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他不說話,石安只能又問他,說:“你有什么事嗎?阿巖,你有事就說,要是沒準(zhǔn)備好,那我可以等你準(zhǔn)備好�!�
反正她有時間可以等他。
葉巖思來想去了幾分鐘,在這幾分鐘里,石安也沒打斷他,安安靜靜等他說話。
葉巖遲疑道:“昨晚……”
“昨晚的事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忽然怪怪的,我不太放心你,就留了下來,至于后面發(fā)生的事,我自愿的,阿巖,你也不用有負(fù)擔(dān),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還把我當(dāng)成了程回,但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看開了�!�
石安故意裝作很輕松的口吻說出這句話,她把選擇權(quán)給了葉巖,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這樣了,她就賭這一次,豁出去了。
葉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他冷靜不下來,心里很煩躁,根本無法平靜思考。
也因為事出突然,葉巖一時半會沒有仔細(xì)想他昨晚為什么會忽然產(chǎn)生錯覺,并且會有之后一系列的反應(yīng),這顯然是不正常的,他還是跟石安打完了電話,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昨晚喝的湯有問題。
葉巖立刻去找了昨晚燉湯的阿姨,可是那阿姨今天沒過來,還是管家說那阿姨辭職了,不繼續(xù)做了,直接回家了,葉巖立刻追問管家問那阿姨住哪里,管家說不清楚。
這讓葉巖感覺到他是明顯不想說的。
管家笑著走開了,似乎也沒把葉巖放在眼里。
葉巖這下明白過來,昨晚那碗湯是有問題的。
他怒氣沖沖推開了葉定的書房,想找他談?wù)�,但是走到半路,保鏢就把他攔下來了,說葉定不方便見他。
論身手,葉定也不是他們兩個人的對手,硬闖也闖不過。
接下去好幾天,葉巖都沒見到葉定,而石父找他了。
大概是葉定不打算管葉巖了,也就沒關(guān)著他了,撤了家里的保鏢,還了葉巖自由。
這看起來像是真的要放棄葉巖似的。
石父約了葉巖在外面的餐廳見面,這次見面,葉巖也知道石父是為什么而來,大概也是要聊他跟石安的事。
畢竟他睡了石安,這也不是什么小事,尤其石安還跟石父說過,她只認(rèn)定葉巖的事。
石父這次找葉巖,也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態(tài)度,如果他還是跟之前一樣,不思進(jìn)取的話,那石安也沒繼續(xù)和他在一起的必要。
葉巖心里有數(shù),大概猜到了石父的意思,也就沒那么吃驚,還很坦然面對石父所說的一切。
石父的意思還是很簡單的,主要還是聊他是怎么想的,因為這也涉及到石安。
葉巖面露疑色,說:“我很抱歉�!�
“抱歉沒有什么用,你不如直接說你是怎么想的�,F(xiàn)在安安喜歡你,她不想和你斷了,可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作為安安的父親,很擔(dān)心你能不能夠照顧好安安。最開始撮合你們倆訂婚,也是因為兩家交情不淺,這要是能親上加親,也是我和你父親希望的。只是你最近的狀態(tài)讓人擔(dān)心,尤其是你對安安的態(tài)度。”
石父的擔(dān)憂不是空穴來風(fēng),這的確是他最擔(dān)心的事。
石安還小,不諳世事,不了解生意場上有所骯臟,而石父一開始答應(yīng)聯(lián)姻,也是看在葉巖或許是個好人的份上。
石父說:“其實如果不是安安喜歡你,我也沒必要在這跟你浪費口舌。葉巖,安安是個好女孩,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她在你這浪費時間。”
石父這話也不算重了,他畢竟是父親,肯定是站在自己女兒這邊的。
至于葉巖和葉定之間的恩怨,他是完全不關(guān)心。
這是他們父子倆之間的事,和石父無關(guān)。
葉巖還在猶豫,他又想起程回的事,這段時間他之所以頹廢不振也是因為自責(zé)和內(nèi)疚,現(xiàn)在程回不在了,他又害了石安,要是沒有那天晚上的意外,他還能跟石安斷的徹底。
葉巖骨子里對男女的事還是很傳統(tǒng)的,不是說在國外生活了這么久就被同質(zhì)化了,他在這生活這么久都沒談過女朋友,也是因為對感情有潔癖。
現(xiàn)在害了石安,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管的。
石父這次提醒了他,他再頹廢也不能改變什么,而且還會讓葉定變本加厲,他不能再這樣下去。
葉巖跟石父說:“石安我會負(fù)責(zé),我不會逃避。”他只能負(fù)責(zé),也無法逃避。
石父說:“你要怎么負(fù)責(zé)?”
“我會和她結(jié)婚�!�
他說的,會和她結(jié)婚。
說出來的話,肯定是算數(shù)的。
石父笑了:“那你可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你父親已經(jīng)讓那個阿正進(jìn)公司了,你不能坐視不管,讓你父親對你失望,安安從小就沒吃過什么苦頭,她不能嫁給一無所有的你。”
葉巖心知肚明。
至于石安,她從石父那得知葉巖的態(tài)度后,開心的笑出聲。
雖然她的手段挺low的,得用這種辦法才能讓葉巖屈服,不過算了,只要能達(dá)成目的的都是好辦法。
……
很快,葉巖跟葉定表達(dá)了自己的意思,他想重新獲得葉定的信任,他不能頹廢,得讓葉定付出代價,這樣才對得起他的母親、妹妹還有程回。
他們不能白白就這樣被害死。
葉巖下了決心,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讓葉定自食惡果。
葉定在葉巖臉上看到了堅定的信念,笑而不語。
最不想看到葉巖振作起來的就是阿正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墉城。
程回的身體恢復(fù)的很快,胳膊可以抬起來了,雖然還是很費勁,但是比起之前好了很多。
這天中午護士又來換了新藥,換的時候,程回就問她:“我可以洗澡了嗎?”
她住院這么久就沒洗過一個澡,都是拿熱毛巾擦一擦就算了,渾身的傷都涂了藥膏,洗了澡會把藥洗掉,而且她一只手不方便,也不好自己洗澡。
護士小姐姐露出微笑,說:“當(dāng)然可以啦,但是注意肩膀的傷不要碰到水,這剛換的藥,繃帶都是新的,你洗的時候注意避開一下傷口,其他就沒什么了�!�
“好的,謝謝你�!�
“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程小姐,你不用客氣�!�
等護士姐姐換完藥出去了,程回就想去洗澡了。
這間病房配置還算高檔,應(yīng)有盡有,還有電視機可以看。
門口站著倆彪形大漢守著,一般人也進(jìn)不來。
這段時間,程究和辛甘會來看她,但是程究工作忙,一出差就要幾個月的,沒多少時間,都是辛甘來醫(yī)院看她的,陪她說會話,解解悶。
今天辛甘不過來,她想洗澡,也就只能自己洗澡了。
身上的傷恢復(fù)的七七八八的,她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仿佛做了一場噩夢,就是太真實了,讓她記憶深刻。
大概是太久沒洗澡了,勉勉強強洗了個熱水澡比用毛巾擦身體的舒服程度根本沒有可比性。
衣服都是新的,是辛甘拿過來給她的。
就是一只手洗澡是真的不方便。
她算是自討苦吃了。
洗完澡出來,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譚北提著果籃過來了。
“嗨,好久不見�!弊T北一進(jìn)門就熱情的打招呼。
程回洗了個澡但是沒有洗頭,頭發(fā)都綁了起來,看到譚北,有些意外,因為不知道他這么快回來。
“你在倫墩的事忙完了?”她說。
“那可不,說起這事差點把我氣死了,小孩子太調(diào)皮了,在學(xué)校打架,明明是個女孩子,怎么跟男生一樣野�!�
譚北一邊說一邊把果籃放在床頭柜上,還一個勁的嘆氣。
程回重新躺回床上,剛洗完澡,神清氣爽,精神不錯,問他:“那個,譚先生,我可以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你說�!�
“其實我的傷也沒什么大不了了,一直住在醫(yī)院也不是很方便,我可不可以回家?”
“你是說回家里住,是嗎?”
“對�!�
“我回家肯定不會到處亂跑,就在家里待著,哪里都不去,不會影響到你們的,也不會讓別人看到我�!�
譚北說:“其實說起這事,我還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譚先生,你說�!�
葉定那邊雖然不知道程回現(xiàn)在還活著,可是時間一久,肯定是瞞不住的。他也跟賀川談過,這要是葉定找人來墉城打聽程家的動靜,程回要是死了,程家肯定不是像現(xiàn)在這么平靜,所以得放出煙霧彈,以防葉定有疑心。
而另一方面,畢竟是葉定找人殺的程回,那肯定會心虛,不會太明目張膽,而他們做事也會更加小心一點,但是不能保證以后葉定不會找人來打聽程家的動向。
所以賀川的意思是讓程家配合一下,放出煙霧彈。
譚北一下子就明白賀川的意思了,這次回來墉城,也是為了跟程回的家里人商量這件事。
這也是以防萬一。
譚北把事情一說,程回沒說話,她抿緊唇角似乎在想這樁事。
譚北說:“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害怕,如果你覺得這事有難度或者不太想做,那我和賀川另外想辦法�!�
程回說:“我不是不想做,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想知道,葉定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他……”
“其實呢,他背景挺復(fù)雜的,早些年出來混的時候,那會的年代很換亂,他什么都做,做的那些事都不太干凈,后來賺到了錢,就起家了。據(jù)我所知,這些年一直在洗白,也是為了擺脫之前的影響。洗白是洗白了,但他的做法,還是很黑的�!�
譚北其實說的算挺隱晦了,沒有直接說出葉定的身份,即便如此,也足夠了,程回都聽出來了。
她其實完全沒想到這種人這么可怕的,完全是超出了她的預(yù)料,也是她完全沒想到的。
她沉默著,沒再說一句話。
譚北說:“其實也沒有你想那么可怕,葉定之所以想洗白,肯定是不想被人查出來他有問題,也因為這樣,他多少會忌憚,不會隨便亂來,你也不用那么害怕�!�
譚北以為程回是害怕了,所以沒說話,也就安慰了她幾句。
“賀川在倫墩和他打交道也不會有事,就是現(xiàn)在大家都在等機會�!�
也因為這樣,賀川暫時還得跟葉定來往。
譚北呢,則是對葉定這種人無感。不過他家里人在倫墩,他其實也會擔(dān)心葉定會對他家里人下手,所以不出面,讓賀川吸引了所有火力。
賀川在倫墩也也有收到墉城的消息,比如嚴(yán)津和溫涼之間的事,他們倆之前被人爆料說是搞在一起了,后面他們倆干脆成雙入對出入各種場所,被人偷拍也無所謂。
而賀川被戴綠帽的事情也因為溫涼和嚴(yán)津高調(diào)被偷拍也被人議論紛紛。
也是因為這個機會,賀川假意說回國處理歷史遺留問題,在葉定的飯局上,他就說了過幾天要回趟墉城,具體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葉定笑著跟他打聽了下什么是歷史遺留問題。
“和前任的事沒處理干凈,現(xiàn)在多了很多麻煩事。”
葉定立刻道歉,說:“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什么歷史遺留問題,原來是感情生活�!�
關(guān)于賀川之前鬧的沸沸揚揚的感情生活,葉定是有所耳聞的,他也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了,還大大方方跟賀川說自己的經(jīng)驗之談,說是對于女人要有適當(dāng)?shù)氖救鯐r候,這樣能激發(fā)女人的母性,兩個人相處起來女人會更懂得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這也是男女相處之道。
賀川倒是聽出來了有那么一些小白臉的味道,跟女人示弱?
他又不是什么小白臉,何況,他要示弱博同情的對象也不是溫涼,是程回。
說起來,賀川深深嘆了口氣。
葉定瞟了他一眼:“怎么又嘆氣了?”
“沒什么�!�
“賀總不妨直說,這要是感情問題,指不定我還能幫你分析分析�!�
賀川似乎認(rèn)認(rèn)真真思考了一會,說:“我那個女朋友,葉總也認(rèn)識,她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搭理我了,手機聯(lián)系不上,也不回我信息,說是跑去參加一個國際的義工組織,現(xiàn)在沒有一點消息�!�
葉定目光閃爍了一下,說:“哦,賀總說的程小姐,既然兩個月沒聯(lián)系,賀總有沒有想到她有可能是故意躲著你,不想見你�!�
還故意躲著他不想見他?
賀川只覺得嘲諷,不過沒有表現(xiàn)出來,眼神變得冷淡,說:“是么�!�
“這女人就是這樣,尤其像程小姐年紀(jì)小,她可能沒把你放在眼里,總覺得年輕,想要什么沒有,賀總,說到底還是你太寵她了,才讓她變成這么任性。這女人,不能寵,寵壞了�!�
賀川笑了聲,彈了彈煙灰,沒有說什么。
兩個人其實都在試探對方,賀川能猜到葉定在想什么,所以他表現(xiàn)的沒有什么異樣,葉定看不出來他是什么意思。
葉定笑了笑,又說需不需要讓人送他去下幾場。
賀川拒絕了,說了一堆表面話,都是客套話,意思就是不需要葉定送,他自己有司機。
葉定就說好,也沒有堅持送他去機場。
這次見面回來,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而且葉定那邊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給他的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回賀川想見葉巖也沒什么機會。
賀川去機場的時候,司機說后面有輛車一直跟著,賀川看了眼后視鏡,皺了下眉頭,說:“繼續(xù)開�!�
他不確定跟蹤的人是不是葉定派來的,但是除了葉定,也沒有其他人會做這種事。
賀川捏了捏眉心,感覺有點麻煩。
如果葉定派人跟蹤的話,那他回墉城這一趟,是不能去見程回了。
原本想著回去這一趟,他想去見程回的。
眼下這情況看來,是不能見程回了。
其實不見面也還好,但是原本他是打算回去見她一面的。
……
賀川提前回墉城的事,只有譚北知道,賀川還特地交代,別跟程回說,有人跟蹤他,大概是懷疑他回墉城的目的,大概是葉定起疑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異樣
至于怎么跟程父說的,譚北不知道,還是程回跟程父談的。
談的時候,譚北并不在場,程回是怎么說通程父的,他就不知道了,所以賀川到了墉城后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這件,他答不上來。
“真不知道程回怎么跟她爸爸說的,反正就把她爸爸說服了,她爸也答應(yīng)幫忙,就當(dāng)作程回沒回來。”
賀川可沒覺得這是好消息,沉吟了會,說:“你見過程回父親了?”
“之前他來醫(yī)院見過,后來是電話溝通的,怕被人跟蹤了,我也怕我太招搖過市,就在電話里談的�!�
賀川說:“嗯,那就繼續(xù),你也小心點,我被葉定的人跟的很緊。這次我回來墉城,葉定也找了人跟過來。我們也不好見面了,有事電話聯(lián)系�!�
“行,那就電話聯(lián)系好了。”譚北又打了一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行了,沒其他事就不說了,我也睡會,累了。”
“嗯�!�
在飛機上的時候,賀川就注意到了有兩個人一直盯著自己看,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是不是專業(yè)干跟蹤的,太明目張膽了,沒把他放眼里,居然還坐在他斜對面,時不時的扭頭過來看。
賀川看到那兩個人長得挺年輕的,應(yīng)該是沒什么經(jīng)驗,所以漏洞百出。
那這樣就好對付多了。
賀川下了飛機,張助早就等待機場門口多時了,看到賀川出來,趕緊上前拿行李。
“老板,你沒有帶行李嗎?”張助看他兩手空空的,似乎沒拿行李。
“沒拿,回來辦點事,不需要帶什么東西�!�
“好的老板�!�
上了車,賀川拿了手機在看,張助正在匯報他不在墉城這段時間公司里的事,說完之后,賀川問了句:“還有么?”
“……”張助這會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其實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