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那你不要藏著,有事都可以跟我說的。”
“恩,好。”
辛甘說:“雖然我可能幫不到你,你工作上的事我也不了解,但是我可以聽你說的,只要你愿意。”
程究重重點頭,說好。
他們倆這會親密,差點被小滿樂看見,還好辛甘躲得快,這才沒被小滿樂看見,不然就尷尬了。
小滿樂今天沒去上學,看到程究來了,趕緊走上來,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說:“爸爸,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我回來陪你,不好嗎?”
“很好,很好。”小滿樂要程究抱著,程究就把她抱在懷里哄著,摸了摸她額頭,不燙了。
辛甘看他們父女倆關系比以前好很多,心里放下心來了,沒那么擔心,就怕小滿樂不親程究。
辛甘就讓程究陪陪滿樂,她去廚房準備晚餐了。
晚餐的時候,辛甘跟程究聊起了程回的事,問程究說:“案子有進展了嗎?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兇手真的是那個保姆?”
“還在審理,警方那邊還在找證據,雖然保姆都攬了下來,但這事還是有很多疑點,還在查�!�
辛甘不是很清楚,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覺得很突然,這件事,太奇怪了。
程究給她碗里夾菜,說:“你別擔心了,這事警察那邊繼續(xù)查下去的,你照顧好自己,我要是不在家,你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快遞什么的讓他放物業(yè)那,我下班回來幫你拿。”
“恩,我知道�!�
因為總有一些意外,程究也讓辛甘提高警惕,他也跟物業(yè)那邊打過招呼,物業(yè)很負責任,提高了對象小區(qū)外來人員的檢查,不讓可疑人員進來。
辛甘點點頭,說:“你也是小心一點�!�
程究說行。
而辛甘晚上也跟家里說了一聲,還是那句話,不要讓陌生人進來家里,照顧好自己,辛甘至今還擔心賀承會搞什么手段,畢竟這種人,防不勝防,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突然搞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之前不就是,搞得他們家人心惶惶的,辛甘也被嚇了得沒幾天是安寧的。
現在賀承又不見了一段時間,這讓辛甘也有不好的想法,這個賀承,誰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東西。
程究明白她的想法,安慰她幾句,他也覺得挺抱歉的,他工作太忙了,有時候確實是顧不上她們倆。
就連辛甘的生日,程究都沒顧上,她生日那次,他剛好在外地開會,沒空會來,他的工作太忙了,很不自由,他是注定虧欠辛甘的。
辛甘看他今晚的狀態(tài)真的很不對,好像有什么事,她也說不出來,雖然他說沒什么事,但她的狀態(tài)確確實實不太對勁。
晚上紅了小滿樂睡覺后,她又去找程究聊聊,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剛好就聽到他在打電話,聊工作的事,她沒有偷聽,轉身就出去了。
他工作上的事有些是機密來的,就連是家里人,都要保密,每次聽到他聊工作上的事,辛甘都會走開,給他空間。
辛甘在門口等了會,房間門打開了,程究走了出來,看到她站在門口,說:“怎么了?怎么站在這不進去?”
“沒什么,只是程究,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到底怎么了?你別瞞著我了,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了,我跟你住了這么久,你還想瞞著我?”
一聽這話,程究無可奈何笑了一聲,說:“我說,我說,我都說,也沒什么事,就是爸要賣房子了�!�
“賣房子?”
辛甘不理解,好端端的賣什么房子。
“他想用那錢救唐懷懷姐弟�!�
辛甘明白了,他說今天回去找程父聊聊,看來聊的就是這件事。
“你跟爸爸談崩了?沒談妥是嗎?”
程究自嘲一笑,說:“我爸要是這么好說話,我也不會這么犟了�!�
“確實,你也挺犟的�!�
程究摸了摸鼻子,扯著嘴角笑了笑,不過辛甘說的也是事實,他沒道理反駁。
辛甘跟他了解事情來龍去脈之后,說:“既然爸爸決定了,應該有他的理由,也有他必須做的理由,房子是他的,那就他來決定�!�
程究說:“但我不覺得唐懷懷那種人值得救�!�
“但你不是也說了么,你爸爸跟唐懷懷父親的事,那是積壓在你爸爸心里的一道坎,如果他過了那道坎,那么他問心無愧,但是沒過去,那就會成為一輩子的心病�!�
辛甘笑笑:“錢的事還可以再商量,要是爸以后沒地方住了,可以到家里來住,這也是他家,那也是你爸爸,我們是一家人�!�
辛甘溫溫和和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程究確實覺得是這樣,但他可能太偏執(zhí)了點,覺得程父確實沒有道理幫唐懷懷,但畢竟是他父親,他勸不動,也不能說跟他父親吵架什么的。
辛甘轉身回房間,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張卡,說:“卡里的錢不多,要是爸真的有困難的話,那就幫忙一點,不過你跟爸說的時候,盡量委婉一點,不要太強硬了,老人家了,你給他一點面子�!�
他們父子倆的脾氣其實還挺像的,但也不是一模一樣,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
……
中介這邊跟程父說了房子已經有人看上了,中介虛構了一個身份出來搪塞程父,他是怕程父看出來,而且給的價格還翻了一倍,中介是想盡了辦法在圓。
程父一開始聽到有人看上了還挺高興,畢竟他確實是著急用錢,唐懷懷和唐闕的情況不能再等了,沒多少時間了,尤其是唐闕,上次去醫(yī)院看唐闕的時候,醫(yī)生說他的情況是真的很糟糕。
第八百二十章
而且是越來越糟糕了,本來精神方面的疾病就不好治療,現在他們醫(yī)院是聯(lián)系到了一位精神方便的專家過來看診,但是問題就來了,請這位專家是需要很大一筆錢的,醫(yī)院不會做慈善。
程父確實是著急,所以中介說有人要買他這套房子的時候,程父是真的松了口氣,問了對方的情況后,也沒懷疑,就問中介什么時候能夠上門看房子。
中介說:“買家那邊說不用了,他們相信您的為人,這房子他們之前也來過,現在也忙,實在抽不出身,他們意思是先交一部分定金給您,等他們有空了再挑個時間把買房合同簽了�!�
程父其實不好糊弄,他是年紀大了,但不傻,中介說的這些話,他開始有點懷疑了,但是沒說出來。
中介這邊介紹完,確定了程父的意思,就回去了。
而程父望著桌上的茶杯愣神,阿姨站在旁邊看到程父在走神,心里嘆了口氣,看來程父還是決定要賣掉房子。
阿姨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可是想到在這個家住了這么多年,她始終是有感情的,對這個家有感情,但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她也不可能一直在程家干活。
走之前,阿姨想見見程回,也許以后都沒機會見面了。
阿姨就給程回打電話,想約她出來見面,還有禮物送給她。
程回一聽阿姨的語氣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阿姨,怎么了?”
“回回,你什么時候有空,阿姨想請你吃頓飯。”
“怎么忽然要請我吃飯?怎么了?”
“沒事,就是忽然想請你吃頓飯,你什么時候有空?阿姨也想看看你,還有小賀翻�!�
程回不能跟阿姨說,她這會在上班吧,阿姨都不知道她跟賀川的事,猶豫了會,說:“那晚上吧,阿姨,您看可以嗎?”
“可以可以,那地墊我來選,晚上七點鐘吧,這樣行嗎?”
“可以,好的阿姨。”
“恩。”
程回掛了電話,繼續(xù)投入在工作上,晚上她也沒什么事做,剛好就跟阿姨吃頓飯好了。
等到晚上跟阿姨吃了飯,看到阿姨送的禮物,她有點愣,說:“為什么突然之間送我這么大的一份禮物?阿姨,您這是怎么了?”
程回也有點吃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這么突然,這樣總讓她感覺阿姨是在跟她道別。
阿姨笑著說:“沒什么,就是小禮物,我也沒什么值錢的能送給你,你也不缺,還希望你不要嫌棄�!�
“不會,不會嫌棄。”程回還是很喜歡阿姨的。
阿姨說:“現在看到你跟賀川這么好,過得很幸福,我也是感同身受,感覺很欣慰,就跟我女兒結婚一樣,說起來,我有段時間還把你當成了我的女兒,回回,你不要介意�!�
“沒事,我這個年紀也跟您的孩子差不多,很正常�!背袒匦π�,并不是很在意。
阿姨眼神濕潤,有些傷感,想到馬上就要走了,她是真不舍得程回,但是沒有辦法,始終都是要走的。
阿姨趕緊招呼程回吃飯,看程回這么瘦,阿姨是真心疼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都是關心她的,要她多注意身體,要照顧好自己。
程回從阿姨這些話聽出來了,說:“阿姨,怎么了,你要走了嗎?為什么突然說這些話?”
阿姨說:“恩,是要走了,我跟你爸爸說了辭職的事,老家的媳婦生了孫子,我得回去幫忙照顧�!�
阿姨的兒子上大學之前交了個女朋友,不知道怎么的就懷孕了,阿姨剛好要回去幫忙照顧,阿姨原本還希望能繼續(xù)留在程家做事,沒想到兒子的女朋友生了,那她就得回去了。
程回楞了一下,既然是這事,她也不好勸阿姨繼續(xù)留下來,何況家里的事這么多,但也沒想到阿姨會突然要走,她什么都沒準備。
阿姨說:“你爸爸最近一個人也挺孤單的,其實這話我說不應該,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回去看看。”
“恩,好的,我知道�!�
氣氛瞬間變得很傷感起來,阿姨也是,程回也是,都舍不得,但都要面對現實。
她們始終也不是什么一家人,阿姨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而程回也不可能真正做她女兒。
吃完飯,阿姨就要回去了,程回送她上了車,站在車外,程回朝她揮手,一時間情緒上頭,程回的眼眶都紅了,說:“阿姨,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外邊天冷,你也趕緊回去吧�!�
“好的,拜拜。”
“恩。”
送走了阿姨,程回還站在路口吹了會風,這才清醒了一點,她一時之間還沉浸在傷感的情緒里無法自拔,阿姨也要走了,好像誰都會走,誰也不會留下來。
程回回到住處,拿了根煙在抽,她整個人蜷縮在沙發(fā)上,感覺到了異常的冰冷,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對現狀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無能為力。
她又忍不住想起了母親,程夫人,以前程夫人在的時候,她就不珍惜,一點都不懂得珍惜,現在又想她了。
程回伸手擦掉眼淚,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母親了,要是當初她懂事一點就好了,也不至于把她氣出病來,現在她想要彌補都晚了,沒機會了。
可是程父還在的,她還是有父親有家里人。
程回忽然坐了起來,她忽然意識到她其實不用跟程父把關系搞那么僵硬,既然程父要救,那她作為女兒,不能理解,也不能不理程父。
第八百二十一章
只是回家之前,程回還是覺得唐懷懷的病很假,不像是真的,所以程回還是去找了唐懷懷,這次她去的時候,唐懷懷是醒的,醫(yī)生剛給她做完檢查,看到程回來了,唐懷懷沒認出來,還對她笑。
程回一直觀察著唐懷懷,心里也打起了鼓點,她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唐懷懷不像是真的得了精神分裂的樣子。
但可能是她先入為主的主觀看法。
程回坐在了唐懷懷身邊,看著她,說:“你還認得我么?”
唐懷懷披頭散發(fā)的,她整個人像是失心瘋了一樣,從精神面貌上看得出來她整個人是非常不對勁。
程回又耐著性子問了一句:“唐懷懷,你不認得我了?”
程回見過唐懷懷各種樣子,沒見過她現在這幅模樣,她心里不斷的猜測唐懷懷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她到現在都在懷疑。
唐懷懷沒理會,她低著頭,似乎沒聽見,又好像真的不認識她了,渾渾噩噩的,看著就不像是正常人。
程回不是醫(yī)生,也沒這方面的經驗,她也只能靠自己的直覺去判斷,畢竟唐懷懷手段多,她有前科,程回始終是不相信她。
“唐懷懷,我是程回�!�
程回還在觀察唐懷懷,想看出端倪,但是看餓了半天,唐懷懷似乎真的生病了,不認識她了,這要是換做以前,唐懷懷見到她,恨不得立刻沖上來伸手掐死她。
程回心里一笑,可能是她想太多了,但這是事實是唐懷懷就是這種人。
“她可能真的認不出你是誰�!弊o士站在一邊幫忙解釋。
程回沒說話,沉默了會,說:“恩�!�
而唐懷懷自始至終都沒再看程回一眼,好像當她不存在一樣。
而程回還在盯著她看,還切了個蘋果給唐懷懷,但唐懷懷都沒接,她低著頭,忽然又躺了下去,掀過被子就要睡覺了,護士幫她蓋了蓋杯子。
而程回還沒走的意思,她的眼神冷淡了下來,忽然開口說了句:“唐懷懷,那火是你放的,對么�!�
唐懷懷蓋著被子還是沒有反應,她好像是真的病了,誰也不認識了,所有人都相信她瘋了,但唯獨程回還在懷疑,她不相信唐懷懷就這樣瘋掉了。
護士一臉疑惑看著程回,還沒說話,程回站起來扯開了唐懷懷的被子,說:“不用裝了,我爸相信你,我可不會相信你,唐懷懷,你別給我裝�!�
護士說:“小姐,你別打擾她休息了,也別刺激她了,你繼續(xù)刺激她,這要是出什么事了,我也承擔不起�!�
唐懷懷忽然很害怕程回的樣子,下床就躲在護士身后,她有點怕,也一直躲避程回的視線,似乎把程回當成了非�?膳碌娜恕�
程回也站起來,視線還停在唐懷懷身上,就算唐懷懷裝得再像,她也不會相信唐懷懷真的是瘋了,她相信唐闕很有可能,但唐懷懷不可能。
程回說:“唐懷懷,我不是傻子,我不像我爸那么好心會被你蒙騙過去,我不相信你,我絕對不會相信你,你肯定又是裝的,你就是故意的!”
程回的聲音拔高了起來,她眼神銳利,一直盯著躲在護士身后的唐懷懷看。
唐懷懷哪里敢看程回,一直縮著頭,而護士自然是怕程回再待下去更刺激唐懷懷,于是就勸程回離開,不要再刺激她的病人。
程回沒有很激動,她還算冷靜,她這樣做也是故意刺激唐懷懷,她不信唐懷懷是真的生病,這女人詭計多端,她時時刻刻都在算計!
“小姐,現在需要你立刻離開,不要再刺激到病人了!”
程回站在那沒動,她沒有離開,還在看唐懷懷。
而護士也急了,趕緊拉著程回出去,又叫來了醫(yī)生,幫忙安撫唐懷懷的情緒。
唐懷懷看程回一直不走,忽然情緒激動起來,惱羞成怒似的,歇斯底里的吼著,真的跟個瘋子一樣。
“你沒聽見嗎?麻煩你立刻離開!”
護士也急眼了,說:“這位小姐,你沒看到剛才病人的情況嗎?你還要刺激她,她現在已經認不出你是誰了,能不能不要再刺激她了?”
程回盯著護士看了一會,說:“她真的瘋了?”
她只能用瘋了這兩個字來形容,她也不想用多好的詞匯來形容唐懷懷。
護士說:“病人的隱私我也沒權利告訴你,你不能問這么多,也希望你以后偶讀不要再來刺激她了�!�
說完,護士轉身進了病房,沒再理會她。
程回站在病房門口,聽到里面?zhèn)鱽硖茟褢阉宦暳叩穆曇簦趺绰牰加X得聲音很假,太假了,她雖然對唐家他們家族遺傳病不是很了解,而且對于得了精神病的人來說,是不能用正常邏輯思考他們的行為,但程回卻怎么都感覺唐懷懷就是裝出來的。
而程回也清楚,唐懷懷說什么都不會承認的,而且她也沒證據,她這一會之間,確實拿唐懷懷沒有辦法,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想辦法查清楚唐懷懷到底是不是裝的。
醫(yī)生的話,她不是很敢相信。
程回回去了,沒再這繼續(xù)逗留,繼續(xù)留在這也無濟于事。
第八百二十二章
回到住處,程回拿了瓶酒喝了幾口,酒精刺激喉嚨,后勁有點強,她緩了一會才緩過來,緩緩吸了口氣,這才緩過來。
她太需要麻痹自己了,這些事一件接著一件來,尤其是唐懷懷,讓程回感覺到頭疼的就是唐懷懷了,她到底有完沒完?!
程回喝了酒,只要想到唐懷懷這件事,她的心情就好不起來,一直沉在谷里,低沉低沉的,好像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勁來,唐懷懷這件事已經徹底成了壓在程回心頭上的一個刺。
程回一時之間沒控制住自己,喝多了,她喝多了就趴在桌子上神游,拿了手機就給賀川打電話,她是情不自禁翻出賀川的手機號的,她打出去了,也沒意識到打給誰了。
等那邊接了,她聽到了賀川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打給賀川了,她笑了出聲,就喊賀川的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笑。
賀川聽到她聲音怔了一下,說:“吃飯了么?”
“吃了�!背袒睾磺逭f。
“吃了,那怎么了?有什么事?”
“也沒什么事,就是忽然想給你打電話,所以就給你打了……”她只是有些醉,也不是真的醉了,不至于到沒有徹底喝醉的地步,她意識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有些猜不到自己下一步在想什么。
“你在家么?”
“在家,恩�!�
“喝酒了?”
“喝了一丟丟�!�
“只是喝了一丟丟?”
“對,我只是喝了一丟丟�!背袒貜氐着吭谧雷由狭耍軣�,是真的很煩,聽到賀川的聲音,她才有那么一瞬間的回過神來,說:“賀川,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