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知道宋南津在意這個,他絕對會生氣。
她不敢說,她害怕,可執(zhí)拗著,還是堅持:“你根本就是騙我的,你從一開始就是,你從來都沒想過什么兩年離婚或者無性婚姻,你不會放過我的,我就要分手,要離婚,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他笑了。
有些嘲諷的。
“我只是生個氣,你都已經(jīng)上升到要離婚的程度�!�
文徵吸著氣,不吭聲。
“咔嚓”一聲。
車門鎖開了。
宋南津抽出車鑰匙丟操控臺上,熄了火,車內(nèi)瞬間什么聲音也沒有,包括一直以來的暖氣風(fēng)聲、流動空氣。
他盯著方向盤,聲音毫無波動:“那下去吧。既然要走,別坐我的車了�!�
文徵看向他:“你同意了?”
“是。你說離就離,我也同意離。”
“真的嗎�!�
“我宋南津還不至于非腆著巴著要一個女人�!�
文徵呼吸慢慢緩釋,說:“那……”
她看了眼窗外。
現(xiàn)在半夜,她開始想跟宋南津鬧成這樣她要去哪。
要他送肯定是不行的了,那要去姐妹那兒?還是說自己打車。
他說得對,宋南津那么驕傲有尊嚴(yán)的一個人,被她那些話刺激到,現(xiàn)在會改變決定也正常。
他確實(shí)不缺她這么一個女人。
“我們明天去辦離婚?”
“是�!�
“我把東西從你這兒都搬走,你到時候也先別改家里密碼,我們明天去民政局?”
“你決定就行�!�
她拿起包,起身要開車門。
手握上門把手的那一刻微微猶疑。
宋南津眼睫抬著,像沒看見。
他真的一點(diǎn)不舍得的意思也沒有。
“我走了,希望你遵守承諾,明天能出現(xiàn)。”
伸手去擰門把手,咔地一聲,門開了。
外面的冷風(fēng)瞬間灌入到內(nèi)。
文徵衣角都被吹起來,邁開步要下車。
可也是那一刻,她的衣服突然被人從后拽了過去。
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車門被他關(guān)上。
文徵剛回頭唇就被人狠狠咬了住,呼吸霎時憋緊,她下意識去掙,去抓他衣服,可宋南津掐住了她的手,他單手死死扣著她后腦勺,舌去跟她糾纏,狠攪。
文徵混亂中說:“宋南津,宋南津!”
她拼命掙扎,去抓車座靠背,抓車門,手腕反而被她再次牢牢拽住。
她下意識去咬他的唇,下狠口,出了血。
他還是不放,甚至回咬她,文徵悶哼一聲,血腥味傳了出來,麻意一片。
她的人被他扣了過去,近乎狼狽地按到了操控臺上。
他的呼吸并不平靜。
唇泛著陣陣麻的痛,她才聽見他一字一句的話。
“我只是跟你生個氣你就想到了離婚,那你平時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你是真要做絕到這種地步,還是說在你的世界處理事情的方式只有離婚這一項?”
“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我拿你完全沒辦法?你可以咬我,但我也會反咬回來,我不是沒有脾氣,我也有自己性格�!�
終于能呼吸,她大口喘著粗氣。
溫柔癮
第96節(jié)
她有句話說得特別對,他不缺別的女人,他是不缺。哪怕她真的提離婚,他沒意見。他可以灑脫一點(diǎn),可以不那么不值錢,也可以決絕一點(diǎn)。
他不是非要一個人不可的。
他相信他把車停的那一刻,是有想過要讓她走的。
大家兩個人就這樣散了。
她下車,往后兩個人再也別見。
可車門開的那一瞬間,理智沒有壓過情緒,文徵只是動的那一刻,他想到了那年也是這樣,車停,他要她走,她還真的走了,再也沒回頭。
他的身體先一步他的思緒有動作,他拉住了文徵,此后那一刻,紛飛的混亂像棉絮一樣籠罩了他整個人。
他強(qiáng)吻了文徵,對她做了一些可能不太好的事。
事實(shí)上,他知道文徵現(xiàn)在心里應(yīng)該很愧疚,她會為自己說的一些話內(nèi)疚,想彌補(bǔ),她也許還想哄他,可他壓根不要她彌補(bǔ),也不要她的內(nèi)疚,他不要她的這些情緒。
她還問他有沒有衣服,想主動打破僵局找話題,想用一些、可能很淺顯的方式來哄他。
宋南津都要聽笑了。
他知道她那時候的話不能信。
宋南津都不知道可能明天一早起來,文徵是不是清醒了,話又變了一個。
那個滿嘴謊言的小騙子。
-
那天晚上,宋南津還真沒回房睡。
文徵在床上側(cè)躺清醒著等了很久,等到凌晨一點(diǎn)他在客廳收拾東西?O?O?@?,她身子有點(diǎn)緊繃,有點(diǎn)希望卻又害怕他進(jìn)來,他或許還是那個表情,可又或許那樣他們可以再說說話,好好復(fù)盤這件事。
可他沒有。
她聽見了他推側(cè)臥門進(jìn)去的聲音,心慢慢沉底。
她知道,宋南津還在生她的氣,一直沒變。
文徵獨(dú)自過了幾天,復(fù)習(xí),劃重點(diǎn),枯燥的生活,快要過年了,大家都在操勞,群里也前所未有的熱鬧,文徵填選了一些東西,證明什么的。她的醫(yī)保斷繳了,重新去了趟社保局辦理,除此之外,也沒什么特別的。
那天又是群里他們喊她。
說快過年了休息,出去慶祝一下,汪邱過生日,請客吃飯。
小雪過后,大家在外頭堆雪人,之后凍得搓著手?jǐn)D進(jìn)餐廳。
喝咖啡的時候?qū)O瀅問:“怎么樣�!�
文徵在粘貼紙,他們包了場,店老板是汪邱他表哥,說正好想簡單裝飾下桌面,他們?nèi)硕啵鍪驴�,貼紙的任務(wù)就交到了她手里。
文徵動作微頓:“嗯?”
“問你呢,和你對象。”小曲也坐了過來:“那天回去還好吧?你喝得好醉,好像記得也沒喝多少酒,回個頭的工夫就睡著了,心理壓力那么大,那么困啊�!�
文徵應(yīng)了一聲。
孫瀅也跟人對視微妙笑笑,故意揚(yáng)著尾音說:“徵徵,你藏得可真是夠深啊,多年認(rèn)識的那位哥哥就是宋南津也不和我們說,當(dāng)初我可還在你面前提他呢,你也裝不知道,大學(xué)四年,不算姐妹了是吧。”
“沒有。”文徵說:“那天回去,我們吵架了�!�
“吵架?”
“嗯,是啊�!�
孫瀅和小曲面對面看一眼。
“他脾氣那么好的人也會跟人吵架嗎�!�
“脾氣好?誰和你們說的�!�
孫瀅笑笑:“親眼所見,你是不知道那天他來接你的景象,姐妹我們都要被蘇死了�!�
她們說起這些文徵就有點(diǎn)尷尬,當(dāng)時睡著了,都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少精彩的東西。
想想就無地自容。
“好了,是我不好,有點(diǎn)不清醒。但……也挺復(fù)雜的,反正幾天沒說話了�!�
“怎么回事。”
文徵也不知道這事怎么講,她猶疑著,問:“說起來還挺想問你們的,你們和男友吵架一般都怎么哄?”
“哄?”
文徵點(diǎn)點(diǎn)頭。
孫瀅笑了笑:“你說真的啊,這要看什么情況了,一般都不哄,但嚴(yán)重性質(zhì)的還是不一樣,比如那種晚飯吃什么沒商量好拌兩句嘴沒什么,但要是鬧分手,那真有點(diǎn)嚴(yán)重了�!�
“嚴(yán)重嗎,為什么�!蔽尼缱绷松�。
“你想想啊,要是你男朋友突然生氣跟你提分手,把這兩個字掛嘴邊,你心里會舒服嗎?”孫瀅看著她:“你怎么那么大反應(yīng),你和他提分手了�!�
文徵想,或許都不只是這樣,她提的還是離婚。
分量不輕的兩個字。
她又想到那天場景,宋南津本來把車停下要她下去,她是要走的,本來也有點(diǎn)氣,他既然要她下車,那她就下了。
可沒想到這更加激怒了他。
她想,或許他真的很不喜歡聽這兩個字。
“不會吧,真的啊?”孫瀅看文徵表情,又斟酌著安慰:“提分手,其實(shí)這對我們女孩子來說沒什么,畢竟到底是自己男人嗎,那我們鬧脾氣總得寵著點(diǎn)吧。只是對有些人來講性質(zhì)還確實(shí)不一樣,我不知道宋南津是什么性格的人,但感覺他那樣的人,應(yīng)該平時待事認(rèn)真,聽不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