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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封紹亦無攀談的意圖,紳士地側(cè)身避讓,然后迎著漸漸亮起來的日光,往走廊另一頭而去。

    祝真打開淋浴,調(diào)好水流溫度,嫩白的手移到角落架子上放著的洗發(fā)水噴嘴處,擠出一團烏褐色的黏稠物。

    她托著洗發(fā)水放到鼻下聞了聞,里面應(yīng)該加了許多藥材,散發(fā)著和封紹身上一樣的清苦氣息。

    簡單洗了個澡,祝真緊繃的情緒終于有所緩解,換上干凈的衣服,走樓梯下樓。

    早上七點鐘,餐桌上已經(jīng)備好了早飯,幾碟子咸菜、白面饅頭,還有一大鍋小米粥。

    沒有看到肉類供品,祝真著實松了一口氣,不然的話,她還真不一定有胃口吃下去。

    餐桌旁只坐了李承一個,他對面有一副用過的碗筷,想來是封紹吃過留下的。

    祝真走到李承身邊坐下,盛了碗小米粥慢慢喝了兩口,聽到外面隱約傳來嗩吶聲響,疑惑道:“怎么這么早就開始排練?”

    按理說,那群奏樂的人昨天已經(jīng)排練了一個下午,晚上又游刃有余地表演過,今天本該輕車熟路,用不著這么敬業(yè)才是。

    李承撇了撇嘴,眼下濃重的黑眼圈襯得他越發(fā)無精打采,語氣里也更加怨氣沖天:“不是排練,是迎親�!�

    “什么?”祝真沒想到在這種祭典大禮的中間,還會有真正的喜事穿插,“是誰要結(jié)婚?”

    李承指指樓上的方向,低聲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那傻子要娶李冰云,待會兒就接過來拜堂�!�

    祝真微蹙秀眉:“李冰云愿意嗎?”

    “不愿意能怎么辦?”李承用勺子使勁攪動著碗里金黃色的米粒,瓷器磕碰,發(fā)出令人渾身難受的聲音,“祝真,咱倆如今算是一條繩子上拴著的螞蚱,我不拿你當(dāng)外人,再說了,反正都要死了,也沒什么可害怕的,實話跟你說吧,我早懷疑祭祀占卜的流程有貓膩�!�

    祝真故做不信,勾他把話說下去:“不可能吧?村長一向公平公正,應(yīng)該不會做出這種事。你有證據(jù)嗎?”

    “怎么沒有?”李承將聲音壓得更低,和她分享這個自己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我哥和我都被選中,可以說是湊巧,但林瑤瑤她姐姐五年前也被選上,這也是巧合嗎?林虎有三個哥哥,兩個妹妹,年齡都相差不大,按理說怎么也該選中一個吧?可這四五年,竟然全都太太平平地躲了過去……”

    “我和林虎玩得好,小時候在他家見過一塊白玉觀音的吊墜,聽他說是他阿爺傳下來做傳家寶的,說是值不少錢�?墒亲蛱欤覅s在那個傻子的脖子上看見了一模一樣的吊墜,你想想,這說明什么?”

    說明——村長很可能收受了賄賂,暗做手腳,徇私謀利。

    而那位愿意嫁給傻子阿寶的姑娘,恐怕也是以此為代價,獲得被選做供品獻祭的豁免權(quán)。

    所謂的占卜,所謂的神明旨意,在別有用心、獨斷專行的村長手里,變成了控制和剝削愚昧村民最好用的工具。

    那么,關(guān)于瘟疫的詛咒,真的存在嗎?

    祝真小聲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出乎意料的,李承對此卻深信不疑:“當(dāng)然是真的。五十年前,我阿爺親眼目睹過瘟疫橫行的可怕景象,咱們村子那時候大約有一萬來人,不過短短半個月,就死了九成,只剩下一千多人。后來,神明托夢給村長,質(zhì)問村民們的大不敬,更點名要求懲治居心叵測的女醫(yī)生。村長帶頭用石頭砸死了醫(yī)生,進獻出三對男女,平息了神明的怒火,余下的一千多人這才保住性命�!�

    “女醫(yī)生?”祝真抓住信息點,“醫(yī)生以治病救人為天職,怎么會得罪神明?”

    “她非說她開的藥方有效,可以醫(yī)治瘟疫,又說神明一事是封建迷信,子虛烏有�!崩畛杏行┎恍�,“可我阿爺說了,有幾個得病的村民聽信了她的花言巧語,照方抓藥服下,結(jié)果不出兩天便七竅流血而死,比因疫病而死的人還慘!”

    李承自言自語道:“神明庇佑的這些年,我們長樂村確實再也沒有發(fā)過疫病。我很尊敬神明,也贊同獻祭生魂獲得庇佑的方式,如果占卜真的是神明的指示,選中了我,我無話可說。可是,村長明顯辜負(fù)了我們對他的信任和尊敬,暗地里……”

    看見端著死人臉的喜婆婆走進餐廳,李承咳嗽一聲,及時止住話音。

    祝真看了眼墻上的時鐘,正好指向八點,連忙喝完手中的粥,站起身往外走。

    新娘子已經(jīng)在眾人的簇?fù)碇衼淼介T口,頭上蓋著紅蓋頭,看不到長相,但從露在外面的白皙玉手和窈窕身段可以看出,是位妙齡少女。

    白日里的婚事和晚上為了祭祀而行的儀式截然不同,充滿了實實在在的喜氣,乍一看過去,和人世間無數(shù)場熱鬧婚禮無甚差別。

    除了——本該新郎站立的位置,站著位抱了大公雞的中年婦人。

    正牌新郎官由于過于肥胖和迥異于正常人的言行,困在二樓,不便見人。

    公雞神氣地晃了晃紅紅的冠子,歪頭打量著對面紅彤彤的人類,猛然抬頭,對著天空高亢地叫了一聲。

    在眾人熱烈的恭賀聲里,一身正裝的村長捋了捋山羊胡,罕見地露出點兒笑容。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漫天飛舞的紅紙中,又一場荒唐的婚禮正式開始。

    祝真輕嘆了口氣,順著墻根溜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被詛咒的村莊(二合一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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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被詛咒的村莊(二合一大肥章)

    村長家落座在村落中央,除了昨晚祭祀走過的那條自東北角延伸至西南角的馬路之外,舉目四望全是灰撲撲的平房、不規(guī)則分布的田地和穿插勾連的田垅土路。

    小麥將熟,無數(shù)飽滿的青色麥穗昂首對準(zhǔn)天空,像誓死捍衛(wèi)村莊體面的士兵。

    蠶豆開出淡紫色的花,和土豆開出的花簇簇挨挨擠在一起,十分熱鬧,早種的玉米苗開始茁壯成長,透著種朝氣蓬勃的生命力。

    一切都是鮮活的,死氣沉沉的村民們混跡于其中,掛著塵土和汗水的臉上麻木不仁,和這生機勃勃的綠色大地格格不入。

    祝真出門之后,先是沿著唯一的公路往東北方向走,邊走邊學(xué)著封紹,四處張望尋找可用物資。

    然而,這村子的閉塞與落后程度遠(yuǎn)遠(yuǎn)超出祝真想象,一直走出兩三公里開外,她才在路邊看見一個非常破敗的小賣部。

    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斑駁的墻面上掛滿了花花綠綠的小零食和張貼畫,畫上印著早就過時了的四大天王和香港女星。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坐在門邊的藤椅里打著盹兒,毛發(fā)干枯的貍貓懶懶臥在她腿邊,聽見祝真的腳步聲,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又不感興趣地繼續(xù)做春秋大夢。

    祝真往里面張望,五六排貨架擁擠地排列著,屋子里光線很暗,看不清架子上具體擺了些什么商品。

    她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目光流連過沒什么用處的煙酒、調(diào)料、乒乓球拍、鉛筆、鋼筆和文具盒,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以用的工具,有些泄氣。

    “妮子,找什么呢?”身后的老太太忽然醒過來,拿起老花鏡戴在眼睛上,拄著拐杖哆哆嗦嗦站起來,“這個月忙著祭祀,村長沒空出去采買哩。你想要什么,如果這兒沒有,我記在本上,過幾天一起報給村長�!�

    聽她話語里露出來的意思,那位村長還真是能者多勞,不僅肩負(fù)著祭祀神明、祈福占卜的重任,還要負(fù)責(zé)采買整個村子所需的物資。

    掌控思想,把握經(jīng)濟,兩手齊抓,怪不得深受村民愛戴。

    “阿婆,我家的柜子壞了,想買把錘子修修�!弊U姘底詰c幸老太太老眼昏花,應(yīng)該認(rèn)不出她的身份。

    老太太搖搖頭,道:“妮子,錘子算是大件兒,我這里可沒有,村南頭林鐵匠家應(yīng)該還有賣的,你去他那里問問吧�!�

    末了,她不忘提醒:“對了,買那個需要村長簽字批準(zhǔn),你可別忘了�!�

    真是管理有方。

    祝真心下沉了一沉,看老太太和氣,便裝作閑聊的樣子,做出副向往狀:“阿婆,你說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村長每次都能帶回來那么多新鮮玩意兒,還有那個手機,你見過沒有?可以跟很遠(yuǎn)很遠(yuǎn)地方的人直接聊天呢。我真想出去看看……”

    她在試探逃離村莊的可能性,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套出村長出去的路線。

    她這話卻說到了村子的忌諱,老太太面色大變,慌慌張張沖她擺手,好像聽到這些話都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過一樣:“妮子,你糊涂了!怎么能說這話!你忘了李裁縫家的二伢子是怎么死的嗎?年輕人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吃了熊心豹子膽,偷偷跟在村長后面往山那邊跑,結(jié)果觸怒了神明,摔斷了腿不說,還得了那種嚇人的疫病,要不是他爸媽狠心把他扔到亂葬崗,差點兒把咱全村的人都給害了……你可不能做傻事�。 �

    祝真連忙安撫她的情緒:“我就是隨口說說,阿婆您別緊張�!毙睦飬s不免思忖,如果一切都是村長的陰謀,那個二伢子染上的疾病又不知該作何解釋。

    她拿起把水果刀,比劃了兩下,覺得勉強能夠用來防身,正打算問問老太太能不能賒賬,卻聽陰暗的角落里響起嬰兒微弱的啼哭聲。

    “尾巴,你是不是餓啦?乖哦,奶奶這就給你沖奶�!崩咸抖端魉鞯啬贸鲆还逈]有標(biāo)注生產(chǎn)商的三無奶粉,又打開桌上的熱水壺,往塑料奶瓶里倒水,冷不防看岔了倒在手上,燙得哀叫出聲。

    “阿婆,我?guī)湍��!弊U嬗谛牟蝗�,再加上�?jù)李承所說,那場瘟疫發(fā)生在五十年前,也只有在年紀(jì)大些的老人這里才能打聽出一些細(xì)節(jié),便主動接過奶瓶,扶她坐下。

    調(diào)好水溫,她打開奶粉蓋,聞到一股濃烈的香精味道,皺了眉問:“阿婆,這奶粉也是村長采買回來的嗎?”

    “對,對,說是進口的,不便宜哩!”老太太和氣地露出個笑臉,臉上的皺紋比喜婆婆還多幾層,給人的感覺卻親切許多,“尾巴,別急啊,馬上就好�!�

    她又拍了拍祝真的手,懇求道:“嬰兒床旁邊的籃子里有尿布,妮子你順便幫我看看尾巴是不是尿了拉了,給他換換吧,我老了,實在是不中用了……”

    祝真自然答應(yīng),照著奶粉罐上的沖泡比例沖調(diào)好,在門內(nèi)的墻壁上摸索了好一會兒,回頭問道:“阿婆,光線太暗了,我看不太清,電燈開關(guān)在哪兒?”

    “不能開燈,不能開燈。”老太太立刻阻攔,手指著斜對角的方向,“你順著貨架走到最里面,一眼就能看見尾巴的小床。”

    祝真有些奇怪,卻順著她的意思,循哭聲找到那架小小的嬰兒床。

    床是實木打造的,線條簡單拙樸,頂上罩著一層米色的紗帳,想來是用來防蚊蟲的。

    嬰兒顯然餓得狠了,有氣無力地哭著,哭幾聲嘬一會兒手指,發(fā)出“嘖嘖”聲。

    孩童和老人總是更容易激起人的同情,祝真的心軟了軟,輕聲哄道:“尾巴不哭啦,姐姐喂你�!�

    她一邊哄著,一邊掀開紗帳一角,彎腰低頭去抱那個孩子,借著昏暗的光線往孩子的臉上看了一眼,奶瓶“砰”的一聲跌落在地。

    她看見一個通體雪白雪白的嬰兒。

    嬰兒也就四五個月大小,每一寸皮膚都呈現(xiàn)出極為病態(tài)的蒼白,就連稀疏的頭發(fā)和眉毛也都是白色的,眼睛顏色很淡,眼球不正常地顫動著,歪著頭、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心心念念的奶瓶,一道口水順著慘白的小臉流下,他“吭哧吭哧”地哭得更兇。

    “妮子,怎么了?”老太太不放心,出聲詢問。

    “沒……沒事�!弊U姘戳税疮偪裉鴦拥男目�,撿起奶瓶,擦干凈奶嘴,喂到孩子嘴里。

    抱是不敢抱的,她到現(xiàn)在冷汗都沒消退。

    “妮子,嚇著你了吧?”聽見孩子的哭聲止住,老太太松了口氣,有些抱歉,“唉,這孩子命苦啊�!�

    “沒有�!弊U娼釉�,“阿婆,這是您孫子吧?您的兒子和兒媳婦呢?”

    “死啦,都死啦�!崩先说穆曇衾锿钢鵁o限蒼涼,“兒子從小身體就不好,去年冬天沒了,媳婦生尾巴的時候大出血,也跟著走了……唉,都是命啊,都是我們早些年不敬神明,所應(yīng)得的天譴��!作孽喲……”

    祝真聽得有點兒糊涂。

    不能見光,皮膚雪白,眼球震顫,都是白化病的癥狀。

    老人兒子的病暫且不提,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過鬼門關(guān),再加上村莊閉塞,醫(yī)療條件勢必更加落后,大出血搶救不過來也在常理之中。

    正常的疾病和意外,怎么能說是天譴呢?

    而且——

    “阿婆,我們這些年不是對神明畢恭畢敬,也按規(guī)矩祭祀了嗎?為什么還會遭到天譴?神明不應(yīng)該庇佑我們嗎?”祝真看著孩子喝完奶,取下濕漉漉的尿布,換上干凈的。

    老太太搖頭嘆息:“都怪五十年前,村子里的那些年輕人不肯安分,非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們見山險難爬,便商量著一起修砌山路,等修好之后外出闖蕩。結(jié)果,山路修到一半的時候,他們挖出一塊巨大的石碑,那石碑上畫著古怪的符號,村子里的教書先生們哪個都不認(rèn)得,村長說一定是神跡,神明在阻攔他們大逆不道的行為,命令他們立刻停下�?伤麄儾宦牥�,繼續(xù)挖了下去,快修到山頂?shù)臅r候,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墨綠色的小盒子……”

    祝真聽得入神,輕拍著嬰兒將他哄睡,輕手輕腳走到外面,問道:“然后呢?盒子里裝的是什么?”

    “是瘟疫啊!”老太太渾濁的眼睛忽然變得銳利,好像回憶起了什么無比可怕的事情,“他們激怒了神明,神明降下可怕的詛咒,懲罰我們這些膽大包天的村民。瘟疫迅速傳開,不過幾天時間,村子里的人就死了大半,我家老頭子就是這么沒的……即便后來,我們在村長的領(lǐng)導(dǎo)下及時改悔,年年供奉神明,也不過是免去了惡疾纏身的痛苦,卻沒有辦法洗脫我們曾經(jīng)犯下的罪孽。這些年,村子里的孩子們夭折的夭折,生病的生病,畸形的畸形,健健康康的沒有幾個,村長說,這都是我們應(yīng)得的天罰,這詛咒將伴隨我們祖祖輩輩,生生世世,直到死亡,方得解脫……”

    原來,所謂的瘟疫,只是詛咒中的一環(huán),據(jù)老太太所言,這村子里的孩子們大多不太正常,也是天譴帶來的苦果。

    難怪祝真一路走來,所見人丁凋敝,村民寡言少笑,空氣中似乎永遠(yuǎn)覆著一層沉重的絕望與無力。

    她以為的、庇佑村民鎮(zhèn)壓瘟疫的神明,實則亦正亦邪,恩威并施。

    一切苦難皆由它而起,茍延殘喘亦拜它所賜。

    怪不得大家對那尊神明都是又敬又怕,怪不得祭祀它的方式如此血腥殘忍,卻無人敢提出異議。

    得到了自己需要的關(guān)鍵線索,祝真禮貌地和老人道別,走出幾步,忽然想起件事,回頭問道:“阿婆,我還沒問,您貴姓呀?”

    “姓李�!崩咸让忌颇康卮鹚�,神色間沒有一絲不耐煩,甚至多嘮叨了兩句,“咱們村除了幾個少見的姓,不是姓李就是姓林,往上數(shù)幾輩,大多都是本家!”

    祝真了然,和她揮手再見。

    如此,孩子們有問題的原因也水落石出。

    村子經(jīng)過瘟疫之后,余下的人口本就不多,又不與外界往來,交往圈子有限,觀念落后陳舊,為了繁衍子嗣,少不了近親結(jié)婚。

    一代兩代,可能還顯不出什么,幾十年過去,親上加親,致病基因疊加,惡性循環(huán),畸形兒的比例自然大大提高。

    而這種現(xiàn)象落在愚昧不開化的村民眼里,卻更增加了“詛咒”一說的可信度,令他們自我洗腦,行為強化,對神明的存在深信不疑。

    不遠(yuǎn)處的田垅上跌跌撞撞地跑過一個孩子,那孩子五六歲左右,額頭突出,眼距很寬,張著嘴伸著舌頭,嘴角流下一長串亮晶晶的口水,肢體動作也很不協(xié)調(diào)。

    他對自己的怪異茫然不知,開開心心地對另一個缺了條胳膊的男孩晃了晃手里的泡泡糖,那孩子立刻奔過來,兩個人玩鬧在一處。

    明明是童趣盎然的畫面,祝真卻覺得遍體生寒。

    第二十八章第二次抽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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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第二次抽簽

    走出很遠(yuǎn)之后,祝真才發(fā)現(xiàn),方才順手揣進褲子口袋里的水果刀,忘了賒賬。

    不過,這樣也好,不然登記真實名姓的時候,免不了被老太太發(fā)現(xiàn)自己作為祭祀供品的真實身份,這把刀也就沒這么容易帶出來。

    左右她幫老人帶了一會兒孩子,也不算白拿。

    祝真慢慢整理著收集到的所有線索,理清思路。

    這個任務(wù)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簡單之處在于,目前各種蛛絲馬跡已經(jīng)將罪魁禍?zhǔn)字赶蛘麄村子的最大得利者——村長。

    強權(quán)獨裁的統(tǒng)治,說一不二的威信,看似公正實則暗做手腳的占卜儀式,以及利用少女對獻祭的恐懼,脅迫對方嫁給他那個癡肥愚鈍的傻兒子,這一切都證明了村長的道貌岸然和卑劣品性。

    那么,五十年前,他為了鞏固自己的權(quán)力,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毛頭小子,編造出一個兇惡可怕的神明,自導(dǎo)自演出血腥卻足夠有威懾力的祭祀儀式,對又驚又懼的村民進行持續(xù)不斷的洗腦與控制,令他們以他為尊,閉村自鎖,也不奇怪。

    至于石碑和墨綠色的盒子,有可能是村長提前埋在修葺山路的必經(jīng)之路上,也有可能是機緣巧合撞見,臨時起意。

    盒子里大概率裝的是什么罕見的病毒、真菌之類,瘟疫多數(shù)是因之而起的傳染病。

    可是,困難的地方在于,今天中午就要抽簽,時間太過緊迫,她來不及補充更多細(xì)節(jié),只能理出這么一個大致的框架。

    祝真想起系統(tǒng)所說的“回答最準(zhǔn)確、最詳實者勝出”,進一步理解到了這個系統(tǒng)的險惡用心。

    日頭一點點上升,眼看快到中午,她加快腳步往村長家趕,打算等抽過簽再說。

    卡在十一點五十九分到達餐廳,祝真氣喘吁吁,看見封紹、李承和林瑤瑤已經(jīng)站在了餐桌前。

    喜婆婆很不高興地將簽筒杵到她面前,惡狠狠乜了她一眼。

    簽筒里只剩下兩支竹簽,中獎概率在50%。

    祝真緊張地吐出一口氣,閉著眼隨便抓了一支。

    她屏氣凝神,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向簽尾,見上面用猩紅的顏料寫著一個——

    “囍”字。

    錦鯉附體的祝真唰的白了臉。

    與她相反的,拿到空白簽子的林瑤瑤長長松一口氣,一直哀戚帶怨的臉上終于有了點兒笑模樣。

    喜婆婆拿起另一個簽筒,邁著小腳往李承走去。

    她靠近一步,李承的臉就白上一分,腳步往后退,不留神撞上椅子,跌坐進去。

    似是對這屆有幸服侍神明的男女表現(xiàn)出來的低覺悟十分失望,喜婆婆用更加兇惡的眼神死死盯住李承,嘴角往下耷拉著,好像下一秒就會變成可怕的老巫婆,將他拆皮去骨,吞吃入腹。

    李承嚇得幾乎要哭了,揮舞著雙手道:“不……我不想抽……我不想死……”

    眼看喜婆婆就要發(fā)怒,封紹適時出言解圍:“婆婆,要不讓我先抽吧?”

    說來也怪,喜怒莫測的喜婆婆對封紹卻青眼有加,不僅沒有責(zé)怪他橫插一杠,反而順著他的要求,將簽筒遞向他。

    封紹頗為隨性地拿起一支,看了看簽尾,回過頭抱歉地對李承道:“對不住�!�

    李承面如死灰,雙手抱頭哭了起來。

    飯菜很快端上來,和昨日里一模一樣的三道供品擺在桌上,一點兒綠色也無。

    祝真味如嚼蠟地吃了兩口,橫了橫心,想著干脆答題交卷算了。

    盡人事聽天命,說不定封紹獲知的信息沒有她全面,她僥幸能夠取勝。

    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摸了摸耳釘,屈起指骨,正打算敲擊,忽然想起件事,大腦轟然作響。

    她忽略了系統(tǒng)的一句提示,而那正好可以置她于死地——

    “等兩名玩家回答完畢后開始評分”。

    如果直到她死,封紹都沒有做出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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