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雖然力量很強，但是本質(zhì)上……還不行。”
“果然還得尋找另外的機會嗎？”
從八重神子口中得知眼狩令的消息，慕北立刻動了想要去尋找秋野的心思，但她卻意識到，自己完全不知道該去哪里尋找秋野。
“秋野之前說過，會來神社看我，按照他的性格，如果一定要去進行御前決斗，在那之前……應(yīng)該會來一趟神社�！�
冷靜下來后，慕北很快想通了。
與其多費力氣大海撈針，不如留在這里等候，最好能夠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眼狩令……
想到曾經(jīng)游戲當(dāng)中的劇情，旅行者也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在一心凈土之中，戰(zhàn)勝了雷電影，扭轉(zhuǎn)了她的意志。
如果自己想要解決眼狩令，是否得重蹈覆轍？
可是……以她如今的實力，能夠戰(zhàn)勝那位雷神嗎？
且不說她如今靈魂受損，隨時有可能再次被天劫鎖定。
就算是在奧賽爾來襲之時，她最巔峰的那個狀態(tài)，面對雷神，慕北也不敢說自己有穩(wěn)贏的把握。
最大限度展開太虛之氣，以意識籠罩天地，憑借黃金刻印匯聚恐怖能量，轟出的至強一擊。
慕北很清楚，自己如今根本不可能再復(fù)刻一遍那聚集天時地利人和的一式。
“對了，如果我能代替秋野參加御前決斗的話……”
“我勸你還是趁著放棄這種念頭�！毙”蓖蝗怀雎暤�。
“先不說你這樣做會導(dǎo)致后續(xù)發(fā)生怎樣未知的變故，就算你能取勝，結(jié)果呢……雷神未必會因此取消眼狩令，九條裟羅會因你而死，秋野一心最終的結(jié)局也未必會改寫�！�
慕北沉默了。
“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只有在一心凈土里正面擊敗雷電影�！�
“扭轉(zhuǎn)她的意志。”
“但這件事……對現(xiàn)在的你而言，太難了�！�
小北的每一個字，猶如一柄柄重錘，深深砸進了她的心里。
日子漸漸過去，夜里修習(xí)劍術(shù)的過程中，櫻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慕北的心神不寧。
“慕北，你最近怎么了？”
“櫻姐姐……”
“我對你說過，練劍之時，應(yīng)該心無旁騖，不要去思索其他的事情，這樣只會分心，徒勞無功�！�
“可是……”
“練劍�！�
在指導(dǎo)劍術(shù)時，櫻全然沒有了平時對待慕北那種溫柔的態(tài)度，而是變成了極其認(rèn)真的嚴(yán)師。
直到慕北筋疲力盡，坐在地上使勁喘息時，她才坐在少女的身側(cè)。
“說說吧。”
“櫻姐姐……”
慕北猶豫了片刻，方才將事情大致告訴了她。
“雷電將軍？秋野？那個之前跟你同行的年輕劍客？”
“嗯。”慕北點了點頭。
“這個國度的神明？號稱最強的一刀？”櫻的目光落在少女的面龐上。
“你想要救他？”
少女沒有說話，但櫻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答案。
“為守護而揮刀……”
櫻微微垂眸。
“曾經(jīng)的我，和你一樣天真，自以為擁有守護他人的信念，手里的刀刃，便能夠斬斷一切�！�
“但當(dāng)那一天來臨之時，我才明白，所謂的神罰面前，人類的反抗真的是微不足道�！�
慕北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櫻那雙淡粉色的眼眸。
她悄然攥緊了手中的刀柄。
“可是，盡管微不足道，我們還是賭上了所有，因為我們別無選擇�！�
櫻輕輕笑了笑。
“慕北，你知道，什么是剎那嗎？”
慕北茫然地?fù)u了搖頭。
“所謂剎那，不過是生與死的一瞬間，展露出的奇跡。”
“人類從未奢望能夠誅神�！�
“但卻亦沒有停止過踏上誅神之路的腳步�！�
櫻輕輕拉住少女的手掌，將一串散發(fā)著緋櫻流光的手鏈，纏繞在少女白皙的皓腕上。
“這……這是？！”慕北抬起頭，驀然意識到了什么。
“讓它作為見證吧�！�
“它會幫你，找到屬于你的奇跡�！�
“去告訴神明，我們敢于向她拔劍的理由，那并不是無知的狂妄。”
“是人之所以為人的證明！”
第152章
不過彼此救贖，御前決斗至
慕北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得到櫻的刻印。
剎那刻��？
生死之一瞬，方可顯露的奇跡？
然而沒有時間給慕北過多感悟剎那刻印蘊含的威能，眼狩令的影響以一種極其顯著的方式呈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求求您了，巫女小姐，讓我見見宮司大人吧！”
“天領(lǐng)奉行的奉行眾正在追緝我，只有宮司大人能夠救我了！”
面對眼前哀求的男子，年輕的幾位巫女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只能無奈出言。
“抱歉，您還是盡快離去吧�！�
“關(guān)于眼狩令的事情，宮司大人不便參與�！�
聞言，那跪拜在地上的男人臉色有些絕望，他嘴唇哆嗦了兩下，最后還是死死攥緊了手里的神之眼。
男人沒有再說話，但也沒有離去，任由巫女們再三勸說也不肯走，最后被隨后趕來的天領(lǐng)奉行眾緝拿，并當(dāng)著巫女們的面，強行收繳了神之眼。
“抱歉，打擾各位了�！�
“還請神社的諸位周知，眼狩令期間，所有人等，一律禁止離開稻妻�！狈钚形涫苛粝乱痪湓捄螅幢阊核椭莻�被收繳了神之眼的男人離開。
“不得離開稻妻，這個意思，將軍大人是要鎖國嗎？”
“與咱們無關(guān)，反正咱們也不會走�！�
“唉，這已經(jīng)是第幾個來神社求救的人了？第五個了吧？”
“宮司大人要是會出手，還用等他們開口？”
“都別說了，宮司大人自有她的考量，這不是我們該關(guān)心的事情�！�
“要我說……收繳神之眼……也沒什么吧，他們干嘛那么激動？”
巫女們彼此的態(tài)度各異，在神社工作的這些巫女，都是些沒有神之眼的普通女子，眼狩令對于她們而言，幾乎毫無關(guān)聯(lián)，自然沒有任何感觸。
角落里，慕北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稻妻，已經(jīng)進入鎖國狀態(tài)了嗎？那萬葉，大概也無法離開稻妻了吧。”
“按照眼狩令的進程，恐怕過不了多久，海祇島珊瑚宮那邊，反抗軍的勢力就要起來了�！�
“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經(jīng)過這番時間，慕北和小北的共同努力，靈魂損傷已經(jīng)愈合了一半，至少在施展英桀之力時，不會再感到那種難以忍受的痛苦。
“可是，要戰(zhàn)勝雷電將軍，還是太困難了�！�
慕北并不是一個善于掩飾自己情緒的人，就連心思單純的櫻都能夠看出她的不安，更別說八重神子這樣的老狐貍了。
自從八重神子回到神社后，說了關(guān)于眼狩令的事情后，慕北明顯的變化，對眼狩令進程的關(guān)注，那雙狐貍眼睛，其實早就悄然將一切盡數(shù)攬入眸中。
只是八重神子沒提。
慕北沒注意。
直到這天，從某個求簽人口中聽到了反抗軍一詞后，慕北再也坐不住了。
“神子�！�
看著急匆匆推開門的少女，八重神子側(cè)躺在軟塌上，慵懶地托著腦袋，瞥了她一眼，連搭話都欠奉。
但慕北忍不住了，她走到八重神子面前，從某只狐貍手里將那本輕搶走。
八重神子磨了磨牙，抬頭橫了她一眼。
“書簽！”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少女啪得將書本合住。
八重神子：“……”
“慕巫女，本宮司是不是最近太縱著你了，越來越放肆了，不講規(guī)矩，不敲門，隨便亂闖本宮司的屋子，張口八重閉口神子，還敢合本宮司的書�！�
八重神子指尖一搓，紫色的電光頓時彈出，啪得打在少女的額頭上，慕北急忙倒吸一口涼氣，捂著腦門，幽怨地看著她。
“你瞧瞧你的樣子，除了穿著一身巫女服，還有哪點像個巫女？”
“我本來就不是巫女，是你非要我當(dāng)巫女的�！�
八重神子挑了挑眉，雙手抱胸：“還敢頂嘴？”
“真是反了你�！�
“哎呀，神子，我來是想跟你說……”
“停！”
慕北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營業(yè)笑容：“智慧與美貌并存的神子姐姐，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說……”
“停停停！”
“如果是關(guān)于眼狩令的事情，你還是不要說了。”八重神子毫不猶豫地打斷她。
“為什么？！”
慕北愣住了。
“因為這件事，不是我，或者你的力量，可以解決的，明白嗎？”
八重神子眸光微垂：“很多事情，并不單單能用對與錯去衡量�！�
“而是得與失�！�
“眼狩令，對我而言，并不是件壞事，反倒是個契機�！�
“想要讓自我封閉的君主做出改變，必須讓她看到足以撼動她意志的愿望�！�
“那不是一兩個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八重神子的話語有些難懂，但知道其中內(nèi)情的慕北很快便明白了。
“所以，犧牲是必要的嗎？”
“犧牲？”八重神子有些異樣地看了她一眼。
“看來你知道的東西，比我預(yù)想得還要多啊。”
“你覺得這樣很殘忍？”
八重神子笑了。
“那你又是否知道，神明為了那些人，所背負(fù)的東西，對神而言，是否殘忍呢？”
“不過是彼此救贖罷了�！焙虞p聲呢喃道。
“合適的時機、合適的人選，在一切到來之前，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會出手�！�
“慕北，我清楚，以你的力量，是這場人神博弈之中，頗具分量的砝碼。”
“我不在乎你的立場。”
“但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稻妻�！�
慕北在八重神子面前沉默了許久，方才鄭重地點了點頭。
見狀，八重神子露出明媚的笑容。
“行了，去吧�！�
“我知道你想離開，剩下你欠我的時間，算做賒欠，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再回鳴神大社時，繼續(xù)吧�！�
慕北一怔，她沒想到八重神子早已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
“哦對了，如果你想讓我解開之前給你種下的東西……”
八重神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很簡單�！�
“撒嬌給我看�！�
“什……什么？！”慕北瞪大了眼睛，臉色騰地漲紅起來。
“哎呀，不會有人這么大了，連撒嬌都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撒嬌……”少女拳頭硬了。
“嗯，記得要神態(tài)和動作保持一致，沒有誠意的話，可以要重來的哦�！�
慕北深吸一口氣，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出了某個遠在蒙德的紅衣小女孩昔日的表演，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
大概二十分鐘后，八重宮司的居所內(nèi)，爆發(fā)出少女憤怒的吼聲以及某個屑狐貍得意的大笑聲。
“八重神子，屑狐貍，你個死騙子，你給我記住了！”
看著慕北落荒而逃的身影，八重神子才不急不緩地從袖中取出一面鏡子，看著其中記錄下的影像，那雙狐貍眼眸滿意地瞇成一條縫。
“真是個小可愛啊~”
“有趣極了！”
影向山下，慕北臉色還漲紅一片，腦海里，小北的聲音幽幽響起：“阿北……”
“別說話，我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