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侍女離開之后,姜蓁蓁才平靜下來的想著這些事情。
她被烏谷牲抓去當(dāng)蠱奴就聽見他說過一次,夏云喬受傷了,所有他來找她。
現(xiàn)在裴君玉說夏云喬因為她給的東西有毒,所以出言辱她,聯(lián)想到之前自己不受控制的打了夏云喬。
她始終覺得自己因為這個庶妹的到來,發(fā)生了不少的怪事。
難道都是意外嗎?
姜蓁蓁不信鬼神這些奇幻的事情,那些事情卻不得不讓她有些懷疑,只要她沾上了夏云喬都沒有好事。
侍女聽了姜蓁蓁堅持要現(xiàn)在回侯府的吩咐,只得前去找裴君玉。
結(jié)果姜蓁蓁等了很久,只從回來的侍女口中得知,裴君玉已經(jīng)前往過侯府告知過了侯府的人。
得到回信說因為夏云喬在神殿,不能暴露她冒名頂替,所有暫時她只能在將軍府養(yǎng)傷。
姜蓁蓁聽后覺得可笑,不知道裴君玉是問的是誰,她的家人不要她回家,反而將她留在其他人的府中躲著。
可她好幾次下床腳一沾地就是鉆心的疼,根本沒有辦法下床走路。
將軍府她自小就很熟悉,來過無數(shù)次,以前幾乎將將軍府當(dāng)作自己的二個家,現(xiàn)在的姜蓁蓁就有多膈應(yīng)。
裴氏聽到姜蓁蓁在將軍府的消息,當(dāng)天就過來見她。
“可憐的蓁蓁丫頭�!�
裴氏一進(jìn)房間眼角的淚刷刷的往下掉,拿著帕子擦拭著,一如往常一樣姿態(tài)做得足足的,讓姜蓁蓁就氣也沒有地方發(fā)。
雖然她是和裴君玉沒有婚約了,但是對于看著自己長大的裴氏,且她對自己的喜愛是不假。
雖然眼下的表情有做戲的嫌疑,姜蓁蓁還是不能在長輩面前做出什么失禮的事情。
因為裴君玉之前對自己講過的那些話,她此刻也對裴氏扯不出什么笑臉來。
她現(xiàn)下不了床,也不用行禮,只能垂著頭,回應(yīng)了一聲:“裴姨擔(dān)憂了。”
裴氏坐在床邊,想要去拉姜蓁蓁的手,結(jié)果察覺到她往后縮的動作,手一頓,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了,語氣越發(fā)的心疼,眼神卻沒有停止的上下打量姜蓁蓁。
那個眼神讓姜蓁蓁十分的不舒服,就像是一種待價而沽的商品,不用她猜就知道她此刻的想法。
一個女子失蹤一個月,突然衣裳不整的被找到,雖然沒有被傳出去,像將軍府這樣的人家,當(dāng)然會十分在意未來兒媳的身家清白。
就算她清白依舊,卻也逃不掉裴氏心底的那道坎兒。
“蓁蓁丫頭,你不是去了神殿嗎?剛才我突然聽見玉兒說你失蹤了一個月眼下才被找到,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裴氏關(guān)切的開口,實則是在暗自的打探她被人擄去之后受過什么遭難。
“你別怕裴姨向來最是疼愛你,決計不會告知旁人。”
“沒事只是之前貪玩,不小心迷路了�!苯栎柩谙滤潜蝗藫镒叩氖聦�,至于信不信隨她們。
裴氏自然是不信的,看著她的這個樣子根本沒有一絲,因貪玩迷路一個月的樣子,反而看樣子被人嬌養(yǎng)得很好。
這樣想著心中突然覺得,姜蓁蓁如今也配上自己的兒子好像差了點,但是她又確實喜歡姜蓁蓁,讓裴氏好一頓糾結(jié)。
好在婚約已經(jīng)被退了,用不得多么糾結(jié),將軍府也被外人暗自嘲笑了整整一個月。
罷了,權(quán)當(dāng)是她這些年愧對姜蓁蓁做出的補(bǔ)償。
心下惋惜,裴氏暗想,若是沒有這件事發(fā)生,她還是很看好姜蓁蓁的,依舊是想要她嫁給自己的兒子。
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將軍府絕對不能要一個,名聲不潔的人日后當(dāng)家主母,哪怕她再喜愛姜蓁蓁。
裴氏這邊又拉著姜蓁蓁講了很多話,她都是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偶爾應(yīng)答幾句興致不高。
“蓁蓁啊,你娘親那邊裴姨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這段時間你放心在將軍府養(yǎng)傷,還是同小時候一樣,就把將軍府當(dāng)作自己的家就好。”
就在姜蓁蓁提出要回侯府的時候,裴氏趕緊出言讓她放心的留下來,她無法只能暫且現(xiàn)住在這里。
后面七七八八地的裴氏又聊了幾句,看出姜蓁蓁犯困地樣子就帶著人離開了。
等人離開之后,姜蓁蓁才能一個人松懈一下,眼中的困意也沒有了。
躺在床上將手按在胸口的位置,她還能感受到胸前鼓動的感覺.
那不是一場噩夢,是真是存在過的,她逃出來了。
但是這個蠱蟲該怎么弄出去,只怕也不是一件易的事,慶朝會蠱的人根本幾乎沒有。
姜蓁蓁就這樣被迫的在將軍府養(yǎng)起了傷,期間長信侯府的人一個也沒有來過。
好幾次讓她有些懷疑,將軍府有沒有通知過長信侯府,最后都打消了。
大概修養(yǎng)了近一周的時間,腳上的傷疤結(jié)痂了,腳底下有些傷口愈合的癢,她都快在床上躺廢了,終于可以下床了。
可以下床走路后,姜蓁蓁一刻也不能留,就打算也回去,將軍府的侍女?dāng)r都攔不住,只好去請示裴君玉。
這一個月裴君玉只有最開始的時候出現(xiàn)在姜蓁蓁的面前,后面就沒有出現(xiàn)過了。
突然再次看見裴君玉,姜蓁蓁面對他已經(jīng)完全平靜下來了。
她看裴君玉一身的騎射裝還沒有換下來,應(yīng)該是才從練武場中下來,額頭還有細(xì)密的汗?jié)n。
劍眉星眼,眼神深邃五官棱角分明,身形線條流暢帶著一種蓬勃的張力。
不得不承認(rèn),雖然裴君玉沒有謝亦那樣精致的面容,但是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有一種暗藏危險的野性感。
“你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將軍府�!边@是裴君玉見到姜蓁蓁說的第一句話,沒有任何一句解釋。
“憑什么?”姜蓁蓁覺得這些人大概都是有病的吧。
明明裴君玉厭惡自己厭惡得不得了,卻偏偏要救她,還要將自己留在將軍府不讓她回去。
聽著姜蓁蓁帶著諷刺的聲音,裴君玉來的時候其實想過了很多的說辭。
但是真當(dāng)看見了她,他害怕自己又像上次一樣,不受控制的講出一些莫名奇妙的話來,所以只能拋去那些說辭。
“我已經(jīng)送過口信去侯府了,你暫時先不用回去,等傷好完全了再回去�!�
裴君玉確定自己沒有說出什么過分的話,才松了一口氣,一雙眼看著姜蓁蓁。
作者有話說:
陽了時候?qū)懙�,人都燒傻了,大家一定要健康啊—�?br />
祝大家新年快樂,新的一年一展宏兔~評論區(qū)發(fā)紅包給大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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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晉江首發(fā)
“是因為她沒有回來,
不能暴露對嗎?”怕牽連到她?
姜蓁蓁深吸一口氣,壓下來情緒努力冷靜和裴君玉商議。
“我回侯府也是一樣,而且不便一直打擾將軍府,
在沒有和她換回來的時候,我也絕對不會暴露出來的,
這個你可以放心�!�
“……”
姜蓁蓁將他講的話都考慮好,
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他啞口無言,
沒有再留人的理由,
只得默聲讓人送她回去。
其實他還有其他的話可以讓她留,但他卻怎的也講不出來,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堵住了喉。
看著姜蓁蓁步履蹣跚的離忍痛去,
他目光深邃抿唇越發(fā)形成孤冷。
姜蓁蓁是悄悄回的侯府,
她有兩個貼身侍女的,一個杏兒如今還在神殿,
還留下一個叫桃兒的侍女。
桃兒乍一見到姜蓁蓁在房間里面換衣裳,嚇了好一跳,
才反應(yīng)過來是小姐回來了。
“小、小姐!”桃兒放下手中的東西趕緊上前,去看姜蓁蓁身上有沒有傷口。
自從姜蓁蓁在神殿失蹤之后,整個府上就被侯夫人下了命令不能外傳,封鎖了消息。
侯府的府規(guī)向來比較嚴(yán)格,
所以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向外面講。
“我沒事,不要哭�!碧覂嚎粗壑械臏I直刷刷的就掉落下來,
姜蓁蓁心里有些暖意涌上來,
出言安慰著桃兒。
“噯,小姐沒有就好。”桃兒趕緊抹了一把臉,
將眼中的淚都抹去,
看她不便接過姜蓁蓁正在換的衣裳。
換衣時看見姜蓁蓁身上因之前逃出來,
刮傷的傷口結(jié)痂的樣子,震驚的捂著嘴不敢出聲。
“可憐的小姐,這是發(fā)生了什么禍?zhǔn)�,要您遭受這樣的罪�!边煅手贿呎f著一邊給姜蓁蓁穿好。
換完衣裳之后,桃兒非要點香驅(qū)邪。
“對了,我爹娘呢?”姜蓁蓁回來有一會兒了,沒有見到他們。
她在將軍府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他們派人來慰問,不禁有些疑惑的蹙眉問道。
姜蓁蓁剛剛問出來,桃兒點香的手就一頓,吶吶不知如何言語。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侯府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姜蓁蓁擔(dān)憂的問,看桃兒的表情就知道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
“小姐�!碧覂河行┎恢趺撮_口才不會傷到姜蓁蓁。
她面對姜蓁蓁的逼問,也沒有辦法掩藏,畢竟遲早都是要知道的。
“夫人從您走后沒有多久就突然病倒了,眼下已經(jīng)躺在床上很久了,夫人不讓告訴您,本來是病是要好轉(zhuǎn)的,但是一個月前又聽說您失蹤了,所以病情又嚴(yán)重了�!�
聽到侯夫人生病了,姜蓁蓁擔(dān)憂趕緊起身,也顧不得腳下的傷疤沒有好,可能會有裂開的風(fēng)險。
由桃兒扶著,朝著侯夫人的院子快步走去。
等到了院子之后還能聽見,侯夫人的咳嗽聲,看來確實病得不清,抿唇推開房門。
“娘�!�
侯夫人聽到聲音從床上爬起來,看見是姜蓁蓁眼中的喜悅一閃而過,趕緊將房間里面的人都趕出去,只留下她們母女兩人。
“娘,你怎么病得這樣嚴(yán)重了也不和我講?”看著侯夫人慘白的臉泛白的唇,她就是一陣心疼。
“娘沒事兒�!焙罘蛉艘贿吙人灾�,一邊順著姜蓁蓁的力道坐起來:“蓁蓁你不是在將軍府嗎?怎么回來了。”
“娘,我已經(jīng)同將軍府的婚約取消了,自然不能一直留在那里,況且如今你都病成這樣了,我如何還留得下去?”姜蓁蓁垂頭低聲說著。
“唉。”侯夫人重重嘆息,她也知道女兒從小就固執(zhí)。
但是眼下姜蓁蓁不該這個時候回來的:“蓁蓁你不該這個時候回來的�!�
侯夫人這個話包含了很多意思,姜蓁蓁察覺到了,還不待她問什么,侯夫人的手搭上她的頭,十分憐愛的撫摸了幾下,打斷了她想要問的話。
“這段時間……可有受什么苦?”本來侯夫人想要問問她是否失貞,一個世家嫡女的貞潔就像是她的名聲一樣重要。
但害怕戳到了姜蓁蓁的痛處,臨了還是換了一個說法。
侯夫人問得委婉,姜蓁蓁自然能聽出來:“娘,您放心女兒未曾受傷,那賊人本就是抓錯人了,發(fā)現(xiàn)將我關(guān)了一個月之后我就找了個機(jī)會逃出來了,身上只有逃出來的傷,無其他的傷痕。”
“天可憐見的孩子,無端的受了這樣的罪�!彪m然姜蓁蓁說沒有受傷,但被關(guān)這么久,一個嬌養(yǎng)的弱女子如何該不怕。
侯夫人暗自偏頭擦拭眼淚,才轉(zhuǎn)過頭看著姜蓁蓁,仔細(xì)打量她才痛惜的道:“瘦了。”
姜蓁蓁摸了摸自己的臉,其實她在被烏谷牲關(guān)著的時候,被他伺候得挺好的,不知道侯夫人怎么看出來她瘦了的,只能配合的點點頭。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姜蓁蓁才問起爹爹,娘親都生病這樣嚴(yán)重了,按理說她爹爹應(yīng)該是在家的,一路過來都沒有看到,不由得發(fā)出疑惑。
“娘,爹爹呢?好像沒有看到在府�!�
姜蓁蓁問出來之后,只見侯夫人扯出一個冷笑,也不瞞著姜蓁蓁了。
“你爹他如今是越老越糊涂了,不知道是突然中了什么邪,西廂院的那個新來的丫頭給他下了什么蠱,他眼中只有西廂院的人!”
侯夫人其實本來一點也瞧不上庶出的,她們對于嫡出完全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
但是長信侯太過分了,姜蓁蓁人前腳失蹤,她將消息封鎖之后,盤算著如何將‘姜蓁蓁’從神殿接出來。
結(jié)果長信侯卻不認(rèn)同,后腳就將夏云喬送往神殿,這個她還能理解,是為了維持姜蓁蓁的體面。
但是后面長信侯去皇宮求文書,將夏云喬也加在參選花名冊里,她就不能理解了。
這個時候不急著去找女兒,反而給一個庶出的女兒鋪路。
能上神殿參選的那個不是嫡系,他這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要將這個庶出的女兒寄養(yǎng)在她的名下。
這樣的事情,她是絕對不可能答應(yīng)的,能讓夏云喬進(jìn)府入族譜,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爹爹當(dāng)真是這樣打算的?”姜蓁蓁聽完侯夫人的話,覺得太荒唐可笑了,怪不得侯夫人不讓她回來。
“蓁蓁,你要記得侯府只能有一個嫡女,這個只能是你,只要娘還在,怎么都不會讓他們?nèi)缭傅��!焙罘蛉藢栎枵f著。
姜蓁蓁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想起夏云喬這個人有點邪性,有些莫名擔(dān)憂。
她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和侯夫人一起討論。
聽完姜蓁蓁的話,侯夫人表情變得十分的嚴(yán)肅,不禁懷疑姜蓁蓁這次的失蹤就是因為夏云喬。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母子連心的說法是對的,姜蓁蓁都沒有完全講完,侯夫人自己就猜到了大半。
“蓁蓁,這件事暫且先壓下來,如今你爹爹對她可是十分的偏心,這件事你先不要管,交給娘來�!焙罘蛉怂家r后,吩咐姜蓁蓁。
侯夫人也是高門貴府出身的,娘家的子女眾多,她自幼便知曉如何打壓那些庶出,讓他們無法翻起水花。
后來雖然嫁到了長信侯府,這里只有她一位夫人,雖然許久沒有出過手,不代表她都忘記了過往‘教導(dǎo)’。
姜蓁蓁回自己院子的時候,已經(jīng)經(jīng)由侯夫人的吩咐,她院子里面只有桃兒一人。
天色落暮,桃兒伺候完姜蓁蓁洗漱完之后,她才有一種之前的事,已經(jīng)過去的感覺。
腳下的傷口果然已經(jīng)崩裂了,桃兒端來藥,給姜蓁蓁上藥。
她不如杏兒活潑好動,為人有些木訥,卻勝在心細(xì),同杏兒一樣對姜蓁蓁都是一等一的衷心。
“小姐,疼嗎?”聽到姜蓁蓁倒吸了一口氣,桃兒忍不住收了手,滿眼疼意的看著姜蓁蓁。
“沒事接著上藥吧�!苯栎枧吭谲涢缴蠐u搖頭,這點疼她還是能忍受的。
如今她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夏云喬的來歷,雖然爹爹將她領(lǐng)回來,卻沒有做過任何的鑒定,可以說是她爹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突然想起來,之前爹爹和她講過,夏云喬是替兄長上戰(zhàn)場的。
那么夏云喬的兄長在什么地方,是否也是爹爹的孩子,為什么夏云喬來,她哥哥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