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哪兒他媽有「大伙兒」啊？”陳俊南說道，“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這么詭異嗎？”
兩個人接著吵了起來，可喬家勁卻一直皺著眉頭。
十秒之后，他開口打斷了二人的爭吵：“靚女……不要岔開話題，連俊男仔都被你帶跑了�！�
“岔話題？我哪有？”
“你到底為什么要搗亂？”喬家勁又問道。
聽到喬家勁的話，秦丁冬的眼神忽然之間黯淡一陣子，隨后馬上露出了笑容，說道：“阿勁呀，你說什么呢？你們?nèi)齻�人當(dāng)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很多事情是女孩子的隱私，你可不要亂問呀�！�
陳俊南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了，趕忙問道：“冬姐……我也覺得不太對……你看起來并不想死啊，前兩個人說真話活下來了，你為什么會冒險說假話呢？”
“我……”秦丁冬的眼神不斷躲閃，心中思考著對策。
“所以你說得根本就不是假話吧？”陳俊南又問道，“你到底在搗什么亂？你一直纏著我也是這個目的嗎？”
秦丁冬聽后抿了抿嘴唇，隨后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陳俊南的鼻子說道：“你這個王八蛋別給我胡說八道，我找你是找你，搗亂是搗亂，這根本是兩碼事�！�
“好好好，那你告訴我你都在做什么？”陳俊南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受誰的指使？”
喬家勁聽后也想到了什么：“搗亂……靚女，你也是「極道」嗎？”
“什么？我？”秦丁冬聽后笑著搖了搖頭，“你們想多了，姐姐可是個職業(yè)騙子啊，向來喜歡自已行動，怎么可能加入什么組織？”
“那你又為什么搗亂？”喬家勁問道。
“嗯……”秦丁冬明顯已經(jīng)被戳破了謊言，但她看起來依然泰然自若，只是看著喬家勁問道，“阿勁，這個問題很重要嗎？姐姐也沒害過你們呀。以前發(fā)生過那么多事都沒見到你這么認(rèn)真，這次放姐姐一馬不行嗎？”
“不行�！眴碳覄劈c點頭，“以前發(fā)生什么事我都可以裝作無所謂，可現(xiàn)在不一樣……我能感覺出騙人仔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階段，一旦有人搗亂的話，可能會對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秦丁冬聽后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難怪你會忽然這么在意我搗亂�！�
“冬姐……”陳俊南皺著眉頭叫道，“都到現(xiàn)在了，你就實話實說了吧，如果沒有任何人指使你，你又為什么要搗亂呢？”
“唉……其實說起來……我只是混跡于各式各樣的人和各種隊伍之間，然后搞亂大家的關(guān)系、隨便殺幾個人、讓大家的目標(biāo)都變得混亂無比、誰也逃不出去，僅此而已呀�！鼻囟《嫔珵殡y地說道，“這看起來難道像個壞人嗎？”
“這看起來也不像個好人吧？”喬家勁愣愣地說道，“這聽起來跟「極道」的做法沒有什么區(qū)別��！”
“我又不知道「極道」到底要做什么�！鼻囟《χf，“我也和別人做了交易呀，他教我本領(lǐng)，我替他辦事，僅此而已。”
聽到「教我本領(lǐng)」四個字，陳俊南的面色瞬間變了。
他們曾經(jīng)見過魏楊，那個臭名昭著的詐騙犯在當(dāng)時瘋癲無比的稱秦丁冬是自已「最心愛的徒弟」，當(dāng)時的陳俊南并不相信，可現(xiàn)在看起來這件事越來越像真的。
“搞什么……”陳俊南低下頭喃喃自語地說道，“你真的跟他去學(xué)習(xí)了？”
“什么？”秦丁冬疑惑地看了一眼陳俊南，由于聲音太小根本聽不清陳俊南在說些什么，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問道，“現(xiàn)在姐姐應(yīng)該算是回答完了吧，你們還有問題沒？”
陳俊南聽后抬起頭，一臉嚴(yán)肅地問道：“魏楊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要讓你做著和「極道」一樣的事情？”
“你……”秦丁冬聽后略微遲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魏楊？”
“冬姐，咱倆認(rèn)識的時候你雖然自稱「騙子」，可你從頭到尾都沒做出一件像是「騙子」的事�！标惪∧险f道，“可七年之后我回來，你卻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騙子，這就是你學(xué)的本領(lǐng)嗎？”
“哈……”秦丁冬聽后無奈地笑了一聲，隨后說道，“王八蛋……你還有臉問，我找魏楊當(dāng)老師，本來就是托了你的福�！�
“因為我……？”陳俊南一愣。
“姐姐一直自稱是個騙子，結(jié)果卻被你這個人渣騙了�！鼻囟《f道，“我想要擺脫苦海遠(yuǎn)離渣男，所以只能拜訪老前輩了。”
“這他媽叫什么話？”陳俊南罕見的有些生氣了，“小爺一生行事坦坦蕩蕩，怎么可能騙你？！”
“那你為什么躲我？”
“因為小爺撒了個小謊�！�
秦丁冬聽后就要伸腿去踢陳俊南，被陳俊南利索地躲開了。
“別別別……”陳俊南一邊閃躲一邊說道，“冬姐，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但現(xiàn)在你不能再聽魏楊的了�！�
“為什么？”
“我雖然不知道魏楊具體要做什么，但總感覺他和老齊的目標(biāo)是相違背的�！标惪∧险砹艘幌滤悸酚终f道，“你信他還是信老齊？”
秦丁冬聽后思索了一會兒，然后開口說道：“陳俊南，我很想相信齊同學(xué)，可是有個問題我始終想不通。”
“什么問題？”
“我總懷疑……”秦丁冬伸手敲了敲自已的太陽穴，“我自已的記憶是假的�！�
第789章
兩種人生
“記憶是假的？”
陳俊南和喬家勁異口同聲地發(fā)出了疑問。
“嗯�！鼻囟《c點頭，“我之所以去找魏楊，一方面確實是被你這個王八蛋氣到了……另一方面……是我真的想了解「騙子」到底是什么心態(tài)�！�
“我不懂�！标惪∧险f道，“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就一直自稱騙子，你不知道騙子是什么心態(tài)嗎？”
“這正是我感覺奇怪的點……”秦丁冬說道，“在我的潛意識里我是個騙子，因為我一直都隱約記得，現(xiàn)實世界中我在一個非常破爛的紅娘機(jī)構(gòu)里面上班，專門被介紹給外地的老男人，負(fù)責(zé)騙婚斂財�！�
“哎？”陳俊南一愣，“騙婚……？我怎么沒聽你說過��？”
“因為我壓根兒就沒說過。”秦丁冬回答道，“這本來就不是什么光彩的記憶，我也沒必要逢人就說�！�
“那你又為什么說自已的記憶是假的？”陳俊南又問，“你發(fā)現(xiàn)自已騙的不是老男人而是年輕小伙嗎？”
“不，如果那么簡單的話倒還好了。只是我用了很長時間回憶我的一生……”秦丁冬小聲說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管我如何回憶，我的人生當(dāng)中都沒有我成為騙子的經(jīng)歷�！�
“我有點理解不了……”陳俊南說道，“你成為騙子的記憶被拿掉了？”
“不……也不是……”秦丁冬說道，“這種感覺很難形容，連我自已都不知道從何說起……陳俊南、阿勁……你們知道嗎？我的人生是完整的，不存在任何缺失，我甚至能夠回想起自已高中畢業(yè)時做的第一份兼職，也能回想起自已大學(xué)實習(xí)的第一份工作……一直到后來我辭職，自已開了一間奶茶店，到最后我在奶茶店中經(jīng)歷地震……這些經(jīng)歷全都完完整整的存在于我的記憶中。”
“這、這不挺好的嗎？”陳俊南說道。
“是，如果這就是我的人生經(jīng)歷……”秦丁冬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那我為什么要一直自稱是個騙子？”
她簡短的問題讓陳俊南和喬家勁一時之間語塞了。
喬家勁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靚女啊，說……說不定你的性格就是這樣？比較大條嘛，說自已是「騙子」可能只是為了唬人�！�
“是，我也是這樣希望的。”秦丁冬點點頭，“在這里給自已編造一個身份，讓那些惡人對我知難而退，聽起來再合理不過了�？蔀槭裁次視䦟ψ砸研序_的記憶，保留的這么具體？我是說……為什么我能清楚記得自已是個負(fù)責(zé)勾搭老男人騙婚的人呢？如果只是給自已編造一個身份，我有必要編造得這么具體嗎？”
陳俊南聽后慢慢撓了撓頭，他知道秦丁冬說得沒錯。
通常來說「騙子」就是「騙子」，如果這個身份是編造的，根本沒必要捏造到「騙婚」這一步，甚至她可以直接聲稱自已是個詐騙犯，這比「騙婚」聽起來可唬人多了。
“你等會兒……”陳俊南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感覺腦海之中的疑惑更多了，“冬姐……你犯了什么錯？”
“錯？”
“如果你的人生都是按照你自已所說的發(fā)展……你只是個奶茶店的老板，你為什么會來「終焉之地」？你犯法了嗎？你奶茶里面加百草枯了？”
秦丁冬聽后瞇起眼睛，說道：“這正是問題所在……陳俊南，我沒有犯罪。如果我是個「騙子」，那我理應(yīng)出現(xiàn)在這里，可現(xiàn)在我所有的記憶當(dāng)中都找不到任何污點，這才是讓我覺得最不解的地方�！�
“所以你懷疑你的記憶是假的�！标惪∧险f道，“你懷疑你自已根本就是個騙子？”
“對�！鼻囟《c點頭，“我懷疑我朦朧記憶中的「騙婚」才是我的真正人生，畢竟你了解我，我并不是個聰明絕頂?shù)尿_子，但說到從老男人手里騙取彩禮，我覺得我成功率極高�！�
“你聽起來還挺自豪的……”陳俊南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么說的話……你根本「無罪」嗎？”
“是，但我不相信�！鼻囟《麛嗾f道，“你認(rèn)為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無瑕的人嗎？”
“我……不知道……”陳俊南搖了搖頭，“你的一生連錯事都沒有做過？”
“對。”秦丁冬點點頭，“按照現(xiàn)在的記憶來看，我的人生太完美了。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卻一帆風(fēng)順。一帆風(fēng)順的那叫人生嗎？如果每一步都能按照自已的預(yù)期發(fā)展，那和做夢有什么區(qū)別？”
說完之后秦丁冬頓了頓，又說道：“不……很多時候就連做夢都不可能按照我們的想法發(fā)展，更不必說瞬息萬變的人生。”
陳俊南根本不明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記憶是假的」這種事情聽起來實在是太荒謬了，說是「失憶」或者「精神分裂」都能理解，可整個人生都是假的，這是什么情況造成的？
“就算是「回響」也太荒謬了……”陳俊南低聲說道，“這個「回響」沒有作用在「終焉之地」，反而作用在人身上？”
“怎么說呢……”秦丁冬說道，“如果你認(rèn)為這是「回響」造成的話，更大的問題并不是「作用在人身上」，而是它作用在「過去」，作用在「外面」，作用在我們看不見也摸不著的其他地方，雖然看起來很像是假的，但它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
陳俊南聽后嘆了口氣，又問道：“冬姐……現(xiàn)在還不能下定論，我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
“你有多久沒有失去記憶了？”陳俊南問道，“會不會只是太累了？”
“我……？”秦丁冬思索了一會兒說道，“至少七八年了，從認(rèn)識你這個王八蛋開始，所有的事情我都記得呢。我跟魏楊學(xué)習(xí)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保持理智。”
“什么鬼東西？”陳俊南一愣，“你跟魏楊學(xué)習(xí)「保持理智」？”
“是啊。”秦丁冬點點頭，“怎么了？”
“在他那「農(nóng)場合唱團(tuán)」學(xué)習(xí)保持理智��？”陳俊南的臉上寫滿了無語，“那小爺我知道了，你可能已經(jīng)瘋了，現(xiàn)在處于記憶錯亂的狀態(tài)�！�
“別他媽瞎說�！鼻囟《惪∧巷w出一腳，“我瘋沒瘋你還不知道嗎？”
第719章
自己
“本來我是覺得你沒瘋，但現(xiàn)在還真不好說�！标惪∧蠠o奈地?fù)u了搖頭，“你是沒見過魏楊的農(nóng)場嗎？”
“我見過，但那只是偽裝�！鼻囟《卮鸬�。
“偽裝？”
“在一個瘋了才能更加安全的地方，為什么不把自已偽裝成瘋子呢？”秦丁冬說道，“在這里遇到危險的通常都是正常人，是吧？”
陳俊南和喬家勁面面相覷，總感覺這個觀點可以成立，但邏輯太奇怪了。
“那你跟他學(xué)了這么久的騙術(shù)，找到答案了嗎？”陳俊南又問。
“我只能說……”秦丁冬聽后搖了搖頭，“我很適合當(dāng)個騙子，我也很享受騙人的過程。我跟魏楊相處的時間越久，我就越發(fā)現(xiàn)自已記憶中的人生像是假的�！�
“難怪……”陳俊南點頭道，“難怪你會被他稱作「最心愛的徒弟」�！�
“魏楊發(fā)現(xiàn)我簡直是天生的騙子，關(guān)于騙術(shù)的內(nèi)容經(jīng)常能夠觸類旁通、舉一反三。”秦丁冬無奈地笑道，“他可能不知道我本來就是個招搖撞騙的行家，雖然不能夠像他那樣一次性騙幾百萬，但是騙幾萬塊錢維持溫飽還是沒有問題的。”
“騙子……就那么好做嗎？”陳俊南皺眉問道。
“我不好說。”秦丁冬苦笑一聲，“如果騙子真的那么好做，我又怎么會來到這里？這明顯是我的報應(yīng)吧�？稍捰终f回來，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僅僅動動嘴皮子就能賺幾萬塊的時候，任何的打工和創(chuàng)業(yè)都不可能再滿足你了。”
“我似乎明白你的意思了，冬姐……”陳俊南黯然道。
“對�！鼻囟《c點頭，“這就是魏楊對我的重要性，我去他那里尋找的是一個丟失的自已。所以你說我該按照魏楊的指示做，還是按照齊夏的指示做？”
此時喬家勁在一旁清了一下嗓子，問道：“靚女，所以是那個農(nóng)夫哥讓你搗亂的？”
“對。”秦丁冬點點頭，“我不知道他在堅持什么，只知道他不允許任何人逃離這里。仔細(xì)想想這也不是一件壞事，因為我不確定我回到的那個現(xiàn)實世界到底是不是屬于我的世界，在我搞清楚自已的過往之前，確實不能讓任何人離開這里，否則我有可能會永遠(yuǎn)留下，也永遠(yuǎn)搞不清楚自已的身世之謎。”
陳俊南聽后只能無奈地點頭，表示自已理解了秦丁冬的做法。
可眼前卻出現(xiàn)了一個等待解決的疑問——人的記憶是可以修改的嗎？
如果說這里真的有一種「回響」能夠作用在「過去」，或是作用在超脫「終焉之地」的外面世界，那所有人該如何保證自已的記憶是正確的？
他不由地想到了齊夏口中的妻子。
一個以前從來沒有妻子的人，現(xiàn)在卻口口聲聲提到自已的妻子，難道他也被修改了記憶嗎？
“這下事情可麻煩了……”陳俊南說道，“老喬……我們真的還是我們嗎……？”
“什么……？”喬家勁一愣。
“我是說……如果我們的記憶被修改了、肉體被復(fù)制了，那我們還是曾經(jīng)的我們嗎？”陳俊南有些茫然地問道，“如果我們不是我們了，那我們是什么東西？”
“俊男仔你振作一點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喬家勁伸手拍了拍陳俊南，“說不定真像你說的一樣，這個靚女因為太累了所以出現(xiàn)了記憶偏差，你怎么就斷定她真的被修改了記憶啊？”
陳俊南聽后伸手搭在了喬家勁的肩膀上，然后一臉認(rèn)真地說：“老喬，你實話告訴我。你覺得在這個鬼地方，「記憶錯亂」的可能性大，還是「記憶被修改」的可能性大？”
“呃……”喬家勁一時語塞，“話雖這么說……可目前為止我們沒有見過誰的能力是對「記憶」造成影響的吧……？感覺很難操作的樣子……”
“沒錯，所以這事兒還得去問問老齊。”陳俊南說道，“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現(xiàn)在是「天蛇時刻」，估計這里的人又要開始大規(guī)模死亡，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咱們一樣化險為夷的，咱們一邊找老齊一邊沿途救人，現(xiàn)在不能再讓那些天級肆無忌憚的殺人了，我們這條命留著還有用�！�
“好�！眴碳覄劈c點頭。
陳俊南又扭頭對秦丁冬說道：“冬姐，我現(xiàn)在沒法說到底是魏楊還是老齊的計劃更適合你，但我會盡量幫你找到這個答案，也希望你在這段時間內(nèi)盡量什么都別做�！�
秦丁冬聽后略微一思索，還是選擇答應(yīng)了陳俊南。
“王八蛋，你要是早跟我這么說話，咱倆還至于吵到今天嗎？”秦丁冬說道，“趕緊他媽的走吧。”
三個人迎著已經(jīng)停下的暴雨走向來時的方向，靜謐的城市中偶爾傳出遙遠(yuǎn)的慘叫聲。
……
齊夏頂著頭頂?shù)暮谏樽右呀?jīng)走了一陣子了，可距離地圖上那個「地�！挂廊挥卸尉嚯x。
他知道所謂「天蛇時刻」最多也只會持續(xù)兩個小時，若是不能趕到地牛的場地確認(rèn)對方的身份，這一次的機(jī)會又要浪費了。
一路上有許多「參與者」都頂著頭上的黑色珠子混亂不堪，很多人還沒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被那顆珠子貫穿了眉心。
可幾秒鐘之后他們就一臉茫然地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看著地上的自已的尸體，表情更加疑惑了。
齊夏盡量遠(yuǎn)離這些混亂的「參與者」，以免被莫名其妙的問題絆住腳步，于是不斷地從小路穿行。
這些長時間不見陽光的胡同似乎比街道上的氣味更加渾厚，甚至連空氣中都漂浮著暗紅色的塵埃。
他感覺在這里應(yīng)該碰不到其他的「參與者」了，于是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拐過一個胡同口之后，齊夏低頭看了看地圖，然后朝右側(cè)走去。
一踏入這條胡同，他便感覺情況有些奇怪，這胡同里似乎有其他人的氣息，甚至還隱隱能聽到些奇怪的響聲。
“有……有人在外面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胡同深處響了起來，齊夏立刻停下了腳步。
可他還是感覺自已遇到了麻煩，一顆小小的黑球在黑暗中慢慢飛出，直到懸在了齊夏的眉心。
第791章
坑中
“是不是有人在外面啊？！”
齊夏仔細(xì)聽了聽那蒼老的聲音，感覺似乎不是從胡同里傳出來的，仿佛是從更遠(yuǎn)的地方。
可這條窄窄的、幾十米就能走到頭的胡同，怎么會有這么遙遠(yuǎn)的聲音？
“我聽到腳步聲了��！”那聲音叫道，“有人的話麻煩回個話……我不是壞人��！有人在那里嗎？”
齊夏冷眼看了看自已眉心的那顆黑色珠子，于是輕聲說道：“有�！�
「砰」。
黑色珠子在齊夏開口后應(yīng)聲碎裂。
他本想趁機(jī)離開，可又對胡同深處的景象有些好奇，于是在思索了幾秒之后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剛剛走了不到一半，腳下便發(fā)出「噼啪」的聲音，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
齊夏小心翼翼地挪開腳步，然后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東西看了一眼。
是一塊已經(jīng)酥脆了的大腿骨頭。
讓他感覺奇怪的是這些骨頭的主人看起來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上面甚至還帶著細(xì)微的泥土。
“小伙子啊？”那蒼老的聲音再次幽幽地傳來，“你往前來點兒，小心��！”
齊夏思索了一會兒，又看了看自已頭頂?shù)闹樽�，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小心什么？”齊夏問道。
話音落下，頭頂?shù)暮谏樽颖泔w了出去，黑暗之中不知道飛去了哪里。
“小心大坑！”老者回答道，“你再往前走走，有個坑！你小心別掉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