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喔！”和你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明明看起來像是個脾氣不好的臭小鬼，但實(shí)際上卻意外得聽話，甚至到了有點(diǎn)乖順的程度。他根據(jù)你的指示把脫下的外套掛號，又囑咐好自己的小狗在門外等自己。緊接著就乖乖得躺在了手術(shù)床上�？伤⑽⒖嚲o的小臂肌肉還是暴露了內(nèi)心的緊張。
“會很痛嗎？”他躊躇良久，小聲得問你。生怕惹你不高興就拿著手術(shù)刀就把他生生剖開似的。
“電次，這是麻醉用的氣體�！澳惆崖樽砻嬲终衷诹怂哪樕希骸毕衿綍r的呼吸一樣就行�！�
因?yàn)檎f不了話，男孩只能用他的眼睛看著你，示意自己有在聽。你本來不想對他再多說什么，但你注意到他的眼睛是紅棕色的。這只紅棕色的眼球很快就要被你切割下來，再由□□包裝好，歷經(jīng)攆轉(zhuǎn)按在其他不知名的某人的身上，你沒來由得覺得有一些可惜。
于是你放輕聲音，安慰道：“你就當(dāng)是睡覺吧，睡著后是不會痛的�！�
聽見你的答復(fù)，男孩終于放下心來閉上眼睛，安心睡去。
3.
“電次？醒醒�！�
“呃……”電次睜開眼看著陌生的天花板，一時間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怎么樣，痛嗎？”耳邊好像有人在和他說話，可麻醉還未完全褪去，電次聽了半天也沒理解到那人話語中的意思。
睡得好舒服……他咂了咂嘴，緩緩想道：被子也好舒服，好想繼續(xù)睡下去。
“電次！”見到自己沒有搭理對方，那人又叫了一聲。
他不情愿得睜開一只眼，模模糊糊中看到一位女性的身影：“媽媽……？”他遲疑得問道，隨即一個激靈反應(yīng)過來：不對！媽媽早死了！那我……誒，是死了嗎�。。。�？？
電次猛然坐起身，反倒把你嚇得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
“……醫(yī)生？”看清了是你，電次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沒頭沒腦得問你：“我沒死��？”
“嗯，還活著呢。”你早已習(xí)慣麻醉病人剛蘇醒后的胡話，敷衍得答應(yīng)了一下就轟他從手術(shù)床上往下轟：“快起來，我要下班了�！�
“哦……”他慢吞吞的挪下床，左手摸上自己臉上被紗布包裹的位置：“我的眼睛賣出去了？”
“后悔？”你瞥了他一眼。
“不是……”電次否認(rèn)道：“是覺得太好了。這個月的債終于還上了�！笔萑醯纳倌昴樕铣錆M了欣喜，對失去的眼睛沒有一絲的遺憾。
“……你欠了多少？”不知怎地，覺得有點(diǎn)不是滋味的你出聲問道。
“嗯？不知道。”提到債務(wù)，笑容便從電次的臉上褪去，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反正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他努力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怎么欠的？”
“不知道，我死鬼老爹欠的債。”
“那你爸爸呢？”
“……自殺了�！�
“下次……別來了�！蹦闾统霭锊痖_的煙盒，拿了一根煙含在嘴里用打火機(jī)點(diǎn)燃：“器官對人可是挺重要的哦？像你這樣的小鬼，失去了就沒有了�！蹦阍噲D提醒眼前的小鬼。
“看情況吧。我和波奇塔主要是做惡魔獵人還債。但是也不是天天都有惡魔。賺不到錢的話，賣掉器官是來錢最快的選擇�！�
“……”猛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后你摁滅煙頭：“下班后我要去吃飯。算你運(yùn)氣好，要一起嗎？”
男孩瞪大僅剩的一只眼睛，仿佛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話。然后他跳起來不住得點(diǎn)頭：“要！”
流浪狗是一種很麻煩的生物。稍微對它好一點(diǎn)點(diǎn)的話就會徹頭徹尾的相信給他喂食的人。即使你不再給他食物，也會一直記著你的好，跟著人走很遠(yuǎn)很遠(yuǎn)。
但是，面對瘦巴巴的流浪小狗，你確實(shí)很難忍住不給它們喂吃的。
4.
“要吃什么？”
“肉！”電次顯然是從沒去過烤肉店，翻開菜單后僅剩的獨(dú)眼就黏在里面的展示圖片上再也轉(zhuǎn)不動了：“每一個都看上去好好吃哦，像做夢一樣！我真的可以點(diǎn)嗎?”
“點(diǎn)吧……就當(dāng)我做好事�！�
得到你肯定的答復(fù)，電次便迫不及待得把菜單上的肉幾乎都點(diǎn)了一遍：“吃肉~吃肉~！”開心的男孩甚至小聲得哼起了歌。
“知道怎么吃烤肉嗎？”
“不知道啊�！彪姶翁谷坏脫u頭。
“那看好了，我教你。”你用烤肉夾夾起一片雪花分明的牛肉片放在烤爐上。
雪白的油花在接觸到烤爐后迅速得融化，發(fā)出讓人食指大動的“呲啦——”一聲。而隨著油脂的融化，粉色的牛肉被透著奶香的牛油和肉汁包裹著逐漸轉(zhuǎn)化漂亮的焦糖色，又將香味推上一個更高的層次。
坐在對面的電次被香味刺激得坐立難安，幾乎快把牛肉盯出一個洞來。
“烤好的肉片像這樣過一下醬汁，就可以吃了�！蹦惆压冕u汁的牛肉卷好放進(jìn)他的碗里。
但出乎你的意料，他并沒有像你所想的那樣立刻吃掉肉。而是用手把盤子中考好的肉片撕成兩半，分給了他的小狗惡魔波奇塔。然后一人一狗才吃了起來。
“怎么樣？”你把剩下的肉片放在烤爐架上。在火焰的炙烤下肉片們升起一片白色的煙霧，讓你此刻有些看不清對面的情況。
但即使這樣，也抵擋不住他們眼睛中綻放出來的光芒：“好吃！��！”“汪�。�！”
“是嗎，那就好。”你叫來侍者：“再來三罐可樂�！�
第2章異類
5.
可能是職業(yè)習(xí)慣作祟，吃完烤肉分別的時候，你忍不住拉著男孩絮絮叨叨講了一堆：“回去了之后要注意傷口不要沾水，知道嗎？最近也不要劇烈運(yùn)動，傷口上的線會崩開。”
光講還不太夠，你又掏出口袋里的分裝好的藥片扔給他：“袋子里的是止疼藥，等今晚麻藥完全散了后，你的傷口應(yīng)該會很痛。痛的時候就把這個袋子打開吃一顆里面的藥，每天最多吃三次。如果藥吃完了還是痛的話，就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