要把呼嚕獸引出賽區(qū)就好,爭取在白塔救衛(wèi)隊到來之前不然對方傷人就好。
蔣淮心里清楚自己的任務(wù),摸出了插在腿側(cè)的匕首,反握在手中。
身邊忽然有細碎的落地聲,蔣淮回頭去看,面上警惕的神情一散。
蔣淮分神關(guān)注著呼嚕獸的動向,壓低聲音詢問:“你怎么在這?”
人影走出樹冠,是左云鶴,之前見過的中區(qū)首席。他手里拿著一把彎弓,看起來有些粗糙。
“我們也是聽到聲音來的,我的隊友都趴在上面�!弊笤弃Q伸手上指,示意上方的枝干。
“你們打算怎么做?”
既然有了幫手,蔣淮自然不會拒絕。
左云鶴凝神,出口的話清晰,“把他引到F區(qū)外,F(xiàn)區(qū)本就在賽場邊緣,這樣才能阻止他繼續(xù)傷人�!�
對于在作戰(zhàn)時能和自己思維一致的人,蔣淮向來高看一眼,停住了因為左云鶴距離過近挪步的動作,蔣淮又問:“你們有長劍嗎?我打算找機會插進他后腦,讓他往邊緣跑�!�
左云鶴遺憾道:“沒有,我們幾個人連短匕首都沒有�!�
左云鶴又揚揚手里的弓,“這都是現(xiàn)做的,韌度根本達不到要求�!�
那就只能靠自己手里這把短匕首了,蔣淮認清現(xiàn)實,視線盯在呼嚕獸身上,呼嚕獸離他們越來越近了,蔣淮攥緊了匕首,后腳跟微抬,全身肌肉繃緊。
沒有回頭,蔣淮對著左云鶴說道:“你們等下別下去了,弓箭幫我打掩護就好。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調(diào)節(jié)一下我的五感。”
“好。”看著蔣淮流程的側(cè)臉和專注的神情,左云鶴一一應下。
“但我已經(jīng)結(jié)合了,所以等下有可能會失敗�!笔Y淮后腳幾乎抬離樹干,身體前傾,講話都快了幾分。
結(jié)合之后,非結(jié)合對象的精神疏導和五感調(diào)節(jié)都會受到限制,非結(jié)合向?qū)У募墑e越低,限制越大。嚴重時,還會對雙方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但左云鶴身為首席,想來級別不會很低,應該限制不大,這也是蔣淮拜托左云鶴的原因。
蔣淮說出自己已經(jīng)結(jié)合時的口氣太輕松,讓左云鶴當場就想趁此告訴對方自己就是和他結(jié)合的向?qū)В瑓s也知道場景不合適,一旦蔣淮在呼嚕獸面前分心,等待蔣淮的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左云鶴吞回自己本想開口的真相,轉(zhuǎn)而答應:“好,我會看著辦的�!�
“你沖下去之前,我會對它進行精神干擾�!�
呼嚕獸不過兩步就要達到樹下,左云鶴雖然希望蔣淮不要以身犯險,但他也知道,在場所有人,除了蔣淮,都沒資格再做沖出樹冠的人。
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呼嚕獸踏進圈的那一刻,蔣淮雙腿猛蹬,離弦之箭一樣飛出樹冠,在左云鶴的精神加持之下,穩(wěn)穩(wěn)落在呼嚕獸頭頂。
精神加持剛套上的那一刻,蔣淮愣了一下,但很快,趁著左云鶴對呼嚕獸精神干擾造成的停頓,蔣淮間不容發(fā)果斷抬手,銀白色的刀光在空中劃出一條短暫而耀眼的弧線,靠著蔣淮的力量,狠狠插進了呼嚕獸的后腦。
“吼!”
劇烈的疼痛讓呼嚕獸仰天長嘯,原先還圍在周邊的幾人終于得到機會脫身,在左云鶴隊友的幫助下,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間。
左云鶴則一動不動,緊緊盯著呼嚕獸身上那道身影。咪咪已經(jīng)被他交給身側(cè)剛剛現(xiàn)形的望月,一旦蔣淮有什么問題,左云鶴能一身輕松直接沖出去。
蔣淮手腕一扭,帶動匕首在呼嚕獸皮肉里左轉(zhuǎn)。
呼嚕獸后腦是全身上下最薄的地方,同時也是大腦外保護層最薄的地方,這也是蔣淮一只匕首就敢沖上來的原因。
呼嚕獸面朝的方向就是他們想要的F區(qū)邊緣,現(xiàn)在,他只要刺激呼嚕獸奔跑就好,蔣淮小臂再次用盡,整個身體左旋,匕首轉(zhuǎn)動的角度加大。
“吼!”
“嘭!嘭!嘭!”
呼嚕獸不堪忍受,上半身立起,試圖甩掉自己背上的麻煩,巨大的角質(zhì)蹄子重重拍打在地上。
“咔!”
有斷裂聲出現(xiàn),轉(zhuǎn)瞬間,呼嚕獸腳下的土地裂出閃電狀的黑痕。
左云鶴瞳孔驟然收縮,“蔣淮!”即便耳邊已經(jīng)響起白塔救衛(wèi)隊直升飛機的旋槳和發(fā)動機聲,沒有一絲猶豫,左云鶴縱身一躍,把呼嚕獸上的蔣淮擁進懷中,另一道銀光緊隨而至。
“咔——嘣!”
呼嚕獸腳下整個坍塌,兩人一獸跌進看不見的深淵。
“首席!”
“蔣淮!”
岸上留著的艾伯、匆匆趕來的盛晟和永斐站在斷口邊,望著被碎石重新掩埋的坑洞,不可置信。
寫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寫完了才反應過來,原來寫的呼嚕
其實主要是想讓小情侶獨處
第97章
哨響8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落下的聲音響在耳邊,蔣淮意識回籠,蔣淮手指扣進土地,努力睜開眼。
是個泛著熒光的溶洞,蔣淮靠著石頭上,下半身泡在水里。整個溶洞里滿是血腥味,蔣淮看了眼不遠處七零八落的呼嚕獸的殘肢,不由慶幸,多虧了下來的時候有呼嚕獸和地下河做緩沖,不然他和左云鶴都不知道得碎成多少塊。
對了,左云鶴人呢?
蔣淮想起下落時左云鶴把自己牢牢護在懷里的動作,頂著渾身的酸痛從地上站起,帶了些著急尋找對方的身影。
就在他剛剛趴著位置的西側(cè)20米,看到了左云鶴,一動不動。
蔣淮呼吸一窒,踉踉蹌蹌跑過去,蹲下身想把左云鶴從水里拖出來。奈何狀態(tài)實在太差,蔣淮腿肚一抖,雙膝磕進河邊的尖銳石子里。
顧不上查看自己的膝蓋,蔣淮猛地仰身,利用慣性把左云鶴從水里拖到岸上。
左云鶴身上很冷,比河里的水還要冷上幾分,血腥味也重得離譜,蔣淮的動作一頓,兩指去探左云鶴的脈搏。
動作不自覺發(fā)抖。
感受到脈搏的那一刻,蔣淮松口氣。
還好,還活著。
蔣淮把左云鶴額前沾濕的碎發(fā)掃開,微抬起左云鶴的下頜,確保對方呼吸道通暢,彎腰伏身覆上了對方的唇。
冰冷的唇靠在了一起。
第五次人工呼吸之前,左云鶴睜開了眼。
蔣淮抬頭就對上左云鶴的眼,下意識地,蔣淮猛地松手,整個人彈簧一樣直起身來。
“剛剛……在做人工呼吸,你醒了就好�!�
也不明白自己在解釋什么,蔣淮攙著左云鶴一起,尋了一處稍微平整些的地面坐下。
背靠石塊,蔣淮終于能好好打量兩人當下面臨的情況。
幽深的溶洞看不到頂,但地面沒有碎石,地下河的水深也不足以達到為他們緩沖的目的,想來這不是兩人的垂直落地點。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因為被左云鶴護住,蔣淮身上的衣服還算完好,沒怎么遭到破壞。左云鶴就不同了,蔣淮多看了兩眼對方身上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樣子的外套,伸手幫著左云鶴把外套扒下來。
后背的傷口也因此顯露,蔣淮呼吸放輕了些,出任務(wù)時受傷是常事,蔣淮幾乎日日在無人區(qū)見血。
但這是第一次有人因為保護他受傷。
“你背上有傷,我想幫你簡單止個血�!�
左云鶴還沒能完全緩過來,聞言只是點頭,同意了蔣淮的話。
因為左云鶴的后背直面落石,所以左云鶴后背上的傷口深淺不一,幾個比較淺的還好,只是劃破了表皮。
蔣淮把外套撕成條狀,用力勒住那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想來,左云鶴身上的血腥味就是這兩道傷口造成的。
兩人身邊只有一把匕首,沒有任何藥品,蔣淮不由得擔心左云鶴能否撐到救援來臨。
或許是蔣淮的呼吸太過沉重,左云鶴側(cè)了下身子,清清喉嚨問道:“怎么了?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