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說到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回過身對三人喊道：“對了！你們知道嗎？種什么就結(jié)什么！我在這里種下手腳，將來就會從土里鉆出各式各樣的人……你們知道我會經(jīng)歷怎樣的大豐收嗎？這里終將回蕩著整個「終焉之地」最美妙的歌聲，這是屬于我的「農(nóng)場合唱團」啊……”
“可我只能聽到哀嚎。”喬家勁神色黯淡地說道，“他們每個人都被捆在這里哀嚎，何來悅耳歌聲？”
喬家勁看向那些被捆綁住的原住民，他們的手臂因為長時間被捆綁定型，現(xiàn)在看起來大多已經(jīng)壞死了，身上的皮膚也由于長期缺水和暴露在空氣中而散發(fā)著干枯的裂紋，和死了沒有什么區(qū)別。
“所以你們才是真的瘋了……”魏楊笑道，“既然沒有逃出去的能力，為什么不在這里享受生活？我們改變不了世界，那就只能接受這個世界啊！”
“我們瘋了……？”喬家勁冷笑一聲，“我們?nèi)羰钳偭耍阕龅氖碌挂埠美斫狻！?br />
“什么……？”魏楊側(cè)耳聽了聽，“多么荒唐？你心中是在替這些行尸走肉鳴不平嗎？你想替他們教訓我一頓？小子……「見義勇為」也得有個原因啊，你替一群「原住民」出頭，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回報？”
喬家勁并沒有回答，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不求回報……？”魏楊依然瘋瘋癲癲的自言自語道，“真有意思啊，這不是書上寫的「俠客」嗎？你要為生民立命？”
“種田佬，本來我打你一拳只是給你個教訓，讓你不要整些隨時都會害死人的陷阱�！眴碳覄怕┫律碜�，做出了進攻姿態(tài)，“可現(xiàn)在我確實有些生氣了�！�
“哦？”魏楊將手中的叉子橫到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們闖入我的農(nóng)場……打亂我的生活……居然還生我的氣……能不能講點道理？”
喬家勁不再說話，心中卻不斷回蕩著一個聲音——
“三步之后走到身前，一個上勾拳打飛你。”
“什么……？”魏楊將手中的草叉舉了起來，擋在了自已和喬家勁身前，“你小子不死心……”
喬家勁嘴角一揚，心中巨大的聲音從一雙清澈的眼神中迸發(fā)而出：
“三步之后走到身前，一個上勾拳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飛你�！�
第524章
騙與騙
魏楊在一瞬間感覺不太妙。
喬家勁心中所想的聲音非常巨大，并且他所想象中的出拳動作已經(jīng)包含了擊中自已的畫面。
一股危機感居然在魏楊心中蕩漾而出，他感覺自已就像是遇到了真正的殺手，還未來得及害怕，自已手中的干草叉就已經(jīng)刺了出去。
他總感覺這一次如果不先行動手，自已會真的被他打飛。
干草叉如同脫手的長槍，沖著喬家勁的小腹刺了出去，魏楊特意握住了干草叉的末端，只要對方冒出閃躲的念頭，自已便會猛然改變刺穿的方向，已經(jīng)有無數(shù)人死在了這一招的攻擊之下了。
「讀心」終究是「讀心」，是能夠壓制一切格斗技巧的「回響」。
眼看干草叉就要刺穿喬家勁的小腹，可魏楊的耳邊居然什么聲音都沒有傳來。
“小子……你不躲……？”
干草叉猛然向前，卻只見喬家勁在距離干草叉僅僅一指時，面無表情地向旁邊踏出一步，將這次致命攻擊躲了過去。
魏楊不可置信地看向喬家勁的雙眼，在做出這種至關重要的閃躲動作時，眼前的年輕人居然什么都沒想。
他的身體好像自已行動了起來，他的大腦從頭到尾都沒有下達過任何指令。
下一瞬，喬家勁又往前猛蹋兩步，距離魏楊近在咫尺，隨后將右拳沉至腰間，左手伸出抓住了魏楊的衣領，穩(wěn)住了對方的身形，隨后右手如火箭般向天飛出。
“你……！”
魏楊剛要說話，自已的下巴便受到了重擊，上下牙在此時陡然合在了一起，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音。
他只感覺自已的雙眼一黑，還未感受到疼痛，整個人雙腳便已離地，暗紅色的天空在下一秒映入了眼簾，足足兩三秒之后又感覺有東西撞到了自已的后背，塵土飛揚。
下巴傳來的巨大的疼痛混雜著眩暈感逐漸侵襲了魏楊，他有些慌亂的伸手一摸，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已已經(jīng)躺在了骯臟的地面上。
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有人擊中過自已了？
自從魏楊熟練掌握了「讀心」，這應該是第一次被人實實在在的打飛出去。
過了大約二十幾秒，魏楊才能勉強看清眼前的景象，那輪土黃色的太陽在天空之中微微收縮了一下。
“這里的天空真的好美……”他的嘴角慢慢流出鮮血，“這歌配上天空……多么令人心神向往。”
“種田佬。”喬家勁將他身邊的干草叉一腳踢飛出去，然后蹲在了對方的身邊，低頭說道，“聽見我的心聲了嗎？”
“聽得見……卻躲不開……”魏楊躺在地上苦笑了一聲，感覺自已的牙齒都已經(jīng)活動了，“好猛的拳……”
“這一拳真的不算什么�！眴碳覄耪f道，“比起你在那些「原住民」身上留下的破洞來說，還輕得很�！�
“以前我好像吃過你一拳……嘿嘿……現(xiàn)在我比以前更強了，居然能夠連續(xù)躲開好幾次……”魏楊笑著說道，“果然沒有保存記憶，會變得越來越弱小啊……”
“你誤會了�！眴碳覄盼⑿σ宦�，“如果現(xiàn)在用的是我自已的身體，或許第一拳你就已經(jīng)倒了�！�
“你……”
“這副身體我用不慣�！眴碳覄耪f道，“前面兩拳純粹是我在適應，而不是你的技藝高超，這樣說能聽得明白嗎？粉腸？”
陳俊南見到喬家勁撂倒了魏楊，回頭跟齊夏使了個眼色，二人也先后走進了農(nóng)場。
眼前的瘋子確實很危險，他不僅在這里布置了殺人陷阱，還準備了可以要人命的干草叉，搭配上他的「讀心」，尋常參與者很難從他手中活下來。
見到齊夏和陳俊南走來，喬家勁沖二人點了點頭，開口問道：“接下來要怎么做？”
“你先去穿上衣服�！饼R夏說道。
“是啊，老喬�！标惪∧弦矡o奈地嘆了口氣，“你這個一打架就脫衣服的毛病啥時候改��？你許褚啊？”
“呃……”喬家勁有些尷尬地走到一旁撿起了自已的上衣，拍了拍上面的塵土之后穿了起來，“你們可能不知道，因為以前衣服比較貴，砍壞了就沒法穿了，我又比較窮，所以一般打架之前都先脫下來，久而久之就有這個習慣了……”
“什么地獄笑話……”陳俊南一愣，“衣服砍壞了沒法穿，你肉砍壞了還能自已結(jié)疤是吧？”
“雖然有點好笑……但真實情況就是這樣啊，砍壞了自已只要熬一熬就能結(jié)疤，可是衣服破了就沒法穿了�！眴碳覄艥M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話說回來，這身子骨哪兒都好，只不過不像是在街上打拼的�！�
二人說話間，齊夏已經(jīng)來到了魏楊身旁，二人的眼神也在此刻交接了。
在這一瞬間，不僅魏楊皺起了眉頭，連齊夏也感覺不太對了。
“未羊……？”齊夏輕聲問道。
“哈……哈哈……”魏楊看著齊夏的眼神，不斷的咧著嘴，那笑容格外難看，“不敢，在你面前我哪里是羊？你才是羊……哈哈……我是羊�！饼R夏點點頭，“所以你也是我當然是羊……”魏楊瞪大了眼睛笑著說道，“你可真厲害啊……明明什么都不記得，卻什么都能猜到……”
“你果然是羊。”齊夏又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的羊？又是什么齊夏……哈哈哈哈哈……”魏楊越盯著齊夏的眼睛，笑容就越止不住的散發(fā)而出，“搞什么……詐騙犯？哈哈哈哈哈……”
“你說什么？”
“你做得可真絕啊……為了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你連自已也沒放過？”魏楊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隨后往地上吐了口血水，“當年害怕我聽到你內(nèi)心的計劃……第一個將我踢走，現(xiàn)在又主動上門來拜訪我……多么可笑？”
“可笑�！饼R夏一把抓住了魏楊的領子，“連「天蛇」我都敢對視，居然會害怕你的讀心嗎？”
“哈哈哈哈！”魏楊大笑道，“「天蛇」算個什么垃圾？他讀的透你嗎？”
“所以你讀的透？”齊夏聽后嘴角也微微一揚，對方話里的邏輯漏洞又被自已找到了。
第525章
小動作
“你……”齊夏心中的想法瞬間傳到了魏楊的耳中。
魏楊的「讀心」根本就不需要對視雙眼，如此說來，當年在齊夏將他踢出之前，他便已經(jīng)知道了齊夏的計劃。
“未羊……”齊夏笑道，“你想在我面前說謊，會不會有些太牽強了？”
“你連這都能猜到……”魏楊咬著牙，表情也都變得深邃了，“齊夏，我勸你快點走……要不然事情可真的麻煩了……”
齊夏聽后眉頭一皺，心中不由地冒出一個念頭。
難道當年踢走魏楊，還有什么隱情……？
“沒錯�！蔽簵铧c頭答應道，“嘿嘿，快給我滾……”
看到魏楊點頭答應，齊夏感覺事情變得更有趣了，難道魏楊的出走是自已安排的？
自已安排一個會「讀心」的人出走……并且持續(xù)了十年？
“等一下……”齊夏微微一頓，有兩個關鍵詞在心中不斷地回蕩，“「讀心」……「原住民」？”
“別猜了……”魏楊輕聲打斷了齊夏的思路，“很危險�！�
危險……？
齊夏慢慢瞇起了雙眼，知道自已八成是猜對了。
“魏楊，我只有一個問題�！饼R夏說道。
“什么？”
“你為什么會「堅守」呢？”齊夏問，“你應該知道我會失去記憶，忘掉很多事情，可就算如此都要堅守嗎？”
聽到齊夏的問題，魏楊臉上瘋癲的神色明顯減少了。
“就是這種感覺……”他咧嘴笑道，“這種根本不需要「讀心」便能看透人心的感覺……就是我「堅守」的理由啊……齊夏，你鋪下的路讓人著迷……你的「騙術」也同樣令我著迷�！�
“我的……騙術？”
“我在你之后又找了幾個學徒……”魏楊苦笑著說道，“除了我最喜愛的徒弟秦丁冬之外……居然沒有人能學到精髓啊……”
“你說我是學徒？”齊夏一愣，“我……跟你……學騙術？”
“我總是忘……我總是忘��！”魏楊「嘿嘿」的笑著，讓齊夏總感覺后背有些發(fā)涼，“你明明沒有記憶的，可我每次一開口都以為我們還在十年前，有些話不知不覺就說出來了……”
陳俊南聽到二人的談話，面色也有些不自然了。
“喂……冬姐什么時候跟你學騙人了？你他媽別亂說��！”
“哦……？”魏楊看向陳俊南，隨后搖頭晃腦地說道，“原來陳俊南也在這�。课夷菒弁讲唤形腋嬖V你啊……可惜了……我說漏嘴了。”
齊夏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中年男人城府很深，自已居然無法判斷對方每句話的真?zhèn)危骸澳阕詈檬钦娴恼f漏嘴了�！�
“嘿嘿……”魏楊扭過頭來，十分開心地看著齊夏，“就像以前一樣�。∥覀兓ハ嗖�！你猜我在想什么，我猜你在想什么！多好玩�。课覀儌z到底誰才是「讀心」？”
“我不想猜�！饼R夏搖搖頭，“未羊，你真的是詐騙犯嗎？”
“當然……”魏楊點點頭，“老子詐騙金額巨大……手上人命無數(shù)，這就是我老魏的本事�！�
齊夏看了看魏楊的眼神，感覺這一次他并沒有說謊。
他不僅真的是個騙子，甚至還殺過人。
他是典型的「終焉之地」惡人，符合加入這里的所有條件，可自已居然跟隨這樣的一個人學習騙術？
自已難道連是非善惡也分不出了嗎？
“說什么呢……”魏楊繼續(xù)自顧自地說道，“你確實跟我學了，我也確實沒說謊，只不過你比我厲害太多……你是天生的騙子啊。況且這件事也無所謂「是非善惡」，只要有人比你本領強，那他就可以成為你的老師�！�
齊夏還是不太習慣有個人可以直接聽到自已內(nèi)心的聲音，自已根本沒有看對方的眼睛，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可不需要看眼睛啊……”魏楊回答說，“但我確實很佩服你……可以在心底里同時盤算著這么多件事，你的心底甚至比一場交響樂還要精彩�！�
“既然你都聽得見，那你要不要考慮回到我的隊伍？”
“哦……？”魏楊聽后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已的下巴，然后開口問道，“齊夏，這個動作你眼熟嗎？”
陳俊南和喬家勁同時望向魏楊，發(fā)現(xiàn)此時的魏楊正摸著下巴，一雙眼睛分外冷峻，看起來竟有幾分像齊夏。
“你想表達什么？”齊夏問道。
“我在思考的時候會撫摸自已的下巴。”魏楊說道，“你明白了嗎？”
魏楊說的這句話幾乎沒頭沒尾，讓齊夏完全找不到思考的方向。
“你摸下巴，我也摸下巴�！饼R夏說道，“你想告訴我這不是一個先天的巧合？”
本以為魏楊會像之前一樣給出答案，可這一次他卻什么都沒說。
“天色很晚了……”魏楊喃喃道，“建議你們早點回去準備「天馬時刻」，齊夏，若你能參透我剛才那個問題……你或許可以知道自已的全盤計劃�！�
齊夏知道魏楊說的話應該事關重大，只不過他沒法直接說出口，畢竟二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被監(jiān)聽到。
可是這么隱晦的一條線索，要怎么理解真正的意思？
摸下巴？
自已和魏楊都摸下巴，這代表著什么？
“是啊，代表什么呢？”魏楊故作玄虛地搖晃了一下腦袋，“若你想通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不管是「天馬時刻」之后……還是下一個輪回，我會一直帶著「農(nóng)場合唱團」在這里等你，請你聽最美的歌聲。”
“歌聲就免了。”齊夏搖了搖頭，“如果我能破解這個問題，你便會幫我么？”
“如果你能想明白這件事的原委……恐怕我不幫你都不行了�！蔽簵钔白吡艘徊�，和齊夏面對面站著，二人有著幾乎完全相同的眼神，“齊夏，不管你信不信，我身上帶著你曾經(jīng)交給我的任務，只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迷惘了。如果你僅靠這一點線索便能想明白你曾經(jīng)的全部計劃……說明你的思維已經(jīng)與神無異，加入你是我唯一的出路�！�
第525章
潛意識
魏楊說完話后便低頭撿起了自已的灑水壺，將干草叉狠狠地插在地上，然后往前走了幾步，用臟兮兮的手掌推開了齊夏。
“今天天晚了�！蔽簵罨剡^頭來，用狡黠的雙眼掃視了一下三人，“你們要留下吃飯嗎？有個昨天才肢解的年輕姑娘，放了一天，口感還可以。”
聽到這句話，齊夏的面色再度陰暗了一些，隔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未羊，這些事全都是我讓你做的么？”
“哈，那倒不是，我只是有自已的喜好�！蔽囱蛐χ炝藗�懶腰，“我在國外做詐騙的時候就時常想起話本里的一個老詞，叫「歸隱田園」，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我能夠金盆洗手，過上自給自足的田園生活，該有多么愜意？”
陳俊南看了看農(nóng)場中滿地的斷肢，皺眉問道：“所以這里就是你的「田園」？”
“是，也不全是。”魏楊搖搖頭，“普通的田園生活只能種種菜、澆澆水，奢侈一點的還可以養(yǎng)點牛羊……那可不是我夢想中的「田園生活」，只有在這里才行，在這里我能夠為所欲為。我想殺人就殺人，想虐待就虐待，我甚至可以撕咬年輕女孩的斷肢……你們理解嗎？”
“理解不了�！标惪∧虾蛦碳覄女惪谕暤卣f道。
“多保存點記憶，你們就都理解了�！蔽簵畈煌床话W地說道，“在這里你們可以做任何現(xiàn)實世界中不敢做的事，因為你自已不一定會記得，別人也不一定會記得�！�
“別騙自已了�！饼R夏冷言打斷道，“那斷肢你留著自已撕咬吧，我們已經(jīng)不是一路人了�！�
“哈哈哈哈……”剛要進門的魏楊聽到齊夏的話卻又笑出了聲，“不是一類人？我們可都是「羊」啊……”
“可我是「真正的羊」。”齊夏說道，“你呢？”
“有意思……”魏楊轉(zhuǎn)過身，用非常微弱地聲音說道，“我也是「真正的齊夏在一瞬間皺起了眉頭，可下一秒魏楊就轉(zhuǎn)過身進入了房間，重重的將房門關了起來。
魏楊果然是真正的羊。
陳俊南和喬家勁此刻都有些發(fā)懵，說好了要來找魏楊聊聊，可是齊夏和魏楊的對話實在太過晦澀，根本理解不了。
齊夏看到這一幕卻皺起了眉頭，回頭對二人說道：“走吧，天黑之前趕回去�！�
二人看到齊夏的表情自然也知道了什么，他們知道自已可以懵，只要齊夏明白了就行。
齊夏帶著二人走在返程的路上，忽然扭頭問道：“陳俊南，我以前在思考的時候……會摸自已的下巴么？”
“以前……？”陳俊南仔細想了想，“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好像確實沒有啊！雖然你以前也經(jīng)常動腦子，但是什么造型都有，可不僅僅是摸下巴了。”
陳俊南思索著自已久遠的記憶，甚至連他自已也想不起來齊夏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摸著自已的下巴。
似乎就是從七年后的這一次見面嗎？
齊夏聽著陳俊南的話，知道現(xiàn)在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
除了「摸下巴」之外，還有「真正的羊」。
通過這次短暫的接觸，齊夏知道自已和魏楊的思路很像。
換句話說，對方既然拋出「摸下巴」的難題，就說明對方認為現(xiàn)在的已知條件充足，完全可以推斷出準確的答案。
如今正好長路漫漫，足夠齊夏將所有的條件羅列出來。
自已以前根本沒有撫摸下巴的習慣，但現(xiàn)在有，極有可能這個習慣也是從魏楊身上學到的。
如此看來，結(jié)果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齊夏花了幾秒的時間將所有的線索一一串聯(lián)，自已的表情再度陰沉起來，連眼神之中都充滿了悲傷。
果然，只要開始探索，每一條路都會通向這個答案。
齊夏連魏楊是誰都忘記了，卻總是在下意識之間做出這個動作，也就是說……
有些刻在潛意識里的東西，重生之后是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