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沈忘言心里的慌亂更甚,他看向劉媽:
“劉媽,到底是怎么了,奶奶為什么說孟祈音走了,我們是夫妻,我還在這,她能去哪?”
劉媽將一份文件遞給他,靜靜道:
“這是夫……圣女留給您的,您好好看看吧�!�
沈忘言不解地接過文件,看清上面的字時,猛地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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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祈音要跟我離婚?為什么?難道就因為我罰她走火炭?可明明是她害人在先啊!”
劉媽遞給沈忘言的,是我留給他的離婚協(xié)議。
劉媽深深地看向沈忘言:
“少爺,您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您剛才說,我們沒有證據(jù),可你口口聲聲說是圣女害死了您的初戀,傷害姓許的狐貍精,您又有證據(jù)嗎?您親眼看見那狼咬了許柔嗎?”
沈忘言愣住了,他突然想到,許柔被咬時,他其實并不在現(xiàn)場。
許柔因為做噩夢,擔心有臟東西要害她,特意找了相識的老道姑來做法事。
因為我的緣故,他向來討厭這些事情,就一個人在房間抽煙。
等他聽到許柔的尖叫,跑出來查看情況時,那頭狼已經(jīng)被打死在地,而許柔的腳腕也多了個傷口……
“少爺,您沒有證據(jù),可您因為對圣女有偏見和誤會,不信她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想當然地覺得是她在害人�!�
“有件事老夫人一直沒告訴你,她擔心您傷害圣女,在這家中院子的角落安了幾個針孔攝像頭,真相如何,您自己看吧�!�
劉媽將手機中的視頻遞給了沈忘言,他終于得知了所有真相。
是許柔買通了私人醫(yī)生,讓對方給甜甜用了大型牲口才用的麻醉劑。
而那個道姑也是假扮的,她真實的身份是湘西趕尸人,他聽見許柔喊她媽媽,聽見她們密謀著如何用甜甜的身體祭琴,好以此操控他,過上豪門的生活。
她們用趕尸術把甜甜弄到家里,給她換上狼皮,再故意在許柔的腳腕上弄出傷口,誣陷到我身上。
直到此刻沈忘言才注意到那狼皮粗劣的制造,甚至可以看見狼爪處微微露出的小手腕。
可他卻不肯信我的話,他認定我撒謊成性,竟然就那么燒毀了自己女兒的尸體!
沈忘言雙眼猩紅地掐住許柔的脖子,語氣滲人:
“我這輩子,最恨別人騙我,你們母女,好得很啊�!�
“你喜歡牲口用的麻醉劑是嗎?喜歡被狼咬是嗎?來人,給她還有她那個騙子媽,以及那個私人醫(yī)生,每人注射一管母豬用的麻醉劑,然后丟到山里去,七天后,如果他們沒被野獸咬死,就送進監(jiān)獄,我不想再看見他們!”
許柔被拖走了。
沈忘言盯著手機屏幕,久久無言。
因為他看見了我雙腳被火炭灼傷到潰爛,卻依然堅持在大雨中為甜甜跳舞祈福的模樣。
可他身為父親,卻做了什么呢?
“孟祈音或許是個好母親,這次也是我誤會了她,可、可她畢竟害死了小萱,我……”
不等沈忘言說完,劉媽無奈打斷他:
“少爺,有件事圣女一直不讓我們告訴你,怕您因為愧疚而想不開,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了�!�
“您知道嗎?您初戀的死根本與圣女無關,她甚至都沒見過那個姑娘,那個姑娘之所以會慘死,是因為受您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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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忘言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你說什么?!”
在劉媽的講述下,沈忘言終于拼湊出了當年的事實全貌。
“您真的以為,老太爺和您父母的死是意外嗎?還有您三天兩頭就出意外,那是沈家祖輩積累的惡果報應在了子孫后輩身上,凡是您所愛之人,都會受到牽連!”
“是圣女她為表誠心,不懼山峰險峻,尋來奇花異草供奉神佛,又在佛像前為你祈福了三天三夜,指尖血肉翻飛,雙腳出血,一雙腿都快跳廢了,才換來神佛垂憐,把您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為了救你,她放了三碗精血,為了庇佑你,她每年還要再放一碗精血,一碗血就是一年的壽命,她為你失去了十年壽命啊,啊,不對,你為了那個狐貍精,又取走了她兩碗血,整整十二年的壽命!”
“要知道,她是尊貴的飛天圣女,是神佛最喜愛的寵兒,她原本是看不上咱們沈家這種俗世人家的,可您卻……少爺,您真的太過分了。”
怕沈忘言不信,劉媽還給他看了一些當年偷偷錄下我祈福跳舞和割腕取血的畫面。
“原本這是不被允許的,可我就是覺著,圣女為咱家做了這么多,總要有人幫她記下這一切。”
“若是少爺你將來負了圣女,我就把這些給你看,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劉媽走了,而沈忘言的三觀徹底崩塌了。
他像個游魂一樣在諾大的家里游蕩,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只覺得心里某個地方空了。
直到他來到臥室,看見了那些婚紗照。
畫面里,我們依偎在一起,笑得甜蜜又幸福。
管家還以為他不想看到這些照片,湊過來討好道:
“先生,那個神棍騙子滾蛋了,我這就把這些礙眼的照片扔掉,不讓您和許小姐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