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性戀是這樣嗎，”溫行挪開嘴，“這么親？”親還能怎么親，沈俞一臉紅了，“你放開我�！�

    呂平安怎么還不回來，沈俞一亂七八糟地想，我剛剛親了個男人？

    早晨醒來時，他呆呆地說不出話。

    溫行也醒了，打了幾通電話，沉默無言地看著他。

    “我不是同性戀�！�

    最后溫行開口，是一句很可笑的話。

    但沈俞一沒有心力去笑話他。

    也許是沈俞一看起來太悲慘可憐了，脖子上一圈青紫，肩膀處光滑的皮膚還印下一處咬痕。

    也許是這樣，也許是溫行慌了，他下一句話脫口而出，甚至沒有反悔的余地。

    “對不起�！�

    這是他對沈俞一說的第一個對不起，好像也是最后一個，“你要跟我交往嗎？”太可笑了，荒謬絕倫。

    沈俞一看了他一會兒，給了一個更荒誕的答案。

    “好的�！�

    他說。

    晚上溫行果然沒有回家吃晚飯。

    沈俞一切菜時切到了手指。

    是沒有關(guān)系的兩件事，但放在一起似乎變得有一些神秘關(guān)聯(lián)。

    比如溫行沒有回家導(dǎo)致沈俞一的手指受傷，或者如果溫行回家吃飯沈俞一就不會切傷手指。

    沈俞一知道不是這樣的，但他控制不住這么想。

    沈俞一沒有找到藥箱，只好把手指伸到水龍頭下面沖了沖，血跡隨之流進(jìn)下水道。

    大概十點鐘的時候沈俞一半躺在床上看偵探，臥室只開了一盞書燈。

    他聽到熟悉的引擎聲，知道是溫行回來了。

    沈俞一伸手關(guān)掉燈，書合上放在床頭，裝作已經(jīng)熟睡的樣子。

    第3章

    可惜他的偽裝總是不太出色，溫行在單獨的浴室洗漱完畢后躺在沈俞一的身邊，就知道沈俞一根本沒有睡。

    “沈俞一。”

    溫行在黑暗中沒有意義地睜著眼，“我是不是告訴過你，裝睡的時候不要憋氣？”“我沒有憋氣�！�

    沈俞一反駁道，話說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dāng)了，翻過身任溫行再怎么樣也拒絕開口說話。

    “你沒有憋氣。”

    溫行的聲音在夜里顯得很沉，“我騙你的�！�

    沈俞一沒有動。

    溫行在不能視物的夜里精準(zhǔn)地抓住沈俞一的肩膀，然后附身吻了他。

    只可惜吻落在鼻尖，沈俞一由此認(rèn)為他抓住自己也是幸運在作祟。

    溫行總是很幸運的，最大的不幸可能就是與自己在一起，失去找到真愛的機會。

    溫行的手很燙，沈俞一的肩膀被燙到發(fā)痛，痛感綿延到其他的地方，沈俞一全身都難以忍受地疼痛起來。

    溫行終于找到了他的嘴唇，不容違抗地撬開他的牙齒，直到嘗到血腥味。

    沈俞一分辨不出那血是誰的，他想到自己沖手指時流進(jìn)下水道的血，忍不住別過頭，推了推溫行。

    “你別�！�

    他說，“我不想�！�

    溫行沒有說話，對他的推拒視而不見。

    沈俞一的眼淚沾濕了兩邊的頭發(fā)。

    他想要對身上的人拳打腳踢，可只能默默地流淚，握成拳的手從始至終放在身側(cè)，連摟住他都不敢，更別提揍他。

    結(jié)束時溫行沉默地壓在沈俞一身上。

    “你洗洗嗎？”溫行的聲音低低的，很迷人，沈俞一聽得難受，沒出聲。

    他怕溫行聽出他哭過了。

    溫行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答復(fù)，重新俯下身吻了吻他的肩頭：“沈俞一。”

    沈俞一還是沒有說話，溫行只好自顧自把話接下去。

    “睡吧�！�

    溫行又重新去洗了個澡，回來時沈俞一睡著了。

    他就也躺下來，想起沈俞一今天在離開公司時的欲言又止，不高興地翻了個身，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