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男人的這種殷勤只發(fā)生在兩種時候。
1，對領導甲方獻媚。
2，追女人。
虞佳笑上樓直奔楚衛(wèi)東辦公室，她以為楚衛(wèi)東要給她的是工作有關的東西，沒想到是一個七八十公分多高的大箱子。
箱子還挺重，不知道裝的什么。
“什么東西�。俊�
“禮物�！背l(wèi)東說。
虞佳笑下了班還被叫回來的怨氣頓時消散，誰家好老板出差還給員工帶禮物啊。
她兩眼發(fā)光，開心地搓手：“什么禮物？”
“燈�！�
燈？
虞假笑有點奇怪，但趕時間，抱起箱子就迫不及待要走。
椅子上的楚衛(wèi)東咳嗽起來，虞佳笑壓根沒注意，扛起那只沉甸甸的箱子不方便開門，扭頭問他：“老板，幫我開個門唄。”
楚衛(wèi)東站起來去幫她打開門，又咳了兩聲，這次咳得更重了。
虞佳笑兩只耳朵仿佛聾了，抱著箱子就往外走。
“……”也不知道到底是心粗還是不關心他。
楚衛(wèi)東在她后面開口：“有點咳嗽，你那有藥嗎？”
虞佳笑回頭說：“沒有啊�！�
“那你方便幫我去買點嗎？”
虞佳笑納悶：“你不舒服為什么不去醫(yī)院？”
挺好。一點風情都不帶解的。
楚衛(wèi)東：“那你送我去醫(yī)院吧�！�
虞佳笑嘀咕，小小的咳嗽而已又不耽誤開車，一個大老爺們還要人送。但她只敢在心里說。
“……行吧�！�
“那等我一下�！背l(wèi)東拿上外套，跟她一塊下樓。
送虞佳笑回來的男人還在樓下等她，楚衛(wèi)東靠在他的車門上，看著虞佳笑去當面放他鴿子。
男人遠遠看了楚衛(wèi)東一眼，笑著表示理解，老板嘛。
虞佳笑說完朝這邊的時候，楚衛(wèi)東提醒：“你的包�！�
“哦對！”虞佳笑一拍腦門，折回去拿落在車上的包。
上車時，楚衛(wèi)東狀似不經意地問她：“男朋友？”
虞佳笑一甩頭發(fā)，嘚瑟地昂著下巴：“我的追求者，嘿嘿。”
挺好。他就出了趟差，多了個追求者。
楚衛(wèi)東抱著手臂：“哪認識的？”
“前幾天在酒吧認識的�！庇菁研Φ靡庋笱�，“他對我一見鐘情，對我展開了猛烈攻勢，天天給我送花，嘖嘖，姑奶奶就是這么迷人！”
“那我呢�！�
“你什么？”虞佳笑沒跟上。
楚衛(wèi)東說：“你一邊跟我搞曖昧，一邊跟你的追求者吃飯，我是你魚塘里的魚？”
路口紅燈，前車剎車，虞佳笑反應遲鈍了半秒，差點懟上人家的車屁股。
她在急剎車里往前栽了一下，兩只手抓著方向盤，沉默良久，扭過頭小心翼翼地問楚衛(wèi)東：
“我們倆在搞曖昧嗎？”
什么時候開始的，也沒人通知她一聲啊。
楚衛(wèi)東要被她氣死：“不曖昧你跟我接吻？”
“我以為你就是隨便找個人親親……”虞佳笑在他的盯視里閉了嘴，訕訕地撓撓耳朵后面。
“你經常隨便找個人親？”楚衛(wèi)東真覺得自己是一條被釣的魚，“跟男人接吻對你來說是一件很隨便的事嗎？”
虞佳笑趕緊發(fā)布澄清聲明：“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楚衛(wèi)東：“我表示懷疑�！�
虞佳笑還想再解釋解釋，忽然反應過來，底氣又足了：“你憑什么懷疑我，我還懷疑你呢。誰知道你是不是見個女人就親。”
“我看起來就很隨便？”
虞佳笑肯定地：“嗯。”
楚衛(wèi)東咬了咬牙，笑了：“行�！�
虞佳笑正要進入左轉車道去附近的醫(yī)院，他在副駕指揮：“直行。不去醫(yī)院了�！�
“你不是咳嗽，不看病了？”
楚衛(wèi)東側過頭：“你不是很會看嗎，裝的，故意不讓你跟你的追求者去吃飯，看不出來？”
“……”
虞佳笑感覺自己心臟出了點毛病，忽上忽下地跳了幾下，直行駛過路口，問他去哪。
楚衛(wèi)東：“你家。”
“我、我家？”虞佳笑又結巴起來，“進度會不會太快了點，你們村搞曖昧都搞得這么深入的嗎？”
“送你的燈得安裝�！背l(wèi)東笑起來，“你想哪去了？”
……行吧。
虞佳笑尷尬地清清嗓子：“想到pornhub去了�！�
楚衛(wèi)東：“……”
第282章
虞佳笑：曖昧期虞佳笑住的地方離公司不遠。
她畢業(yè)之后就入職越萊，五位數的薪水不算低，偶爾還有獎金，平常除了吃吃喝喝買買包，也沒有別的愛好。
她其實挺摳的，平常在林語熙那蹭吃蹭喝蹭包包，除了每個月固定打給家里的錢，自己花的也不多，攢了幾年付了首付，買了一套兩室的小房子。
房子不大，跟楚衛(wèi)東想象的差不多，堆著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冰箱上貼滿了造型各異的冰箱貼，墻上有置物架也有風格迥異的掛畫，總得來說，是色彩豐富的極繁主義，很有生活氣息。
乍眼看上去有點亂，但是能從中看出她生活的秩序。
沙發(fā)一大半位置都被各種玩偶抱枕占領，擺放的方式剛好適合一個人在里面葛優(yōu)癱。
臥室的門開著，被子下好像蓋著一個人，其實是等人高的大熊。
廚房東西倒是不多，她不愛做飯，不愛做家務，衣服能掛起來的絕不疊，能讓機器人掃的地自己絕對不動手。
虞佳笑進去先把被困在椅子下面的機器人解救出來，讓它繼續(xù)干活。
他們在客廳拆箱，把里面的燈與配件拿出來。
楚衛(wèi)東盤腿坐在地板上，把那盞燈有條不紊地組裝起來，連說明書都沒看。
虞佳笑以為是一盞成品燈，沒想到那么麻煩，她能抗能打，但心眼大又沒耐心，這種活兒她干不了。
她蹲在旁邊看著，時不時殷勤地給楚衛(wèi)東遞個工具，三次之后，楚衛(wèi)東嘆氣：“你歇會吧，沒一個拿對的�！�
虞佳笑振振有詞：“你要什么你說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楚衛(wèi)東笑說：“你比較像個男人�！�
機器人慢慢悠悠地移動過來，撞到楚衛(wèi)東的腿，往后退了退，又撞上去。
“它的傳感器出毛病了，有點笨。”
楚衛(wèi)東說：“跟你一樣�！�
虞佳笑馬上回擊：“跟你一樣！”
說著用腳把機器人踢開，楚衛(wèi)東大概知道傳感器是怎么壞的了。
那是一盞臺燈，但虞佳笑很難用臺燈來形容它，它的材質是玻璃，因為燒制時火焰溫度、氧氣濃度、角度和時間的不同，演變出了不同的炫麗繁復的顏色。
它看起來像彩色的貝殼，又像美人魚的尾巴。
安裝好后，楚衛(wèi)東連上電源，指揮她：“把燈關掉�！�
虞佳笑跑去把客廳的燈全都關掉。
夜幕降臨，家里陷入一片昏暗，楚衛(wèi)東打開了那盞燈。
霎時間，整個房子如銀河從九天披落，流光溢彩。
楚衛(wèi)東按下某個按鈕，燈罩像八音盒一樣旋轉起來，光源穿透玻璃，投射出blingbling的人魚姬色，虞佳笑情不自禁地發(fā)出了一聲：“哇！”
她仰著頭，走回去的時候沒注意絆到了楚衛(wèi)東的腿，楚衛(wèi)東扶了她一把，扶著她坐下來。
虞佳笑往地毯上一躺，看著天花板和四面墻壁上走馬燈一樣變幻的光芒。
楚衛(wèi)東在她身旁也躺了下來。
清脆輕靈的音符伴隨著夢幻的色彩，早知道是這么漂亮的燈，就算他不裝咳嗽，虞佳笑也不想去吃飯了。
她能躺這里看一晚上。
“喜歡嗎？”楚衛(wèi)東問。
“喜歡！”虞佳笑答得又快又堅定，“你在哪買的？”
楚衛(wèi)東枕著手道：“打聽渠道打算買一臺送別人？”
“你這人怎么鼠肚雞腸的�！庇菁研φf，“這么好的東西，我送一個給我閨蜜不行嗎？”
“我哄你開心的招數你拿去哄別人，你能再不解風情一點嗎？”
虞佳笑的開心不用人哄，但的確很少有人特意來哄過她開心。
楚衛(wèi)東不說，她甚至沒有意識到，哦，原來這個人出趟差大老遠帶了一盞包裝得嚴嚴實實的燈回來，是想討她歡心。
可能是“楚衛(wèi)東哄她”這件事顛覆了他們倆之間的地位，讓虞佳笑覺得怪怪的。
注意力從燈上抽離，她扭過頭去看他。
楚衛(wèi)東的臉也轉了過來。
流瀉的光彩走過他的鼻梁、他的眉骨，那雙眼睛專注而深邃，虞佳笑感覺自己被他看了進去。
楚衛(wèi)東緩緩靠近她的時候，四周的空氣好像被什么一點一點吸走了，她情不自禁地吞咽口水，在他籠罩過來的陰影里聽見自己漏了半拍的心跳聲。
機器人哐地一下又撞上楚衛(wèi)東的腳，他頓住，驀地笑起來：“你的機器人好像對我意見很大。”
他把機器人轉了個方向，重新躺了回去，華麗的光又回到虞佳笑眼中。
沒親到嘴，有點遺憾，但同時有另外一種奇妙的心情充盈了她整個胸腔。
原來這就是搞曖昧啊。
怪不得大家都愛搞。
……
在虞佳笑眼里，她和楚衛(wèi)東的曖昧，是從這一天開始的。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總之很妙，就好像她和楚衛(wèi)東分享著同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存在于他們越來越頻繁的聊天記錄里，存在于同事每次提起楚總時她心跳豎起的耳朵里，存在于公司會議室、茶水間、走廊……她和楚衛(wèi)東偶然對上的眼神里。
楚衛(wèi)東也會借著請全公司人喝下午茶的由頭，親手把一杯咖啡放到她的辦公桌上。
虞佳笑喝完咖啡把杯子丟了，收到他的微信：
楚衛(wèi)東：
虞佳笑罵罵咧咧莫名其妙地把杯子撿回來，才發(fā)現原來杯身上他留了筆跡。
是個簡筆畫，扎丸子頭的卡通女孩，摸著小肚腩癱在椅子上，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她擺爛的神韻。
虞佳笑條件反射地把肚子一吸，她哪有那么多贅肉？！
她一臉怒容地摸了摸肚子上的肉，最近吃的好像是有點多……
一想到楚衛(wèi)東在辦公室里偷看她，她不知打哪突然生出一個偶像包袱，把腳從椅子上放下去，坐直身體挺胸收腹，敲鍵盤的手都翹起了蘭花指。
同事跟她說話她都溫柔了許多：“好的呀~”
組長用看什么臟東西的眼神驚恐地瞅著她：“咋，Mia附你身了？”
虞佳笑：“……滾！”
裝不了一點。
咖啡杯、文件夾里的便利貼、眾目睽睽下的微信私聊……楚衛(wèi)東常常借用這種方式來與她暗度陳倉。
虞佳笑以前不知道他這么會畫畫，把她畫得還挺可愛，或是在電腦前面愁眉苦臉，或是雙手合十念念有詞，畫什么取決于她當天的狀態(tài)——虞佳笑沒敢告訴他，她每次雙手合十都是在詛咒他。
自從開始曖昧之后，她的詛咒就變成諸如方便面沒有調料包、薯條沒有番茄醬之類的婉約派，以免不小心波及自己。
有時楚衛(wèi)東就只傳達簡單的一句話：好喝嗎？
明天想吃什么？
或者：下班等我。
第283章
虞佳笑：調戲老板下班時，同事收拾好東西，向虞佳笑發(fā)出邀請：“走吧�！�
虞佳笑裝模作樣：“突然想起來我方案有個地方要改，弄完再走，你先走吧�！�
“你最近怎么變上進了？”同事一臉懷疑人生地走了。
虞佳笑一想還真是，她最近遲到早退的頻率大大下降，以前能不來就不來，能溜就溜，現在每天上班都比Mia都積極。
以前楚衛(wèi)東經過她的工位，她：晦氣！
現在遠遠和楚衛(wèi)東對上一個眼神，她：看，他又在給我拋媚眼。
這不會是楚衛(wèi)東的陰謀吧？
就說他好端端的怎么會找她搞曖昧？
楚衛(wèi)東加了會班，忙完時公司其他人已經陸續(xù)都走完，他關掉電腦，取下外套準備出去，想了想，又把外套掛回去。
虞佳笑正癱在椅子里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小心中了資本主義的美男計，微信彈出一條消息。
嘴巴軟軟楚冬瓜：
她一臉嚴肅地起身，走向楚衛(wèi)東的辦公室，推開門，表情高冷極了：“老板，你找我�！�
楚衛(wèi)東坐在辦公桌后面看著她：“接吻嗎？”
這么直接？
虞佳笑：“接�！�
管它是陰謀陽謀還是明說暗奪的摸，先親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