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賀承給她發(fā)了地址，阿晝也沒多想，趁他開拍的空隙才去聯(lián)系花店。
……
辛甘跟程究坦白完后，他好半晌沒說話，她心里頓時沒底，覺得自己是自取其辱，他肯定是介意的，要不然不會什么話都不說。
越是這樣想，她的心情越是失落，不過也好，他要是介意，剛好趁這個機會取消婚約好了，也遂了她的意。
她都在好解除婚約之后，跟家里交代清楚，安撫家人情緒，她再跟家里坦白移民，那之后的事就好辦多了，沒什么困難。
而且她也不是特別喜歡他，不是非他不可，更不是離了他會活不下去。
所以也就沒那么難過了。
他不說話，辛甘打破沉默，說：“你要是沒有其他要說的，那、那我就當(dāng)剛才的事沒發(fā)生過，要是覺得惡心、或者討厭我的話，解除婚約也可以的�！�
“程究，你放心，這是我的問題，到時候可以推到我身上，他們不會怪你什么，是我的責(zé)任�！�
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程究還能說什么，怕他有心理壓力，特地把責(zé)任攬了過去，程究眼神都沉了，望著她好半晌，突然笑出來，說：“辛甘，我還沒說話，你就這么擔(dān)心我會不要你？”
辛甘：“……那你是什么意思？”又不說話。
“不是你的錯，別凈往身上攬，我不會討厭你，甚至惡心你，結(jié)婚是認(rèn)真的，想要你，也是認(rèn)真的�！�
她說完賀承做過的事，程究更多是內(nèi)疚，如果當(dāng)初他但凡收點心，去了解她，認(rèn)識她，大概率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但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
辛甘也不知道做什么反應(yīng)，愣在那，說：“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
辛甘坐在他旁邊，抬頭看他的眼睛，“你不會后悔？”
“不會�！�
她終于妥協(xié)：“那試試吧�！�
……
賀承讓阿晝訂的花送到了病房，程究收到的，辛甘已經(jīng)回家休息了，程究打開名片一看，落款是賀承兩個字，臉徹底黑掉了。
看來賀承是來過醫(yī)院，也知道他昏迷的事。
之前看在賀承是賀川弟弟份上，他才沒有計較賀承把辛甘拐走的事，這會趁他昏迷，還再來騷擾挑釁，倒真是不要臉，怪不得能做出偷拍辛甘的事。
辛甘回到家，認(rèn)認(rèn)真真洗了澡，站在鏡子前看了挺久，看到了臉上止不住的笑容，心情也好，好像和他確認(rèn)關(guān)系，比想象中還要開心。
就連吃飯的時候，辛母都發(fā)覺了她的不對勁，興高采烈的，問她怎么了。
辛甘連忙說：“沒有呀�！�
“還說沒有，嘴硬�！毙聊刚{(diào)侃幾句，話題繞到程究身上，“程究恢復(fù)情況還好吧？”
“還好�！�
“那就好。你爸早上還在說，過幾天約個時間，兩家人見個面，順便聊一下你們倆的事，先把日子定下來，我們也好提前籌備�！�
辛甘說：“是不是太急了？”
“不急了�！毙聊赣杂种�，覺得還是不要跟辛甘說了，就沒繼續(xù)說下去。
“我有點害怕�！彼沤蛹{程究沒多久，就結(jié)婚，還是覺得太快。
“不怕，都是要經(jīng)歷這一關(guān)的，你表姐現(xiàn)在也過得不錯，你看看人家宋臣多疼她�！毙聊高�說，“當(dāng)時我以為程究不會醒了，就怕他熬不過去，所以才跟你說那些比較自私的話，你把那些話都忘掉，媽媽不是故意的。”
辛甘明白的，點了點頭。
辛父這會不在家，還沒回來，辛母有些話是單獨跟辛甘說的，沒有跟辛父說過。
“對了，你不是不去你姐夫那上班了嗎？那先不著急找工作，程究現(xiàn)在還沒出院，你先陪陪他，多花點時間和他處處�！�
辛家也不缺辛甘這點工資，當(dāng)務(wù)之急是她的終身大事。
……
很快兩家人見面的日子就到了，程回軍訓(xùn)都結(jié)束了，曬黑了不少，程究也可以下地了，他身體素質(zhì)好，恢復(fù)快。
兩家人都來醫(yī)院了，在醫(yī)院碰頭，考慮到程究還不能出院，所以都來醫(yī)院了。
兩家長輩都在場，辛甘站在一旁端茶倒水的，搭不上話，都是長輩在說話。
程究這會也插不上話，不過未來的岳父岳母都在，他得好好表現(xiàn)，不能怠慢對方，于是豎著耳朵聽他們聊的內(nèi)容。
辦婚禮這事比較麻煩，程究沒結(jié)過婚，沒有經(jīng)驗，真不知道原來辦婚禮這么多事，雖然事多，但是該辦的還是得辦，這也是給辛甘一個交代。
人家把養(yǎng)大的閨女交到你手上，怎么著都要讓他們放心，所以辦婚禮這事，在他經(jīng)濟能力范圍內(nèi)絕對是可以接受的，主要程夫人想弄得隆重一點，程究不太同意，大操大辦不合適。
程夫人就說程究：“現(xiàn)在不是你一個人結(jié)婚，你也要問辛甘意見。”
于是程夫人就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問她：“辛辛，要不你說一下你的意見�！�
辛甘還算淡定，說：“我覺得程究說的也有道理，婚禮只是個形式，不用那么隆重，我聽他的�！�
這一下，把鍋甩回給了程究。
程究唇角彎了彎，眼里有笑意。
程夫人說：“這小子怕麻煩，你不要聽他的，婆婆給你做主�！�
辛母也哭笑不得，勸著程夫人：“青姐，既然孩子有注意，就聽他們的，我們就不要提意見了，他們倆都不接受，搞得我們里外不是人。”
辛父和程父的意見都被自己夫人被駁回了，就不發(fā)表想法了，乖乖站在一旁小聲交流起來股市。
……
最后敲定了程究的方案，他來操辦，不要別人插手。
這會是沒時間的，他病還沒好，要等年底了。
或者調(diào)回墉城，在完成婚禮。
在此之前，要領(lǐng)證。
程究還給她最后一次機會，說：“領(lǐng)了證就不能反悔了�！�
至于那移民，再也不能想了。
辛甘說：“那你呢，會后悔嗎？”
他篤定，不帶一絲猶豫：“不會�！�
第七十八章
證啊證
辛甘又說：“江棠喜歡你，她很喜歡你�！�
她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想讓他知道她心里還有芥蒂。
她頓了頓，說：“她對你有想法。”所以不太可能當(dāng)做沒事發(fā)生。
要不是聽辛甘親口說出來，他倒是真把江棠這事忘記了，因為本來江棠就不是他什么人，只是一起出過任務(wù)，但又不止她一個人，這沒什么稀奇的。
辛甘說出來，是真在意了，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江棠。
程究再遲鈍都明白她的意思了，說：“以前沒什么，以后也不會有，我不是那種男人�！�
他不屑亂搞男女關(guān)系，更不需要在這種事情上證明自己，那些品行低劣的男人結(jié)婚還出去玩，那是骨子都壞透了，道德底線全無，這種男人都不算是男人。
辛甘的確是相信他的，就是想起之前被江棠為難的事，有小小的記仇，不過這也正常，反正她跟江棠以后要是有機會見面，是絕對沒辦法心平靜和做在一起喝杯茶聊聊天了。
她是不能以正常態(tài)度對待江棠的。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動物，尤其在感情上，眼里是容不了沙子的。
辛甘沒談過戀愛，以前沒體會過，這會是實打?qū)嶓w會到喜歡一個人的患得患失了。
程究在醫(yī)院住不下去了，能下地了，就問醫(yī)生可以出院了沒，醫(yī)生當(dāng)然是讓他多休息一段時間，先不著急出院。
程究堅持出院，他還有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在醫(yī)院躺著。
醫(yī)生也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為他著想，說：“你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fù)，這會出院要是又出什么事，可能會加重病情，尤其你是做……”
“要是出什么事，我自己負(fù)責(zé)。”
程究也明白醫(yī)生的立場，也沒難為，自己換了衣服就走了。
程究回家了，程夫人看到他回家，火急火燎說：“你怎么就出院了，你身上的傷不是還沒好嗎？”
“沒事了，剩下的都是皮外傷，我回來拿東西�！�
程夫人問了句：“拿什么東西？”
“戶口本�！�
程夫人是沒想到，程究回來拿戶口本的，再三詢問：“你拿戶口本做什么？為什么要拿，你出院回家就為了拿戶口本？”
倒是程究很淡定，說：“去領(lǐng)證，和辛甘�！�
程夫人傻了，連忙說：“有你這么辦事的？提前選了日子？這就領(lǐng)證了？”說是這樣說，還是告訴了他戶口本在哪里。
領(lǐng)證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辛甘馬上就要嫁到程家來的。
程究速度也快，辦事效率極高，回家里拿了戶口本，帶上了禮品，就去了辛家。
辛甘這會有些感冒，剛吃完感冒藥想睡會再去醫(yī)院看他，沒成想程究來她家了。
辛母這會也在家。
程究先見了未來的岳母，畢恭畢敬說了自己來的目的，非常有誠意，擺出姿態(tài)，征詢辛母的同意，讓辛甘嫁給他。
其實挺倉促的。
不過程究的確快沒時間了，他怕辛甘跑了，還不如提前把證領(lǐng)了。
這樣他也放心。
原本就是兩家定好的婚事，領(lǐng)證是遲早的事，何況，辛甘也同意了，她和程究視線對上，就看著對方。
程究自己有開車，辛甘擔(dān)憂看他一眼，輕聲問：“要不要我來開車？”
他身上還有傷，還沒完全好，辛甘不太放心。
“不用，我沒那么虛。”
他說不用，辛甘也沒堅持，乖乖坐在副駕上，正視前方方。
這一路，兩個人都沒說過話。
不過到民政局門口時候，程究沒讓辛甘立刻下車，而是再次問她：“真想好了？”
“恩�！毙粮庶c頭，雙手放在膝蓋上，用力揪了揪褲腿。
她穿的牛仔褲，純色襯衫，考慮到今天是要去領(lǐng)證，穿的比較正式一些，畢竟要拍照。
程究低聲笑，眼睛有光，很亮，他慢條斯理打開車門，說：“即便你這會后悔也晚了，我不會放你走。”
辛甘覺得有些好笑，抿了下唇。
就這么擔(dān)心她反悔？
……
扯證不是什么難事，走完流程，也拍了照片，很快就拿到了證件，程究別提多高興了，嘴角一直勾著，走出民政局門口，他跟辛甘說了句：“回家�！�
領(lǐng)了證，可不是什么小事。
之后是要補辦婚禮的，程究心里在琢磨這件事。
程究帶辛甘回家吃飯了。
程家人真看到了他們倆的證件可高興壞了，尤其是程夫人，臉上笑盈盈的，一個勁夸辛甘，深怕冷落了她。
有了這件喜事，程夫人就沒跟程究計較他擅自出院的事，反正也管不住他。
程回在學(xué)校呢，這會不在家，程夫人一時高興，就沒跟程回說程究和辛甘領(lǐng)了證的事，晚上是特地跟辛母打電話，約辛母和辛父來家里頭吃飯，還把辛老爺子請了過來。
兩家人熱熱鬧鬧的，有說有笑的。
程究坐在辛甘身邊，在桌子下的手不太老實，伸過去她那邊找到她的手握住，捏了捏。
辛甘不敢抬頭看，多少有些心虛，誰讓程究這會在搞小動作，她怕被發(fā)現(xiàn)，局促的不行，也沒掙扎，就由著他去了。
他手掌干燥溫溫的熱，比她手的溫度高不少，握著，容易緊張冒汗。
她稍微動了動，想抽回手指，但是被程究更用力握著。
“辛辛，你別拘束，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搬過來��？”
辛甘臉都紅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還是程究幫她說：“先不著急，只是先把證領(lǐng)了，等年底回來，婚禮辦了，再搬進來�！币才滤粫r之間適應(yīng)不了兩人關(guān)系的轉(zhuǎn)變，就等年底再搬過來好了。
辛甘頓時松了口氣，她也怕這會就搬過來程家住會特別不適應(yīng)。
“年底嗎？也是，婚禮也只能年底辦了�！�
程究還說：“結(jié)婚后，我們倆搬出去住。”
程夫人不解，就連辛母也不太明白。
“在家里住不是好好的嗎？怎么要搬出去？”程夫人問。
程父是男人，理解程究的意思，就說：“程究自己有房子，他那房子拿來做新房，人家都是年輕人，小兩口想過二人世界，這有什么�！�
辛甘臉皮兒薄，還真不知道程究的打算，現(xiàn)在被程父調(diào)侃，臉更紅了。
在程究看來就是害羞，也是，本來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就不多，還不是特別了解，更需要時間相處，搬出去住，她想做什么也方便點，不會在這里頭住的不自在。
程究面色平靜，說：“我那房子在市區(qū)，辛甘通勤也方便�！�
她大概率是不會在家里做全職太太的，程究也沒強求，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要是想上班，他那房子剛好方便點。
這些事，程究都考慮好了，沒讓辛甘有一點為難。
程父一眼看穿程究的心思，笑著罵了句：“你小子是早就計算好了，那房子得重新裝修，你自己搞還是找誰給你弄？”
“我自己辦。”他不想讓父母插手，這畢竟是他跟辛甘要住的地方，還是按照辛甘的喜好來裝修好了。
吃完晚飯，程究牽著辛甘去后院走走，消消食，也讓她參觀參觀，順便熟悉家里環(huán)境。
后院清凈，沒什么人，長輩都在屋里聊天喝茶，也都識趣沒去打擾他們倆。
后院有小路，可以走到不遠(yuǎn)處的湖景邊，程究也不知道目的地去哪兒，反正哪兒清凈就往哪兒走，走到了湖景邊，他才松開手是，說：“嚇到了？剛一句話都不敢說�！�
辛甘深呼吸一口氣，臉頰溫度遲遲沒有消下去，說：“有點不知所措，剛才程阿姨問我的時候，我有點懵，沒想好�！�
還好他一一幫她擋了回去。
程究捏了捏她臉頰，很輕，怕弄傷她，“我敢跟你結(jié)婚，肯定是要負(fù)責(zé)到底�！�
辛甘笑了笑，明眸皓齒，黑發(fā)紅唇，月光靜謐，她的眼睛沉澄亮澄亮的。
這會四周安靜，沒有其他人，街燈昏黃，程究心思微動，覺得口干舌燥的，情不自禁想起那次在病房里吻了她的情形，他是個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有想法太正常不過了，不過跟上次不同，他沒再征詢她的意見，直接俯身過來，低頭，吻她。
很久很久。
辛甘沒能拒絕，欲迎還拒的，不過還是沒什么經(jīng)驗，不小心咬到他了。
程究微微瞇了瞇眼，稍微拉開點距離，低頭看她，笑了一聲：“真乖�！�
因為她不會章法，只能聽他的安排。
雖然不小心咬了他一下。
辛甘不敢抱他，怕弄到他的傷，就拽著他的衣角，沒用多少勁，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