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哥，事情還沒搞清楚呢，報警不好吧？”

    我拿出手機，當著他們的面按下那個數(shù)字。

    可電話還沒接通，我腦門一陣劇痛襲來。

    血液模糊了手機屏幕，玻璃杯在地上碎成渣渣。

    我捂著腦袋跌倒在地，依稀可以看到賀清雪砸人的動作。

    周旭抱住孫子小寶躲到一旁，離我遠遠的喊：

    “爸，爸，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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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醫(yī)院回到家中，已經(jīng)深夜兩點。

    我面無表情坐在沙發(fā)瞇著眼看手機。

    失血過多和疲憊讓我本就不年輕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

    但我堅持發(fā)完最后一條信息。

    周旭小心打量我的神色，替賀清雪解釋：

    “爸，你也知道媽情緒不穩(wěn)定，她不懂得自己在做什么的�！�

    “一點小事不值當報警的，等媽回頭清醒，我讓她……”

    得到對面確切答復(fù)，我關(guān)掉手機，對周旭點點頭。

    “你說對，這點事不值得嫁叫警察來�！�

    我站起來，給還在裝瘋賣的賀清雪哐哐兩巴掌。

    我當了四十來年的家庭主夫。

    從前下鄉(xiāng)我耕田種地，家里只有我一人操持。

    后面回城她當教授，我就在家摸索著兒子。

    我認認真真伺候她四十多年，連碗都不曾讓她洗過。

    長年累月的勞計讓我看起來比賀清雪老上許多。

    可沒人知道，我比她還小兩歲。

    這兩巴掌我用盡全力，把賀清雪假牙打了出來。

    林均驚恐的看著摔倒在地的賀清雪，發(fā)出驚吼。

    周旭跑過來推了我一把，像看仇人一樣看著我。

    “周樺，你瘋了！”

    我被推倒在地，屁股摔得生疼，卻這始終不及我心中那份疼痛。

    “周旭，我是你爸！”

    “我才沒有你這樣的爸！”

    周旭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還來得及開口，又是一通指責砸下。

    “我有說錯嗎？”

    “媽都病成這樣了，你還這樣對她？”

    “在我們面前敢打她，可想而知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多過分！”

    周旭居高臨下指責我，口口聲聲為他父親沖鋒陷陣。

    這一刻我心中最后一絲執(zhí)念消失了。

    這個兒子，我不要也罷。

    掉落在地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一串陌生的數(shù)字。

    我爬起來，接通電話，嗯了兩聲。

    “你們進來吧，人都在家里�！�

    周旭聽到聲音，不耐煩的扭過頭來：

    “不是說好不報警嗎，你言而無信？！”

    我收好手機，語氣淡淡。

    “不是警察，是送你媽去好地方的人�！�

    話音剛落，門開了。

    一群穿著大白服和迷彩服大高個把狹小的客廳擠滿。

    周旭看著他們手上的工具，臉上滿是恐慌。

    “爸，你搞什么鬼！你怎么什么人都叫到家里來！”

    我沒搭理他，指著賀清雪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