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憤怒支使了他,看著眼前女人,向飛文想也沒想照著她的臉就要抬手。
可那一剎那。
他手腕被人牢牢扣住。
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知道一直未說話的宋南津何時站起的身。
他面如素簡,手卻牢牢扣住了對方的腕骨,如桎梏。
“你想做什么?”
聲線淡淡,卻又莫名威懾。
“你……你�!毕蝻w文忌憚眼前男人,又暗暗使勁。
可不知道為什么,宋南津看著好像沒使多大的勁,他卻怎么掙也掙不開。
“在辦公室企圖動手打女人,怕不是什么好習慣�!�
宋南津另一只手慢慢扶正桌上被帶潑的茶杯,斂著眼,話說得漫不經(jīng)心:“口出狂語,這樣罵一個女人,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沒有罵她,我是太生氣,我……”
“叫誰滾呢?”
向飛文有些清醒,可還是講不出話:“宋先生,我……我,是她誹謗我,我只是自主維權�!�
“維權?”宋南津輕笑:“能讓一位員工說出來這種話,怕不是什么空穴來風。要么是你這領導層做得確實不得人心,要么,就是人品如此,你維的什么權?”
“我……”
“你�!彼文辖蛞暰投向文徵,抬抬下巴。
“你來說。你的領導做過什么事,仔細告訴他們,怎么中飽私囊吞吃回扣的,最好,讓全辦公室知道。”
文徵半天都沒回過神了,她剛剛情急想到什么說什么,早忘了。
此刻視線跟宋南津?qū)ι�,不免心微驚。
看到他沒什么色彩的眼神,她突然想到剛剛那句去別人房間看什么好東西。
宋南津肯定聽到了。
“他、他……”文徵講不出話。
宋南津松了手,眼皮懶懶耷起:“看好東西,挺厲害的�!�
文徵的心跟懸鉤似的提了提。
他把扼制著向飛文的手松了,扶正那個茶杯,又放回了茶盤上。
“忘了告訴你。今天我來貴司不是為了和你談什么你的職業(yè)規(guī)劃。我是受臺長之托清查他下邊人作風不正濫用職權的行為�!�
他拿出一封委托信丟到桌上,面色平靜。
“向總,勞煩去一趟高層總部吧。”
向飛文臉色驟變,徹底熄了火。
-
向飛文這事,完美地在辦公室掀起軒然大波。
向飛文被叫走。
而宋南津,丟出那封信件后,更是令工作人員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來回忙碌做自己的事。
那間休息室很久沒人敢再去。
只是有些人過去幫著收拾場子,桌上被打翻的茶杯被扶正,濕漉的桌子被抹干凈。
別人拿著東西從文徵身旁經(jīng)過,出去。
文徵站在原地,想剛才的事,半天緩不過氣。
她手心有些隱隱冒汗。
其實剛剛那事她也是沖動行為,祝晶要被辭退了,她不知道怎么辦,她有點生氣,也有點無奈,她不想要向飛文好過,又不想小火慢燉細微著來。
她沒想到會鬧這樣。
沒想到。
宋南津就是來辦這件事的。
他認識那么多人,主動過來,就是為了幫她擺平這件事?還是說,巧合。
她看宋南津?qū)χ涞卮皼]動,挪動腳步,想轉(zhuǎn)身出去。
宋南津聲音適時響起:“你留下�!�
文徵背對著墻,沒動了。
她半天沒敢吭聲。
直到,身前的工牌突然被人捏起,宋南津站她面前,單手捏起了她衣服前邊的工牌懶懶地看。
“實習記者,文徵�!彼钌厦娴淖�。
平淡幾語,卻叫人不能淡定。
“頂著實習這兩個字還開心嗎?”
文徵眼也未動,直著回答:“挺好的。”
“同事被無良辭退,很好?”
文徵沒吭聲。
“有點厲害,敢說那些話�!�
她說:“沒有,跟哥哥學的�!�
“跟我?什么時候�!�
文徵說不出來。
宋南津想了想,道:“嗯,我有教過你造謠自己和別的男人去同一間房?”
說過的話被他復述。
文徵內(nèi)心尷尬。
面上鎮(zhèn)定萬分。
“你不是平時總喜歡跟我講那些話嗎�!�
溫柔癮
第48節(jié)
向荷當然看得出來。
眼前男人模樣年輕,但氣質(zhì)和作風并不,他不是高層人員,那必然也來頭不小,他在什么人面前都吃得開,更證明他這人不一般。
對這種人,她不能太殷勤,也不能太膽怯。
否則,他能一眼識別。
不如,平和相處。
“那不知道宋總喊我過來是有什么事。我是老師,和您應該也沒有工作或私人上的交集�!�
“嗯,確實�!�
宋南津垂著眸,又捻著煙管,把碎出來的煙草抖進煙灰缸。
他指節(jié)纖長,做這種動作很好看。
“我和向老師當然不熟,自然了,肯定沒事也不會請您。這次叫向老師過來,是因為您哥哥向飛文工作一事�!�
向荷微愣,想到前兩天的一些事。
她本來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想要向飛文處理他底下一實習生。
她學生前女友,文徵。
有一些個人因素,但也有情感上的私心。
他們分手,她看不慣那女孩。
可哥哥工作出事,她還沒來得及細問原因。
“我哥,他工作上有什么懈怠嗎,還是?”
“不。你哥工作挺好的,向先生工作態(tài)度勤懇,做事認真,上上下下對他只有褒獎沒有貶低,領導也對他非�?粗��!彼文辖蛞痪湓捳f得漫不經(jīng)心,似真似假。
向荷卻非常高興:“那很好啊�!�
她輕嘆一聲氣:“我那個哥哥,以前上學就不愛聽老師話,總想著怎么去弄錢,我也說過了,他不聽。嗯,現(xiàn)在大家長大了工作事業(yè)成熟了才過得好些,說實在的,我跟他聽關系比不上親哥,他對我比對親妹妹還好。”
“是嗎,那倒是羨慕�!彼文辖驔]什么表情。
“你呢?你問我這個,那是做什么�!�
“你們是堂兄妹?”
“是,堂兄妹,勝似親兄妹。”
宋南津說:“那你們感情真好。都是兄妹了,他平時事業(yè)上,肯定也有很多是托你的福吧�!�
“不不,那倒也沒有�!边@一點向荷倒否決得快:“我哥他還是挺努力的,你是不知道,他雖然不愛學習,可出來社會早,做的事也挺多的。我有時候真討厭他,可又很感謝他,我討厭誰,他總會幫我還回去,誰欺負我,他也要幫我欺負回去,他看不慣我受人欺負,所以一有事情,我只找他,因為就他對我最好了�!�
宋南津看著她感慨的那樣,只是沒什么波瀾地笑。
“那我過段時間給他升升職怎么樣?”
向荷微愣,隨即驚訝:“這可以嗎?會不會不太合規(guī)矩,您在開玩笑吧�!�
“怎么會,我從不說謊話�!彼溃骸拔液湍愀绺绲念I導很熟,關系上,我能做到�!�
向荷心提了提,有點像做夢,多年來職場打拼的經(jīng)驗告訴她,這不現(xiàn)實。
可實際想法又和她說。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