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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海同深:“可以看門鈴的視頻記錄,在另一個界面。”

    廖一續(xù)操作了一番,道:“嗯,確實是蘇行離開了。在這之后你家的房門就沒有開關記錄了,一直到30日凌晨3點08分,你回家。當時亓弋在干什么?”

    “在睡覺�!焙M钣盅a充道,“我很確定,他睡得很熟�!�

    “好。那么繼續(xù)說,30日早上7點42分,你和亓弋一起出門,是回市局上班嗎?”

    “我上班,亓弋去醫(yī)院。”

    “有誰陪同?”

    “沒有,他自己去的,但是他有給我發(fā)照片。”

    廖一續(xù)把手機遞還給海同深:“把發(fā)照片前后的聊天記錄找出來給我看。”

    海同深接過手機快速定位到圖片位置,廖一續(xù)一邊記錄一邊說:“8點52分到達醫(yī)院……再往下……9點23分等著換藥,10點13分跟你說快完事了。之后再有聊天記錄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海同深:“那天中午亓弋就回了市局,之后我們一直在一起�!�

    廖一續(xù)點頭,示意海同深把手機收回去:“行了,后面的我都記下來了,你一會兒把這些記錄截屏發(fā)給我�!�

    “好�!�

    廖一續(xù)放下筆,直視著海同深,說道:“你不是第一天當刑警,也不是第一天跟案子,所以有些事情你很清楚。我知道你會拿疑罪從無那套理論來跟我掰扯,但我現(xiàn)在需要你拋開個人感情仔細思考一下。謝瀟苒給出的況萍死亡時間推斷是5月28日晚8點到5月30日晚8點這4時內,也就是說,況萍有可能死在這4時內的任意一個時刻。而現(xiàn)場血字指向亓弋,現(xiàn)場指紋也指向亓弋,哪怕排除掉那些已經(jīng)確認為套取的指紋,屋內仍有17枚指紋是屬于亓弋的,且無法斷定是否為亓弋本人在案發(fā)時留下的。根據(jù)以前的案情我們可以做合理大膽的推測,推測這是對方的陷害。但是指紋的存在是一個有極高指向性的證據(jù),我們必須用其他的證據(jù)來輔助證實,或者證偽。這也是我今天請你來配合調查的原因。根據(jù)你的回憶和這些記錄,在況萍可能的死亡時間之內,亓弋沒有完全確鑿的不在場證明,這點你同意嗎?”

    “我……”海同深的喉嚨發(fā)澀,許久之后才非常艱難地發(fā)出了聲音,“我同意。”

    “以謝瀟苒推定的死亡時間來算,28日晚上8點到29日凌晨5點之間,29日下午2點11分蘇行離開你家之后到30日凌晨3點你回家之前這段時間,30日早上你們離開家之后到下午亓弋回到市局之前這段時間,這三個時間段,亓弋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不——”

    “聽我說完�!绷我焕m(xù)沒有讓海同深說完話,“我剛才問過你,你對你和亓弋家的格局非常清楚,所以你應該知道,即便你家的大門沒有打開過,亓弋也完全可以通過你們兩家挨著的陽臺翻回自己家然后離開小區(qū)。當然,我們后續(xù)也會調取小區(qū)樓道和大門處的監(jiān)控視頻來查看。但是你家小區(qū)并不是監(jiān)控全覆蓋,而亓弋,他有非常厲害的反偵察能力,想要繞開普通監(jiān)控,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他身上有傷!”

    “海同深,你知道亓弋經(jīng)歷過什么嗎?”廖一續(xù)硬挺的脊背終于有了松動,他向后靠到椅背上,悵然道,“我們在葡萄縣一處隱秘叢林里找到他的時候,距離他胸口中彈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我們帶去的執(zhí)行過維和任務以及戰(zhàn)地救援的醫(yī)生都說,他們從來沒見過傷成這樣還能活著的。可是亓弋不僅活著,連意識都是清醒的,在并不確定趕來的是我們的人時,他仍舊能跑動躲藏,如果不是接到聯(lián)絡信號后他主動現(xiàn)身,我們都找不到他。就他現(xiàn)在身上這點兒傷,根本不可能限制他的行動�!�

    海同深想起那時亓弋給自己講的當年的遭遇,即便是那時聽起來揪心到無以復加的講述,也已經(jīng)是亓弋美化過百倍的了。究竟什么是真實?他面對的經(jīng)歷的那些,究竟有多血腥殘忍?海同深呆愣地看著廖一續(xù),不知該作何反應。

    廖一續(xù)抬手示意,耿陽便起身關掉了攝像機,之后放下記錄文件退出了房間。待房門關上,廖一續(xù)才起身走到海同深身邊坐下,說:“小海,感情是會左右人的判斷的�!�

    “不�!焙M罘裾J道,“我沒有被感情所左右,我相信他,是因為他是亓弋,是綠萼,是臥底十年歸來的同志�!�

    廖一續(xù)輕輕搖頭:“你啊,還是太年輕了,你沒懂我的意思�!�

    “您難道不相信他嗎?”海同深反問。

    “我相信他,但我更相信證據(jù)。而且就是因為相信他,我才要努力找出證據(jù),證明他的清白�!绷我焕m(xù)拍了拍海同深的肩膀,“但是,你相信他嗎?或者說,你對他,是全部都相信嗎?”

    “當然。”

    “那你剛才猶豫什么?被扎傷后第二天因為傷口疼出了汗,這事值得你猶豫嗎?”

    “我……”

    廖一續(xù)并沒有收回放在海同深肩膀上的手,而是更用力地捏了一下:“所以我說,感情是會左右人的判斷的�!�

    “攝像機已經(jīng)關了,那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海同深看向廖一續(xù)。

    “你問�!�

    “您剛才說,亓弋身受重傷之后靠著毅力生生扛了兩天,所以他這次受的傷根本不會影響他的行動�?赡终f被扎傷后第二天因為傷口疼而出汗是正常的,我不應該因為這個懷疑他,您不覺得這是矛盾的嗎?”

    “所以呢?”廖一續(xù)反問。

    “我不相信亓弋會就這么死去,爆炸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您的反應又不像是跟亓弋共謀的樣子,或者說,您和他或許確實在謀劃著什么,但是您也被他給忽悠了。所以您現(xiàn)在其實也沒有把握,是不是?”

    “小海,我建議你去睡一覺休息一下,你現(xiàn)在腦子里想的都是沒邏輯的事情�!�

    海同深站起身來,說:“如果我說對了,我覺得您應該考慮跟我站在同一邊。因為您比我了解亓弋作為臥底的那一面,而我比您了解亓弋作為正常人的一面。只有把這兩面合在一起,我們才能拼湊出完整的拼圖,才能推斷出亓弋究竟要做什么。畢竟,您并不是亓弋的聯(lián)絡人,而他的聯(lián)絡人現(xiàn)在根本聯(lián)系不上。廖廳,您也被隔絕在外了,咱們倆人的處境是一樣的�!�

    第八十五章

    剛過零點,晏闌和蘇行就趕到了市局。他們并沒有向廖一續(xù)打報告,而是直接進入了海同深的辦公室,此時海同深正拿著刷子一點點清理金屬碎片。

    晏闌嘆了一聲,轉身關好門,拉開椅子坐到了海同深對面:“有什么想法?”

    “不想見你,算想法嗎?”

    “你一個電話我開了三個小時的車過來幫你,你還不想見我?良心呢?”

    “對你不需要�!焙M畹哪抗庖恢睕]有離開過手中的東西,他只是伸出一根食指指向了辦公桌角落上的一張紙,“我都寫出來了,你們先看吧�!�

    “沒有‘們’,看清楚了,只有我�!�

    海同深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抬起頭,見確實只有晏闌一人之后才說:“你什么時候這么會照顧人的心情了?怕我看見你跟蘇行在一起會心里難受?用不著這樣。還是說蘇行對于‘欠我一個解釋’這件事心虛所以不敢見我?”

    “是我沒讓他進來。”晏闌壓住海同深的手,語氣鄭重地說,“大海,蘇行和亓弋共同瞞了咱們一件事,你知道嗎?”

    海同深擋開晏闌的手,把碎片和工具小心地收攏到一個透明盒子里,同時說道:“我知道,所以我說他欠我一個解釋。而且剛才我又知道了一件事,蘇行現(xiàn)在欠我兩個解釋了�!�

    “什么?”晏闌感到意外。

    “我沒心情繞圈子,咱們坦白對話吧�!焙M畎淹该鞴ぞ吆猩w好,小心而珍重地放到一旁,而后靠在椅子上,看向晏闌說道,“上午我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我想起27號那天夜里——準確說是28號凌晨,蘇行收到消息先回房間,第二天一早不到五點他就回平潞去做實驗,而那天早上你回來之前,亓弋已經(jīng)跟我說了他的推斷,他覺得況萍是故意暴露位置,故意被射中的。而這個結論后面也被蘇行的實驗證實了。蘇行一早趕回平潞就是為了驗證這件事,所以,那天晚上蘇行收到的消息應該是亓弋發(fā)給他的。他跟你說了嗎?”

    晏闌回答:“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蘇行雖然受過射擊訓練,但他的水平不可能達到亓弋那樣,只有最熟練且最有天賦的狙擊手才能通過身體感知到環(huán)境對槍的影響。而實驗必須照顧到風速、濕度、光照、位置等各種精確數(shù)據(jù),就算蘇行能感覺到那天有問題,如果沒有亓弋給他提供數(shù)據(jù),實驗結果也會差很多�!�

    “好,那你把蘇行叫進來,我跟你們一起說另一件事,我不想再復述一遍了�!�

    晏闌點了頭,起身拉開門把蘇行帶進屋內。二人落座后,海同深拿過紙,用紅色的筆在上面圈出一個日期,看向蘇行說:“上個月29號中午,你送亓弋回我家。我查了監(jiān)控,你們兩個人13點21分離開市局,14點04分才打開我家的門。從市局開車出去,不用掉頭不用兜圈子,小區(qū)人車分流,可以直接進入地下停車場,就算我給你加上市局門口等一個紅燈的時間,再假設亓弋根本不能動,全程由你搬上搬下,再假設電梯逐層�?�,即便這樣,從市局到我家,也根本用不了四十多分鐘。你回來時說因為給亓弋換藥耽擱了,可實際上14點04分進門,11分你就離開我家了,那天亓弋身上的敷料確實更換過,我也在家里找到了剩下的包裝袋,所以嚴格來說,你沒說

    謊,只是隱瞞了中間那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我剛才找物業(yè)拿了那天車庫的監(jiān)控視頻,13點25分晏闌的車就進入了地下車庫,但是,車庫的監(jiān)控沒有照到車停在哪里了。整個車庫就只有那么一個監(jiān)控死角,你告訴我是巧合還是人為?停車算5分鐘,上樓再給4分鐘,中間那半個小時,你和亓弋在車上一定是說了什么。”

    蘇行安靜地聽完海同深的話,并未感到意外,回答說:“是。包括之前的事我也可以告訴你。其實很簡單,那天晚上在酒店,弋哥給我發(fā)消息,說他懷疑廢棄工廠里的事情是設計好的,他問我有沒有辦法模擬出當時況萍的行動軌跡。他給我提供了細節(jié)數(shù)據(jù),所以我才趕回去做了實驗。至于你說的,那天主動送他回家,并在車里跟他單獨對話,是因為我得出了另一個結論——那個扎進他身體里的鐵簽上的深層附著物并不屬于那片水域。”

    “受傷是假的?”海同深脫口而出,緊接著就自我否定道,“不對,受傷肯定是真的。”

    “他確實受傷了,但他受傷這件事并不是意外。他當時跟我說,他確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傷的。我有錄音�!碧K行說著就拿出手機,找到當時在車里的錄音播放起來。

    “我是法醫(yī),傷情鑒定是我的工作之一,分析致傷物品同樣也在我的工作范圍內,現(xiàn)在這份報告明確表示,鐵簽上的深層附著物并不屬于那片水域,這間接證明了是有人故意要傷你,弋哥,你現(xiàn)在很危險,你必須跟我說實話�!边@是蘇行的聲音。

    隔了大約有十秒鐘,亓弋的聲音才響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況萍的行動軌跡不合邏輯,所以才讓你去查的。我從來不認為DK想殺我,所以這次發(fā)現(xiàn)炸彈后我才會選擇留在拉面店里。蘇行,你仔細想想,如果我在廢棄工廠那里就意識到有人想殺我,我怎么可能拉著海同深一起留在拉面店?”

    “可是拉面店的炸彈確實沒有炸。甚至況沐是在切斷炸彈引信之后才逃離現(xiàn)場的�!�

    “所以我想不明白,現(xiàn)在你跟我說完這些之后我更想不明白了。如果是DK想殺我,為什么況萍會射偏?為什么會故意留下DNA讓我們查到她?按照你的分析,傷了我的鐵簽是外來的,那是不是意味著況萍其實是在執(zhí)行命令來傷害我?況萍要傷害我,況沐卻會因為我在拉面店而切斷炸彈引信避免傷害我。這姐妹倆干什么呢?左右互搏嗎?”

    “會不會是別人?”

    “DK已經(jīng)醒了,他的命令就是整個集團的最高指令,無論是A還是O,或者是T,沒有人敢違逆他的命令,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那就是況沐和況萍兩個人私自行動了?”

    “如果是她們私自讓我受傷,那她們也死定了。小蘇,這件事牽扯的不只是我,還有海同深,我沒理由也沒必要撒謊。我一個人無牽無掛的,可海同深跟我不一樣,我做不到把他也拉進這趟渾水里�!必吝穆曇魩е鵁o法避免的虛弱,可語氣卻又是堅定的。在現(xiàn)在這個時刻,這樣的聲音落在海同深的耳朵里,讓他幾近失控。

    “別放了……”海同深阻攔道。

    蘇行立刻按下了暫停鍵。

    海同深手肘撐在桌上,雙手交叉抵住額頭,竭盡全力平復著心情,過了足有十分鐘,他才再次出了聲:“況萍的男朋友道欽是亓弋以前的手下,那邊一直傳言是亓弋殺了道欽。如果說況萍在面對亓弋的時候生出了想讓他死的念頭,這也是合理的�!�

    蘇行無意識地敲了兩下手機屏幕,那是他思考時候的習慣。這很小的動作被晏闌看在了眼里,他側頭看了一眼蘇行的表情,而后勾起手指敲在海同深的桌上,說:“如果說剛才你懷疑蘇行和亓弋一起騙了你,那么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說清楚了。有一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蘇行都不知道亓弋今天會去赴約�!�

    “廖廳也不知道。亓弋啊……”海同深嘆了一聲,“他真的是個很好的臥底,他把所有人都騙了�,F(xiàn)在唯一有可能知道亓弋要做什么的人,只有蘭副部。晏闌,你不覺得你爸閉關的時間有點太巧合了嗎?”

    “我……”晏闌一句國罵堵在喉嚨里,他深呼吸了一下,說,“我還真被當槍使了!”

    蘇行拍了拍晏闌的手臂:“先別急,領導,我們從更早的時候就被利用了�!�

    “你什么意思?多早?”海同深反而比晏闌先提出了這個問題。

    “資助檔案�!碧K行轉頭看向晏闌,“現(xiàn)在想想,爸當時放在茶幾上的檔案,好像并不是那么‘隨手’放的。是不是?”

    晏闌回想起春節(jié)回家時,某天晚飯后三人一起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蘭正茂說要沏茶,用茶臺上自動上水的電水壺煮了滿滿一壺水,后來滾開的熱水把放在旁邊的文件袋打濕,蘭正茂按停電水壺,自己去拿抹布,讓晏闌和蘇行把文件拿出來晾干,而那份文件就是資助檔案,他們倆也是因為這才知道了亓弋的身世�,F(xiàn)在想想,家里那個熱水壺不能煮滿壺水這事蘭正茂是知道的,而且還專門提醒過自己和蘇行要在上水結束前五秒按停,否則水開時會往外噴濺,容易燙傷人。另外,他們晚上看電視的時候是在內客廳,家里有專門會客用的外客廳和書房,這個屬于工作內容的文件,即便出現(xiàn)在家里,也該是在外客廳的茶幾上。晏闌咬著后槽牙說道:“有這樣的爹還真是我的福氣啊…

    …”

    海同深把桌上寫滿字的A4紙推到蘇行手邊,接著又把透明工具盒挪回到自己面前,說:“這是我整理出來的疑點,你們先看吧,讓我自己緩一會兒�!�

    蘇行拿過那張紙,以眼神詢問晏闌,晏闌點了頭,說:“好,我們先走,你……你也別太心急了�!�

    海同深沒再回答,用沉默送客。

    蘇行跟著晏闌走出市局大樓回到自家車上,晏闌把車通電落鎖,關閉行車記錄儀,打開車內照明燈,拉住蘇行的手說:“你剛才還瞞了大海什么,你得告訴我實話。大海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了,他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蘇行低頭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松了口,說:“弋哥可能知道是爸在資助他了�!�

    “他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只是那天在車上他說了不少模棱兩可的話。他說他有自己的途徑,能查到自己想查到的事情,還說他正在經(jīng)歷一件非常離譜的事情。他說有些事情的起源比他去DK身邊臥底還要早,比所有人以為的都要早。我當時就覺得,如果說再往前算,就只有他的身世了�!�

    “可是就算他知道,這件事也并不足以讓他做出今天這種行為,站不住腳的�!�

    “還有一件事……”蘇行咽了下口水,說,“我猜,弋哥可能回去了�!�

    “回哪?回云曲?”

    “克欽邦�!�

    晏闌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他回去干什么?送死嗎?!他這到底是在干什么�。�!”

    “領導,你不覺得從一開始這事就不對嗎?況沐的拉面店是四年前就開了的,四年前是什么情況?是弋哥九死一生回來,當時他重傷昏迷,被送到北京去治的傷,那個時候甚至都沒人能保證他能活下來,況沐和況萍為什么在那時就在本地落了腳?這時間對嗎?”蘇行反手抓住晏闌的手腕,“領導,我覺得弋哥的臥底任務其實根本就沒完成。之前我就猜過他是想回去解決他跟DK之間的恩怨,但我當時以為那是他自己的決定�?墒乾F(xiàn)在……最起碼爸應該是知道他做什么打算的。是不是其實四年前他回來只是將計就計?”

    晏闌眨了眨眼:“我靠!我想起一件事來。四季地產(chǎn)基本上所有樓盤的7號樓22層的房子都是自留的,因為方總和季總的結婚紀念日是7月22號。大海那房子當年就是用方總給的內部價拿的自留戶型,他倆住隔壁恐怕從一開始就是廖叔想著一旦亓弋有事大海能最快時間趕到�!�

    蘇行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是多大一個局啊……”

    技術大隊的出勤車開進了停車場,謝瀟苒一下車就看到了停在角落里的巴博斯,她三兩步走到車邊,蘇行已經(jīng)提前打開了車窗。

    “師兄!晏隊!你們來了�!�

    蘇行:“嗯,剛到?jīng)]多久,現(xiàn)場怎么樣?”

    “搜救隊還在繼續(xù),梁老師在現(xiàn)場找到了一些痕跡,但是……”謝瀟苒放低了聲音,“可能不太好�!�

    蘇行輕輕點了下頭,問:“廖廳知道你們回來嗎?”

    “知道。我們收隊時就告訴過廖廳了,廖廳說回來直接開會。師兄,你們要來嗎?”

    “一起吧�!碧K行推開車門下了車,“正好我們來了也還沒跟廖廳打過招呼�!�

    會議室被極低的氣壓籠罩著。梁威硬著頭皮把照片投在屏幕上,開始介紹起來:“事故現(xiàn)場大體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山路上。根據(jù)現(xiàn)場掉落的車身碎片和山體剮蹭痕跡來看,車輛是因為過彎速度過快,車身失去平衡而側翻的。當時車速不低于150公里每小時,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剎車痕跡,因為車輛損毀嚴重,目前尚不能確定是否為剎車故障。道路旁邊護欄上的痕跡支持側翻撞擊的結論,沒有發(fā)現(xiàn)二次撞擊痕跡,車輛確實是撞到護欄后翻下去的。現(xiàn)場第二部分是道路外的山坡以及車輛起火位置。通過痕跡推斷,車輛在失控側翻之后,順著山坡翻轉了三圈,最后被河道旁邊的兩棵樹阻止了繼續(xù)下翻的動勢。除了車輛痕跡以外,現(xiàn)場并沒有其他可疑的鞋印或輪胎印,也沒

    有人為偽造的痕跡出現(xiàn)。滅火時很多痕跡都已經(jīng)被沖刷掉,根據(jù)現(xiàn)有的情況推斷,車內安全氣囊彈出,安全帶在解鎖狀態(tài),且沒有發(fā)現(xiàn)大片血跡,根據(jù)牧馬人的車身強度和安全性能來分析,當時車內駕駛員應該沒有遭受致命的沖擊�!�

    然而眾人還沒來得及為這個結論松一口氣,梁威的一句“但是”,再次讓眾人的心高高提起。

    “但是,現(xiàn)場還有第三部分。燃燒的痕跡從起火點中心一直向下延伸到河道旁邊,火滅之后我跟消防隊溝通過,根據(jù)他們的經(jīng)驗和現(xiàn)場痕跡推測,車輛應該是在撞擊的那一刻就產(chǎn)生了第一次輕微爆炸并立即起火,起火位置極有可能是發(fā)動機,事發(fā)當時有四級左右的東南風,車的最終位置是車頭朝向南,發(fā)動機起火后,在風勢的幫助下,火焰會以極快的速度掠入駕駛室�,F(xiàn)場延伸到河邊的燃燒痕跡符合人體主動翻滾的動勢,也就是說,亓支很有可能是在車輛爆炸時身上就已經(jīng)沾染了火焰,他從車內掙脫,想靠在地上翻滾來撲滅身上的火,最終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滾落到旁邊的河水中。搜救隊已經(jīng)按照我們的分析,順著河道往下游去找了�!�

    海同深沒有出聲,依舊在低頭擺弄著手中的零件,他很清楚,一旦他開口說話,聲音就會暴露自己的情緒,而自己的情緒肯定會影響整個專案組�,F(xiàn)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指望著他來穩(wěn)定,可偏偏,他是最煎熬最崩潰的。廖一續(xù)看了一眼海同深,最終還是決定自己來做主導,他問道:“現(xiàn)場還有什么別的發(fā)現(xiàn)嗎?”

    “有。我們在河道轉彎處兩塊石頭形成的夾縫中找到了一部手機,同時在石頭裸露出來的部分上提取到了少量新鮮血跡,血跡正在進行分析,手機在這里�!绷和f著就拿出一個物證袋,遞給了廖一續(xù)。

    手機還能正常使用,廖一續(xù)接過來后按亮屏幕,說:“蘋果手機的密碼不好破解,先擱著吧�!�

    海同深終于抬起了頭,他從廖一續(xù)手邊拿過那部手機,幾乎沒有猶豫就輸入了一串數(shù)字,然而,手機卻沒有解鎖。亓弋工作手機的密碼是他的警號,在廢棄工廠手機損壞后廖一續(xù)給買了新的手機,在設置密碼時亓弋就靠在海同深肩上,他那時還說,既然海同深的手機密碼是警號,自己的也用同樣的密碼邏輯。海同深原本以為亓弋的私人手機也是同樣的,可是輸錯之后才發(fā)現(xiàn),密碼只有四位。而因為有指紋解鎖,亓弋從來沒有當著海同深的面輸入過密碼,在醫(yī)院那次海同深也是等亓弋醒來后才用了他的指紋。四位數(shù)密碼……海同深試著輸入了0515,仍然是錯的。是啊,亓弋是孤兒,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身份證上的日子是上戶口那天,并不是真的生日。那么

    對他來說,還有什么四位數(shù)是重要的嗎?

    海同深再次喚醒屏幕,他試探著按下了“121”三個數(shù)字,此時指尖已經(jīng)開始顫抖。手指向下挪動,在按下數(shù)字“7”之前,海同深就閉上了眼。

    “咔嗒”一聲,解鎖聲效響起,海同深也終于不堪重壓,他把手機放回到桌上,起身沖出了會議室。

    “我去看看他。”晏闌緊跟著起身,追著海同深走了出去。

    12月17日,是海同深的生日。

    第八十六章

    凌晨的市局訓練室漆黑空曠,角落里沙袋發(fā)出的悶響給晏闌指引了方向,他嘆了一聲,快步走到海同深身邊。用盡全力的出拳換來的是沙袋幅度極大的單擺運動,晏闌繞開會被波及的位置,背靠著墻,安靜等待。

    “你就不能讓我自己待會兒嗎?!”海同深吼道。

    “不能。”晏闌回答說,“我還不知道你?你自己跟這兒打拳最后只會把心里那點兒事全給咽回去�!�

    “那你就過來�!�

    晏闌嘆了一聲,把手表摘掉,和手機一起放到旁邊的椅子上,而后脫了鞋邁上墊子。海同深直接一記橫拳掃來,晏闌用上臂抵擋,接著側身撤步,連連防守。兩人接連套了數(shù)十招,海同深把晏闌逼退至墻角,晏闌退無可退,終于轉為進攻。來回幾輪之后,海同深上了腳。

    “臥槽!你他媽穿著鞋踹我?”晏闌躲過一次進攻繞到海同深身后。

    “誰讓你脫鞋了?”海同深放低重心,去掃晏闌下盤。晏闌拽著海同深手臂用力下壓,之后立刻躍起,抬腿絞住,落地之后順勢翻滾。這都是常用的擒拿招數(shù),海同深自然也會,他跟隨借力,利用慣性繼續(xù)向前翻滾半圈跪地,接著立刻翻身,想用雙腿對晏闌進行裸絞。晏闌預判到了他的套路,雙臂在頸側用力一擋,推開海同深的腿,趁勢重新站起來:“行啊你小子,下手夠狠的!”

    “你都送上門了,我肯定得全盤接收�!焙M钜舱酒鹕恚瑪[起架勢繼續(xù)準備進攻。

    這一次倒是晏闌先出了手,直拳變掌,同時說道:“留下手機,又用你生日當密碼,明擺著就是讓你解開的�!�

    “我知道!可我怕萬一!”

    “你怕什么萬一?萬一亓弋真的出事?你覺得可能嗎?”

    “怎么不可能?!車這東西有多危險你不清楚?”海同深一拳直沖晏闌面門而去。

    晏闌側身閃避,同時說道:“當了十年臥底的人,會做沒把握的事情嗎?現(xiàn)場看著危險,但實際生還的可能性非常大。他能離開車,能留下滾落痕跡,滾落痕跡還是連到水邊的,而且剛才痕檢說了是主動翻滾痕跡,這就證明入水之前他的意識絕對清醒。初次爆燃,火苗掠進駕駛室,他又及時逃脫,就算真被火燎著火也不可能很大,而且就算是大火,入水之后也肯定滅了。這種情況下,他不在原地等待救援,反而是留下手機和血跡消失不見,只能是他本來就想走。”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商量嗎?!為什么非得自己去冒險?!”海同深的招式中帶了無法抑制的怒意。

    “廢話!你說他為什么不跟你商量?!”晏闌拽住海同深的右臂向上一抬,轉身一個背摔把海同深壓在墊子上,“這點兒事都想不清楚?你腦子成糨糊了?”

    “操!胳膊!脫環(huán)了!!”海同深快速地拍著晏闌的手。

    晏闌猛地松開海同深,后退兩步,退到安全區(qū)內,插著手看向他,說:“早讓你做手術你不去!”

    海同深托著手臂慢慢坐起來,他抬頭看向晏闌,劇烈喘息著。

    晏闌嘆了一聲,單腿跪到海同深身邊,一手扶著他肩膀,一手托著他手肘,慢慢轉動著尋找位置,同時說道:“你都能想到我爸閉關的時間敏感,難道就沒推導出這倆人是在執(zhí)行同一個任務?能讓一個副部級大領導直接指揮一個副處級小支隊長的任務,這么明顯不合規(guī)范的越級行為,除了臥底,還能有什么?你想讓亓弋跟你商量什么?商量他不去臥底?可能嗎?”

    “可為什么?他已經(jīng)回來了!他應該被保護起來!十年臥底還不夠嗎?!他在那邊已經(jīng)是明了身份了,他回去能有什么用——呃——”

    “行了,復位了�!标剃@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海同深,“你這個問題才是問到了重點。我爸當年回來之后可是在月牙灣上被掛了將近十年的擊殺懸賞。同樣是明了身份的臥底警員,同樣是在大毒梟身邊,同樣都跟DK有牽連,為什么針對亓弋的懸賞任務卻是帶回?還有,他為什么那么篤定DK不會殺他?”

    “……��?”

    “別那么看著我�!标剃@搖頭,“我也不知道,而且我猜,廖廳也不清楚。你仔細回想這段時間廖廳對亓弋的態(tài)度,再想想從昨晚到現(xiàn)在廖廳的狀態(tài)。說白了,廖廳也是半聾半瞎狀態(tài),他就是個傳話的,所以他現(xiàn)在心里指不定也罵呢。不是罵我爸,就是罵亓弋,或者兩個都罵。”

    蘇行在這時推開了門,他并沒有往二人身邊走,只是站在門口說道:“弋哥手機里的通話記錄顯示,是他主動聯(lián)系的況沐,明天上班之后宗哥會聯(lián)系運營商進行確認。海哥,廖廳現(xiàn)在要正式啟動對弋哥的調查。”

    晏闌甩了下手,走下墊子穿好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手機和手表,在路過海同深的時候踢了墊子一下:“打起精神來,別亓弋沒事,你先垮了。”

    “真他媽是個閻王!”海同深暗罵一聲,自己從墊子上站了起來。

    “多謝夸獎。”晏闌重新戴好手表,邁開腳步向門口走去。

    三人剛走回市局主樓內,就見廖一續(xù)從會議室出來,耿陽則跟在他身后。

    “海同深過來,先去辦公室。”廖一續(xù)發(fā)了話,海同深即便再不情愿,也還是跟了上去。

    蘇行落后一步,等他們轉身之后才到晏闌身邊站定,他低聲問道:“海哥這樣……沒事嗎?”

    晏闌回答:“給他個希望吧。不然還能怎么辦?人不就是靠希望吊著的嗎?而且咱們的推論也不是一拍腦門瞎編的�!�

    “臥底,回歸,再臥底……為什么就只能是弋哥呢?”蘇行喃喃道。

    “別想了,你本來就頭疼,再想更疼了�!标剃@拍了一下蘇行的后腰,“車上有藥,回車上去歇著吧�!�

    蘇行嘆了一聲,道:“好,我先去歇歇,有事你再叫我。對了,海哥寫的那張紙給我,我捋一遍�!�

    “不給,上車歇著去,留點兒腦細胞等你不頭疼的時候再用。”

    蘇行難得沒有反駁,順從地說道:“好吧,那我去了�!�

    蘇行回到車上,晏闌則快步走進了禁毒支隊的辦公區(qū)。因為亓弋的失蹤,禁毒支隊所有人都沒回家,全都在等消息。耿陽戴著手套,逐一仔細地把辦公室里的文件檢查過,沒過多久,謝瀟苒也走進了辦公區(qū),她走到副支隊長辦公室門口,壓低了聲音對廖一續(xù)說道:“廖廳,我們在案發(fā)現(xiàn)場提取到的血液需要DNA樣本進行比對,但是,咱們的庫里沒有亓支的數(shù)據(jù)�!�

    廖一續(xù):“我不是給你開了權限嗎?”

    “就是用您的權限查的,無論是模糊搜索還是精確查找,都沒有找到。”

    廖一續(xù)皺了下眉,走到屋內,示意耿陽讓開位置,用亓弋的電腦打開系統(tǒng),輸入自己的權限密碼,片刻之后,他松開鼠標,道:“叫梁威來,把有可能存留亓弋DNA的地方都檢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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