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唐闕越想心里翻涌的情緒越大,這不是他所想要的,他問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想了好幾天,想明白了,他想和程回重新開始。
他已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了,重新活了一次,那這次不能就這樣認命,他得為自己爭取,還有一個原因是不能讓賀川繼續(xù)傷害程回。
程回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他很擔(dān)心,真的怕再一次失去她。
現(xiàn)在是老天垂憐,又一次給他機會,他得牢牢握住。
唐懷懷卻笑他:“你是夢游嗎?程家人不是說她出意外死了么?玩什么,她還活著?”
唐闕搖頭,“我不知道,她沒跟我說,也不愿意告訴我,我見到她的時候,她跟賀川在一起,肯定是賀川不讓她說,也不讓她跟我接觸�!�
“賀川?”
“對,賀川,肯定是賀川要挾她,要不然她怎么可能那么委屈,也不理我,什么都不跟我說。”唐闕想到賀川當天對他的嘲諷,說他當初沒珍惜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可這又算什么,他后悔了就得把人讓給他么?
賀川說絕對不可能。
而且賀川還說了以后是不會讓程回見他的,讓他死心,別再繼續(xù)糾纏程回了。
賀川說得很明白。
但越是這樣,唐闕越是不甘心,他那刻死灰復(fù)燃的心開始焦躁不安了,他想去程家找程叔,跟程叔說清楚,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程回不管。
唐懷懷勾唇冷冷一笑:“賀川要挾她?我怎么感覺是她自愿的,唐闕,你醒醒行不行,她一個大活人有手有腳的會被賀川要挾?你當程究是什么?他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被賀川要挾欺負?限制人生自由?”
“我告訴你,這不可能,除非是程回心甘情愿被賀川牽著鼻子走,你還不明白嗎?在這件事情里就沒你什么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程回壓根就看不上你,明白嗎?!”
唐闕不聽,他都魔怔了,聽不進去,而是強調(diào)說:“這一切肯定是賀川在背后搞鬼,是他在想辦法控制程回,要不然程回也不會不理我,姐,你說賀川是不是瘋了,他怎么可以這樣做!”
“我看不是他瘋了,而是你瘋了,你搞清楚,程回就算是死也跟你沒關(guān)系,你干嘛非要往上湊,天底下的女人是死光了不成?你非要死在這個女的手里?!”
唐懷懷也知道自己無論說幾次都是一樣的,她這個弟弟是真的掉坑里出不來了,一門心思都在程回身上了,也不知道他是圖什么。
唐闕聽不進唐懷懷說的話,他紙管自己,一直在重復(fù)說說程回被賀川要挾了,被賀川害了,他得想辦法把程回救出來,要不然程回肯定會出事的。
唐懷懷都想罵他是不是失心瘋了,話到嘴邊,想到自己的母親,又閉上了嘴,把話咽了回去。
失心瘋這三個字在他們家就是禁忌,是不能說的。
既然唐闕非要堅持要個說法,可以,唐懷懷這次陪他了,好歹在自己眼皮底子下應(yīng)該是不會出什么問題的,她要是不看著,那真要出什么大事才控制不住。
第二天一早,唐懷懷就陪唐闕去程家了,程家并不歡迎他們,還是唐懷懷推開程家阿姨直接走了進去,阿姨哪里攔得住來勢洶洶的唐懷懷。
程父對于他們姐弟倆的到來,沒有歡迎,也沒有黑臉,而是很平靜問他們倆有什么事。
唐闕迫不及待就說:“程叔,我要見程回�!�
“她的事你不知道么,之前不是都說清楚了么�!�
“她沒死,不要把我當傻子一樣對待,她現(xiàn)在還好好的,就是被賀川威脅,不能跟我走,程叔……”唐闕還沒說完,唐懷懷直接打斷,“不用說這么多,程叔肯定是知道的,自己女兒安危這么大的事,程叔怎么可能不知道,唐闕,你坐下倒杯茶,我跟程叔聊聊�!�
唐闕卻沒有,唐懷懷看著就生氣,還是自己給自己倒茶,不管他了。
程父一臉平靜,沒有被唬住,也沒有怪唐懷懷不請自來,還是闖了進來。
“程叔,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今天來也是想跟您聊聊,我弟弟對程回有意思,他擔(dān)心程回,也是因為喜歡她,以前程回還倒追我弟弟來著,不過那會我弟弟有女朋友,所以他們倆沒成�!�
“以前的事我們家可以當做沒事發(fā)生,也不用程叔彌補什么了,反正我爸死都死了,我媽也是,不如上一代的恩怨就到這里結(jié)束。”
程父靜靜聽著她說,沒有發(fā)表意見。
唐懷懷更直接了:“你也看到了,我弟弟三番兩次來程家就是為了程回的事,既然她沒死,那不如就成全他們倆好了,以前程回為了我弟弟可是尋思要活來著。”
這件事過去很久了,現(xiàn)在提起來,像是故意揭開程家的傷口。
程家現(xiàn)在也是千瘡百孔傷痕累累了,有些事應(yīng)該都過去了,程父也不是想提起了,但是唐懷懷現(xiàn)在又提起,又說程回以前喜歡唐闕的事,這又有什么意義呢?
對程家來說,這沒什么意義,還不如就這樣算了,別再提了。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既然你們都知道了程回的事,那我也不否認了,她是有苦衷的�!�
“就一句看有苦衷把我們打發(fā)了?程叔,您不要這么狡猾,唐闕喜歡程回,他這么關(guān)心程回,你們家不應(yīng)該給個說法嗎?”唐懷懷明知道自己是強詞奪理,還特別理直氣壯,她的用意讓唐闕不太明白,唐闕又看她,想提醒她,可又低下頭,什么都沒說。
“那這樣吧,程叔,叫程回出來,讓我弟弟跟她單獨聊。我這個做姐姐的反正是不能看著我弟弟這樣什么都不做,我得幫他,我必須得幫他�!�
程父卻沉默了半晌,說:“這事幫不了你們,唐闕的確來過家里找程回,但那幾次都說清楚了,程回和他的事,沒有得商量,全看程回的意思,而她的意思也很明顯�!�
“過去就過去了,別再揪著不放,你們姐弟倆現(xiàn)在日子也過得不錯,要是以后哪里需要我?guī)兔Φ牡胤�,我都會盡力幫你們的�!�
這話說得很明顯,態(tài)度也表明很清楚了,沒有得商量。
唐懷懷氣得咬牙切齒了,她的脾氣這些年越來越暴躁,老男人惹她生氣,她能看到錢的份上不發(fā)作,但別人就沒有這個好運了。
她嘴角一咧,“程叔,您確定是這種態(tài)度?”
程父也不想受唐懷懷威脅,以前是看在她父親的份上,程父一直諸多忍讓,甚至還盡力幫他們家,有什么困難,他能幫忙就幫忙,沒有說過什么。
但是唐懷懷卻幾次三番找程回麻煩,這次也不例外,她還拿程回來威脅他。
程回是程父親女兒,怎么說都不能看著程回被欺負,所以程父這次沒有答應(yīng)唐懷懷的要求,而是直接拒絕了。
唐懷懷在程家沒有吃到好臉色,就帶唐闕走了。
唐闕還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了,他甚至還想回去跟程父理論。
但是被唐懷懷攔住了,唐懷懷說:“你還沒看出來嗎?那姓程的態(tài)度,程回是他女兒,他肯定早就知道這件事,故意騙你的!”
唐闕握了握手指,又松開,眼神卻異常堅定,“就算騙我我也沒關(guān)系,只要程回平平安安的�!�
“平安?你以為賀川會讓她過苦日子?你別天真了,你以為我今天帶你過來是為什么,就是要你看清楚現(xiàn)實�!�
要不然就讓他一直這樣鉆牛角尖嗎?
唐懷懷要他看清楚現(xiàn)實,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結(jié)果今天來這一趟白來了,他還是跟入魔一樣,著了迷,就是走不出來。
唐闕不說話,低著頭,任由唐懷懷磨破了嘴皮子,都沒用,他堅定不移,認清楚了自己內(nèi)心所想,便義無反顧一頭扎進去。
這就是他想要結(jié)果?
唐闕只要想起程回那天的表情,他的胸口隱隱作痛,要不是他當初傷害了她,她也不會跟賀川在一塊,按理說,也有他的責(zé)任,他醒悟過來一直把這份責(zé)任負在肩上。
唐懷懷不懂也不會理解他為什么要這樣,那是因為他后悔當初那么傷害程回了,后悔當初因為家里的事而故意傷害她,讓她痛苦,唐闕自嘲自己醒悟的太晚了。
太晚了也沒辦法,他必須承受自己當初一首釀造的后果。
所以這件事上,他自食其果,不怪誰。
他也在拼命挽回這一切了,想讓她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規(guī)上,也讓他的愧疚感少那么一點。
可是呢,現(xiàn)實不如他所愿。
他即便想道歉,也得看人家接不接受。
事實是,人家不接受他。
唐懷懷罵他犯賤。
他沒有否認,他就是犯賤,從一開始就在犯賤。
這是他自找的。
“姐,我很感謝你愿意幫我,剩下的事我自己來吧,不用你擔(dān)心了�!�
唐闕說完就走了,頭也不回,唐懷懷穿著高跟鞋,十厘米高,追不上他,把他給弄丟了。
……
下午五點多,賀川陪程回吃完齋飯,就在散步,沒走多遠又遇到了昨晚上行和賀川起沖突的幾個人。
“有緣分,沒想到你還沒走�!蹦莻長相猥瑣的男人先說的話,一邊說話視線一邊往賀川身邊的程回身上瞥。
程回不舒服皺眉頭,賀川擋在她身前,擋住了那猥瑣男人的視線。
“本來還想說你們要是識趣的趕緊離開我就不找你麻煩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又碰上了,這是緣分,我今天可不會讓你就這樣走了,我看看還有誰能幫你。”
賀川就笑了,“誰說算了?不就是想動手么?”
程回聽到這話都嚇到了,立刻抓住他的衣襟,小聲說:“報警吧,找寺廟工作人員,有保安的,不要和他們動手�!�
她的語速極快,就怕他們動手,真動手賀川肯定會吃虧,對方這么多人,他身上還有傷,她忍不住擔(dān)心。
賀川拍了拍她手,說:“等會躲起來,我要是打不過,你看情況趕緊跑,不要回頭,去找人幫忙。”
他這話說的好像真的打不過。
程回眉頭皺得緊緊的,手指扣著他的衣擺,不撒手。
第三百三十二章
賀川看程回緊張的模樣,頓時來了惡性趣味,一般情況就算真打不過也不會表露出來,在女人跟前,是不能退縮的,尤其是賀川這么愛面子的性格。
可現(xiàn)在不是一般情況,他看到程回難得著急緊張他,看來這招是有用的,所以故意說打不過,要她趕緊跑。
說白了就是裝可憐,博取她的同情。
有時候男人為了達到目的,是不擇手段的。
尤其是哄騙女人這種事,只要愿意拉下臉來,什么事都能做,更肉麻的話也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來。
賀川多多少少從宋臣那學(xué)到了點,加上他對程回本來就是不要臉,只要臉皮厚,沒什么做不了的事。
他還能和她說情話,“要是早點這樣,就能早點享受到你的關(guān)心了�!�
他還笑了笑,表情輕松,沒意識到被幾個人圍堵了似的。
程回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還很輕松的語氣和她開玩笑,她忍不住說:“賀川,你認真點,這都什么時候了!”
“沒事,你看好機會就跑,別回頭,知道嗎?往人多的地方跑�!�
她有些害怕,咬著牙根,手都在抖,還不是因為害怕。
“還有功夫調(diào)情啊,放心,這小姑娘我?guī)湍阏疹櫫耍瑒e擔(dān)心,長得多水靈,哥哥肯定會幫你好好疼她的。”
說著那幾個人就笑了起來,還朝他們靠近,賀川把程回拉到身后的地方,讓她抓緊時間,不要猶豫,程回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要是不聽他的去找人幫忙,她會拖他后腿的,她只能乖乖聽話,逮住機會就跑,趕緊去找人來幫忙。
程回看到了機會趕緊就跑了,使出渾身的勁,也不敢回頭看,她滿腦子想著趕緊去找人幫忙,要不然賀川肯定會受傷的。
也不知道那幾個人身上是不是帶有兇器,但也不可能,不至于因為那么小小的事要動刀子。
程回控制不住自己滿腦子胡思亂想,也不敢停下,趕緊去找寺廟的工作人員求得幫忙。
而賀川這邊他一個人對這幾個,平時應(yīng)該也沒什么問題,但現(xiàn)在身上都有傷,還沒恢復(fù),真動手肯定會有影響,也就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們。
這幾個都是社會流氓一樣的人,還來燒香拜佛,也真是滑稽。
賀川也不和他們廢話,他們過來就開始對賀川的臉揮拳頭,一看就是沒有練過的,挺笨拙的,一開始賀川是占據(jù)上風(fēng)的,但是很快他們不知道從哪里撿了棍子過來,一棍子直接打中了他的肩膀,他吃痛悶哼了一聲,反應(yīng)過來立刻去搶那棍子。
其他人看到了機會,趕緊撲過來,想攻擊他的頭,賀川單手護住頭部,還躲開了,棍子沒搶到,還糟了幾下,還好,他皮糙肉厚的,不要緊。
那幾人看出他挺能打的,忽然就變得兇狠起來,其中一個瘦高個手伸進了褲兜里,摸出了一把小刀,他對著賀川,說:“看不出來,有兩把刷子,但是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們?今天你就別想離開這了�!�
一般人不會說動什么刀子,最多是嚇唬嚇唬的,畢竟這事要是失了手就是故意傷害了,可是要坐牢的,但眼下這情況,賀川看來,感覺是來真的,那么也就只能說是有人安排的,就是沖他來的。
賀川倒也還好,沒那么害怕,什么危險的事沒經(jīng)歷過,還好剛才讓程回跑了,要不然就麻煩了,他不一定能護住她,她要是有什么個好歹,不如直接讓他死了算了。
“這就開始放狠話了,不如直接點,別磨磨蹭蹭了。”
賀川還激怒他們,怎么著嘴上都不能落了下風(fēng)。
“姓賀的,你是真不怕死!”
瘦高個直接說出他姓賀,看來就是沖他來的了。
賀川心里頓時有了底氣,忽然就笑了,說:“這么快就打聽到我姓什么了,這技術(shù)了得啊�!�
瘦高個說:“你可是墉城的名人,想知道你是誰還不簡單�!�
“簡單?我可覺得不簡單,對,是找你們來的那人不簡單�!�
……
程回跑了好久才看到了寺廟的工作人員,她趕緊上去尋求幫助,那工作人員也很熱心腸,幫她叫來了好幾個同事,跟她過去看看什么情況。
等他們過去的時候大概過去了二十多分鐘了,程回很著急,在崩潰的邊緣反復(fù)試探,要不是她想著趕著去見賀川,想必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路上有工作人員安慰她,讓她別擔(dān)心,保持冷靜,道理她都懂,但是無法做到很克制,她沒有哭就不錯了,還要她保持很冷靜,是沒辦法的了。
她有不斷祈求賀川別處什么事,一定要平安才可以,等到了地方,看到了賀川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剛才圍堵的那幾個人已經(jīng)不見了,像是跑了,他看起來沒有大礙,但身上不同程度掛了彩,衣服都臟了。
有工作人員詢問他請客,他說那些人跑了,還好有監(jiān)控,他沒事,就是一拳難敵這么多人,還是掛了彩。
他還跟程回開玩笑說:“還好,臉沒事,不然在你面前抬不起頭�!�
其實看到他人沒什么事,程回心里頓時就放心下來,可是隱隱感覺不太對,他真沒什么事?
怎么看起來不太對勁。
“你沒受傷吧?”
“沒有�!辟R川還笑得出來,“皮糙肉厚,怎么會受傷,走吧,回去了。”
有工作人員幫忙報警了,但警察過來也沒這么快,工作人員還幫忙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查看那些人長什么樣,同時還在查看現(xiàn)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賀川不讓程回看,支開了她,讓她去買礦泉水還有幫他買包煙。
程回一步三回頭,確認他要買這些東西,他點頭說是,讓她去幫忙買。
程回心里不踏實,感覺他是不想讓她看監(jiān)控視頻,才把她支開,那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才不愿意讓她看。
原本說好今天下午回去的,因為這事又拖到了晚上才回去。
這次換程回開車,她雖然會開車,但技術(shù)生澀,不敢開很快,很緊繃。
賀川在副駕休息,閉著眼睛,放心大膽讓她開。
程回忍不住側(cè)目看他的側(cè)臉,又問他:“你為什么不讓我看監(jiān)控?”
“沒什么好看的,怎么了?”
“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受傷�!�
“那為什么要支開我?”
賀川倒是笑了,心情沒受印象,身上似乎也沒受傷,他睜開眼側(cè)過頭望著她,唇角有意無意勾著笑意,眼神溫柔得不像話,說:“真想知道?”
“恩�!�
“怕你心疼�!�
“……”
程回感覺他是在敷衍自己,她才不信,他就是故意的,渾水摸魚,不讓她看監(jiān)控就意味著他肯定是受傷了,雖然看不出來。
他說的倒是真的,她的確是擔(dān)心他,就怕他出什么問題,還有他身上的傷,本來就還沒好。
程回的心臟都糾結(jié)在一起了,非常難受,她是真擔(dān)心他,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說,分明是把她當傻子。
賀川看她使勁眨眼睛,就說了句:“不高興了?”
“沒有。”
“回回。”
“我說我沒有不高興�!彼行┎荒蜔┝�,皺著眉頭,因為她開車,需要集中注意力,她就一直盯著前面看,兩只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深怕把車開到了溝里去。
說來也是可笑,她當初學(xué)車,也是跟賀川學(xué)了一段時間才敢去報名考車。
看吧,她過去的十幾二十年的人生里,賀川占據(jù)了三分之二,很多事都是賀川教會了她,不是父母。
對她來說,賀川曾經(jīng)是她不可獲取的一部分。
割舍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無法割舍的。
看吧,經(jīng)歷這么多,她還不是被賀川吃的死死的。
所以不掙扎了,掙扎是完全沒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