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文徵還喊他哥哥的時候。
溫柔癮
第18節(jié)
“而且，跑的還都是些民生板塊，什么飯店，什么都是刺頭的社區(qū)工作。對了，我記得前段時間頌上飯店那事，她還被人潑了水�！�
說到這，宋南津語句略微停頓。
“她一個實習(xí)生，就確保她能一個人完整完成好工作嗎。”
“沒有，宋先生，您誤會了�！�
嚴紅在心里組織好語言：“文徵呢，我記得她大學(xué)專業(yè)是蠻好，但學(xué)的不是對口，她沒有相關(guān)播音證明，所以適合的崗位也就是記者那些。外派，是她自己主動提出申請的，我們看是實習(xí)生，想著多給一些學(xué)習(xí)經(jīng)驗的機會，也就讓她去了。”
宋南津眼睫微垂，淡應(yīng)：“這樣。”
“怎么了，您有什么需要調(diào)整的意見？”
他回神：“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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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在工作，嚴紅哼著小曲進來了，手里甩著工牌玩。
“升職大概有希望咯，今天見到宋南津了�！�
辦公室同事紛紛好奇起身：“就前段時間來過咱們臺的宋南津��？他以前還上過bbc誒，聽說這種人時薪都難以計數(shù)，慕了，他本人怎么樣��？是不是很高冷，還是不愛說話�！�
宋南津是知名資本子弟，不止有錢，手里的一些資源也是難以攀比。
能跟這種級別的人物結(jié)識很難得，所以大家都好奇。
嚴紅撐著桌沿找了個椅子坐下：“還行咯，說了些話，他還問了我一些問題呢，我感覺他對我有興趣，說不定明天再聊聊工作相關(guān)�！�
大家發(fā)出有點羨慕的聲音。
文徵那邊沒動靜，她在認真整理巫總給她的那些任務(wù)。
最近的一些新聞稿，任務(wù)全壓她身上了，當(dāng)然，文徵也是怕小組成員不好做，一起進來的實習(xí)生，有的比她還內(nèi)斂，有的能力上比她還生疏。文徵作為原先大學(xué)里嘗試過各種理論以及化學(xué)實操的人，對這些都是莫名輕車熟路直接上手。
其實她還挺愛工作的。
給她一份工作，只要是活，不論是什么行業(yè)相關(guān)，她都能完成得很好。
以前在大學(xué)的化學(xué)導(dǎo)師也經(jīng)常這樣夸贊文徵。
嚴紅忽然喊她：“文徵�！�
感受到四方投來的視線，文徵這才抬起頭去，說：“怎么了？”
“你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啊�！眹兰t打量著她，眉眼稍稍有點內(nèi)涵：“當(dāng)初進來的，貌似也就我有我家霍阿姨在那兒，你不是孤兒嗎，怎么那么厲害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嚴紅卻不依不饒地過來了：“宋南津啊，你跟他認識��？”
文徵眼沒抬，接著繼續(xù)做自己的。
“不認識。”
“那他剛剛還在我們編導(dǎo)面前問你呢，奇怪，還問你怎么會來這個部門，說什么不是應(yīng)該更適合我們。”嚴紅嗤笑了聲：“你沒證呀，又不是廣播專業(yè)出身，肯定只能來做個小記者了�！�
大家聽了說：“什么叫小記者，你不也是給人打工的么怎么說話呢，都同一級別的別到處內(nèi)涵人哈�！�
嚴紅嬉皮笑臉地跟人哈了兩下：“不好意思，開個玩笑嘛�！�
文徵沒吭聲。
嚴紅睨了她一眼，頂了頂牙根，出去了。
她一走，陳寬他們立馬湊了過來：“文徵，你真認識宋南津啊？聽說我們臺領(lǐng)導(dǎo)都要巴結(jié)他的，你要是認識，那趕緊讓他給你混個好崗位啊�！�
祝晶說：“崗位哪是那么好混的，除非他高層也有人。那就給咱們徵徵升總編，到時候咱們都坐辦公室，徵徵當(dāng)了領(lǐng)導(dǎo)，我們都輕松�！�
文徵說：“別開玩笑了，我沒什么背景，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個普通人�！�
“可你什么都會啊，別說編導(dǎo)組那些人了，趾高氣昂，天天鼻孔看人，要我看，實際能力還不如實習(xí)生的你呢。想當(dāng)初我們都還是新人的時候，一些活不靠你還真過不了�！�
文徵說：“我也不會，都是摸索的。好了，好好工作吧，別瞎聊了。”
文徵過去了，陳寬他們面面相覷，說：“文徵原先大學(xué)學(xué)的什么專業(yè)來著？媒體？還是視覺傳達？”
祝晶詫異地想了下，后知后覺說：“好像是……生物之類的，理科�！�
大家都瞳孔震裂了。
那天班還沒下，文徵被領(lǐng)導(dǎo)緊急喊走了。
巫姍來喊的時候比較急，辦公室門被推開，大家注意力集中過來，就見她只喊了文徵一個人。
“攝制那邊有些工作需要你去，文徵，你來一下�！�
就這么被推出去，平時行事風(fēng)格老辣的巫姍頭一次跟文徵說話輕聲細語的。
“那邊，宋南津在，可能有一些雜事需要你的，你就看著做一下，反正不是咱們部門可以隨意一點，記得有點眼力見，如果要端茶倒水什么的就主動一點，有機會也可以說個兩句話�！�
“對了，如果宋先生提起我，可以夸夸咱們部門，做好了往后有的你升職提薪機會，說不定直接就給你轉(zhuǎn)正�！�
文徵人沒回神就被拉去了室內(nèi)攝影棚。
領(lǐng)導(dǎo)的這些話還縈繞耳邊。
宋南津應(yīng)該是在拍攝，一些海報封面，掛節(jié)目板塊宣傳的那種。
文徵不熟悉這邊，過來有些無所適從，看到茶幾上的東西，也就硬著頭皮過去擺了擺。
有人叫她：“文徵�！�
她看去，一位不認識的拿著臺本的編導(dǎo)朝她招手：“你來一下。”
文徵過去了，站他面前，接著被領(lǐng)了過去，到宋南津面前。
“宋先生，這就是文徵，我們的實習(xí)記者�！�
拍攝工作剛結(jié)束，宋南津周圍都是忙碌奔波的化妝組眾人。
處理衣服，加持狀態(tài)，有服裝師在處理他額前的碎發(fā)，男人靜立，視線也淡望了過來。
“文徵，這邊是宋先生，你可以就稱呼一句宋總。”
看見他的臉，文徵下意識想到他們上一次見面。
車里，她才向他求過情，放軟了聲音說話。
他真好講話。
不管她怎么樣，只要軟著聲音說一句，什么都有了�？伤舱胬�，暗里幫她做完了那些事，仍舊一聲不吭地，沒透露一個字給她。
“宋先生�！�
她像別人一樣疏離又陌生地喊。
他抬了抬手臂，貼合線條的衣服被收攏，服裝師仍在打理，他的面色也從未變過。
“你就是文徵？”
“嗯。”
“外派記者，在這兒實習(xí)了半年�！�
“是的。”
“蠻不錯的�！彼文辖虺读顺洞剑骸皠偮犇銈冾I(lǐng)導(dǎo)提起過你，剛來半年，做的有些工作成就都蠻好，曝光過惡性飯店事件，也幫助過同事沖鋒陷陣，勁頭不錯�！�
“還好，您過譽了�！�
“怎么會，你們都是國家新頂尖人才，不論怎樣，都是有大好前途的�！�
上層領(lǐng)導(dǎo)看著眼前內(nèi)斂沉默的女孩，斯文成熟的精英人士，滿意地在心里長吁一口氣。
轉(zhuǎn)身回去，在對講機里小聲說：“文徵是誰？哪個部門的，來了這么久怎么還是個實習(xí)生？到時候開會好好說說，能讓宋先生注意到的都是履歷優(yōu)秀的人才，怎么就這樣被埋沒了。”
文徵手指慢慢蜷緊。
被這樣頂?shù)饺饲皝恚侄际翘摰�，也有些站不穩(wěn)。
幕簾被拉上，化妝師臨走前說：“宋先生的袖扣有些問題，勞煩你幫忙看看�！�
一簾之外，相隔整個世界。
大家忙碌萬分。
而簾內(nèi)，文徵也不知道宋南津要見她是說什么。
文徵沉默不語，半蹲下身，就要幫他處理手臂上的袖扣，宋南津手臂微微抬起，避過了她的動作，文徵手僵到半空。
“為什么不想升職？”
只有她聽得見的聲音，她明白的平靜聲線。
“你故意不讓自己轉(zhuǎn)正，不讓自己露尖，拿著個實習(xí)生的身份混著�！�
“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是故意這么做，還是說單純不想讓我心里舒服？”
文徵眼睫輕眨，片刻，又沒什么動靜。
“我能有什么故意，都是平凡人要顧生活，哪有那么多想法。得過且過，況且我也沒那個能力可以要人不舒服�！�
手繼續(xù)堅持著覆上他手臂，輕理袖扣，掉開的那枚紐扣被仔仔細細扣進去。
恍惚間感受到她手指溫度。
兩個人難得的親近。
宋南津眼也止不住細微輕闔。
“宋先生這身衣服蠻好的，上電視，應(yīng)該看得出紋理很好，大概要好幾十萬吧，是，宋先生有錢，怎么樣也不缺這些�！�
她聲音柔軟，難得靜謐。
“宋先生，您不該喊我來做這些，因為我不會，容易出錯，要是出了錯，領(lǐng)導(dǎo)又該扣我工資了。”
“文徵�！�
心弦忽然被撥動，文徵很不明顯地抬眸。
“你知道自己的能力，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在哪里，你不用這么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