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劉湛大笑著上前又把人按回床上作勢要親，宋鳳林忙捂住他的嘴�！皠e鬧了，還這么多事�！�
“讓你見識一下你老公真正的實力。”
“已經(jīng)見識到了�！彼硒P林沒好氣。
劉湛哈哈大笑。
第135章
彼時捷報迅速席卷天下，每一日都有百姓陸續(xù)返回京畿搶救自己的家。
原本繁華的帝京街頭只有稀稀落落的百姓，大家都滿臉的茫然，不知何去何從。
忽然馬蹄奔騰的聲音從城外傳來，百姓就像驚弓之鳥嚇得四散而逃。
騎兵的速度極快，聲音傳到城內(nèi)時，前鋒軍便已經(jīng)入城了。
“我們是漢軍！我等奉漢王命令接掌帝京！即日起帝京歸屬漢國循漢制！百姓各歸各家，待漢王抵達(dá)會有撫恤政策！”
李小連命士兵四處宣揚，又貼出布告。
“我?guī)巳セ蕦m，你們控制東西南北四個城門�！崩钚∵B目的明確，安排好之后立即率領(lǐng)五千騎兵直奔皇宮。
一時漢王要入主帝京的消息不脛而走。
“漢王擊退西戎拿下了帝京，這是要登基為天子嗎？”
“賤籍出身的賤民怎能登天子寶座！”
“有傳言劉湛是劉氏長子長孫……”
“那又如何！到底是打落了賤籍！”
那些一同逃難到京畿郊外的官員們聚集在驛站里，原是討論去留問題，結(jié)果又吵起來了。
“若回帝京勢必要奉劉湛為天子，若不回去便只能回到鄉(xiāng)下當(dāng)一白身�！闭f到底他們還是舍不得身上的官服。
“你要留下來漢王也不一定會用你�！�
“若是不用舊臣，他哪里來這么多官員填補衙門的缺？”
“且不說這個，你們?nèi)羰且氐劬├^續(xù)任職，那便得跪他那男妻！簡直有辱斯文！”
爭吵間已經(jīng)有幾撥車隊離開，有的往帝京方向去，有的南下往南方去。
漢王入主帝京，最震驚的莫過于帝京的世家，還有那些曾經(jīng)戳著劉湛脊梁骨罵了整整八年的官員。
罵他殘暴嗜血，罵他娶男妻，罵他斷子絕孫，罵他敗壞綱常等等。
現(xiàn)在，這個男人他來了。
漢軍驅(qū)逐了西戎，越來越多的百姓返回故地，京畿之地肉眼可見的有了人氣。
與此同時，王后頒發(fā)的撫恤政策陸續(xù)執(zhí)行，京畿各地架起粥棚施粥。
“你們看布告了嗎？漢王有令，取消苛捐雜稅，今年跟明年都免稅！”
百姓奔走相告，一時越來越多的百姓啟程返回故地，更是立即開始耕作不敢耽誤。
不管世家貴族如何口誅筆伐，百姓都知道漢國的政策好，漢民也富裕，如今中原也要實行漢制，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那些世家官員都在猶豫不決的時候，百姓已經(jīng)作出了選擇。
待戰(zhàn)場善后的事宜告一段落，劉湛決定進(jìn)入帝京，及早恢復(fù)民生秩序。
出發(fā)前夕宋鳳林讓人把漢王儀仗全部立起來，劉湛也被他按著穿上龍袍戴上金冠金腰帶。
“這回不同往日，你要入主帝京，得讓天下人看到漢王的威儀。”
那玄黑龍袍上的行龍，怒目圓睜，威視逼人，被收拾整齊的劉湛，氣勢更勝往常。
除了儀仗，隨行還有五萬親兵，這些都是一等一的陌刀騎兵。
鮮紅的漢軍旗在烈日中飛揚，漢王御駕進(jìn)入京畿，騎兵排成了望不到頭的紅色長龍。
沿途有百姓壯著膽子張望。
天下人皆知漢國沒有苛捐雜稅，稅賦也比各地都低，漢王更是廢除了世家特權(quán)，在漢國沒有貴族賤民之分，佃戶之子也能科舉。
百姓都期待漢王的到來，同時也害怕會不會因此再起紛爭。
漢王要進(jìn)京的消息提早就傳回帝京，那些逃難躲出去又回來的官吏這會都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漢王進(jìn)京那一天，李小連劉成還有諸將都在皇宮正門外等候。
不久，陸續(xù)有前朝官員穿著官服到場，一開始只有幾人，后面來的人越來越多，最后一共來了三十多人。
“趙司徒也來了？”
趙吉章一下車，這些官員便立即議論紛紛。
有官員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心里一陣后怕，幸虧自己沒有聽別人的話不回帝京。
連趙司徒都來了，有趙司徒在這漢王一準(zhǔn)能安定帝京。
這一日晴空萬里。
踏入午時，漢王車駕的隊首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獵獵的紅色軍旗尤其矚目。
高頭駿馬，彪悍的騎兵，鋒利的刀槍，無不帶著肅殺的氣息。
原本喧嘩的官員們都不自覺的住了聲，屏息凝神的等待。
最終漢王的車駕在皇宮正門前停下，侍衛(wèi)立即放下梯子，劉湛率先掀簾而出。
在場的大梁舊臣都是第一次見劉湛，卻是無不一口氣哽在了喉嚨，一種恐懼和敬畏油然而生。
漢王身長八尺有余容貌甚偉，這是他們的第一印象，當(dāng)劉湛冷冽銳利的目光掃過來，官員無不低頭，氣勢攝人如虎豹，這是他們的第二印象。
就在官員們猶豫要不要行禮的時候，劉湛轉(zhuǎn)身扶了宋鳳林下來。
沒想到王后也來了！這些官員看到宋鳳林身上的銀白龍袍還有什么不明白，再一看宋鳳林的臉都是一愣。
長得可真是英俊好看。
“舅舅，你身體不適何必出來�！边@時劉湛開口。
趙吉章拱手�！叭缃衲矸莶煌�，臣按例要出來迎接�！�
又朝宋鳳林拱手�！耙娺^王后。”
宋鳳林柳眉淡淡，含著笑意抬手�！摆w國舅不必多禮。”
這番對話可是在官員心里引起了軒然大波，漢王劉湛還真的是劉氏發(fā)配的子孫！
“下官刑部侍郎季子同拜見漢王，拜見王后�！边@時有官員下跪行禮，一時官員忙跟著上前行禮。
劉湛一擺手�！岸计饋戆�。”
見劉湛明顯不想管這些官員，宋鳳林接著他的話頭�！安槐囟喽Y，都進(jìn)宮回話�！�
王后的聲音清清冷冷，但是話語間又調(diào)和了氣氛，官員心中都松了一口氣，忙又感謝王后。
劉湛和宋鳳林走在最前，一行人踏入深深的門洞進(jìn)入皇宮。
宋鳳林望著熟悉卻又陌生的宮殿思緒飄遠(yuǎn)，大楚仁帝年間，因為姑母就是當(dāng)朝皇后，宋鳳林經(jīng)常出入皇宮，他對皇宮并不陌生。
就在他想起了很多時劉湛拉住他的手，宋鳳林忙躲開，劉湛又拉。
“注意點�！彼硒P林低聲斥他。
劉湛不牽手了改勾住他的肩膀。
行吧，宋鳳林主動把手送上，幸好衣袖寬大官員跟在后面倒是看不真切。
一行人，劉湛和宋鳳林走在最前面，后面依次跟著趙吉章李小連劉成等親信將領(lǐng)，其次是三十多名官員。
而官員后面是品階在千戶以上的將士，將士之后是跟隨劉湛南征北戰(zhàn)的一等功勇士。
長長的隊伍穿過皇宮那寬廣的廣場。
紫宸殿被毀，里頭塌得亂七八糟，但是那氣勢磅礴的巨大飛檐，那雄偉的盤龍柱，依然彰顯著它千年皇宮的無上威嚴(yán)。
兩人在紫宸殿前停下，隊伍站在御階下。
劉湛回身面朝那廣闊的廣場，此時廣場已經(jīng)整齊劃一的站滿了將士。
宋鳳林抬手�！叭∩蟻怼！�
官員中立即起了竊竊私語。
李小連捧著一個朱漆匣子快步登上御階，而后在劉湛面前單膝跪下。
“啟稟漢王！我軍共殲滅西戎百萬之?dāng)?shù)！收復(fù)玉門關(guān)、子午關(guān)、雍州、沛州、冀州等數(shù)座城池！”
“漢軍威武——！”
將士們山呼著，激蕩著這座滿目瘡痍的皇宮。
李小連高舉手中匣子�！按四藦奈魅滞跏种袏Z回的傳國玉璽！但傳國玉璽已經(jīng)被西戎毀壞�！�
一時百官無不震驚。
“讓趙國舅驗看�！彼硒P林清冷道。
這里趙吉章最是震驚又痛心，他幾乎是抖著手捧起崩成大小兩半的傳國玉璽，腳一軟竟跪了下來。
大臣紛紛圍過來驗看，無不痛心疾首。
“梁主是我華夏千古罪人吶！”
“沒了傳國玉璽，這天下該如何傳續(xù)？”
“天下要大亂了嗎？”
所有大臣目露倉惶，得周天子傳國玉璽為新天子號令世家治理天下，這套規(guī)則已經(jīng)深深刻入他們的骨髓，如今傳國玉璽被毀，他們只覺得天都塌了。
“拿上來�！眲⒄垦壑猩铄錈o波。
李小連把玉璽呈給劉湛。
哪想劉湛單手接過，下一刻重重的砸在地上，一時原本就崩成兩半的傳國玉璽粉身碎骨。
這一幕把所有大臣都震住了，把將士和宋鳳林都震住了。
劉湛氣勢陡增。
“本王起自側(cè)微，備嘗艱險，歲不及冠，戍邊抗燕，此后二十載，北戰(zhàn)南征，戰(zhàn)無不勝，安北疆萬民！”
這一字一句無不是血的烙印。
“卻看天下歷大楚大梁兩朝，宣帝剛愎，周氏禍國，文帝暴斃，梁主篡位！百姓困頓，民不聊生！”
“本王殲滅西戎，維系華夏正統(tǒng)！”劉湛冷視這些奉周天子傳國玉璽為正統(tǒng)的官員。
“這周天子的傳國玉璽，傳的是周天子的大位，本王的天下乃本王締造，何須周天子的玉璽！”
與梁天子竊國不同，這是漢王一步一個腳印打下來的天下。
他心中有天下，自然不懼，也不為之所動。
到了此時，在場的這些官員才真正明白漢王是何人，劉湛這一番話，令他們再次震撼。
這是要締造天下的王！
劉湛一字一句的宣誓。
“元月初一，本王將登天子位！終結(jié)這千年的亂世！”
什么三辭三讓，什么規(guī)則傳續(xù)，在他眼中都是虛妄。
劉湛扶刀而立，遙望這座滿目瘡痍的千年帝京和千年的皇宮。
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責(zé)令天下各城池速速歸降，地方要員即刻進(jìn)京述職！否則！我漢軍鐵騎必如雷霆而至！”
“漢天子萬歲�。�！”
一時諸將士兵山呼萬歲，聲徹九天。
官員紛紛下跪匍匐山呼萬歲。
長空萬里之下，必將一統(tǒng)天下的大漢確立。
第136章
大漢，漢元元年。
漢王劉湛登皇帝位，號漢晟帝，年號改元漢元。
皇帝圣旨下達(dá)天下各州府郡城，一時令天下震動。
劉湛的原話就寫在圣旨里，漢軍鐵騎如雷貫耳，漢天子的兇名更是如雷貫耳。
諸世家無不嘩然，他們立新帝的夢碎了，得知漢王稱帝，有些人甚至已經(jīng)狀若癲狂。
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怕是回不去了。
同時劉湛下旨奪中原各地方廂軍，全部統(tǒng)一在京郊原禁軍大營，奪了地方兵權(quán)，那些地方大員便如拔了牙的老虎再也抖不起威風(fēng)。
有誠意歸順的人，自然也有裝聾作啞的刺頭。
在惴惴不安中，他們很快就直觀的感受到了漢天子和漢皇后的處事風(fēng)格。
上朝的第一天，宋鳳林重新分配六部衙門的職位。
大梁的官僚體系照搬的前朝，人員極多極其臃腫，一個主事的侍郎身邊還得跟著四五個打下手的郎中，每個郎中后面又有四五名秉筆，如此類推。
宋鳳林直接一刀切了，把尾大不掉的部分全部剪除。
這還不夠，直接廢除三公九卿，設(shè)置內(nèi)閣和中書省，兩權(quán)分立。
按劉湛的意思，最終會形成像議會那樣的形式，政務(wù)全部公開透明，不會再出現(xiàn)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情況。
官員們還沒回過神來，宋鳳林又下達(dá)了一個政令。
“戶部暫停所有民間土地買賣，排查京中戶籍人員，每戶人數(shù)還有名下產(chǎn)業(yè)都要重新在戶部登記造冊，凡中原各地空置的房屋宅院，若三個月內(nèi)屋主不到衙門認(rèn)領(lǐng)皆視為無主，統(tǒng)一歸天子重新分配�！�
出了紫極宮，趙吉章連連搖頭感慨自己老了。
“此計當(dāng)真狠辣之極，高明，實在高明�！惫賳T們結(jié)伴出宮議論紛紛。
“這下那些躲在南邊的權(quán)貴可就惱了�！闭f到這大家都心里暗爽，回來認(rèn)領(lǐng)吧又怕踏不出帝京，不回來吧這潑天的產(chǎn)業(yè)可就要充公了。
“哈哈哈�！苯K究是有人忍不住大笑。
大家都覺得心里暢快極了。
這些主動投誠留下的官員，都是寒門子弟，或者世家中不得重用的庶子，他們早也看透了世家的嘴臉。
漢制廢除九品中正制于他們而言并沒有傷筋動骨，左右家中的產(chǎn)業(yè)也不是他們來繼承。
此時，漢天子與漢皇后正在寢殿內(nèi)商議。
西戎一把火燒了皇宮，因那幾日帝京有雨并燒成灰燼，李小連接管帝京之后，整理出了兩處能住的偏殿給天子皇后暫住。
“皇宮重建乃是大工程，我已經(jīng)發(fā)布懸賞，征集天下匠人�！彼硒P林的案頭堆滿了文書，都是各地重建的匯報奏折。
劉湛翻了幾本便頭都大了�！拔乙呀�(jīng)讓青山他們加緊進(jìn)京，總不能把你累壞了�！�
晉陽的小朝廷也要與帝京的大朝廷整合，大家的官職都要變一變。
如今每一日都有投誠的官員回來述職，不過宋鳳林并不直接就用，全部留中考察。
大楚大梁的舊臣，絕大部分都是世家子，當(dāng)官也是蔭恩或買賣而來，能力實在有限。
宋鳳林寧愿前期累一點，也不想讓這些草包繼續(xù)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