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當(dāng)然沛萬善沒有忘了自己的身份心思倒是門清,連稱呼都改了。“劉將軍您要怎么做盡管吩咐就行,我等沒有不從的�!�
馬師爺親自為劉湛上茶,上等的雨前龍井茶香四溢。
劉湛嘬了一口放下�!拔蚁虢桀M醯膭萃暾刂漆萘h�!�
沛萬善立即斂起笑容洗耳恭聽。
“岑州府和武源縣是你我的根基所在,自然不能真的拱手送給睿王,這里面還得操作一番�!�
沛萬善精明的小眼睛閃爍著算計的光芒�!皠④娬埛判�,我已經(jīng)把岑州豪強收得服服帖帖,若有誰敢越過我們?nèi)ス创铑M�。�?br />
沛萬善哼了一聲,如今岑州軍政都在他們手里,捏死一個地方小族不就跟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按規(guī)制我麾下還缺六千人�!眲⒄磕贸鲆环菝麊危锩嬗星啡钡谋w重等數(shù)。
想要控制岑州六縣他們手中的兵自然不能少,沛萬善讓馬師爺記下,招兵一事明日就辦。
這次劉湛升任中郎將兼岑州尉,他麾下的軍官也要重新調(diào)配。
“我麾下大壯升七品校尉,小連和成貴升八品副尉,另外還有武源縣的空缺,曹鳴可任縣尉,聞青山得了秀才的功名可任主簿�!�
大楚地方官有極大的權(quán)力,像這樣的內(nèi)部升遷,只需要沛萬善和劉湛兩人蓋印許可便行。
至于能勝任其余五縣縣尉的人選劉湛都列在了名單里,牟然插人進去自然不妥,縣城雖小還需要謀劃一番。
林林總總沛萬善都讓馬師爺記下,與京城劉家聯(lián)系和新縣令任免這些事情由沛萬善包攬,劉湛畢竟不方便直接跟劉家聯(lián)系。
“還有一事,方氏在岑州的庶族也要尋個由頭處理了�!�
沛萬善有些為難�!按耸乱獜拈L計議,方氏的嫡系乃大姓,若是處理不好被他們抓住把柄怕是會尾大不掉�!�
方氏在岑州的庶族沒出五服,雖然岑州方氏這一支幾代人都不爭氣但是好歹沒出五服說出去也是方氏親戚,岑州方氏真出了事方氏嫡系不會不管。
這便有些難辦了。
方措在給陽關(guān)一戰(zhàn)中戰(zhàn)死,軍功由兒子繼承,按大楚律例方措這一戰(zhàn)的軍功兒子最少能繼承方措在岑州任上的岑州尉。
因為劉湛橫插了一杠子,如今方措長子只得了個七品校尉,劉湛跟岑州方氏這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不管劉湛動不動手,岑州方氏都不會善罷甘休。
劉湛問:“岑州方氏有幾口人?”
沛萬善不知道劉湛想做什么小心翼翼道:“岑州方氏沒有分家,一共七十多口人,具體名冊一會我讓馬師爺呈給你。”
沛萬善擔(dān)心劉湛來硬的忙又補充�!胺绞线@一支庶族在前朝一直世襲岑縣縣令一職,大楚建國時將岑縣提為岑州設(shè)州府,方氏這才被奪了縣令�!�
沒有官身的家族不能自稱氏族,岑州方氏怎么甘心淪落為地方豪強小族,于是年輕的方措變賣了家中數(shù)百畝良田投奔顏氏捐了個七品的校尉。
早年北疆無戰(zhàn)事因此軍職跟空銜沒有多大區(qū)別,直到幾年前燕軍擾邊,方措不愿意過刀口舔血的日子,便又籌了一筆銀子通過方氏嫡系謀劃在岑州任州尉。
此事沒有操作得當(dāng)讓顏啟亮提前知道內(nèi)情由此得罪了顏氏,即便是這樣顏啟亮也沒能斷了方措的前程,可想而知方氏在岑州乃至北疆的人脈關(guān)系有多牢靠。
劉湛靠著太師椅扶手不甚在意的說:“方氏再有能耐能越過睿王?咱們是給睿王辦事,現(xiàn)在的北疆是睿王的天下。”
越是知道方氏不簡單劉湛就越堅定,若不把方氏從岑州府根除,日后他想做些什么都有頗多顧忌,岑州方氏一定要除。
“不知道公子有何計策?”沛萬善心里七上八下。
劉湛的計劃也很簡單,他讓張小滿滿城散布消息,就說新上任的岑州尉是地方小族出身的寒門,靠關(guān)系上位替代了方措的兒子成為岑州尉。
流言迅速傳遍了岑州城,三日后張小滿帶回來確切的消息。
方措的堂弟方招在岑州兵營任副尉,他正糾結(jié)營中上千士兵欲在劉湛述職的第一天將劉湛拿下。
第二天劉湛領(lǐng)著曹壯李小連韋成貴還有五百親兵到岑州兵營述職,其余兩千多士兵在城外駐扎。
岑州兵營的守兵有一千多人由副尉方招帶領(lǐng),方措出征前特意留下堂弟方招繼續(xù)把持岑州兵營,若他不測由方氏嫡系出面運籌讓方措兒子回來世襲方措的岑州尉。
只是沒想到中途殺入了一個程咬金,試問岑州方氏怎么甘心。
在他們看來劉湛不過是一個寒門小族出身,只要將他拿下隨便按個罪名就能除掉。
得知劉湛只來了五百人方招更加成竹在胸。
卻不想想劉湛手下的兵都是在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好手,劉湛的親兵更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就方招手下這些老弱殘兵怎么可能是對手。
遠遠看去兵營里一片寂靜,方招手下的士兵都埋伏好了就等著劉湛上門。
當(dāng)劉湛帶著隊伍來到兵營校場,方招早就帶人等在那里了。
“小小一個寒門庶子竟敢奪我方氏州尉,今日就教你有來無回!”
瞧那陰陽怪氣的面孔,劉湛騎在馬上嗤笑�!熬蛻{你?”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校場頓時成為了戰(zhàn)場。
劉湛親兵圍成圓形方陣,盾兵在外,槍兵在內(nèi),上來一波殺一波,方招見形勢不對忙讓弓箭手開弓射箭,一時流箭紛飛。
盾兵立即舉起盾牌擋下流箭。
劉湛當(dāng)然不會被動防守,擋下頭兩波沖擊之后,曹壯等人帶頭沖了出去,劉湛麾下親兵個個像頭壯碩的牦牛逮住一個撂倒一個,岑州守兵亂作一團。
方招這時候才慌了,他們這些靠世家關(guān)系上位的兵官沒上過戰(zhàn)場,哪里見過正規(guī)軍的氣勢。
就在方招想要跑時,已經(jīng)是千戶長的郭東虎一馬當(dāng)先沖到方招跟前,一把抓住方招一出手就把他兩條胳膊擰斷了,方招的慘叫聲響徹兵營。
最后方招痛得面容扭曲連話都說不利索,像麻袋一樣被丟到劉湛腳下。
賊首被擒其他蝦兵自然作鳥獸散,有些跑得慢的被抓回來綁了一并丟到一起看管起來。
劉湛負手而立,他低頭面無表情的瞧著方招�!澳阒辣緦⒆钣憛捘銈兪裁磫幔俊�
方招嗚嗚的求饒。
“本將最討厭你們自大�!眲⒄坷湫Α!澳銈冊诒緦⒀劾锊贿^是一群蛀蟲罷了,人分三六九等是本將兩輩子聽過最可笑的話!”
方招這時候是真的后悔了,居然有人不懼怕世家,居然有人不把天下規(guī)則放在眼里,這是瘋子!方招眼里都是驚恐。
“拖下去,軍法處置�!�
新上任的岑州尉在上任第一天就殺了方招的消息立即傳遍了岑州府,老百姓把這事當(dāng)茶余飯后的談資,豪強們卻是被驚住了。
在這個時代人分三六九等,一流世家跟二流世家之間,二流世家跟地方小族豪強之間,小族豪強跟老百姓之間,彼此之間都有著一道跨越不過去的壁障。
層次分明的階級猶如一個堅不可摧的金字塔,上位者能決定下位者生死命運,下位者不能以下克上,這是近千年來的規(guī)則。
新上任的岑州尉不過是一個出身農(nóng)戶的寒門竟然敢一上任就殺了方氏的人,以下克上大逆不道!
次日岑州方氏聚集起數(shù)百名護院打手氣勢洶洶的圍住了州府衙門。
方氏族人披麻戴孝在衙門前又哭又鬧的威脅,若是沛知州不把劉湛拿下他們就要拿下沛知州抵命。
“劉將軍呢?怎么還沒過來?”沛萬善急得滿頭大汗。
眼看方氏族人越鬧越兇有誓不罷休的趨勢,鬧哄哄的圍觀人群突然受到了驚訝一般的驚呼開來退到兩旁。
只見身穿鐵甲手持長棍的士兵從長街那邊奔襲而來,人數(shù)有上千之眾。
士兵一來二話不說就打,方氏圈養(yǎng)的護院打手怎能跟上過戰(zhàn)場見過血的士兵相比?一時衙門前滿地哀嚎。
李小連騎在馬上漠然冷視。“大人有令不許打頭,把手腳打斷了就行�!�
另外又有士兵去控制方氏族人,不管男女老少全部抓了用繩索綁起來,雖然被綁起來了方氏卻依舊趾高氣揚。
“卑賤奴子!目無王法的狗東西!我已去信宗家,你敢動我們方氏一根毫毛試試,我定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身為知州縱容賤戶以下犯上,我定要宗家參你一本!”
“今日之事,我方氏不死不休!”
劉湛騎馬帶著十幾名親衛(wèi)不急不忙的來到�!霸趺吹�,你們方氏宗族是要帶兵來打岑州?”
那個帶頭罵得最兇的年輕人被噎住。
隔壁一名中年人罵道:“你就是劉湛?好你一個賤戶,竟然敢亂殺我方氏族人,今日這事我方氏告到御前也要把你碎尸萬段!”
劉湛笑了,招了招手,張小滿立即打開手中公告朗聲讀了起來�!胺秸衅渥镉腥�,一違抗軍令,二埋伏謀害上峰,三意圖謀反,按大楚軍法斬立決!”
四周驚呼聲此起彼伏。
“不可能!是你憑空捏造!”
啪嗒——劉湛抬手朝那人的臉上甩了一鞭子,鞭痕立即滲出鮮血,頓時把人給打懵了。
“本將是北疆都督睿王麾下中郎將!本將奉睿王命令接管岑州兵營,軍營內(nèi)務(wù)豈是你區(qū)區(qū)一個庶民能夠議論!”
劉湛冷冷道�!把嗳硕f大軍就駐扎在蒼霞平原,北疆危難之際爾等自稱大族卻在此圍了衙門,是要趁機造反嗎?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睿王殿下,還有沒有大楚!”
劉湛一席話把在場所有人都鎮(zhèn)住了。
這些世家大族制定了天下規(guī)則,人分三六九等庶民不能以下克上,所以方氏敢?guī)藝搜瞄T敢叫囂要劉湛償命。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在朝代一次又一次的頻繁更迭中有些東西已經(jīng)悄悄發(fā)生改變。
所有的規(guī)則在絕對的權(quán)力面前一切都是空談!
這天下不再是規(guī)則的天下,而是軍權(quán)!
劉湛弄這一出就是要告訴岑州人,這里已經(jīng)變天了!
岑州屬于他劉湛,而他劉湛是睿王的人,那些想要蠢蠢欲動的世家先掂量掂量自己。
睿王都督北疆,周氏把控朝堂,誰敢在這個時候找不痛快?區(qū)區(qū)一個二流的方氏?
“方氏犯上作亂,即刻逐出岑州府,財產(chǎn)全部充公。”劉湛冷聲下令,士兵立即將方氏族人提溜起來趕走。
衙門里的沛萬善親眼目睹這一切都愣了。
他內(nèi)心的沖擊不比岑州豪強少。
這是一個殺伐果決的年輕人,在他眼里沒有規(guī)則只有他手中鋒利的刀,他今天能殺不聽話的方招,明天就能殺任何一個違抗的人。
劉湛要掌控岑州府不僅僅是要大家表面恭順,而是打從心底里畏懼!
第38章
劉湛全權(quán)接管岑州兵營,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整頓軍務(wù),同時征兵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之前有一些富裕的軍戶用錢買了缺不用上戰(zhàn)場,這次劉湛全部清查一個都不能漏,他的目標(biāo)是增兵到一萬,然后逐步控制岑州所轄其余五縣。
這日親兵忽然來報。“將軍,有故人來訪。”
“故人?”劉湛正光著膀子跟曹壯對打,想著是不是京城劉家來人了。
前幾日京城劉家那邊回信了,有兩名舉人出身的家族外婿已經(jīng)動身前往岑州,調(diào)職的文書也一并準(zhǔn)備妥當(dāng),只等著人一到就接管永寧縣定邊縣。
張小滿手腳麻利的為劉湛批上官服。
“人在哪里?”劉湛拿起佩刀別在腰間帶上兩個親兵邊走邊問。
引路的親兵恭敬道:“在營外的溪澗旁等著�!�
劉湛也沒有問是誰反正見了面就知道了。
最近他忙得焦頭爛額,岑州府內(nèi)的事情是定下來了,可岑州其余五縣還沒掌握,這里面彎彎繞繞的實在令他頭疼。
九月初秋,齊云山已是涼風(fēng)習(xí)習(xí),林子里的楊樹楓樹葉子落了滿地,劉湛想著事心不在焉的踩著枯枝黃葉朝溪澗走去。
“頭兒!”曹鳴激動不已的抱拳。
沒想到是武源縣來人了,曹鳴怎么過來了,難道?
劉湛望向林子里面的溪澗,只見那人一襲青衫負手而立,眼角上挑的丹鳳眼平靜無波的望著這滿林子或紅或黃的落葉,身姿淡然仿若水墨畫般的一幕。
這個讓他魂牽夢系的熟悉身影,劉湛眼里再也容不下旁的東西。
抬了抬手,劉湛示意他們先回去。
曹鳴心里門清,他立即帶著隨從士兵撤出林子在外面守著。
聽到身后的動靜宋鳳林回過頭來。
滿打滿算兩人只是有十個月沒見,眼前的劉湛卻讓宋鳳林有一會的愣神。不僅僅是黑了高了壯了,還有劉湛渾身上下的氣勢,像已成氣候的猛虎鋒銳逼人。
“我可想死你了。”就在宋鳳林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下一刻他就被人舉了起來,劉湛將人輕松托到胸前。
宋鳳林仰天無語,哭笑不得�!胺盼蚁聛怼!�
“不放�!眲⒄縼y親一通,親他的臉,親他的下巴,親他抹了蜜似的嘴。
宋鳳林雙腳離地不得不扶著劉湛的肩膀穩(wěn)住自己,劉湛那雙胳膊像鐵臂似的圈著他推也推不動。
“別鬧!”
劉湛親著宋鳳林又嫩又香的脖子,說話一改人前的強勢變得沒個正經(jīng)�!昂脦状味荚趬衾镆阈褋矶家y受半天,我都快憋出病來了�!�
宋鳳林躁得滿臉通紅�!伴]嘴!我有正事找你,誰跟你說這個!”
劉湛沒臉沒皮又道�!拔冶緛泶蛩闾幚硗晔稚系氖虑榫突匚湓匆惶苏夷阈够�,這下好了省得我跑這一趟,咱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宋鳳林連脖子都紅透了,他算是明白了這會跟劉湛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
“先放我下來!難道你想在這里?”宋鳳林無奈的瞪著他,雖然氣勢弱了點但是那種劉湛敢在這里亂來他就馬上走人的決心還是表達出來了。
劉湛嘿嘿一笑�!斑@里也沒什么不好,曹鳴他們在外面守著�!�
“你!敢!試!試!”宋鳳林咬牙切齒的掐他的臉。
“但是你不能讓我就這樣出去吧?”劉湛放下宋鳳林示意他看。
劉湛摟著人眼里含著精光的哄�!澳銕臀�?”
“不行!”
“就摸摸�!�
“不行!”
“我保證很快�!�
“不……”
這臭流氓!��!
入秋之后齊云山開始晝短夜長,岑州兵營,劉湛的書房里一燈如豆,宋鳳林就著昏黃的小燈看前幾日京城劉家的來信。
張小滿和曹鳴親自擺飯,有肉有酒,擺了滿桌之后安靜退下。
“劉家送來的這兩人只是庶族外婿并非家族子侄信得過嗎?”宋鳳林看完信問。
劉湛歪在炕上看著宋鳳林在燭光下柔和俊美的側(cè)臉,笑了笑溫和道:“不要緊,到了我的地盤敢不聽話便教他有來無回�!�
說話聲音雖溫和但宋鳳林還是聽出了劉湛話中的冷酷含義。
這次宋鳳林秘密前來岑州見劉湛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劉湛殺方招驅(qū)逐岑州方氏這樣大的事情沛萬善自然不敢瞞著劉學(xué)淵,收到信的那天劉學(xué)淵氣得一天不吃不喝。
人分三六九等這套規(guī)則已經(jīng)存續(xù)幾百年了早已在天下世家心中根深蒂固,劉湛此舉殺的不是方招而是要與天下世家為敵,以下克上乃大忌!
宋鳳林合上信,心里嘆了口氣�!澳憧偛荒苊看斡龅讲怀挤娜司蜌⒘�,殺人能使人畏懼但是不能讓人尊敬你信服你,天下諸事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如果此時說教的人是劉學(xué)淵或者旁的人劉湛大概已經(jīng)跳起來了。
他是遇強則強的人,他就是這么橫,他心中有股不服天不服地的氣,全靠這股氣他上輩子這輩子才能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才能在尸山血海的戰(zhàn)場里殺出一片天地。
劉湛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在睿王在大將軍面前委曲求全之時,他心中一片清明,他可以勇往直前,他無所畏懼。
劉湛的眼神不動如山,一顆心猶如磐石。
放下書信,宋鳳林來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心中有丘壑,對事判斷處置自有高下,然則當(dāng)今天下世家盤桓數(shù)百年,其中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歷朝歷代多少帝王都想將之根除,但無一例外以失敗收場�!�
宋鳳林認真道:“這是因為等級制度乃世家根骨,以下克上動了他們賴以存續(xù)的根骨,你會被天下世家合而攻之�!�
世家之間互相攻伐只是皮肉之傷,但是動了等級制度等于動了天下世家的根骨,這可是大忌!
劉湛漆黑的瞳孔似有光在明明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