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這事我哪里能知道,我又沒在他身上安裝竊聽器。何況即便安裝了,也是犯法的,這要是被查到,后果挺嚴重的。”
嚴津說:“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不讓他發(fā)現(xiàn)�!�
“嚴總,你該不是真打算裝竊聽器吧?”
“是有這個想法的,要不然也摸不清他到底在做什么,打什么主意。這要是更了解了,這樣對我們也有了勝算,你覺得這個辦法怎么樣?”
這個嚴津,就是打算拉她下水,而這事也是想讓她來做。
溫涼心知肚明。
“嚴總,這我可能沒有辦法,我和他鬧那么僵,怎么接近他?”
“這要看你自己了,具體用什么辦法,溫涼,你這么多聰明,肯定能想到辦法的。”
溫涼笑了笑,說:“嚴總,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這是器重你,溫涼,”
溫涼摸著杯子沒說話,等嚴津走了,她的小助理推門進來,說:“不好了,溫姐,有客戶退單了�!�
小助理把資料給了溫涼看,資料上顯示的這位客戶是從賀川公司挖過來的,怎么忽然退單了?
“這家公司直接說不和我們合作了,就算賠違約金也不和我們繼續(xù)合作了,我好說歹說,他們直接把我電話掛斷了。想聊都沒辦法聊下去�!�
“怎么突然發(fā)生這種事?是什么原因?”
“不清楚,他們那邊不肯說�!�
寧愿賠償違約金都要違約,看來是有其他隱情。
溫涼咬了咬嘴唇,說:“你再去聯(lián)系問問,實在不行,那只能讓他們賠違約金了。”
“我立刻去辦。”
“去吧�!�
接下來一個小時里,很快又有幾家合作的公司直接違約了。
問了原因,都不說,直接掛了電話。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嚴津也很快聽說了這事,立刻找來了溫涼,問她怎么回事。
溫涼也不知道啊,哪里有好幾家公司同時間說不繼續(xù)合作了,而且他們也才沒合作多久啊,溫涼當著嚴津的面直接給其中一位老總打去了電話,那邊也是開口閉口沒辦法,也是迫于無奈之舉。
溫涼問:“可我們不是一直合作的好好的么,怎么就突然不繼續(xù)合作了?”
“溫小姐,的確我們是一直合作的不假,我也是一直跟你聯(lián)系的,但是你是因為跳槽從賀總那邊離職到的新公司,還是跟賀總的公司是競爭對手的關(guān)系,這只怕是說不過去,當初合作也是看在賀總的份上,不是你的原因。”
“之前我一直以為你跟賀總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不用鬧那么僵,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我不可能得罪賀總�!�
“說白了,還是賀總的面子值錢,你溫小姐的面子真值不了多少錢,先不說了,你以后也別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敢和你合作�!�
溫涼臉色慘白,掛了電話,嚴津迫不及待追問:“怎么樣?那邊怎么說?”
下一秒,看到溫涼慘白的臉色,嚴津似乎明白過來,冷笑了一聲,說:“黃了是吧?”
溫涼抿著唇?jīng)]說話。
“溫涼,這事是沖你來的吧?”嚴津雙手背在腰后,冷嘲熱諷,“不用猜了,就是沖你來的。”
第二百章
假裝
溫涼不說話,眼神冷冷的,說:“也不能這樣說吧,嚴總,這些個項目都是我談下來的,為什么黃,也有很多原因�!�
具體原因,溫涼剛才也從電話里得知了,也因為這樣,不能讓嚴津知道這些個項目黃的原因跟她有關(guān)系,眼下情況是能瞞著就瞞著。
嚴津說:“很多原因,你的意思是說也有我一部分原因是么?”
溫涼沒有搭腔,沉默背過身去。
“溫涼,我想你應(yīng)該忘記了我請你過來做事的最初原因�!眹澜驇е娴囊馑�,全然不顧及和她的情分,道:“我稍微提醒你一句,請你過來是讓你挖賀川的墻角,我不希望你心里還有這個人,來我這做事搞得像是一場笑話�!�
嚴津說這么多,也不顧溫涼的感受,直白講出來。
可見他這會有多惱火。
好不容易搶過來的生意這還沒有賺到多少,就白白黃了?賠償?shù)倪`約金又不能抵扣先前投入的費用,而且之后沒有合作,那怎么盈利。
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而且那些客戶很有可能又回到賀川那邊去。
嚴津要的是對付賀川,現(xiàn)在這些項目黃了,那還怎么提對付賀川?
而且這事肯定是跟賀川有關(guān)系,他這段時間沒什么動靜,其實就在背地里搞鬼,還是沒料到,他小看賀川了。
而溫涼也是如此。
嚴津在溫涼的辦公室發(fā)了很大的火,動靜不小,辦公室的門又沒關(guān)著,外面的員工經(jīng)過的時候有聽到一些動靜,這事也很快就傳開了,底下是議論紛紛的,因為溫涼是空降的,加上她和賀川之前的關(guān)系,很難不讓人好奇議論。
這事慢慢發(fā)酵起來,溫涼和賀川的關(guān)系也被扒拉了出來,一干二凈,什么都沒剩下。
溫涼在公司走到哪里,都有人會議論她,說她是不是競爭對手派來的奸細,說她勾搭嚴津,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然不會搞出這么多事情來給他們做。
這些個項目黃了,給不少部門增加了工作量,要計算各種成本和損失,這些工作量都不小。
也因為這事,溫涼成了公司的眾矢之的,當然了,沒有明面上說而已,但是私底下其實都有些意見。
嚴津沒有停溫涼的職,只不過讓她想辦法處理好這事,要不然,后果她其實也可以猜到一些。
吃飯的時候,也沒人跟溫涼說一句話,她就自己坐在角落上,但是周圍看到她之后,便響起了一些竊竊私語,她聽見了,都是在說她這次失誤,導(dǎo)致公司損失了不少。
溫涼沉默吃完就走了,沒有逗留。
看到她走了,其他人就炸開了鍋,更多的是落井下石,嘲笑她這次惹怒了老板,下場估計不太好。
嚴津這邊也有壓力,他的壓力來自其他股東的,他這會就在會議室跟幾個股東開會,還提到了溫涼,為什么要把跟賀川相關(guān)的女人招進公司來。
如果溫涼能幫嚴津搞垮賀川,那他還能理直氣壯面對股東,眼下現(xiàn)在就是沒有搞垮,所以股東拿這事在說了。
誰讓溫涼跟賀川有過婚姻的,就這么個女人,肯定沒有那么簡單,是個麻煩,眼下這種時期,把她招進來,萬一她是被賀川指使過來故意打探公司的消息,那豈不是對公司很不利。
股東們也是合理懷疑,誰讓溫涼和賀川關(guān)系不菲,而且商場的爾虞我詐還少嗎?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
嚴津被幾個人聯(lián)合質(zhì)問這事他能不能保證還有負責(zé)任,嚴津肯定沒有直面說的,還在想辦法先把他們應(yīng)付過去再找溫涼談。
結(jié)束后,嚴津喊來助理,讓助理去韓溫涼到他辦公室。
助理說:“溫姐剛才跟人事部請假走了。”
“走了?請假?她還請假,干嘛去?”
“沒說,我也不知道�!�
“真是飄了,把自己當腕了。”嚴津怒氣沖沖。
助理看嚴津生氣了,心也跟著跳了跳,抿緊了唇,不敢說話了。
嚴津進了辦公室又出來,說:“你們私底下是不是在議論溫涼?”
助理哪敢說,沉默著,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嚴津冷笑,說:“告訴他們,誰讓我再聽到唧唧歪歪的議論,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直接去人事部簽離職書�!�
這下事情是越來越大了,助理趕緊發(fā)通知下去。
……
嚴津公司的事情,沒瞞住宋臣,有人偷偷告訴了宋臣了,宋臣當時就笑出聲了,覺得有幾分喜劇,挺搞笑的。
而這只是個開始。
賀川之所以能搞定那幫人是因為他手頭上有他們幾個的把柄,這把柄捏在手里,他們自然得聽他的。
賀川從來不說自己是好人,他有時候做事挺不擇手段的,大概是經(jīng)歷了賀太太的那些事。
他自認為做什么事不計較過程和方法,只看結(jié)果就行。
何況做這行哪里有不臟的,只不過有些人藏得深,沒被發(fā)現(xiàn)而已,這也要看手段的。
賀川在墉城待的這幾天都很忙,日夜顛倒,接二連三的應(yīng)酬,也喝了不少酒,他似乎是有意放縱自己,沒顧那么多,當然了,清醒的時候,他會看手機,看程回有沒有找他,可是誰的信息都有,就是沒有程回的。
賀川又上了那個微信號,以Brian的身份點開了和程回的聊天窗口,上一次聊天停留在上周五,就沒有下文了,他反復(fù)輸入表情,都沒有發(fā)出去。
以另外的身份接近她,似乎也不太理想。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的防備心變得這么大。
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以前可愛交朋友了,性格開朗,鬼靈精怪的,誰都能聊得過來,她那會上學(xué),都能跟學(xué)校門衛(wèi)叔叔聊家常。
然而現(xiàn)在,敏感脆弱,不跟人接觸,他不在,張助說她就待在房間里,不出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賀川還是給她發(fā)消息了,問她復(fù)習(xí)的怎么樣。
程回似乎也沒事,很快回了消息,說不行了,今年大概要撲。
賀川就安慰了幾句,不敢說太多,怕她懷疑。
程回說了句謝謝,就沒有下文了。
賀川看著那兩個字,只覺得煩躁,關(guān)了手機,又喝了一杯酒。
朋友見他一直喝悶酒,以為他是因為感情的事情煩悶,就安慰他說:“別喝這么多,對身體不好,看開點,沒事,誰沒被幾個女人騙過�!�
這朋友關(guān)系和他是不錯的,所以敢調(diào)侃他。
賀川的感情路是不太順的,最開始他跟程回在一塊的時候,朋友們都說他們倆長久不了,沒當著他的面說,是私底下在議論,后來賀川和程回斷了后,朋友更不敢在他面前提程回這個人了,現(xiàn)在又來一個溫涼。
唉。
朋友們沒想到賀川會這么不順利。
畢竟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跟程究一樣家庭背景的,可能跟家庭職業(yè)有關(guān)系,他們的感情和婚姻都跟程究一樣,比較順利。
而賀川則不太一樣,他的感情就比較坎坷,不順利,尤其這會大家伙都以為他離婚了,已經(jīng)是個二婚男人了,雖然有錢有顏,可是年紀也不小了,還沒有孩子,再找媳婦,多少會有一些不好的說辭。
這年頭,二婚男人會被誤會成是不是有不良嗜好,而且連孩子都沒有,是不是不能生育等之類的問題。
幾個朋友也是腦洞大開,紛紛操心起賀川的感情生活起來。
“阿川啊,其實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不用想不開,這女人多的是,你這條件想找什么樣的都沒問題,咱就不用借酒澆愁了,別喝了,咱走吧�!�
雖然是這樣說,也沒人敢上去攔著賀川不讓他喝。
賀川聽到他們說的話,擰了下眉,問了:“你們說什么?”
看賀川的臉色似乎是真喝醉了,幾個朋友就你看我我看你,說:“沒說什么沒說什么,走,咱們先回去吧,這個時間也不早了,很晚了,人家這也要打烊了�!�
賀川沒動,又喝了一杯,說:“包夜了,打什么烊�!�
“人家會所也要休息的,我們耽擱人家下班時間也說不過去,下次再來喝吧,走,先走了。”
賀川聽進去了,放下杯子,臉色不正常的潮紅,說:“恩,那走吧�!�
他的酒品還是很好的,當然了,也不會讓自己真喝酒的,真到了應(yīng)酬,也沒人敢灌他酒,不存在喝酒鬧事的情況發(fā)生。
賀川喝了酒自然是不能開車的,幾個朋友都是開車來的,隨便都能送他回家,但是賀川不想回自己住的地方,空蕩蕩的,沒人氣,也不想回賀家,對于他來說,那也不是他家。
說起來,他也沒有真正的家,爺爺奶奶去世后,他就沒有感覺到有一天的家庭溫暖,一直都是一個人,其實這種感覺挺寂寥的,在外面受什么委屈,都是要自己扛,沒人會幫他。
他小時候最羨慕的就是賀承了,即便父親要求嚴格,但是他有母親,有賀太太照顧,什么事都不用愁,大事小事,或者惹了麻煩,都有賀太太收拾爛攤子,根本不用愁。
在那種家庭條件下長大,對于賀川來說,根本沒有一天是開心的,一直過的比賀承辛苦,要承受的也多。
后面搞垮了賀太太和賀承,不過是為了拿回屬于他的東西而已,他放了賀承一條生路,沒有趕盡殺絕,但也不會讓他好過。
更別說什么東山再起了,賀承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賀川是真喝多了,誰送他回家的也認不出來,頭腦昏昏漲漲的,手機也掉地上了。
朋友扶著他坐在沙發(fā)上,又幫他撿起了手機,拿給他的時候,手機剛好響了,不知道誰打來的,是垃圾電話,他要掛斷的時候,聽到賀川說:“我手機呢?”
“在這在這,剛響了,不過是垃圾電話,我?guī)湍銙炝恕!?br />
賀川捏著眉心,一臉倦色,說:“拿來�!�
“還給你還給你�!�
賀川拿回手機,看得不是很清晰,胡亂摁了下便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后又癱在沙發(fā)上,手里還握著手機。
朋友怕他喝多了,亂打電話,萬一要是打通了胡說八道就完了,朋友就搶過他的手機,正要說話,一看顯示屏顯示的是兩個字‘回回’,就愣住了,這要是沒記錯,這名字像是程回的?
程回?
回回?
什么情況,賊心不死?
電話已經(jīng)撥通了,正在顯示通話中了,但是那邊很安靜,什么聲音都沒有。
朋友靈機一動,拿了手機接了,說:“你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賀川喝醉了,不小心撥通了你的電話,這么晚打擾了真是不好意思�!�
程回沒想到他這個時間點打來電話是喝醉了。
她頓了頓,說:“我這里是白天,不影響。”
“��?你這是在國外呢?”
程回聲音冷冷的,聽到別人拿他的手機說他喝醉了,她其實不想搭理的,可是轉(zhuǎn)而想想,還是問了一句:“對。他喝了很多嗎?”
“對,喝了不少,這不我剛送他回來,他就打電話,然后打給你了。沒給你帶去困擾吧,不好意思啊,賀川就這樣,不過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今天晚上約我們出來喝酒不要命了似的,一個勁喝,就沒停過�!�
朋友還說:“就怕他胃穿孔,現(xiàn)在也不確定,他又睡過去了,剛問他怎么了,也不說,悶的要死,就跟悶葫蘆一樣�!�
程回:“……”
程回不說話了,手機那端靜悄悄的,她不說話,朋友著急,是不是哪里說錯了,怎么她這么沉默的。
程回其實懷疑賀川朋友說這些是故意為之的,是賀川讓他說的,她才不說話,賀川這個人,這種事情肯定也做得出來的。
“哦�!�
這也太冷淡了吧?
朋友驚訝不已,這賀川到底在做什么,難道他跟溫涼分開是因為程回?還是說,他一直惦記程回,忘不掉她?
這也是有可能的吧,要不然怎么喝醉了還會給程回打電話,備注名還是略顯親密的回回這樣的稱呼。
這左想右想都覺得像是賀川忘不掉人家,要不然為什么行為舉止這么奇怪的?
程回怕被賀川忽悠,才表現(xiàn)的很冷淡的口吻,漠不關(guān)心的,又說:“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掛了�!�
就這?
朋友不干了,本來就是暴躁脾氣,聽到程回若無其事般就要掛電話明顯是被氣到了,說:“程回,你怎么回事,就這樣?沒有其他話要說了?你怎么就這態(tài)度?”
程回淡淡反問他:“我應(yīng)該是什么態(tài)度?”
“你什么態(tài)度還問我?好奇怪啊,你是不認識我了是嗎?當初你跟賀川在一塊的時候,我們還一塊吃過飯,不記得了?”
“……”時間太久了,她哪里都能記住,何況賀川朋友那么多,她又不是每一個都能記住,自從和賀川分手,她就想忘記關(guān)于賀川的一切,哪里會記得他朋友。
“那行,你不記得我不要緊,你總該記得你跟賀川之間的事吧,他今天喝了酒,十有八九就是因為你,他不說我也知道�!�
程回?zé)o動于衷的,說:“你有什么事就直說了吧�!�
“你怎么變得這么冷漠,我記得你之前是個挺活潑的小姑娘啊,怎么現(xiàn)在變了�!�
程回就不說話了,安靜如斯。
“賀川差點喝出胃出血,你一點都不關(guān)心,你有多冷漠啊,你知不知道他到現(xiàn)在惦記你,雖然說我不知道你跟他都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們倆肯定是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