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實驗結(jié)束，今天真是讓我收獲了相當(dāng)滿意的結(jié)果。”多托雷拿著筆仔細(xì)記錄著這次的收獲。
“結(jié)束了么？”哥倫比婭的聲音中帶有一絲擔(dān)憂。
“當(dāng)然，你現(xiàn)在可以隨意行動了，但是別來打擾我�！�
聽到的許可，少女輕輕撥動琴弦，舒緩著男孩緊張的心情。
不斷抽動的眉頭漸漸被歌聲撫平，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漸漸停歇。
男孩陷入了夢鄉(xiāng)之中。
完全沒有在意發(fā)生的這一切。
哥倫比婭緩步走到秦夜的身邊，將其眼旁的血液輕輕擦拭，不顧白皙的小手與袖口被染紅。
她小心翼翼地將手掌朝上，生怕剛剛被指甲刺破而流出的血液滴在對方的身上。
“等待的過程雖然枯燥且絕望，令人害怕，令人痛苦，令人生厭�！�
她的語氣中帶有一股淡淡的哭腔：“你的面容是那樣的熟悉又陌生，連我都無法確信自己的堅持是否正確�！�
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則是帶有一份釋然的嘆息。
“但是當(dāng)這一刻到來...呼...”
她努力壓下了顫抖的聲音：“若是被他看見你這幅模樣，也不知道他會怎么想？”
哥倫比婭就這樣低聲地、連續(xù)地敘述著，也許是自己的感受，也許是多年的見聞，雖然沉睡中的男孩無法聽見，她卻樂此不疲。
直到秦夜蘇醒。
——
“合著你當(dāng)時就聽到這么幾句重要的話唄？其他的呢？”秦夜焦急的站起身，想要詢問后續(xù)。
“我和哥倫比婭有著約定，不能透露其他的內(nèi)容�！倍嗤欣茁柫讼录纾θ莶粶p，這樣焦急的狄俄尼索斯不常見，他倒是一睹為快。
“你悄悄透露給我一點點唄？”秦夜搓了搓手指，意思是摩拉少不了你的。
“這不是錢的問題�！币廊槐硎玖司芙^。
“...”秦夜還有些不甘心，明明馬上就要觸及到真相，你卻突然請聽下回分解了！
劉蘇！
啊不是，多托雷！你該死��！
“那么，今天的時間已經(jīng)浪費的夠多了，還請你先離開這里吧�！�
見對方明顯不愿意繼續(xù)說下去，秦夜也適時選擇了放棄，今天他已經(jīng)了解的夠多了。
而且如果可以的話，用不著多托雷說，哥倫比婭就會告訴他。
“對了，今天的對話你可千萬別告訴哥倫比婭，我之前可是保證的好好的，千萬不能過度透露。”發(fā)出了提醒。
“我知道了，我這人守口如瓶�！鼻匾股钌畹乜戳硕嗤欣滓谎�，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對方的背影，多托雷無奈搖頭。
“...不是我不想說。”
博士想起當(dāng)時從實驗室秦夜離開以后的場景。
“哦，我親愛的哥倫比婭，你對我偉大的實驗有著怎樣的...”
話語憋在了嘴邊。
因為此時，恐怖的氣息已經(jīng)籠罩了整個研究所。
“多托雷。”
“？”
兩人是合作關(guān)系，雖然哥倫比婭脾氣不是很好，但她從來沒有與產(chǎn)生過不愉快。
可這個冷冰冰的語氣...
多托雷的笑容冷卻了。
他全盛時期的切片可不在至冬。
“我不會阻止你的實驗，因為從結(jié)果來講，對他是好事。”
剛要松口氣，魯特琴卻突然被撥動。
“但是，抱歉。”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想起當(dāng)時被一擊轟成廢墟的實驗室，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自己的心血給搶救出來。
他可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這樣的回憶了。
咚咚咚
房門突然被敲響。
“？”
怎么，狄俄尼索斯那小子有什么東西忘帶了？
他不耐煩地起身，打開了房門。
“有什么話就快...”
嗯？沒人�。�
多托雷平視前方，卻只看到茫茫雪景。
“好久不見，博士�！�
柔糯的聲音傳來，男人的視線逐漸向下看去。
嘴角不由得一僵。
“哈哈...哥倫比婭，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
秦夜罵罵咧咧地走在路上，心中回憶著剛剛與多托雷的對話。
轟
震天的響聲從身后傳來，嚇得他猛然回頭。
“這是實驗出問題了？”
音波向著四周傳開。
博士實驗室的尖頂沖上天空，在半空中不斷旋轉(zhuǎn)，最后直直栽入雪地之中。
“...”
沒事了，我還是回家睡覺吧。
（不行了兄弟們，后天返校，我還有兩百頁書沒預(yù)習(xí)完，要開始熬夜學(xué)了。）
第140章
太厲害了，過去的我
“我回來...”秦夜的話語戛然而止。
這是我家別墅么？我怎么感覺進蒙德大教堂了？
悠揚的古典樂從屋內(nèi)傳出，整潔的地板讓他不由得擠了擠眼睛適應(yīng)一番。
怎么感覺墻上的裝飾沒有被太多移動，卻有股變成藝術(shù)品的感覺...
我就和多托雷聊了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更恐怖的是...
身材嬌小的女孩靜靜坐在沙發(fā)上，雙腳懸空，聽到秦夜的聲音，她的白皙的小腳晃了晃，將面龐轉(zhuǎn)向門口。
“...”
嘶...
他本來緊趕慢趕著想要在哥倫比婭回來之前趕到，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感覺不這么做有點心虛...
雖然她一定不會像對待多托雷那樣把我房頂掀了。
“坐�！�
微笑著用手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做出了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示意。
“來了�！鼻匾股裆粍C，坐到了哥倫比婭的身旁。
對方?jīng)]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挪了挪位置，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塔季婭娜，在休息，別太吵鬧�！弊炖镎f著說著，整個身體便倒在了秦夜的胳膊上。
“...好�！�
怎么？她不打算興師問罪么？
“我和博士隨便聊了聊�！�
不行不行，這么說容易顯得心虛，這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么？
“嗯，都聊了什么？”
哥倫比婭的語氣仿佛完全不在意一樣，就是很平常地和秦夜聊著天。
“額...”
秦夜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想將滿腦子的謎語解讀開關(guān)以及黑話詞典全部關(guān)閉。
“你在外面都聽到了？”最終他決定單刀直入。
“我一直，在家�！睋u了搖頭，做出了秦夜一眼就能識破的否認(rèn)。
“這樣啊�！�
他明白，這是少女在告訴他完全不用在意。
也就是說受傷的只有一個人。
但是他卻做出來了一個曾經(jīng)從未有過可能的選項。
把和多托雷聊天的內(nèi)容全部復(fù)述一遍。
“所以，你沒什么，問題？”哥倫比婭的語氣充斥著擔(dān)憂感。
“我？”秦夜指向自己，心中還有些疑惑：“你是說了解了一些自己的事情，會不會感到不真實？”
“對！”柔糯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放在膝蓋上的白皙小手也瞬間緊握，看得出少女心中的緊張感。
“完全不會，這是我自己想要去了解的，如果有人跳到我的面前說，你過去是誰誰誰，你有著怎樣怎樣的使命，那我一定會覺得他腦子有問題，但現(xiàn)在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法與之不同。”
秦夜輕輕摟過少女的肩膀，單手托住她的后腦勺，將其別扭的姿態(tài)調(diào)正，然后讓她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如果說以前我對這方面沒什么興趣，現(xiàn)在則是比較想...”
他拉了個長音，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想？”
“想回憶起以前和你的事情。”
“嗯...”哥倫比婭在他的大腿上蹭了蹭，調(diào)整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她的眼皮輕顫，但是最終還是沒有睜開。
“怎么了？”秦夜沒有過多的詢問，只是拋出了可以讓對方自由回答的一個問題。
“很丑，還沒做好，準(zhǔn)備�！�
“哈...”男人的嘆息中有著一絲縱容：“無論是什么樣子，我倒是都不會嫌棄，但是心理準(zhǔn)備很重要，不必著急�！�
“嗯�！�
“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鼻匾挂庾R到了什么，表情中充滿歉意：“抱歉，今天的問題有些多�！�
“我很開心�！备鐐惐葖I完全沒有介意。
“你之前和我說...說話斷斷續(xù)續(xù)，是因為喜歡看我過多猜測的樣子，那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吧？”
“不喜歡？”少女皺起眉頭，覺得自己這么做是不是遭到了對方的不理解。
“那倒不是，只不過看到你和其他人說話都用不著忍耐，我就更不想你對我如此謹(jǐn)慎。”
哥倫比婭難得陷入了沉默，她在腦中不斷思考著如何回復(fù)，卻未聽到秦夜的任何催促，心中的焦急感漸漸撫平。
“是我的罪...”
她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可以展開說說么？”
“是，過去，給你添麻煩，不希望這樣�！�
許久都沒有感到過，自己的胸口如此的緊張，仿佛擠在一起，心臟的跳動也開始加快。
她總是以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待在他的身邊，也總是一廂情愿地認(rèn)為對方會無條件地接受自己。
即使從秦夜成為執(zhí)行官后她一直住在對方的家中，但...
現(xiàn)在想想還是和以前一樣，他會不會對此不解，會不會因此責(zé)怪？
“我和過去...一樣么？”
秦夜又是一句反問。
“嗯。你一直，都是你。”
聽到了少女肯定的回話，秦夜笑出了聲：“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即使我曾經(jīng)懷疑過你的動機，但我并不會覺得你所做的是強加于我，因為我能感受到你的善意，想必?zé)o論何時，我都會抱有相同的想法吧？”
他伸手將少女滑落的秀發(fā)撩起，小心翼翼地放到耳后。
哥倫比婭的俏臉有些泛紅，將平躺的姿勢換為側(cè)躺，面朝外側(cè)，不希望秦夜看到這副模樣。
“你真的想取回記憶？”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方式消失了。
“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對這個非常感興趣�！�
“我不希望你遷就他人，如果這是你的愿望，我自然會支持。如果你只想過好今世今生，我也會陪你一起，無論是深淵也好，七神也罷，甚至是...”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更加堅定。
“我絕不會允許他們將你卷入他們的謀劃�！�
就差把“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寫在臉上了。
“當(dāng)然是自愿的了。我曾經(jīng)也想過在未來的某天，帶著你和塔季婭娜隱居，但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可我呢，喜歡掌握主動，所以無論對手是誰，只要贏下去，一直贏下去就好，這才是最適合我的方法�！�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勸慰道：“如果我真的不愿意，即使是摩拉克斯用天星威脅我，我也不會答應(yīng)�！�
“他敢？！”哥倫比婭猛地抬起頭，將后腦勺重重枕在秦夜的大腿上。
“...”
“我只是打個比方。”
秦夜訕訕地笑了笑。
這么說來哥倫比婭讓我意識到曾經(jīng)的事情，并不是因此裹挾我去追憶，而是相信我，憑借我的獨立性，一定可以做出屬于自己的選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