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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努珀咬著牙接過,象征性地擦了把臉,畢竟臉上的水已經(jīng)干得差不多了。

    等他重新坐回到桌旁,畢舟來開了口:“我今天過來,不是聽你們分說到底誰對誰錯的。我就問你們一句,還想不想跟著先生干?”

    冬薩忙道:“我從入行就跟著先生啊,這都二十年了!我當然——”

    “你是要論資排輩嗎?”畢舟來打斷冬薩。

    冬薩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又說:“不是。我……我沒動過離開先生的心思!塞耶來,你相信我!”

    “你呢?”畢舟來看向努珀。

    努珀梗著脖子說:“我也沒有。”

    “都想繼續(xù)干,但都覺得對方不順眼想弄死對方,是吧?”畢舟來把一摞照片甩在桌上,“搶生意,搶地盤,下絆子,下黑手。你們倆打來打去,知道最后這生意落誰手里了嗎?!只這三個月,溫東發(fā)展了多少?先生又損失了多少?”

    “塞耶來——”冬薩還要解釋。

    畢舟來輕輕抬了下手,攔住他的話,接著說道:“先生在意的從來不是你們互相競爭,你們倆到今天這位置,打了多少殺了多少先生也從來沒管過。但這次,你們倆越界了。今天就一句話,能不能繼續(xù)干,還想不想繼續(xù)干?”

    “能。想。”這次倒是努珀先給了回答。

    “我也能!我、我們不打了!”冬薩立刻說。

    畢舟來重新靠回到椅子上,聲音仍是不疾不徐:“那就說說吧。”

    其實本來也沒什么可說的,努珀和冬薩一向不對付,找著個由頭就能鬧一場,這次無非就是讓自己的手下先安分一陣,各退一步。鬧得過火了,讓DK的生意受了影響,最終誰也撈不著好處,這點事情倆人都明白,所以很快就握手言和——哪怕這是明面上做做樣子,也總歸是接了臺階讓事情圓滿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時,Nando帶著阿林走了進來。屋里只有畢舟來沒有起身,只這一個動作,就把畢舟來的地位再次坐實。

    “還好趕上了�!盢ando笑著說,“今天太熱了,hpayhpay讓我來叫你。”

    “有什么安排?”畢舟來問。

    “他讓你解決問題根源�!盢ando仍笑著,“好熱,你快點解決完快點回去,我們?nèi)ビ斡�!�?br />
    解決問題根源,畢舟來當然明白什么意思。如果他真的是畢舟來,他當然不用顧忌什么,可是他不是。他不是畢舟來,不是毒販,他是在用畢舟來這個身份臥底的警察,他有紀律,他不能隨便殺人。但此時此刻,他不能拒絕。

    阿林被五花大綁著扔到了自己腳邊,滿眼都是驚恐,那是人在面對死亡時的本能。DK說了讓畢舟來解決,那就不能讓任何人代勞。畢舟來要潛伏下去,他還沒有完成任務(wù),他受了很多的罪才走到DK身邊,才剛剛能接觸到核心內(nèi)容,如果這個時候因為不殺人而被懷疑,從而暴露,那是太大的損失了。畢舟來站起身,用腳踢了踢在地上如離水的魚一樣不停掙扎撲騰的阿林。Nando笑意盈盈,把槍放到桌上用力一推,讓槍滑到畢舟來手邊。畢舟來看了一眼,沒去動那槍,而是飛快地用別在后腰的匕首扎向了阿林的大腿。鮮血噴涌而出,阿林的哀嚎在房間內(nèi)回蕩。看到努珀出于本能微微挪動了一下腳,畢舟來就知道自己的消息是對的——努珀很在意阿林。只要不是立刻

    死,努珀會想辦法救他。

    Nando面露遺憾:“嘖,一點都不好玩,我還想見識你的槍法呢。”

    “給先生惹了這么大麻煩,不能讓他死得太痛快�!碑呏蹃碚酒鹕�,用濕巾擦了手,“肉得放了血的才好吃;這人啊,也得放了血才能老實�!�

    “那得多長時間?”Nando走到阿林身邊,仔細看著他。

    “半小時吧,不過他很快就會昏迷了�!碑呏蹃砟闷饦屵f還給Nando,“走吧,回去了�!�

    “那不行欸,萬一一會兒這里有人救了他呢?不如這樣吧�!盢ando沒有接槍,而是蹲下身飛快地將匕首一插到底。霎時間,殷紅的血液噴薄而出,動脈巨大的壓力讓血液噴了一人高。Nando笑嘻嘻地站起來,滿不在意地說:“哎呀衣服臟了,一會兒回去Nanda肯定又要多嘴�!�

    “南!”畢舟來冷著臉直接叫了Nando的名字,“跟我回去認錯!不許游泳!今晚也沒有晚飯!”

    Nando和畢舟來對視片刻,最終服了軟:“好啦我跟你回去,就許你放血,不許我做噴泉玩,你好討厭�!�

    亓弋記得那天很熱,熱得眼前似乎都布滿了紅色。

    海同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把亓弋從回憶的牢籠之中拉出來,他抬起頭問:“怎么?”

    “宋哥問你話呢,后來那個阿林呢?”

    “死了�!必吝卮�,“失血過多,沒救回來。這件事也是努珀最終離開DK的原因之一,一直到我回來之前,努珀每個月都去阿林的墓前跟他說說話。我調(diào)查過,阿林跟努珀的兒子同月同日生,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努珀有兒子?”宋宇濤問。

    “有過,生下來沒多久就死了。他們背地里都說是因為努珀在他老婆懷孕期間還在外面打打殺殺造下的孽。他兒子死了沒多久老婆也病死了,阿林……長得有點兒像他老婆,又跟他兒子生日一樣,如果他兒子能平安長大,大概就是阿林那個模樣。他可能是把阿林當作兒子的投胎轉(zhuǎn)世了吧�!�

    “毒販還信這個?”鄭暢不由得咋舌。

    “越是干這種事的人越迷信�!必吝f,“那邊人信佛的多。DK手下基本都信佛,每年往佛寺里扔錢眼睛都不眨一下,家里也供著佛像,還有每月初一十五吃素的也不少�!�

    “真是有夠離譜的�!弊诒虮髧@道。

    在無人看見的會議桌下,海同深握住了亓弋的手。十指相扣,溫度透過皮膚,很快,亓弋那冰涼的手就被焐暖了。

    謝瀟苒沒有參加剛才的分析,她盯著白板上的推理線看了看,說:“我有一個想法,你們想聽聽嗎?”

    海同深:“說。不管對的錯的,有什么就直說,一切都是為了案子�!�

    “好�!敝x瀟苒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我覺得有一點不能忽略,唐臨的尸體和最新這個懷疑是王星耀的尸體狀態(tài)是不同的。一般的連環(huán)殺人案,兇手都有在進步,殺得越來越快,下手也越來越利落。但是從兩具尸體的切割程度來看,后面這具尸體反而比前面的潦草。這個潦草不是倉促,而是有一種明顯并不上心的感覺。”

    亓弋理解了謝瀟苒的意思,說:“因為分尸程度�!�

    “沒錯�!敝x瀟苒點頭,“唐臨的尸塊細碎平均,甚至軀干部位是取出內(nèi)臟之后才分尸的,如果真的只是像普通分尸案那樣以移尸和干擾偵查為目的,沒必要做到這么精細且煩瑣的程度。而最新這個尸體切斷部位都是關(guān)節(jié),也就是怎么好切怎么來,省時省事。包括拋尸的過程也是,唐臨的尸塊既有行駛中拋尸,又有停車拋尸,而且一路躲避監(jiān)控,要做許多功課。而最新這個,明顯是停車集中拋尸,只是把能查到致死原因的部位單獨扔了,這種行為相比唐臨的尸體來說,有點兒太隨意了�!�

    “會不會是……時間不夠了?”鄭暢提出假設(shè)。

    “兇手趕時間嗎?”宗彬斌道,“如果說時間緊張,我覺得唐臨被殺的時間才緊張。假設(shè)唐臨遇害第二天高速公路綠化維護不是巧合的話,那這個兇手就是在趕這個時間�!�

    “等會兒。”海同深抬起頭看了一眼白板上羅列出來的時間,說,“時間好像有問題�!�

    謝瀟苒接話:“這也是我剛才想提的,這幾起案子的時間是不是也需要注意?因為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找到唐臨的頭是在5月2號晚上,最新這具尸體的死亡時間也是5月2號晚上�!�

    鄭暢偏頭想了想,說:“我沒太理解�!�

    “我來說�!焙M罱舆^話,“25號早上亓支被人開車威脅,司機在中午遇害,尸體和車是下午發(fā)現(xiàn)的。25號傍晚,基本就是在我們發(fā)現(xiàn)司機的同時,唐臨遇害。26號發(fā)現(xiàn)無頭尸,27號確認無頭尸就是唐臨,當天亓支出差,之后幾天,我們梳理唐臨的社會關(guān)系,調(diào)查案子的時候,亓支并不在市局。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即便那個時候我們找到了唐臨的頭,也并不能立刻將唐臨的尸體和亓支掛上聯(lián)系,也不能意識到這背后跟克欽邦有關(guān)系,所以在那個時候,唐臨的身份尤其是他的這顆頭,用處并不大。因為那個時候我們誰都不知道亓支就是綠萼,也不知道唐臨跟亓支有關(guān)系,更不知道唐臨這個死法與毒梟冬薩一樣。偏偏在2號亓支出差回來的當天晚上,唐臨的頭

    就出現(xiàn)了。而唐臨的頭被我們發(fā)現(xiàn)之后不久,又有人遇害了,遇害的還是跟亓支有關(guān)系的王星耀,而且王星耀還曾經(jīng)去過唐臨的住處。如果這個案子只是普通的兇案,可以用巧合來解釋,但現(xiàn)在很明顯,所有事情、所有人都跟亓支有關(guān)系,那么這個時間大概率就不是巧合了�!�

    聽完海同深的話,會議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宗彬斌喝了口水,說:“他們是故意把這些人跟亓支掛上聯(lián)系,故意要揭開亓支的身份�!�

    宋宇濤揉了揉額頭,說:“我腦子要炸了。我不明白他們這么做的意義,揭開亓支身份對他們有什么好處?一旦亓支就是綠萼的事情被知道,他一定會成為重點保護對象,那些以前藏在暗處的安保都可以明明白白地擺出來,他們不是更難傷害亓支了嗎?”

    “他們不是要傷害我�!必吝穆曇羧耘f是波瀾不驚的,“他們?nèi)绻獨⑽遥粫愠鲞@么一套動作。你們可以上月牙灣看看,我那個懸賞類別不是擊殺,而是最小傷害帶回。之所以一直沒人接,一是價格高得不合邏輯,暗網(wǎng)雇傭兵和殺手不是沒腦子的蠢貨,他們?yōu)榱藪赍X,輕易不會插入這種明顯是私人恩怨的事情之中。二是這件事也確實難辦,擊殺可以偽裝成意外,但無傷害帶回意味著要用各種非法手段,違禁物入境就是一大難題,就算在境內(nèi)自己拼組,但想無聲無息還毫無傷害地綁走一個人帶出境,這個難度不小�!�

    “而且這個人還是警察�!焙M钛a充,“我也傾向于對方并不是想殺亓支,但作為當事人,亓支還是得小心一點。萬一要真有莽夫想掙斷頭錢,很容易就把你置于危險之中�!�

    “同意�!彼斡顫胶�,“亓支你一定得多留心,平常身邊別離開人�!�

    宗彬斌笑道:“哎喲,不是你覺得亓支最好一直獨來獨往的時候了?”

    “大斌!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宋宇濤抄起手邊的紙巾盒扔了過去。

    亓弋淡淡笑了一下,說:“沒關(guān)系。我會注意的。”

    “媽耶!我可看見亓支笑了!”鄭暢的音量都提高了,“今天我可是太榮幸了!辦案子都有動力了!來!快給我資料!我今天通宵都不累!”

    “鄭暢同學(xué),你是也彎了嗎?”宗彬斌把剛才被宋宇濤扔過來的紙巾盒又扔向鄭暢,“你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你對亓支有意思。”

    “我是直男又不是瞎子,美丑還是分得出來的。誰不喜歡美的��?亓支長得帥,笑起來花容月貌的——”

    “咝……你語文老師能氣死!趕緊給我閉嘴吧!”海同深怕他們調(diào)侃得太過火亓弋會不開心,直接打斷了鄭暢的話。

    第四十四章

    這一天結(jié)束時,專案組所有人的心情都不算好。因為又發(fā)一起命案,也因為毒販的囂張。

    亓弋洗完澡走進臥室時,海同深正靠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見他這個模樣,亓弋放緩了動作,坐到他身邊輕聲問:“還發(fā)燒?”

    “累�!�

    亓弋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去探了海同深的額頭。觸手微熱,雖然不燙,但確實是在發(fā)燒。他連忙幫海同深拉了被子,海同深閉著眼,往旁邊歪了歪,啞著聲音說:“讓我充會兒電�!�

    “你得吃藥�!�

    “別說話。”

    亓弋收了聲,最終還是上了床,扶著海同深靠在了自己身上。呼吸交疊時,一種名為“安心”的感覺在二人之間蔓延開來。被子里緊扣的十指傳遞著溫度,也傳遞著情意。過了一會兒,亓弋將海同深的手臂抱在自己懷里,低聲道:“睡覺吧�!�

    “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行嗎?”海同深問。

    亓弋僵了一下,旋即說:“不好看�!�

    “讓我摸摸也行�!�

    “那你關(guān)燈�!�

    “嗯�!焙M铌P(guān)了床頭燈,側(cè)身將亓弋攏在懷里,手先探到了他的后背。亓弋那道幾乎貫穿整個后背的傷疤蜿蜒凸起,陌生的觸感讓海同深的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他沒有停,順著肩胛骨一路向下,一直摸到了腰側(cè)。

    “這是十年前……”海同深說。

    “嗯�!必吝兆『M畹氖郑瑤е咽址旁诹松韨�(cè),“脾全切。”

    那是腹腔鏡手術(shù)留下的小疤痕,相比背后那個刀疤來說甚至微不足道。

    兩個人的手繼續(xù)向上,亓弋說:“這是氣胸插管留下的。”

    “引流。”海同深簡短說道。

    “嗯�!�

    “這里,子彈�!眱扇说氖忠呀�(jīng)落在了亓弋胸口正中。

    “那……這里呢?”海同深攥住了亓弋的手腕,“我看你沒事老揉手腕。”

    亓弋沉默半晌,才說:“我是在提醒自己還活著�!�

    海同深呼吸一滯:“你之前在觀察室里睡醒之后那么捯氣……還有那次在車上……”

    “做噩夢驚醒會喘不過氣來,摸著脈搏跳動才能覺得自己還活著�!必吝X得這話可能有點兒瘆人,怕海同深接受不了,又故作輕松道,“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無意識的,可能就跟你想事情的時候玩指尖陀螺一樣吧,手里閑不住。”

    海同深稍稍挪動位置,松開了亓弋的手腕,轉(zhuǎn)而將手覆蓋在他的左胸上,安靜感受著那有力的跳動。許久之后,他猛地抽了手,用力把亓弋擁進懷中,而后閉上眼。

    在無人看見的黑暗之中,一滴淚悄然落下,是心疼到無以復(fù)加之后再難控制的生理反應(yīng)。

    亓弋把手臂搭在海同深的腰上,安撫似的拍了拍,才說:“沒有多難熬�!�

    “睡吧�!焙M钶p聲說道。

    凌晨時分,電話響起,海同深拿著手機出了臥室,才按下接聽鍵。

    “海支,我是趙特�!�

    “半夜給我打電話,準沒好事�。≌f吧,怎么了?”

    趙特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這大半夜的不好意思打擾女同志,所以才給你打電話的。”

    “行了你別假惺惺的了,趕緊說�!�

    “我轄區(qū)發(fā)現(xiàn)了一具浮尸,我們這新區(qū)不是還沒水警隊嘛,市政那邊的也不敢動�!�

    “知道了,水警二十分鐘到位,地址發(fā)過來�!焙M钔nD片刻,又問,“具體什么情況?用不用我過去一趟?”

    “可能需要,目前水里就出現(xiàn)了下半身。”

    “知道了�!焙M顠鞌嚯娫挘才藕盟缶瓦M了衣帽間。等他換完衣服出來,亓弋也在同時拉開了門。

    亓弋說:“一起吧,你感冒還沒好,我開車�!�

    海同深看亓弋已經(jīng)收拾好了,便點了頭,把車鑰匙遞給他,二人一起去了現(xiàn)場。

    趙特跟海同深年紀相差不大,履歷不錯,以前市局還想要他,后來因為劃分新區(qū),刑偵需要老手坐鎮(zhèn),就讓他到新區(qū)分局當刑偵一把手,也算是給他升了職。海同深回來之后倆人除了之前滅門案時匆匆說了兩句話就再沒見過,這次海同深既然來了現(xiàn)場,趙特自然要拉著他寒暄一番。

    沒過多久水警隊就把尸體——尸塊打撈了上來,痕檢取樣等一系列工作之后,法醫(yī)先進行初步現(xiàn)場尸檢�,F(xiàn)場尸檢是比較重要的一個步驟,趙特和海同深自然不會錯過,跟著聽了起來。

    “死者男性,身上沒有衣物遮蔽,沒有身份信息。體表檢查未見明顯外傷,尸塊切面干凈,頭顱被盛放在防水塑料袋中�!狈ㄡt(yī)打開塑料袋,把頭顱取出來之后接著說道,“頭面部沒有明顯外傷,鼻腔干燥,口腔——”法醫(yī)停了下來,在旁邊取了鑷子,從死者口腔中取出了一個東西,“死者口腔有異物,這是……花嗎?”

    海同深的眼角一跳,立刻說道:“先別動,拿來我看看�!�

    法醫(yī)立刻將那東西放到物證袋中遞給海同深。只一眼,海同深就認了出來。

    “怎么了?”趙特問。

    “貴區(qū)梅樹很多嗎?”

    “沒、沒吧?”趙特眨了眨眼,“這都五月了,就算有梅樹應(yīng)該也沒有梅花了吧?”

    海同深捏著物證袋,說:“這個案子移過來吧,我們來跟進。”

    “好嘞!”

    “不用你查案就這么開心?”

    “不不不,我還是很想早些找到兇手的,所以海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請一定及時告訴我,我一定全力協(xié)助!”

    “什么人�。 焙M钇擦似沧�,“去走手續(xù)吧,案子移過來,現(xiàn)場尸檢做完之后拉回去,勞駕你的法醫(yī)跟我們法醫(yī)交接一下。”

    “欸?方主任出院了?”

    “平潞那位美女法醫(yī)還沒走,暫時借調(diào)�!焙M钫f,“你先去安排吧,我打個電話�!�

    亓弋并沒有跟海同深一起,他把車停在外面不礙事的地方,放倒了座椅假寐。這是海同深的車,車里都是那人的味道,一種可以讓他安然入睡且不會被噩夢驚醒的味道。海同深掛斷電話走到車邊,輕輕敲了車窗。亓弋睜開眼,就見眼前是被放在物證袋里的一朵梅花,他愣了愣,而后露出了無奈卻又釋然的表情。

    清晨,會議室。

    謝瀟苒把尸檢報告分發(fā)給所有人,開始介紹說:“死者男性,尸長172厘米,尸體被分成了三部分,分別是頭顱,腰部以上并雙上肢,以及下肢。尸塊已確認屬于同一人,拼接完成。死者右上腹有一處皮膚破損,傷口口小底大,中央凹陷,邊緣隆起,呈火山狀,直徑約3厘米,凹陷中心皮膚炭化,周圍皮膚呈黃褐色。傷口為明顯電流斑痕跡。死者內(nèi)臟解剖結(jié)果也支持電擊死這一結(jié)論。死亡時間推測在4日20點到22點之間,根據(jù)尸斑和尸體斷面凝血狀態(tài)分析,分尸發(fā)生在死者遇害后4小時左右,即5日0點到凌晨2點之間。檢測尸體表面的附著物可以推斷,從拋尸到尸體被發(fā)現(xiàn)不超過6個小時,但在分尸之前尸體曾經(jīng)被移動過。今天是7號,總結(jié)來說,4日晚上死

    者遇害,而后兇手挪動了尸體,5日凌晨分尸,之后尸塊被放置了一天,到6號晚間才被拋入河中。另外,死者毒檢陽性,DNA比對沒有在庫里找到結(jié)果�!�

    宗彬斌接話:“死者尸體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品,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點又是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偏僻河道,是攝像頭盲區(qū)。我已經(jīng)讓人順著河流的上下游去翻查,還需要時間。根據(jù)水流速度和尸體在水中浸泡的情況,推斷拋尸地點在上游十公里處,我?guī)巳ツ侵車屑毑榭戳艘幌�,上游拋尸地更偏僻。那邊連人都沒有,攝像頭就更沒有了�!�

    海同深想了想,說:“調(diào)取離那條河最近的路口的監(jiān)控視頻,估算通過最近兩個攝像頭的時間,再查哪些車的通過時間遠超過預(yù)計時間,還有單次出現(xiàn)的車輛也要排查。這個工作量比較大,可以找視偵幫忙。”

    謝瀟苒又補充說:“這次死者口中發(fā)現(xiàn)的梅花仍然是在人死后才被放進去的�!�

    宋宇濤下意識地想去看亓弋的反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此時屋內(nèi)只有五個人,他問:“欸,亓支去哪了?”

    海同深:“去送廖廳了,他們倆應(yīng)該是有話要單獨說。一會兒等他回來再跟他同步一下咱們這邊的進展�!�

    “哦對,還有一件事�!敝x瀟苒說,“這次死者口中的梅花被染了四瓣。”

    會議室中安靜了一瞬,而后宗彬斌抬手向著宋宇濤比畫了一下:“濤子你這個烏鴉嘴!就該給你封上!”

    宋宇濤往后閃躲:“我錯了,我閉嘴,我不說了!”

    “行了�!焙M畹�,“案子不是宋哥說出來的,只能算是宋哥跟嫌疑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鄭暢問。

    海同深:“查啊,該怎么查就怎么查�!�

    梁威在這時敲了門,送進來一份報告,說:“前天高速路尸塊的編織袋上發(fā)現(xiàn)半枚指紋,入庫比對之后沒結(jié)果,但是我電腦里有這個數(shù)據(jù),是瀟瀟新上傳的�!�

    “什么意思?”宋宇濤問。

    “高速路尸塊編織袋上的指紋,經(jīng)過比對,確認與你們新發(fā)現(xiàn)的這名死者的指紋一致�!绷和褕蟾娣诺阶郎希安榘讣佑�,我撤了!”

    會議室的門被重新關(guān)上,詭異的安靜蔓延開來。許久之后,鄭暢扭頭看向海同深,說:“老大,我沒出現(xiàn)幻覺是吧?你告訴我,我是幻聽了嗎?剛才梁哥的話……是那個意思嗎?”

    “這名死者跟上一名死者有關(guān)�!焙M畹馈�

    謝瀟苒咽了咽口水,道:“上一名死者DNA確定是王星耀的。所以現(xiàn)在是,有一名尚未確定身份的司機開車撞向亓支,然后遇害,在他車里發(fā)現(xiàn)了唐臨的掌紋。接著唐臨遇害,他家里出現(xiàn)了王星耀的指紋。王星耀遇害之后,尸袋被最新這名死者觸碰過。”

    “我們又晚了一步,是嗎?”宗彬斌提問。

    海同深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情緒,說:“先確認死者身份。既然有梅花,那應(yīng)該是跟緬北有關(guān)系,聯(lián)系云曲警方,把DNA發(fā)過去比對。現(xiàn)在全國聯(lián)網(wǎng)信息只有前十年的,超過十年有案底的人員檔案只在本省留存,如果這個人在云曲犯過案,有可能我們聯(lián)網(wǎng)系統(tǒng)查不到但是云曲那邊有記錄。還有,從今年1月1號到唐臨遇害那天為止的所有還留存的視頻資料已經(jīng)整理出來了,暢暢,這個交給你。最新的死者毒檢陽性,現(xiàn)在我們有死者照片,宋哥,麻煩你找線人問問。宗哥,咱倆走一趟現(xiàn)場附近。”

    “沒問題。”

    眾人各自忙開,海同深現(xiàn)在的狀況不適合開車,宗彬斌自然知道他叫自己的意思,主動拿著鑰匙上了駕駛室。剛一坐進副駕,海同深就蜷縮起身體咳嗽起來。

    “你怎么突然咳得這么厲害了?”宗彬斌一邊給他拍背一邊問道。

    “不是突然……”海同深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忍了……咳咳咳……忍了好久了……”

    宗彬斌:“哎喲我的天,你這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了吧!喝口水?”

    海同深咳得說不上話,連連擺手。這一陣咳嗽足過了將近十分鐘才算結(jié)束,他擰開保溫杯,用溫水潤了喉嚨,才靠在座椅上長出了一口氣。

    宗彬斌這才啟動了車子,道:“也沒人嫌棄你感冒,怎么還忍著咳嗽��?”

    “怕你們不讓我查案唄。”

    宗彬斌感慨:“這次也確實是,你傷還沒好就一堆事,說實話,你真該歇歇的�!�

    “怎么歇?我歇了案子怎么辦?”海同深說,“我要是真失血休克那就什么都不管了,這不是還能動嗎?”

    “呸呸呸!你怎么說話還這么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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