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沒有什么意外�！蹦獱査箵u了搖頭。
“沒有任何反撲的跡象，憑借足以鎮(zhèn)壓，或許祂會偶然在大陸某些角落滲出一些殘渣，但那都微不足道�！�
“有你在，我很放心�！�
“可是，法涅斯，我有個疑問。”
“我們真的要一直這樣鎮(zhèn)壓嗎？”
法涅斯的聲音似乎微微嘆息。
“或許對于祂而言，那種出自本能的行為，甚至稱不上是攻擊，但祂的本質(zhì)，注定會傷害到我們的世界�！�
“莫爾斯，你明白嗎？”
“我當(dāng)然明白……當(dāng)然……”
慕北猛然一驚，大喊：“小心！”
男子驀然抬眸，猩紅的眼眶內(nèi)充斥著極致的冰冷，恐怖的紫黑色氣流肆意泛濫，瘋狂地涌入她的體內(nèi)。
一股難以形容的痛苦，讓慕北的意識幾乎瞬間崩潰。
“可我無法改變自己的本質(zhì)……”
“我能改變的……唯有這個世界�！�
“法涅斯，接受……我的吧�！�
清冷的夜空下，少女靜靜躺在花海之上，這一刻，她猛然睜開眼，坐起身，死死捂著自己的腦袋。
第466章
原初神之三面，復(fù)仇之伊始
“如你所見，原初四影之一，，神名——克諾賽爾，掌控者，昔日憑借一己之力鎮(zhèn)壓深淵的存在，于那一個輪轉(zhuǎn)日，也就是神座之戰(zhàn)的前夕，襲擊了原初之主法涅斯。”
慕北努力平復(fù)了劇烈自己的精神波動，緩和了那種痛苦，緊接著便聽到少女的聲音繼續(xù)回蕩在她的耳畔。
“死亡執(zhí)政？克諾賽爾？他殺了法涅斯？！”
“如果當(dāng)時的法涅斯，真的死在了死亡之影的手里，真正的悲劇，也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情，也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鄙倥p輕嘆息。
“影，畢竟是影，即使是最為善戰(zhàn)的死亡之影，即使是法涅斯受傷再重，祂也不是克諾賽爾能夠抹殺的存在�！�
“可那并非是一場刺殺……”
“而是�！�
“因為力量性質(zhì)的特殊，克諾賽爾他本來就是原初四影之中，最為遠離人類的那一個，為了保護姐姐和妹妹，為了幫助法涅斯拯救世界，他自愿選擇孤身踏入黑暗之中�！�
“成為了……獨自飄零的�！�
“誰也不曾想到，那被徹底封印在世界暗面的存在，那被近乎是世界最強者之一的克諾賽爾親自鎮(zhèn)壓的深淵，會在潛移默化之間，克諾賽爾的性�！�
“在經(jīng)過不知多少個輪轉(zhuǎn)后，祂抓住了克諾賽爾因性缺失而動搖的一瞬間，選擇了擁抱他，并與之……”
“合而為一。”
“克諾賽爾，成為了深淵？！”
“不�！�
“那畢竟是原初之影啊，即使被深淵吞沒，克諾賽爾的意志也沒有消亡，但也正因如此，在深淵擁抱法涅斯的那一刻，法涅斯在哪怕與之相融的漆黑污穢深處，看到了仍在掙扎的克諾賽爾。”
“祂……動搖了。”
“那一刻，殺死深淵，便等同于抹殺克諾賽爾，祂辜負最多的那位影。”
“可祂動搖，祂的敵人卻沒有因此停手�！�
“在失去權(quán)能的瞬間，法涅斯知道自己已經(jīng)輸了，單憑祂自己，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阻止世界的敵人�！�
“祂選擇暫時放棄自己的神軀，向其他三位影求援，畢竟只要時空生三位影聯(lián)手，困住深淵，拯救尚未沉淪的死亡之影，并非什么困難的事情�！�
“只是……”
慕北回想起了自己先前夢里的聲音，結(jié)合方才看到的畫面，拼湊出了一個幾乎難以想象的事實。
“卡儂……應(yīng)該是阿斯莫德，她殺死了安杜西婭？”
“這怎么會？！”
紅眸少女微微垂首，語氣莫名：“巧合？誤會？真相往往比猜想還要荒謬�！�
“可惜，我的記憶里，沒有當(dāng)時具體發(fā)生的一切，你若真想知道，恐怕得去詢問……昔日真正的當(dāng)事者。”
“自那之后，葬火之戰(zhàn)徹底拉開帷幕，為了奪回天理之位，法涅斯發(fā)動了對天空島的進攻，而最終擋在祂面前的，便是欲要與之死斗的……天理的維系者——阿斯莫德�！�
“而后，便是你所經(jīng)歷的一切，大火從天而降，焚燒了大地，神明亦不再回應(yīng)人類的期待�！�
“名為坎瑞亞的國度，開始在這里誕生�！�
“如果你所說的一切屬實，那我曾經(jīng)遇到的那個家伙，深淵代行者……安杜西婭，她又是如何活過來的？！”
慕北眼神沉重：“曾有人告訴我，死去的原初神明無法復(fù)生，即便是原初之主本身，亦無法再做到這一點！”
“是啊，司掌生命的女神，凋零的花，又該如何盛開呢？”
少女彎下腰，手掌輕輕拂過身旁的一株因提瓦特，原本盛放的鮮花在慕北的眼前漸漸枯萎、垂落、生機不復(fù)。
“唯一的可能，只有投下與最初相同的種子，才能開出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花啊�！�
“為了拯救安杜西婭，法涅斯嘗試了無數(shù)辦法，包括利用塵世的人界力，也就是那個時候的……伊蘇那�！�
“伊蘇那？！”慕北想起了他那顆詭異至極的眼珠。
“可惜，生命女神給予人類生命，人類卻無法再以純粹的祈愿，回應(yīng)那位女神�！�
“最終，法涅斯以的選擇，以自己作為代價，重新喚醒了安杜西婭�！�
“祂將自己一分為三�！�
“虛無面投入深淵懸眼的漆黑之樹，光面升上高天外的神座星天，而把人面留給了安杜西婭�！�
“只可惜，因為深淵吞沒太過嚴重，導(dǎo)致三面之間的差距過于巨大，光面孱弱不堪，唯有在月臨之際才能以某種罕見的媒介短暫現(xiàn)世。”
“而人面，既然你已經(jīng)見到了新生的安杜西婭，恐怕也明白……人面的深沉暗執(zhí)，有多么龐大�！�
“至于最后的虛無面……”
少女驀然回頭，望向身后宏偉的城池深處，那隱約聳立的王庭。
“祂，已經(jīng)開始了屬于祂的復(fù)仇�！�
……
此時此刻，坎瑞亞王都，宮廷深處。
金發(fā)少年的腳步，回蕩在空曠和寂靜的走廊上，此時的他心里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奇怪，內(nèi)廷的那些守衛(wèi)和隨侍呢？
為何偌大的內(nèi)廷，除了大門外的黑蛇騎士，他走到現(xiàn)在，居然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的蹤跡。
好像是不翼而飛了似的。
就在這時，空猛然聽到了不遠處隱隱響起的腳步聲。
“誰？！”
劍刃陡然在拐角處相撞，空愣了一下，白發(fā)的中年騎士皺了皺眉，收回佩劍，微微躬身行禮。
“殿下�！�
“杰斯特統(tǒng)領(lǐng)……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護送至冬冰之女皇前來坎瑞亞王都，與陛下商議與至冬合作的事宜，女皇陛下目前正在城外白鵠營地暫時停留，由我先行一步，進城與陛下匯報情況�！�
杰斯特眉頭緊皺。
“殿下，為何內(nèi)廷之中空無一人？”
“這正是我想問的話�！�
“我聽聞陛下這幾日沒有出席朝會，猜測他可能出了什么事情，想回內(nèi)廷看看情況，沒想到……”
第467章
伊爾明與萊茵，賢者與騎士
“不對勁，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一個人都找不到，而且外面的黑蛇騎士好像并未意識到里面的狀況，這說明內(nèi)廷里的人消失的時間并不長�！�
“殿下，我們分頭找找吧，您去那邊，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那么中庭會合。”
“好�！�
空很快點頭，和杰斯特兩人分別朝著內(nèi)廷的兩側(cè)搜尋而去。而就在轉(zhuǎn)身離去的那一刻，杰斯特的神情陡然變得凝重起來。
“陛下……”
他的目光，望向內(nèi)廷深處，圣堂所在的地方。
因為殘瓣的緣故，對深淵氣息的敏感，讓杰斯特隱隱發(fā)覺了某股龐大的力量，正在不斷朝著那里匯聚。
“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然而踏入圣堂的那一刻，杰斯特猛然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存在。
“……大賢者？”
……
時間回到入夜前夕。
賢者院，萊茵多特的地下實驗室內(nèi)。
前段日子，她借故要改良艾莉絲那些奇奇怪怪的爆炸玩偶，讓艾莉絲返回陸地去收集一些珍稀材料，也是因為預(yù)感到坎瑞亞即將面臨的危機，不愿讓艾莉絲牽扯進來。
“阿貝多�！�
“去將七號煉金臺上的材料取過來�！�
“阿貝多？”
萊茵多特回過頭，看到身后不知何時站立著披著紫黑色衣袍的身影。
她眼神一冷。
“是你？”
“冕下�！�
“不要用這種惡心的稱呼叫我，我說了，我們從來不是一路人。”
“已經(jīng)不重要了，冕下，時機已經(jīng)到了，請隨我去面見王�！�
“王？”萊茵多特眼神充斥著些許異樣。
“伊爾明？”
“您可以這么認為�！�
“呵，這么說，那個可憐的國王，終于徹底成為你們的傀儡了嗎？”
“冕下，深淵一直試圖尋找著與坎瑞亞之間恰到好處的平衡，正如代行者大人掌權(quán)時的那些年，坎瑞亞的和平，人們所追求的幸福，我們可一絲一毫都未曾觸犯�！�
“是嗎？長生花呢？那難道不是你們的手筆？”
深淵仆從笑了笑：“長生……您覺得，對于普通人而言，那意味著什么？”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些沒有用的廢話�！比R茵多特冷聲道：“不是要去見你們的王嗎？帶路吧�！�
內(nèi)廷圣堂，時隔良久，萊茵多特再次見到了伊爾明。
然而此時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君王，早已與她記憶中的那位存在，判若兩人。
“你……”
面具男子身上升騰的恐怖氣息，猶如一輪漆黑的烈日。
“大賢者�！毙杉t的獨眼微微垂下，注視著站立在殿堂之上的金發(fā)女子。
“天理已經(jīng)蘇醒，祂察覺了坎瑞亞的異變，來自蒼天的神罰即將落下，你……打算怎么做？”
“深淵本就是天理的敵人，祂的神罰，恐怕無可厚非吧。”此時此刻，萊茵多特的言語卻格外銳利。
“呵，誠然，我不能否認你的話語�！�
“但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坎瑞亞子民，他們也是天理的敵人么？”
萊茵多特垂眸低喝：“他們……難道不是受到你們深淵的牽連？”
“牽連？”
陡然仰頭大笑，那股恐怖的氣息幾欲沖霄而起。
“大賢者啊，你是坎瑞亞最聰明的智者，為何會說出如此愚蠢的話語？”
“你窮盡畢生，追求的力量，卻殊不知那原本就是屬于的東西！”
“昔日有劈山造海，踏九霄窮碧落，何等氣魄？”
“可現(xiàn)在的，卻為何如此羸弱？！”
萊茵多特瞳孔微縮。
“是！是祂將原本屬于的力量一分為七！并交給了七位神明鎮(zhèn)壓！將所有僭越之！永遠埋在了神座的基底之下！那陰燃的殘骸之中！”伊爾明嘶聲怒吼。
“而現(xiàn)在……我將給予我臣民以武器，賜予他們反抗神明的力量，去奪回，那原本屬于的東西！”
“，終將淹沒神座！”
無數(shù)的聲音齊聲附和，萊茵多特猛然回頭，看到原本空無一人的圣堂內(nèi)，不知何時，站滿了身影。
這其中，有文臣，有武官，有侍衛(wèi)，有隨從，但毫無例外，他們的眼神都充斥著強烈的狂熱，那種扭曲卻又濃烈到純粹的信念，不斷讓他們身上的氣息聚集起來。
“大賢者……”
伊爾明的目光落在萊茵多特的身上。
“為什么是我？”萊茵多特與他對視，說出了最后的疑問。
獨眼男子驀然邁開腳步，強烈的壓迫感令女子幾乎無法呼吸，可她還是強行站直了身軀，任由他緩緩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捫心自問……”男子低沉又泛著些許蠱惑的聲音，輕輕回蕩在她的耳畔。
“究竟是我們選擇了你�！�
“還是你選擇了我們？”
萊茵多特只感覺自己的心在不斷顫抖。
她的眼眸微微垂落，望著自己胸口，那泛著光芒的紫黑色紋路。
是啊，作為一名同路人，為了幫助師姐，為了真相和追逐的能力，她早已放任自己沉入深淵，這樣的她……早就沒有資格去同情那些無辜的人了。
“我……知道了�！�
“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們……抵擋天理的神罰�！�
“大賢者？！”
萊茵多特驀然回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圣堂之外。
“是你？”
杰斯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