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一年，為了幫助慕北，萊茵多特在暗中進行的研究計劃，終于進行到了收尾結果的階段。
這一年，身為白鵠統(tǒng)領，兼對陸上七國部署總指揮的杰斯特，進一步擴張坎瑞亞的影響力，試圖通過各種方式，建立七國與坎瑞亞的外交關系。
這一年，前往須彌的空，終于告別了那種名為的奇特生靈，踏上了重返坎瑞亞的路途。
這一年，越來越多的外來者，從各地聞訊抵達坎瑞亞，想要見識一下所謂的人類國度，其中亦包括了某個離開族群，游歷大陸的年輕少女。
“原來這就是坎瑞亞嗎？”
“果真和蒙德跟璃月那些國度，有很大的區(qū)別呢�！�
米白色的及腰長發(fā)垂落腦后，微微遮掩住女子那異于常人的尖耳，一襲醒目的紅裙勾勒出那纖細而婀娜的高挑身姿，她好奇而靈動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的建筑，不時發(fā)出訝然的低呼。
“聽說坎瑞亞的煉金技術高超，甚至擁有全大陸極其罕見的術士，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見到她，沒準能把嘟嘟可型號改得威力更大呢？”
“算啦，先找人問問她在哪？假裝偶遇先交個朋友什么的吧？”
賢者院深處，某個被劃歸為私人畫室的房間內(nèi)，看著少女坐在畫架前認真的模樣，璧君實在不忍心打擾，她抬起頭，周圍墻壁上懸掛的各式畫作顯得格外惹人矚目。
那是總共十三個人的畫像，如今的她甚至能夠準確地叫出其中每個人的名字。
這些年來，少女不知繪制了多少，房間的墻壁早已掛滿，更多的畫被妥善疊放，安置在畫室的角落內(nèi)。
“伊甸看上去比平時更雍容呢，今天你的筆觸格外柔軟�！�
“是嗎？”少女微怔，看著面前的畫像，唇角似露出一些若有若無的笑意。
“或許吧，她始終是最優(yōu)雅的那個人。”
“即使是醉酒時候的她，也時刻不失風度�！�
似乎是習慣了慕北的自言自語，璧君無奈地聳了聳肩。
與這十三位不同之人的邂逅，對于少女而言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可讓她感到奇怪的是，慕北說過她失去情感的病癥是天生的，那么這所謂的邂逅，究竟是夢中……還是前世？
她曾問了不少次，慕北總是語焉不詳，久而久之，她也就放棄了。
無所謂，只要少女那張平靜的面龐上，能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笑容，她也就滿足了。
離開畫室，璧君走在賢者院內(nèi)，路過的學者都恭敬向她躬身行禮，她也微笑頷首。
人群中，換了一身學者袍的女子低著頭，用余光好奇地打量著她。
璧君？這個名字她并不陌生。
或者說，但凡對坎瑞亞有一些了解的外來者，沒有不知道這個名字的。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璧君？看起來好像沒什么不同的嘛？
等等……
女子目光微凝。
是錯覺嗎？
她的身上……為什么有這么濃郁的世界眷顧氣息？
在賢者院內(nèi)等了足足大半天的時間，一直到深夜，也沒得能等到那位術士，女子坐在閱覽室的角落里，困倦地打著哈欠。
“要不然……去院門外丟一顆？”
她從身后的背包內(nèi)，摸了摸里面某個圓滾滾的事物。
“不行不行！這樣肯定會被趕出去的吧？”
“哎呀……怎么樣才能找到她呢？”
“誒，有了！”
深夜里，地下實驗室內(nèi)，萊茵多特疲憊地睜開雙眼，她敏銳地察覺外面?zhèn)鱽砹擞行┊悩拥牟▌印?br />
“如此純凈的氣息？”
“這是……”
提煉黑土之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她本能地意識到這股氣息的來源，會對她產(chǎn)生極大的幫助。
女子推開門，快步走出。
她走進閱覽室內(nèi)，目光在各處書架間不斷流轉。
那股氣息消失不見了？
萊茵多特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是有人刻意引她出來！
“誰，出來！”
安靜的閱覽室內(nèi)沒有半點聲響。
萊茵多特眸光微垂：“要是不出來，我就走了�！�
“哎哎哎，別急嘛，你可真是的，就不能多保持一點好奇心嗎？”
聲音一出現(xiàn)，萊茵多特幾乎毫不遲疑抬起手，散發(fā)著淡金色的毫芒從她的衣袖下暴掠而出。
然而清脆的格擋聲，讓她眉頭微蹙。
“你嚇我一跳！”
不知從何處悄然出現(xiàn)的女子有些后怕地拍著胸脯，手指捏著幾枚打磨精細的尖銳晶體。
她沖著眼前的金發(fā)女子，露出笑容。
“你好呀，我叫艾莉絲，很高興認識你，術士小姐。”
“雖然你的見面禮有些……別致？不過我還是很開心地收下啦。”
看著她身上的學者袍，萊茵多特眉頭緊皺。
“你不是賢者院的人，你到底是誰？”
“剛才那股氣息是什么？”
“嘻嘻，我就知道你肯定感興趣。”
艾莉絲眨著雙眼。
“那是我獨有的力量哦，如果想知道它是什么，很簡單，答應我一個小要求�！�
“我想……”
“和你交個朋友！”
艾莉絲這個人的腦回路，讓萊茵多特感到有些荒謬。
不過，那股奇特的力量，她的確需要。
“好。”
“哎？你這就答應了？”
“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倒沒有，總覺得像你這么厲害的人，想跟你交朋友應該會很困難的。”
萊茵多特嘴角微扯。
“跟我過來。”
她轉身便走，艾莉絲挑了挑眉，急忙追了上去。
“哎，別走那么快呀�！�
與此同時，遠在坎瑞亞的邊界處，金發(fā)的少年微微吸了口氣，望著遠處的夜空。
“坎瑞亞，璧君老師，我回來了。”
第460章
深淵等同邪惡？隱匿的真相
“哇，好大的實驗室，這地方都是你的嗎？”
“好羨慕啊�！�
厚重的大門在東張西望的女子背后悄然閉合，她卻仿佛毫無察覺。
萊茵多特背對著她，自顧自地走到水池之前。
她的胸口處，紫黑色的紋路緩緩浮現(xiàn)而出。
“術士姐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們都叫你大賢者，但我們現(xiàn)在是朋友了，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叫什么呀？”
艾莉絲眉眼彎彎，背著雙手，踮著步子，朝萊茵這邊走來。
“幫我個忙，我就告訴你。”
萊茵多特語氣平淡而低沉。
“好啊，什么忙？”
隨著巨大水池內(nèi)水面不斷波動，漆黑的身影輪廓漸漸浮出，那股被水層所掩蓋的詭異氣息也隨之彌漫而出。
艾莉絲明顯愣了愣。
金發(fā)女子微微側眸，眼底翻涌著淡淡的暗紅。
“怎么了？”
“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
“可惜你好像沒有后悔的機會了。”
艾莉絲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歪頭：“術士姐姐你在說什么��？不是要幫忙嗎？到底什么忙�。俊�
“……”
一個人是否撒謊，對于今日的萊茵多特而言，幾乎是能夠一眼看穿的事情，可在這個名叫艾莉絲的女子眼中，她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厭惡和畏懼，甚至那注視著她的眸子，依舊流露著些許雀躍和欣喜，仿佛真的在為即將獲知她的名字而高興。
“你真的不懂嗎？”
擁有那種純粹力量的存在，對深淵一無所知？她不相信。
“術士姐姐是指……”艾莉絲望著水池里漆黑的輪廓。
“深淵之力嗎？”
萊茵多特眼中閃過一絲果然。
“呵，你果然知道，所以呢，你還愿意幫我的忙？”
“深淵之力本質是邪惡的，不好的�！卑蚪z喃喃說道。
“可是，它跟術士姐姐不同啊�！�
“就像我研究的嘟嘟可一樣，我可以讓它爆出火花，也可以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這一切不是都取決于我的意志嘛？”
“深淵的力量也是一樣的，在能夠掌握它的，善良的人手里，比如術士姐姐，那它就是好的，相反，如果它受那些想要破壞世界之人的控制，那它就是壞的！”
萊茵多特愣住了。
這還是第一次，她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說法。
深淵等同于邪惡，這幾乎快要成為一個定理，陷入深淵者，便注定踏上不歸之路。
現(xiàn)在，居然有人告訴她，深淵的力量也可以是善良的，好的？
金發(fā)女子有些難以置信地注視著她。
“好啦，術士姐姐，要幫什么忙？快告訴我嘛�！�
艾莉絲上前挽住女子的胳膊，嘻嘻笑著。
“我可是很想知道你的名字呢�！�
……
“殿下，我們回來了。”
坎瑞亞王都之外，站在城門前，戴因斯雷布的神情略顯感慨。
“不是說了嗎？別在喊我殿下了，叫我空便是�！�
戴因搖了搖頭：“坎瑞亞之外，我與殿下算是旅伴，如今回到坎瑞亞，自然不能逾矩�！�
“你這家伙。”空失笑道。
“罷了，我先回賢者塔看看�！�
“嗯，我也該去跟陛下匯報這次的經(jīng)歷了�！�
如今的戴因，比起當初，整個人顯得成熟了太多，或許是因為在須彌的經(jīng)歷，見到了不少坎瑞亞之外的世事變化。
與戴因暫時分別，空徑自來到賢者塔。
“小北？璧君老師？”
賢者塔內(nèi)并無人影，少年明顯愣了愣，他走上閣樓，看到了那處被封鎖的房間大門。
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空頓時強行破門而入。
“熒？！”
隕石結晶體完好無損的坐落在房間的中央，被機械設備保護在內(nèi)部，可周遭那沾滿灰塵的環(huán)境卻告訴空，這里很顯然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到來了。
少年眉頭緊皺，急忙上前感受隕石內(nèi)的情況。
還好，熒的氣息依舊平穩(wěn)。
“怎么回事？璧君老師呢？”
“她就算離開，也不可能將熒一個人丟下，而且……這座塔里，明顯還有其他人活動的跡象�！�
“說起來……當初讓小北告知璧君老師須彌有難，后來卻一直沒有等到璧君老師的出現(xiàn)……”
“難不成？！”
空敏銳地察覺璧君老師很可能出現(xiàn)了意外。
然而就在他整理思緒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些許響動。
金發(fā)少年快步走出門外朝下看去，那道灰發(fā)的身影格外熟悉。
“老師？！”
“不，不對……你是小北？小北，我是阿空！”他急忙喊道。
璧君循聲抬頭，看到少年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你是……”
有限的記憶深處，那對應著少年身份的描述迅速浮上腦海。
“坎瑞亞的繼承者，空殿下？”
聽到她的稱呼，空睜大雙眼，急忙沖下樓去。
“小北？你怎么了？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璧君眉頭微蹙，下意識后退一步。
“殿下，您先等等�！�
“什么小北？我是璧君，坎瑞亞的璧君，有些事情我可能不記得了，我們……以前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