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來吧。”
她拎著項(xiàng)鏈，在慕北的眼前微微搖晃。
“看著它，什么都不要想�！�
“魔術(shù)，就要開場了。”
隨著眸光注視著那齒輪的晃動，這些日子以來的疲倦似乎瞬間涌上腦海，慕北身子漸漸倒了下去，意識開始模糊。
層層疊疊的黑暗之中，似乎有無聲的浪潮在涌動。
一柄銳利的刀刃，從天而降。
冥冥之中，無形的力量將那浪涌的漣漪靜止，在刀鋒劃下的那一刻，陡然分開。
那被分離開來的一小部分浪潮，開始無風(fēng)自動。
它沒入大潮之中，仿佛化作游魚，漸漸地讀取大潮之中存在的事物。
幼時(shí)……少時(shí)……
穿越……至今……
它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也知曉了自己的來歷。
它……或者說她，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戴著高禮帽，嘴角噙著笑容的齒輪瞳女子。
“演出，結(jié)束了，我的觀眾�！�
“你……還滿意嗎？”
黑發(fā)少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的眼神還有些茫然，仿佛初生的嬰孩一般，只是下意識地將映入眼簾的事物盡收眼底。
“我……”
“是誰？”
“我是……慕北�！�
“嗯�！本S爾薇端詳著她，微微鼓了鼓掌：“不錯哦，看來記憶層面沒有丟失，哎呀呀，沒想到第一次給別人的思維做手術(shù)，就如此成功呢�！�
“那么性格層面呢？”
黑發(fā)少女盯著維爾薇看了片刻。
“你長得，很好看，但是，我不喜歡你�！�
維爾薇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她眉毛微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么。
第118章
今后由我護(hù)你，我們本一人
“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直白地夸我長得好看。”
“但是后面那句……我說，雖然本質(zhì)上，你跟我并沒有什么聯(lián)系，可從某種角度上來看，你也算是我親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
“當(dāng)著我的面，說這種話，是不是有點(diǎn)太……”
維爾薇話音未落，眼前的黑發(fā)少女整個人突然朝后倒去，再次陷入昏迷。
“嘖……接受了太多信息的新生意識一時(shí)消化不完嗎？”高禮帽女子瞳孔之中的齒輪微微轉(zhuǎn)動。
她干脆任由慕北睡在這里，轉(zhuǎn)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眼睫微顫，睜開雙眸。
“唔……”
“腦袋，好沉�！蹦奖蔽嬷^，坐起身來，用力晃了晃腦袋。
“維爾薇？”突如其來的系統(tǒng)提示音，讓慕北頓時(shí)想起了先前的事情。
“你醒了�！辈贿h(yuǎn)處，站在冶煉臺前，正戴著護(hù)目鏡切割金屬的維爾薇，語氣平淡地說道。
“你的手術(shù)很成功，她已經(jīng)出生了�！�
“沒什么事的話，先離開吧�！�
“我還要忙�！�
聞言，慕北聽得一臉茫然，她仔細(xì)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況，靈魂完好，心湖依舊凝冰澄凈。
“不是說……我的第二人格已經(jīng)？她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我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她不但好得很，而且個性十足�！本S爾薇撇了撇嘴。
“至于為什么感知不到，那你得問她為什么不理你�！�
“行了，出去�！�
維爾薇下了逐客令，慕北只好先離開了工坊，但還沒走出無限蛇巢，通道里的喇叭內(nèi)響起了梅比烏斯的聲音。
“慕北，你過來�！�
梅比烏斯依舊是略顯命令式的語氣。
慕北沒有多想，下意識朝著梅比烏斯實(shí)驗(yàn)室那邊走去，但隱隱之中，她似乎聽到了不知從何處響起的低哼聲。
“嗯？”慕北愣了一下。
“你……是你嗎？”
沒有任何聲音回答她。
慕北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用力敲了敲略顯昏沉的腦袋。
來到梅比烏斯實(shí)驗(yàn)室內(nèi)，慕北看見蛇瞳女孩似乎臉色有些難看。
“為什么……”
“已經(jīng)開辟的元素回環(huán)，只能流淌一種元素力？”
她手中緊握著那枚黯淡的冰屬性神之眼。
“想要改變，就必須重新開辟？”
“開什么玩笑？”
發(fā)現(xiàn)慕北到來，梅比烏斯回過頭，盯著她看了片刻：“我要你配合我做實(shí)驗(yàn)�！�
“不行，梅比烏斯，我正在修習(xí)華傳授我的煉心訣，不能使用英桀之力。”慕北搖了搖頭。
“煉心訣？”梅比烏斯眸光微閃，像是想到了什么，陡然嗤笑一聲。
“原來是那個……真是費(fèi)心又費(fèi)力�！�
“我早就跟你說過，人類的身軀，不適合駕馭力量，你的生命需要進(jìn)化，可你非要固執(zhí)，不愿聽我的話，哪怕經(jīng)歷了一次蛻變，都不愿意有絲毫變化。”
“行吧，喜歡繞彎子，隨便你。”
“但是，我的實(shí)驗(yàn)，不能因此停止�！�
梅比烏斯神情微沉。
“雖然不能使用我的刻印，但是你體內(nèi)元素回環(huán)已成，再進(jìn)行實(shí)驗(yàn)，按照我的估計(jì)，也不會有致命的危險(xiǎn)�！�
“好了，話我已經(jīng)說得夠明白了，做好準(zhǔn)備，我們現(xiàn)在就……”
“等等，梅比烏斯！”
慕北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聽到自己腦海內(nèi)突然響起了一道異常熟悉的女聲。
“拒絕她。”
“什……什么？”
“她的實(shí)驗(yàn)，也許不會致命，但會極大消耗我們的元?dú)�，以我們目前的狀態(tài)，不能接受那樣的結(jié)果，你難道忘記了嗎？送仙典儀之中，璃月會發(fā)生怎樣的波瀾和混亂……”
“我們需要足夠的精力去應(yīng)對危機(jī)�！�
慕北幾乎呆住了。
“你……你是……”
那道女聲沉默了片刻，語氣莫名：“怎么了？你這么快不記得了嗎？之前是你去找維爾薇，從你的意識之中將我分割出來的。”
“不……不是不記得，只是……”慕北幾乎有些語無倫次。
“好了，我們的事情待會兒再說，你先應(yīng)付了她。”
梅比烏斯看著慕北臉色變來變?nèi)�，忍不住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卻聽到慕北說道：“抱歉，梅比烏斯，最近這段時(shí)間，我可能無法幫你實(shí)驗(yàn)�！�
“什么？”
蛇瞳女孩語氣似乎變得危險(xiǎn)起來，她瞇起眸子。
“小可愛，你是不是忘記了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事情？”
“我沒有忘，我答應(yīng)過幫你做實(shí)驗(yàn)，但是最近真的不能……”
許是看不下去慕北跟梅比烏斯吞吞吐吐的糾纏不休，腦海內(nèi)，那道相對弱小的意識，試圖擠開慕北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
“讓我來跟她說�！�
慕北呆了片刻，下意識放松了精神。
少女的語氣陡然一變。
“我已經(jīng)說了，等到可以幫你實(shí)驗(yàn)的時(shí)候，我會兌現(xiàn)承諾�！�
“要是沒有其他事，告辭�！�
說完，少女轉(zhuǎn)身便走。
梅比烏斯眼眸晦暗，她的身下陡然探出一條墨綠色的蛇尾，朝著慕北的腰肢便纏繞而去。
但少女反應(yīng)極快，伸手便抓住了她的尾巴。
“你做什么？”
“慕北”微微抬起手掌，掌心升騰著一抹赤紅色的蝶火。
“呵，身手進(jìn)步很快么，還擁有了不同尋常的力量，難怪現(xiàn)在都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了。”梅比烏斯眸光不善。
“但你是不是忘記了，英桀跟你的差距�！�
“我沒有忘，但你也別忘了，這里，終歸是屬于我的地方，你的實(shí)驗(yàn)，你想要做的事情，只有我能夠幫助你完成�！�
少女眸光前所未有的冷靜。
“現(xiàn)在，是你有求于我，梅比烏斯�！�
蛇瞳女孩瞪大了眼睛，胸口起伏了兩下。
“好你個死丫頭，真有你的�！�
“慕北”嘴角嘲諷地笑了笑。
“我就當(dāng)做這是你的夸贊了�！�
“順便說一句，你的品味真的很差，粉色或許真的更適合你�！�
看著“慕北”將自己的蛇尾毫不在意地甩開，梅比烏斯簡直呆住了，愣愣地看著少女離去，半天了才回過神來。
“慕北��！”
“你個混蛋！”
離開無限蛇巢，慕北的意識接管身體，神情還顯得有些懵逼。
“你……你……”
“我的話有什么問題嗎？”那道女聲依舊平淡。
“你這么跟梅比烏斯一鬧，我好不容易才漲上去的親和度，豈不是又要……”
“呵，笨蛋�！�
慕北呆住了：“你怎么連我也罵？”
“為了所謂的親和度，你就要任由自己滿足梅比烏斯的不合理要求，順著維爾薇的心意？”
“我……”
“你知不知道，這樣子，連你自己都瞧不起你自己�！蹦堑琅暫敛豢蜌獾卣f道。
“你才是這里的主人，可你從來沒有身為主人該有的樣子。”
“英桀降臨的時(shí)候，你忐忑，你不安，甚至要愛莉希雅出言幫你介紹，你才敢跟她們搭話�！�
“她們擁有自己的意志，擁有遠(yuǎn)超于你的力量，所以你覺得迄今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滿足她們所有的要求。”
那道女聲似乎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如果沒有愛莉希雅的存在，我都不敢想象，你能跟她們相處成現(xiàn)在的樣子�！�
慕北默默低下了頭。
“阿北，我們有變強(qiáng)的決心，我們有想達(dá)到的目標(biāo)，但這不意味我們必須要遷就任何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該就是不該，你必須要有自己的主意�！�
那女聲似乎變得極輕、溫柔地纏繞在她的耳畔。
“曾經(jīng)我在你偌大的意識思維內(nèi)，微不足道。”
“但現(xiàn)在，我醒來了�！�
“今后，讓我來保護(hù)你�！�
“危險(xiǎn)和痛苦，由我來承受�！�
“你不會再孤獨(dú)，也不會被任何人欺負(fù)。”
不知不覺間，慕北走到了無暇庭院之前，抬起頭，看到花叢間的美貌少女正趴在草地上，搖晃著白皙的雙腿。
“嗨，你回來啦78”
“感覺怎么樣？你的另一個她，也跟你在一起嗎78”
慕北還沉浸在女聲對她說得那些話語之中，下意識點(diǎn)了點(diǎn)頭。
“愛莉……”
愛莉希雅站起身，背著雙手，腳步輕快地走到她的面前。
“讓她出來，跟我打個招呼，可以嗎78”
慕北點(diǎn)了點(diǎn)頭，下一刻，她的眼神漸漸變得鋒利起來。
“呀，你好，我叫愛莉希雅，你也可以像慕北一樣，叫我愛莉78”
愛莉希雅向她微微招手，笑容格外甜美。
“愛莉，謝謝你一直以來對她的照顧�！鄙倥蛩c(diǎn)頭。
“好正經(jīng)呢，感覺也是個可愛的人兒，不用跟我客氣啦78”愛莉希雅湊近一步。
“對了，慕北有給你起名字嗎？還沒有吧，要不，我給你起一個？”
“不，不需要。”少女卻搖了搖頭。
“她是慕北，我也是慕北，我們是同一個人，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