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能和我講講嗎?”秦夜努力做出他自認為親切的笑容。
“嗯...不能。”
“?”
“為你好�!�
這話感覺有些過于經(jīng)典。
“但...如果你一定,要問的話,我也許...”
少女目露期待的神情,似乎希望對方繼續(xù)說下去,卻發(fā)現(xiàn)男人已經(jīng)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夜大致在心中分析了起來。
假設(shè)她對我說的百分之百都是真的。
那么不妨猜測,也就是說深淵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什么,但是她不答應,于是加入了愚人眾,進入了塵世七執(zhí)政的庇護?
巖王帝君和女皇以及首席對我的關(guān)照...多托雷給我做的那些實驗...很難說哥倫比婭會不知情。
“...”
不行,能夠整理的信息還是太少了,雖然發(fā)生了很多,卻總?cè)币恍〇|西將這些線索連成一條線。
得想辦法調(diào)查調(diào)查,不然哪天我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他們給我塞一堆零件把我推出去對抗天理,豈不是寄?
至少得讓我準備準備。
懷中突然傳來幽幽的抱怨聲,少女學起了秦夜曾經(jīng)嘲諷過別人的話:“大直男。”
“嗯?你剛剛說什么?”
“沒,我沒說話。”
“這樣啊�!�
兩人一路逃離,甚至在半路遭到了九條陣屋中運輸兵種的攔截。
“不回擊么?”
哥倫比婭看著秦夜無所謂的表情,有些疑惑。
“只防御是為了向?qū)Ψ阶C明我們無力與之為敵,反擊之后概念就不同了。”
少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只想看秦夜怎么做,對猜測未來的走向興趣不大。
男人揚起嘴角。
“放心,我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
(另一側(cè))
“那個珊瑚宮的現(xiàn)人神巫女最近是不是手伸的有些太長了?”
九條裟羅來到陣屋之中短暫休憩,眉頭緊鎖。
“九條大將您說的是,恐怕從一開始,那人就已經(jīng)開始謀劃了。”
“哦?神里家主的意思是?”
綾人親自跟隨前來,只為了再添上最后一把火。
“想必您也知道,稻妻城內(nèi)的亂子正是從近日開始,那個男人甚至引得八重宮司親自前去試探,正是因為珊瑚宮最近吸引了大量眼狩令逃竄的人,連那位宮司大人都不得不親自下場了。”
九條裟羅長嘆一口氣:“確實如此,如果不是事態(tài)緊張,我也不會準備親自帶兵對抗,卻沒想到忽略了戰(zhàn)場之外的東西�!�
綾人輕笑了一聲:“可是在您與我合力之下,還是將對方的陰謀詭計成功識破,那個男人第一時間就向著西方逃竄,我有理由相信他本身就與珊瑚宮有所勾結(jié),只不過無法得知對方進行到了哪一步�!�
他語氣唏噓,似乎是無意間提起:“珊瑚宮最近的練兵也愈發(fā)頻繁起來了�!�
“哪一步么...”
裟羅細細咀嚼著其中的意味。
“將軍大人答應給予珊瑚宮庇護,如果他們不主動開戰(zhàn),我自然也不會大規(guī)模地調(diào)動軍力,哪怕在這里守上半年數(shù)月,也必須維護將軍大人的信譽�!�
神里綾人欽佩地點了點頭。
即使有我,秦夜,與宮司大人三重點火,外加稻妻城內(nèi)的亂勢與我等謀劃而推動珊瑚宮的反抗之心,這其中揪出一個就會令任何普通人頭疼,而九條裟羅卻依舊臨危不亂。
他閉眼輕笑。
呵呵...忠貞不二,戰(zhàn)力超群,年紀輕輕就擁有真正的大將之風,在此風口浪尖仍能分清形勢,不意氣用事。
九條老頭倒是培養(yǎng)了一把好劍,只可惜,他自己卻沒能成為執(zhí)劍者。
不過,珊瑚宮的那位現(xiàn)人神巫女,能不能支持的住呢?
綾人的眼中,精明的光芒一閃而過。
我可是幫你把謀逆的罪行都甩給了珊瑚宮,你可千萬別在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啊。
秦夜兄。
第88章
演戲還得看觀眾的欣賞水平
“鴨三郎兄,辛苦你陪我來這邊偵查一趟了�!�
五郎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好歹珊瑚宮大人也給了我一個鯡魚三番隊的隊長當,陪你這位大將出來走一遭不是理所應當?”
最近珊瑚宮收到消息,說幕府軍有奇怪的動向,正在調(diào)集軍隊,為了保險起見,珊瑚宮派出了偵查隊伍。
“不過說實話啊五郎兄,你好歹也是位大將...怎么這種小事也要親自來探查一番?”
達達利亞雖然在和小狗大將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但是視線始終在附近仔細尋找。
“就是因為身為大將,才要事必躬親,就像珊瑚宮大人一樣,她平日里就可以完美的解決所有問題,所以我也要向她學習�!�
五郎也沒太在意對方四處打量的異樣感,畢竟這次任務(wù)目的就是如此。
公子無奈一聳肩:“原來如此,但我覺得有些時候還是分工合作最有效率�!�
比如一個人出謀劃策,另一個人只負責打家劫舍。
“也有道理...”
小狗大將還沒有仔細思考,模糊的影子就從前方的山腳閃出。
“鴨三郎兄,先躲起來。”
五郎直接拽住對方的手臂,躲進了路邊的草叢之中。
奔跑的巖造物上,一對男女一前一后地穩(wěn)坐,時不時轉(zhuǎn)頭看向身后。
隨后現(xiàn)出身影的是幕府軍的小隊。
因為接近珊瑚宮,為了不讓對方認為是前來開戰(zhàn),所以特地收斂了隊伍的數(shù)量,但每一個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精銳。
“真的是幕府軍...”
五郎心中細細思忖,取出珊瑚宮心海的錦囊妙計,隨手翻開一頁。
‘若遇幕府軍強敵,暫避其鋒芒為上上之策�!�
不愧是珊瑚宮大人,對這樣的場面早有預料。
可剛要開口,身邊的達達利亞猛地起身,五郎直接將對方撲入草叢之中。
“鴨三郎兄,你要冷靜!”
雖然五郎不知道騎在巖造物上的是誰,可他達達利亞懂啊!
就這東西,他閉著眼睛,光聽腳步就知道是伙伴造出來的藝術(shù)品。
遠處的秦夜已經(jīng)看到草叢之中一閃而過的紅圍脖,揚起嘴角。
他先用玉璋護盾護住自己的背后,將哥倫比婭摟在懷里。
身下的巖造物速度明顯減緩,原本就已經(jīng)有些殘破不堪的雙腿直接崩解,瞬間失去行動能力。
秦夜由于慣性被甩飛,背部著地,在沙灘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我可在藤兜砦繞了快兩天了,你的演技一定要在線啊達達利亞。
如果你要是失敗,我可就只能強行偷渡到海祇島渾水摸魚,魚貫而入,指天射魚了。
“這小子...可真能跑啊...”
腰間佩戴著武士刀的男人放慢了腳步,看著終于停滯的目標,長出了一口氣。
兄弟們換班追,堵路追,繞路追,愣都是讓他給跑了,這小子運氣可真是不錯。
雖然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力氣用神之眼,但他東躲西藏了好幾天,精神估計已經(jīng)疲憊不堪。
大河原五右衛(wèi)門抽出佩刀,一步步靠近秦夜。
“鴨三郎兄,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五郎有些不明白達達利亞為什么對眼前身穿鶴氅的男人如此關(guān)心。
公子顫抖的手掌搭在了五郎的肩膀上。
“他就是我之前和你說,在稻妻還有工作的那位朋友�!�
“就是你說不希望他丟了工作來海祇島的那個?”
達達利亞沒有回話,但是他愈發(fā)握緊的五指將力道傳遞,讓五郎明白了他心中的焦急。
公子沒有直接拜托對方一起前去搭救,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五郎兄,你在這里躲好。”
男人努力壓制著因為表演而略顯尷尬的內(nèi)心...還有嘴角。
“鴨三郎兄,你這是什么意思?”
達達利亞語重心長。
“你是海祇軍的大將,在幕府軍那邊是露臉的人物,而我只是一個叛逃的浪人,就算現(xiàn)在是海祇軍的小隊長,卻也沒有露過面,招式對方更是無從得知,不會給珊瑚宮大人惹事�!�
不過現(xiàn)在想來,他讓我去殺那些海亂鬼...就是不希望我在稻妻城多露面吧?原來是這樣!不愧是你啊,伙伴!
他將紅圍巾摘下,裹在了臉上,防止有見過他的漏網(wǎng)之魚。
伸手拍了拍小狗大將的肩膀,語氣大義凜然:“五郎兄,記得替我和珊瑚宮大人問個好,就說感謝她的收留,我不能因為這件事給她添麻煩�!�
公子直接竄出,水刃斬向幕府軍的武士。
對方明顯沒有意識到會有人在此時偷襲,雙手持刀抵擋,卻被勢大力沉的一擊震得虎口發(fā)麻。
如此小巧的劍刃上竟然能附加這樣的威力?
但武士的虛榮心...武士的尊嚴不允許他認慫。
“我是天領(lǐng)奉行的武士頭領(lǐng),稻妻第一劍客,大河原五右衛(wèi)門!來者通名!”
公子雙劍轉(zhuǎn)了個花,放于身體兩側(cè),語氣不屑。
“哼,荒浪鴨三郎!”
“好...好名字!”
秦夜瞬間進行配合:“竟...竟然是鴨三郎兄。”
他緩緩坐起身,不斷腹誹著。
你告訴五郎自己是社奉行前客卿,這么響亮的名字天領(lǐng)奉行怎么可能一個人都不認識!
現(xiàn)場編...
還是算了,他也編不出來,就這樣吧。
達達利亞持劍迎上,舞動的劍影讓‘第一劍客’瞬間失去了進攻能力,只得不斷招架。
“...”
秦夜又有些繃不住。
人家都說是稻妻第一劍客了,你給他個面子打個五五開,艱難一點,反正五郎也沒和他交過手,你怎么演都真實,逼著他不得不來救你。
這對方一聽是海祇島大將肯定得從長計議,就算這武士是個傻子你也可以后續(xù)磨嘰磨嘰再給他宰了不就完了。
秦夜感覺眼前的小紅圍脖甚至沒從自己身上學到十分之一的演技。
咱們都認識快十年了,你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
沒辦法,只能親自上場了。
他裝出疲憊不堪的語氣,單手捂住胸口。
“鴨三郎兄弟,你好不容易逃出來,沒必要為了我拼命,他是天領(lǐng)奉行最信任的武士,肯定還有后手,你打不過他的!”
好在達達利亞似乎聽懂了他的暗示,在第二次進攻時瞬間落入下風,語氣略顯艱難。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
你演的像一點...求求了。
就在秦夜思考對策之際,一支巖箭從遠處射來。
“鴨三郎兄,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秦夜嘴角一抽。
行吧,這還有更離譜的,那沒事了。
第89章
三鴨鴨打架,四鴨鴨...四鴨鴨呢?
大河原五右衛(wèi)門握緊了手中的武士刀。
“哪里來的小狗狗,敢妨礙幕府軍辦事?”
“...”
隱藏在秦夜懷中的神之眼猛地綻放光芒。
魯特琴輕輕彈奏出一個音節(jié),讓男人有些惱火的心情平靜了一些。
我真服了,你不是自稱稻妻天領(lǐng)奉行的武士頭領(lǐng)么?連反叛軍大將的畫像都沒見過?
這一場戲到底跳出來多少臥龍鳳雛?
他感覺自己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完美預判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對手沒有一個走位的。
還是我親自來吧。
秦夜一臉震驚與崇拜:“這銳利的戰(zhàn)士眼神,這靈敏警覺的犬耳,這充滿鋒銳感卻又保養(yǎng)的柔軟發(fā)亮的尾巴,還有這弓法...你難道是!”
話突然憋在嘴邊,在外人看來似乎是他不愿叫出五郎的身份。
這波主動拉低了自己的段位,希望這樣的描述可以讓人發(fā)現(xiàn)五郎的真實身份。
至于為什么不叫出來名字,一是證明他意識到了這一點,不會坑害隊友;二是體現(xiàn)出即使激動地差點說漏嘴,但思路依舊清晰,表明他很理性;三是如果真的喊出名字就有一股故意的感覺了,他不會給別人留下任何詬病。
雖然這個表演已經(jīng)嚴重把他的水準拉低...
“您別這么說,過獎過獎。”
五郎的手掌放在腦后,因為這番夸獎顯得十分不好意思,身后的尾巴開始不斷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