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二哥說去看戲,結果我睡過頭了,
一會兒你可要幫我頂一頂啊�!毙」媚锩鎺в懞玫膹乃赃吢愤^,同旁人撒嬌。
無人聽見他剎那狂跳的心,
渾身的血脈倒流,
頭皮發(fā)麻拉扯的感覺,
是他前所未有體驗。
烏谷牲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是因為興奮而顫栗起來的,
這樣的感覺怎么也抑制不住。
他又興奮又有些嫉妒,不過此刻他更想要的是,她因恐懼而死去的模樣,不知道還能不能對旁人笑得這樣開心?
小姑娘好像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過看了一眼,眼中似乎閃過驚艷。
尚還年幼的姜蓁蓁臉上帶著肉,笑起來像個小湯圓。
她……好像在看著自己笑呢。
烏谷牲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蓋上了手腕的蓋子,暗自給出評價,她看起來好像挺好玩的,那就留下她吧。
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浮現(xiàn),既然注定了她身邊圍繞不少人,不能獨屬于他一個人。
那他是不是可以將那些人都弄死?這樣她就只有他了。
這些年他學會了一種蠱,蠱成的時候用在她的身上,這樣她就會永遠不會離開他。
烏谷牲覺得這可比他那愚蠢的爹,所用的方法好用多了。
留下她,獨占她。
那天烏谷牲看過姜蓁蓁后,便興致勃勃的回去策謀,只要結果是他所想要的那種,他有的是耐心等待。
第一個就從和她有關系的人開始吧,折斷她的羽毛才能更好的囚住她。
烏谷牲費勁心思,終于再次抓到了那次她口中說的二哥。
不過是個戰(zhàn)敗在他手中的廢物,怎么能被她這樣在意?
烏谷牲決定就從她二哥身上,開始實施他的計劃,期間順手又殺了另外一個姓姜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發(fā)展。
白荼坑幾十萬的儒生坑殺,引起兩國之戰(zhàn),他只需要躲在暗處,讓那些人一個個出來,隨后凋零就可以了。
來白荼坑的人有裴君玉,烏谷牲當時親眼看見,是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少年。
殺他?不殺他?
本來是毫無疑問的,肯定要殺他的。
沒有想到裴君玉也算是了得,本來想要將他判出這場他將要主導的游戲,結果他非要闖進來,還殺了他的師傅。
算了,既然如此也行,人多才玩能得高興。
烏谷牲臉上還帶著笑,表情一半憐憫一半猙獰,十分的割裂。
裴君玉在白荼坑被圍,姜蓁蓁竟然敢偷偷來救人,烏谷牲那天毫無緣由的砸碎了滿屋的瓷器。
南山府里。
烏谷牲隱在人群中看著小姑娘,他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稚氣好似褪去了不少,已經漸漸有了記憶中,第一次看見她的那個影子。
烏谷牲莫不作聲的在心中點評,還是有肉好看一點,沒有肉就像是隨時會被風吹走一樣。
小姑娘像個好人一樣,每天守在南山府,接濟從白荼坑流浪過來的百姓,忙得不可開交,好幾次差點都要受不住倒地了。
烏谷牲忍不住了,暗自讓前往南山府的難民少一些,這樣她說不定會好一些。
可越是這樣,他見姜蓁蓁好似卻越漸擔憂了,好幾次竟然在偷偷抹淚。
烏谷牲了然了,她心善看不得人受苦,第一見證戰(zhàn)場無情,將她活在繁華虛妄中拉扯出來,所以她痛苦難受。
而姜蓁蓁起初只想救被困的裴君玉一人,現(xiàn)在她想要救白荼坑的所有人,只要等到她爹爹向朝廷請旨,南山府就能發(fā)兵,白荼坑才有救。
第一次看她哭,烏谷牲愣在原地看了好久才離開。
他還不知道什么是嫉妒,只是知道離開的時候,他明白自己的心情卻不是很好,想要殺了裴君玉的心越發(fā)強烈了。
后面烏谷牲沒有再來過了,只是在暗中派人打聽著她的事。
小姑娘也是傻的,竟然為了救人而挨了一刀,這是他后面聽聞的,也是他第一次生氣。
氣急敗壞的烏谷牲沒有忍住將計劃提前,讓人將他養(yǎng)著的小棋子領走。
這枚小棋子也挺給力的,還給他一個意外驚喜,她竟然學會騙人了,偏得裴君玉團團轉,簡直大快人心。
后面一切都很順利,都是跟著他的設想走下去。
不去看姜蓁蓁的原因,是因為她身邊的人太多了,他每次看過之后都會很不開心。
躲在在背后擺弄棋子,本來他習慣了指點江山的感覺,現(xiàn)在竟然開始覺得索然無味。
這個時候烏谷牲才覺得想要獲得快樂,那就該去見她。
他要去親自抓只兔子回來,無聊時供他逗玩也挺解悶的。
可那只兔子看似乖巧,實際卻是一只放野了的兔子,會咬人,不過牙齒還挺柔軟,烏谷牲漸漸心軟。
這次相見正如他之前一樣,起初只想要見她一眼,后來便想時時刻刻見到她。
*
他養(yǎng)的蠱廢了。
烏谷牲第一次又這樣的念頭,是在她開始變得乖乖的模樣,也變得根本離開他的時候,甚至只要他幾天不見她,她就開始有自殘動作。
本來應該高興的,可是看見她身上的傷痕,他竟然會覺得心疼難受,當時他就明白了。
他費盡心思養(yǎng)的蠱廢了。
不用蠱,他還想要她心甘情愿的同他回垣國,這顯然是無法辦到的事情,因為姜蓁蓁恨不得要他死。
所以他決定還是按照最開始那樣,只能斬斷她的所有羈絆,從她在乎的人開始下手,要讓她明白,費盡心思也是逃不出他的掌心。
果然一個人就夠了,姜蓁蓁真的乖乖的聽話了,他不用任何的控制,她就愿意和他走了。
這次誰也帶不走她,從今以后她獨屬于他一人。
烏谷牲心中滿意一笑,神情自若帶著隱約的得意,誰說的天命不可違,看,他這不就打破了天命嗎?
他如愿帶走了姜蓁蓁,可他卻發(fā)現(xiàn)她變得不開心,很不開心。
她明明時常都在看著他笑,所有情緒好像全部都和他鏈接在了一起,怎么就不能和他一樣開心?
姜蓁蓁不知道的是,其實她在夜里偷偷哭的時候,他是也莫名有些想哭的。
他感覺自己錯了什么,可他不能認錯,他亦是不明白自己錯了什么?
不過是想要她一個人,要她永遠陪在他身邊,不要有旁人僅此而已。
為她搭建的囚籠,烏谷牲發(fā)現(xiàn)自己反被囚了。
那段時間他時常會做夢,夢見爹娘,夢見以前,夢見當年在神殿里所見的這一生。
看多了,烏谷牲覺得其實他的固執(zhí),真的太無趣。
枕下的溫柔刀硌人,怎么會不知道呢?
他想他又不愛姜蓁蓁,憑什么對她這樣執(zhí)著?
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為自己的不甘心而已,他的命運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沒有誰能決定他的生死,就算是姜蓁蓁也不能。
烏谷牲聽見耳邊傳來細微的嗚咽,手中的力道固執(zhí)的舍不得松開。
放她,不放她,將他反復折磨著。
既然放不開,那就這樣都受著吧,他也一樣受著。
突然有一天念讀神諭時,烏谷牲突發(fā)奇想,想到另外一個好玩的事兒。
以前在昭陽時聽過一個傳說,前世誰殺誰,被殺的那個人入輪回的時候,可以選擇來生會同她糾纏不休。
一生殺人無數(shù),卻未曾親眼見過輪回,他開始忍不住想,世上當真有來生嗎?
視而不見的溫柔刀,都是他刻意的放任縱容,也任由著他的雙眼被蒙住,借著她的手掩蓋眼中得逞的笑。
看啊,姜蓁蓁上當了,從今以后她永遠也別想要擺脫他了。
烏谷牲本來是在得意的笑著,卻意外發(fā)現(xiàn)她的手在抖。
這樣異常劇烈的抖動,讓他不禁忍不住猜想,她是害怕嗎?
他殺這么多人從來沒有害怕過,她果然嬌氣。
心底雖然是不屑,烏谷牲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安撫她,讓她不要害怕。
可手剛剛碰上去,姜蓁蓁就如同大敵來臨一樣的往后撤。
入目他眼的,全然是她那張冷靜臉。
那就不是害怕了,烏谷牲臉上的笑意漸漸往上揚,依舊是分裂無比的表情,似在得意似在悲憫。
快看,姜蓁蓁對著他在掉眼淚呢,只是不知道是高興得掉眼淚,還是因為難過而掉的。
他想要她是因為前面那一種原因,可這個原因卻又荒唐得讓他自己都不信。
“怎么哭了?”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是想要逗玩她,可惜她這次并未搭理他。
秀麗清雅的竹屋很快被翻得一團亂,他憐憫的看著姜蓁蓁,看著她焦急的找著東西。
罷了,第一次對她心軟一下吧。
“在三刻鐘的方向,有個盒子�!睘豕壬M氣比出氣少,講出來的話有些斷斷續(xù)續(xù)。
姜蓁蓁聽見了,有些不信他的話,她現(xiàn)在在找烏谷牲從慶國偷走的東西。
本來她是不知道烏谷牲偷了東西,這還是從平日烏谷牲和她講的話時,她隱約猜測出來的。
她早就知道烏谷牲來慶國的目的并不簡單,原來是為了慶國的國璽而來,而不是單獨為了某個人而來的,姜蓁蓁也絲毫不意外。
她也明白自己不過是,烏谷牲無聊時隨手逗玩的樂子而已,她并不重要。
躺在地上受蠱潮干擾的烏谷牲挑眉,看姜蓁蓁不信他的話四處翻找,嘴角微微往下降了一點,臉上輕松的表情依舊維持著。
最后姜蓁蓁實在是找不到了,猶豫了一下,還是聽了烏谷牲的話,沒有想到真的找到了。
抱著錦盒的姜蓁蓁將視線微移,放在地上躺著已經不動的烏谷牲身上。
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她的心思突然有些復雜。
她看不透烏谷牲這個人,滿嘴謊話,為什么突然愿意不再騙她了,可這一點也彌補不了啊。
烏谷牲作惡多端,他是一定要死的,哥哥,放心去吧,我對誰都能有憐憫,唯獨不會對他有的。
姜蓁蓁面無表情的在心里默念一聲,毫不留情的轉身點燃火。
烏谷牲疲倦的掀開眼,看著燃起來如同當年所見那場大火般在燃燒著。
而姜蓁蓁立在搖曳的火焰之外,神情平靜的看著他,不過眼角卻是有滾落下來大顆眼淚。
烏谷牲慈眉善目的眼柔和起來,得意的暗想,姜蓁蓁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了,今生不能,來世他還會來的,生生世世糾纏不休,直至魂飛魄散。
烏谷牲隔著火海,一眼不眨的看著姜蓁蓁的身影,眼中有些疑惑不解。
他不明白,明明他都贏了啊,可為什么卻漸漸有些潤了眼。
烏谷牲想大概是火勢太大了,他被熏到眼睛了而已。
他在心中一遍遍的默念,不愛她,不愛姜蓁蓁,所以他才是最后的贏家。
大火沒有舔祇當年的神殿,如今遠在千里的慶國竹林,他卻被火舌舔祇灼燒殆盡。
作者有話說:
烏的番外完啦~
下面這個番外,屬于另外一個世界和正文沒有關系哦,人設這些都和正文有出入,有感興趣的就去看,完全可以當個新的小短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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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fā)
◎獨占卿卿1(番外)◎
冬季陸地上下著茫茫的大雪,
白雪覆蓋了整個獸世。
不少的獸人都躲在自己的洞里不愿意出來,除了身為長毛垂耳兔種的姜蓁蓁不怕寒冷,此刻通紅著一張臉守在洞口等人。
姜蓁蓁是只流浪獸,也不知道生她的是哪個粗心大意的雌性,
將她不小心丟在了萬獸城外的一堆草叢里,
所以她成了一只沒有沒有家的流浪獸。
按理說她應該是活下去的,可能她比較幸運,
當時正巧是被丟在同樣是流浪獸雄性,
白虎獸的洞口附近。
姜蓁蓁好運的被他領養(yǎng)了,
就這樣兩人相依為命的生活在一起。
冬季是獸世最難過的一個季節(jié),沒看足夠的食物很容易被餓死在巢穴里。
所以養(yǎng)她長大的白虎流浪獸,
前段時間出門尋食去了,但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白虎叫裴君玉,聽他說過同樣也是被不知原因的遺棄在這里,最后干脆就留下來了。
不過姜蓁蓁猜想,
他極有可能以前是萬獸城里面的獸。
因為白虎這個種族,
本就象征著絕對的力量,不管是雄性還是雌性都是頂尖的存在。
而不是像她這樣,
是較弱的垂耳長毛兔,
弱者是可以隨手可以遺棄的。
守在洞口的姜蓁蓁耷拉著耳朵,身上還裹著雪白的白虎皮衣,
一張雪白的小臉藏在白虎皮里,只露出一雙明媚的雙眼。
哎——裴哥哥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
她好餓啊。
冬天是她最討厭的季節(jié)了,
冬季來臨,
裴君玉便擔憂她在這個季節(jié)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