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一旁,垂眸盯著面前茶杯的金發(fā)少女咬了咬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蘇洺是朋友,陪著她旅行的時間只少過派蒙,但是……
“切勿多思�!辩婋x一臉淡然的拿起茶壺,將茶水穩(wěn)穩(wěn)倒入熒的茶杯之中。
熒茫然的抬起頭,對上鐘離那波瀾不驚的眼眸。
鐘離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將茶壺放在一邊。
“蘇公子�!�
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蘇洺回頭。
身著紅褐色衣衫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沖著凝光微微點頭后將目光放在蘇洺身上,“回來許久也不上門拜見我嗎?”
蘇洺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一慣溫和,“伯父�!�
熒歪了歪腦袋,和派蒙露出一模一樣的不解的神情。
“這位是飛云商會的會長�!蹦庾谏犏Q一側(cè),眼底閃過一抹回憶之色,“如果總務(wù)司的記載沒錯……”
“回來就好�!蹦腥松焓峙牧伺奶K洺的肩膀,溫聲道:“改日得空記得來家里一趟,你父母當日托付我一些產(chǎn)業(yè),正好交還給你�!�
蘇洺:???
蘇洺皺了皺眉頭,“產(chǎn)業(yè)?”
他怎么不記得便宜爹媽說過這回事?
“我聽聞你如今也涉足商業(yè),你父母留下來的東西應(yīng)當會派上用場�!蹦腥说氖终瓢丛谔K洺肩上,微微用力,“不過切忌沉溺悲痛之中,而且……”
蘇洺:……
你看我哪里有悲痛?!
“要孝順鐘離先生!”男人眸光嚴厲,認真叮囑道:“鐘離先生于你有再造之恩,切記不可忤逆,我相信你父母也是這樣想的�!�
蘇洺眼底閃過一絲茫然,轉(zhuǎn)頭看向正放下茶杯的鐘離。
不管怎么看,這個男人都沒有半點需要別人孝敬的樣子吧?
“好……好的。”蘇洺眼皮劇烈跳動,應(yīng)了下來,“我明白了�!�
男人這才放過蘇洺,滿意點頭后坐在了靠前的桌子旁。
蘇洺深吸一口氣,滿臉都寫著生無可戀。
孝敬鐘離?
鐘離隨手一砸就是孤云閣?他拿什么孝順?
“呵呵……”凝光捂著唇輕聲一笑,道:“不過鐘離先生身上,似乎真的看不出一絲半毫?xí)r間的影子啊……”
說著,凝光側(cè)過頭,仔細瞧了瞧鐘離,又仔細看了看蘇洺。
誰能想到,面前這兩個看起來年紀不差多少的男人,其實是師徒關(guān)系呢?
真的很想采訪一下師徒二人登上輕是什么感受……
“我顯年輕�!辩婋x的臉色絲毫沒有變化,自顧自的整理著手上的手套。
熒的眼神恍惚了一瞬,不知該作何評價。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鐘離在之前掌管璃月的時候,似乎并未使用如今的形象。
而在托夢的時候,同樣未曾讓這些人察覺到鐘離就是摩拉克斯。
“所以需要我孝順嗎?”蘇洺整理了一下內(nèi)心迷惑的心情,看向鐘離,認真開口詢問,“老師�!�
聞言,鐘離沉吟一下,點頭,“我覺得可以�!�
蘇洺:……
蘇洺想起安德烈收到的那一串賬單,以及自己時不時被劃走一串數(shù)字的賬戶余額,默默點頭,“沒事沒事,好在我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這位是蘇先生的老師嗎?”
一旁的金發(fā)男人眨了眨眼睛,看著鐘離道:“感覺和蘇先生完全不是一種風(fēng)格呢�!�
一個沉穩(wěn)有度,一個拿著大賢者開具的入學(xué)書去敲大賢者的黑磚。
確實有點離譜。
“是的哦�!迸擅擅嗣X袋,笑瞇瞇道:“鐘離先生很博學(xué)的,卡維想了解璃月建筑的話也可以請教鐘離先生。”
“真的嗎?”卡維眼中一亮,期待的看著鐘離。
鐘離:……
鐘離看著蘇洺身旁單純的男人,微微嘆了口氣。
怎么蘇洺就不和那些比他腦子還厲害的人交朋友呢?
“在璃月港走走的時間還是有的。”鐘離淡定點頭,又看向蘇洺,“往生堂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聞言,蘇洺抿了抿唇,“我覺得可以委托熒帶著卡維了解璃月港的建筑,順便再帶上堂主和重云行秋幾人,對了對了……”
“還有誰啊?”派蒙歪了歪腦袋,“熒帶路順便清理魔物,重云驅(qū)邪,行秋喜歡看書懂得多,但是胡桃……”
去給被熒打壞的魔物送行嗎?
“她不在璃月港我和鐘離先生可以不用加班�!碧K洺一臉淡定,“順便帶上香菱,找找食材,你們的伙食也能解決了�!�
聞言,派蒙恍然大悟,點頭,“這樣真好,不過……”
說到這里,派蒙咬著唇看著蘇洺,“為什么……”
帶卡維出去游玩璃月港,不是成年人隊伍呢?
“砰——咚——哐——”
漂浮在璃月港上空的群玉閣突然一顫,桌上的茶杯酒杯猛地一跳。
“怎么了?”熒立馬站起身來,眼神警惕的環(huán)視四周。
蘇洺垂眸看著指尖的戒指,唇角微微勾起。
第389章
墻沒白翻。
“戒備!”
凝光瞬間從悠閑慵懶的狀態(tài)切換成戰(zhàn)斗狀態(tài),赤紅雙眸之中的冷意再也無法掩飾。
被邀請登上群玉閣的眾人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被嚴陣以待的千巖軍護在中央。
維持群玉閣運行的機關(guān)在此時出現(xiàn)卡頓,猛地向下跌去。
“啊——”
“救——”
派蒙一聲救命還沒喊完,群玉閣卻又突然之間恢復(fù)了穩(wěn)定。
派蒙:……
“哎……”
伴隨著鐘離一聲輕嘆,群玉閣仿佛搖搖車一樣在半空之中晃動起來。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大丘丘砸完二丘丘追,三丘丘噴火四丘丘錘!”
“進不去,怎么想都進不去吧?!”
“炸死你們這群王八蛋!”
伴隨著鬼畜的音樂,群玉閣的晃動越來越輕快,仿佛真的是在游樂園游玩,玩的還是小孩子專供設(shè)施。
派蒙一臉茫然的看著熒,“這是怎么回事?”
金發(fā)少女滿臉怔愣,手掌忍不住緊緊攥起。
她,擔驚受怕這么多天!
蘇洺就搞出這點兒事來?!
這是搞事嗎?
這是惡作��!
鐘離伸手扶著額頭,死死按著太陽穴。
忍不住了,這個逆徒但凡今天炸了群玉閣他都不會阻止!
整整一刻鐘之后,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不受控制的晃動才漸漸停歇下來。
群玉閣之上,所有人的表情一模一樣,下巴幾乎脫臼。
凝光站在桌旁,手掌緊緊的按在桌面上,胸口起伏呼吸急促,“災(zāi)厄……”
“哄——”
一股灰色霧氣從群玉閣核心處冒出,在眾人警惕擔憂的目光之中飄了飄。
最后,灰色霧氣似乎是找到了凝光,慢悠悠晃在凝光面前,形成一行字。
這行字在空中持續(xù)了兩分鐘,消散前竟然還凝結(jié)成一朵琉璃百合的模樣,挑釁般在凝光眼前晃了晃。
凝光:……
開心一整天?
睜大眼睛看看她到底開心不開心��!
而且今天只剩幾個小時了!
熒猛地搖了搖腦袋,快步走到凝光面前,“群玉閣是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
是蘇洺提供的浮生石,還是千奇核心的兩種礦石?
又或者是本身就被做了手腳。
凝光閉了閉眼,“鳴霞浮生石�!�
“浮生石?”熒瞳孔緊縮,手掌緊握,“災(zāi)……災(zāi)厄他騙我!賣假貨!”
啊啊��!
被蘇洺騙了但是又不能讓他掉馬的痛苦誰懂��!
一旁,申鶴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手掌搭在腿上,似乎忍不住想抓點兒什么往地上敲一敲,最好是那一頭白色卷發(fā)!
“浮生石是我?guī)淼��!?br />
就在此時,藍色長發(fā)的少女走上前來,微微蹙眉,“鳴海棲霞真君洞府之中的浮生石應(yīng)當不會出錯�!�
“欸?”派蒙一臉疑惑,好奇道:“可是當初我們帶過來的浮生石……”
百聞秘書說她們送來的浮生石很完美,是要用來做群玉閣的主體的。
凝光咬牙,赤紅的眼眸中滿是冷意。
因為不信任災(zāi)厄,所以在知道熒是從災(zāi)厄手中得到的浮生石之后,她就派甘雨去了一趟仙人洞府。
但是……
正是這一塊出自仙人洞府的鳴霞浮生石出了問題。
一片安靜之中,蘇洺淡定的從兜里摸出幾顆棒棒糖,給身邊兩個人一人遞了一個,然后又將棒棒糖含在嘴里。
舌尖裹著圓潤的硬糖,在臉頰上鼓著一個包。
蘇洺笑了一聲,看著凝光,“這是凝光小姐為我們準備的驚喜嗎?”
啊呀呀,墻沒白翻,他和達達鴨也沒有白白收賬。
凝光從憋屈之中回神,咬牙點頭,“災(zāi)厄先生與我開的玩笑罷了,各位請繼續(xù)�!�
說著,凝光揮揮手,讓侍女送上美味的佳肴。
就坡下驢吧……直說丟的可是璃月的臉��!
“玩笑?”
“我還以為至冬國宣戰(zhàn)了,還在想終止合作呢……”
“沒有沖突就好,本來和至冬國的商業(yè)往來就很緊張……”
“看來天權(quán)星大人已經(jīng)和那個災(zāi)厄握手談和了……”
種種議論之中,凝光的臉色越來越僵硬。
她回首看了身后的秘書一眼,若無其事的坐下來,等待著接下來的演出。
半晌,云堇從幕后走了過來,耷拉著肩膀坐在凝光面前。
“云先生不去做準備嗎?”熒眨了眨眼睛,眉心微蹙,“是剛才受傷了嗎?”
聞言,云堇搖了搖頭,眼底滿是生無可戀,“實不相瞞,我已經(jīng)忘了戲是怎么唱的了�!�
滿腦子都是剛才那鬼畜的音樂。
別說她了,田鐵嘴可能都要忘掉書里的第一句!
聞言,桌上眾人陷入沉默之中。
這個問題只能交給時間來解決,沒什么別的辦法。
“容我推遲演出的時間,稍坐調(diào)整�!痹戚郎钗豢跉�,雙手捧著茶杯,顯然是被剛才的音樂洗腦了。
“好�!蹦忾]了閉眼,緊握的手怎么都松不開。
好氣,再怎么想還是氣。
誰家商戰(zhàn)是這么玩的��!
富人到底是怎么教災(zāi)厄的!��!
商業(yè)傾軋呢?搶業(yè)務(wù)呢?!談判呢?!壓利潤呢?!
實在不成劫她的貨物��!
蘇洺含著糖,垂眸盯著自己的指尖,腦中卻已經(jīng)開始盤點本次搞事的情緒值收入了。
“凝光小姐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派蒙歪著腦袋,擔憂道:“是因為群玉閣的事情嗎?都怪……”
算了,怪不出來,蘇洺晚上還要請她吃烤魚呢。
“月海亭近日加班罷了�!蹦馊嗔巳囝~頭,微微嘆了口氣。
她看了一眼桌旁眾人,無奈道:“我也不瞞各位,自從北斗告訴我海面上的動靜之后,我一直在為對戰(zhàn)跋掣做準備,而災(zāi)厄……”
“他說他要搞事�!睙赡卮�。
蘇洺搞事,她旅行者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幫上忙了呢!
“是的。”凝光點了點頭,遲疑一下還是開口,“月海亭和總務(wù)司的賬目都出現(xiàn)了問題�!�
“賬目?”派蒙歪了歪頭,“是災(zāi)厄……”
凝光指尖在桌面點了點,咬牙切齒,“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前天多了一個摩拉,昨天少了兩個摩拉,今天……”
“今天?”熒想起曾經(jīng)聽聞的蘇洺的事跡,疑惑道:“缺了多少?”
凝光指了指下方的月海亭,面無表情,“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