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看著那沒有分毫減速的巨大石像以及那閃爍著寒光的巨大戰(zhàn)斧，芙寧娜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她在心中祈禱常明能夠早些蘇醒，她在心中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出來冒這個險。
感受著那刮的自己臉頰生疼的罡風，芙寧娜的心中閃過了許許多多的想法，但...
哪怕想法再怎么多，她也沒辦法實現(xiàn)了。
“常明...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少女，那該多好啊...”
想到這里，芙寧娜放空了自己的大腦，準備迎接死亡，以及...自己的失敗。
一行清淚從少女的眼角滑落，似乎預示著此刻的局面已然成為死局。
但...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能夠掙脫囚籠，扇動翅膀的蝴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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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芙寧娜的耳邊響起，她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了讓她這輩子都難以遺忘的一幕。
那禮服上沾滿塵土的常明...此時此刻正握著一把閃爍著紫色雷芒的銀白色長劍與那巨大的石像對壘。
他微微抬起頭，那雙海藍色的眸子當中有史以來第一次綻放出一抹猩紅色的光芒。
——那是屬于他的殺意。
“在我的面前...想要傷害我所侍奉的神明？”
“舊時代的殘黨、雷穆利亞留下的敗類，你...該當何罪？！”
第109章
榮耀，向我俯首�。ㄆ湟唬�
常明那森冷的聲音在芙寧娜與派蒙的耳邊響起，而她們也明白，自己...終于是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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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又一聲清脆金屬碰撞聲在幾人的耳邊響起，常明手中的銀白色長劍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將那飽經(jīng)風霜的斧刃砍出來了一個豁口！
芙寧娜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平日里幾乎不可能看到的呆滯神色。
對于她來說...這真的算是人生的大起大落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任務就要失敗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就要辜負了鏡子中的那個自己所托付給她的責任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對常明說出那三個字了。
但在她瀕臨絕望的時候，常明再一次出現(xiàn)了。
他再一次拯救了自己。
就像以前一樣。
看著那高大的海藍色背影，芙寧娜的眼睛當中迸發(fā)出了一種別樣的神采。
但這一抹來自于她之感性的神采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另一種極端的理性所替代了。
很多人在生與死的交界之處徘徊了一會兒后便會完全放棄理性，從而聽從感性的指引。
很顯然，芙寧娜并不在「很多人」的這個行列之中。
她表演了五百年的瘋癲來掩飾自己的怯懦，那些表演的意識早就深深地種在了她的心中，讓這種扭曲的「理性」幾乎成為了本能反應。
除了在和常明一對一相處的時候，其余的時間里，她基本上都是這個狀態(tài)。
因為她清楚自己身上所肩負的東西到底是什么，而她也明白...自己一旦露出破綻到底意味著什么。
想到這里，芙寧娜便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后便快速后退，將熒放在了一個很難被戰(zhàn)斗波及到的地方后，擺出了一副在歌劇院內(nèi)看歌劇的樣子。
“芙寧娜？你為什么？”
派蒙有些驚訝的看著那表情淡然，甚至嘴角噙著一絲絲笑意的芙寧娜，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芙寧娜當然聽出來了派蒙想要問什么問題，但她還是要擺出神明應有的架勢。
她先是瞥了一眼那將巨大石像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的常明，轉(zhuǎn)而便說道：
“嗯？哦~因為我相信我的輔政官，能為我們掃平眼前的障礙。”
在說完這句話后，芙寧娜便在心中開始對常明不停的道歉。
現(xiàn)在她的行為...并沒有給予正在戰(zhàn)斗的常明足夠的尊重，但...
她相信他會理解的，因為這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剛剛她已經(jīng)做出了那種不符合神明舉動的行為，所以她要在接下來的過程當中將這個裂縫彌補起來。
雖然她知道，很多裂縫一旦出現(xiàn)，想要讓它完好如初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她能夠盡可能的延緩這個裂縫崩潰的速度。
就像是常明在聽到那些針對于芙寧娜的不利言論時...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沖出去給這幫家伙一棒槌。
但哪怕是常明對外發(fā)表了聲明，讓蒸汽鳥報進行了道歉，那裂縫還是存在，只不過是減緩了些許崩塌的速度而已。
所以...
“為了楓丹、為了我們，抱歉...常明。”
芙寧娜在心中如此感慨道。
......
就在芙寧娜感慨之時，常明與那巨大石像的勝負...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此時此刻，站在常明面前的那巨大石像身著的盔甲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些許裂痕，就連那石像手中揮舞著的戰(zhàn)斧已然破敗不堪。
反觀常明，他身上那件本身就非常容易臟的海藍色禮服卻沒有沾染一絲一毫的灰塵，手中那閃爍著雷光的銀白色長劍也仍然游刃有余。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看著眼前的石像，常明的眼中劃過一抹厭煩之色，那長劍之上的雷光便的愈發(fā)強烈，隨后便毫不猶豫的朝著那石像的脖頸處一劍砍下。
轟——
伴隨著一陣巨石落地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那原本銳不可當?shù)木薮笫駨氐资チ藨?zhàn)斗能力，倒在了地上。
而常明則是淡然的將儀仗劍收回自己那銀白色的手杖之中，轉(zhuǎn)而便輕輕地說道：
“芙寧娜大人，危險已除�！�
聽到這話，芙寧娜先是一愣，隨后便朗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輔政官，無論是文書工作還是戰(zhàn)斗都是一流的，哈哈哈哈！”
聽到芙寧娜這浮夸的笑聲，常明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微笑，但心中卻悄悄地嘆了一口氣。
沒辦法，她還得繼續(xù)這么演下去，畢竟這里并不是他常明的辦公室。
常明并沒有直接回答芙寧娜的問題，而是輕輕地拍了拍落在肩膀上的灰塵，隨后便走到了仍然在昏迷狀態(tài)的熒身邊。
他微微俯下身子，在派蒙那有些緊張的目光當中檢查了一下后微微舒了一口氣。
“沒關(guān)系，只是意識還在那段歷史當中罷了，稍稍等一會兒應該就能醒過來。”
“��？這樣的嘛...那常明你為什么這么快就醒了？”
“大概是因為我接收的記憶少，而熒她所接收的記憶要比我多吧？”
常明如此推測道。
在稍稍等待了大概兩三分鐘以后，熒便在恍惚之中睜開了雙眼，隨后便有些茫然地看向了身邊的眾人，呢喃道：
“我這是...怎么了？感覺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那不是一場夢，而是一場...歷史的回放。”
常明淡淡的解釋道。
熒聞言則是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著那雙神色淡漠的海藍色眼睛，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而便問道：
“你也看見了？”
“嗯...屬于波愛修斯的記憶�！�
“這樣啊...”
熒微微低下頭，稍微緩了一會兒后便從地上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
“我們先走吧...這個故事說起來可能會有點麻煩，要不然...等人到齊了再說？”
熒如此提議道。
聽到這話，常明欣然的點了點頭，隨后便走到了芙寧娜的身邊，為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禮帽后便率先離開了。
芙寧娜見狀則是小臉一紅，飛快的跟了上去。
而熒和派蒙則是稍稍整理了一下情況后才跟了出去。
芙寧娜并不知道的是...在派蒙給熒描述了剛剛的狀況之后，一枚懷疑的種子，就此種在了這位異邦人的心間。
第110章
榮耀，向我俯首！（其二，禮物加更）
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眾人微微松了一口氣，原本懸著的心也終于算是能放下來了。
對于他們來說，剛剛所經(jīng)歷的事情或多或少的...有些過于兇險了。
派蒙看著眼前的人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而便看向一旁的常明和芙寧娜問道：
“常明、芙寧娜，剛剛遇到的那種怪物...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突然一下就冒出來？”
聽到派蒙的問題，常明微微抬了抬頭，似乎是在思索著這個問題一樣，半晌后才回復道。
“嚴格意義上來講...剛剛那個盔甲并非是什么傳統(tǒng)意義上的怪物，他們也算是雷穆利亞所遺留下來的東西之一�！�
“什、什么？！這不就意味著...剛剛那個大家伙也算是雷穆利亞時期的古董嗎？！”
“可以這么理解，畢竟那石像當中應該存在的意識早就被時間所磨損，逐漸被那些惡念所取代。”
“被惡念取代了之后...他們就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怪物，早就不是雷穆利亞人了�！�
常明的話讓派蒙陷入了沉默當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雖然她們之前也見過在帶有人類意識的盔甲，但...先前見到的那些黑蛇騎士好歹還有些許殘存的意志，而這些家伙...
就是單純的破壞，是真正意義上的怪物。
似乎是察覺到了氣氛不對，熒微微側(cè)過頭看向一旁的芙寧娜，輕聲問道：
“對了，按照常理來說...這件事情應該不會驚動芙寧娜你吧？為什么你突然想要來參與這件事？”
熒提出了一個從見到芙寧娜開始就留存在心中的一個問題。
迄今為止，她所見過的每一位神明都不像表面上那么的單純。
而她也不太相信...這位水之魔神僅僅會因為擔心下屬就跑過來參與這件事，她肯定還有一些別的什么目的。
突然被點名的芙寧娜一時間有些愣住，似乎是在思考該怎么回答一樣。
她斷然不可能說出「我想要調(diào)查雷穆利亞時期的歷史，看看能不能尋找到一點解決預言的辦法」這種話。
因為這種話一旦說出口...這就從另一個角度證實了「水神對于預言束手無策」這種言論。
——如果說你已經(jīng)有了解決方案，何必還需要繼續(xù)尋找呢？
在短暫的思考了一會兒以后，芙寧娜將目光放在了常明的身上，隨即便馬上說道：
“咳咳，你們剛剛來楓丹可能還不清楚常明的重要性�！�
“自從常明成為輔政官以后，楓丹廷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他的參與，而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將近五百年�！�
“若是他發(fā)生了什么意外，楓丹的運行體系會在三天之內(nèi)徹底癱瘓，最理想的狀態(tài)都需要三個月才能堪堪恢復�！�
“我身為常明所侍奉的神明、楓丹廷的所有者，自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在我所治理的國度�！�
聽到芙寧娜的解釋，派蒙了然般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而便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常明身上，上下打量著他。
“嗚啊...原來這就是常明一直都在加班，就連休息日都在上班的原因嗎？”
“啊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常明，你自己推行的勞動法，禁止楓丹民眾們過度加班，但為什么你自己卻在天天加班呢？”
“這樣...不會犯法嗎？”
派蒙的話瞬間引起了熒的興趣，那雙金色的眸子同樣有些好奇的注視著眼前的常明，似乎是在期待著他的回答。
而芙寧娜也暗搓搓的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常明的身上，畢竟她也想知道...這位知法犯法的輔政官會怎么應對這樣的問題。
感受到眾人那或好奇或期待的目光，常明頓時覺得自己的臉有些僵硬，思考了一小會后便說道：
“準確的來說...勞動法并不保護我，因為我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楓丹人�！�
“欸？！難道常明真的是從璃月來的嗎？！”
派蒙有些驚訝的問道。
“呃...那倒不是，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在楓丹生活了，重點在于...后面「人」這個字眼上�！�
常明伸出食指撓了撓臉，隨后便繼續(xù)說道：
“在楓丹律法當中，能被定義成楓丹人的只有兩個種族：一個是人類，而另一個則是美露莘�！�
“我既不是人類，也不是美露莘，所以...我在身份定義上并不被楓丹律法所保護。”
聽到這話，熒和派蒙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是對于常明給出的這個答案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
“呃...還真是意料之外的回答啊...”
派蒙撓了撓頭，小聲吐槽道。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常明略略抬起頭并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行返回沫芒宮了，稍后就拜托兩位將克勞德帶過來，我們在會客廳內(nèi)再談談這件事。”
“嗯！好的！辛苦你啦，常明~”
......
十五分鐘后，沫芒宮二樓的會議室內(nèi)。
在聽完常明所代表的「波愛修斯」的視角以及熒所代表的「卡西奧多」的視角后，克勞德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晌后，克勞德微微點了點頭，轉(zhuǎn)而便開口問道：
“也就是說...波愛修斯的總體發(fā)展路線是一個逆襲的過程，從受人欺凌的滿意一躍成為大調(diào)律師。”
“雖然最終被那個叫「福波斯」的東西所控制，但從他的個人發(fā)展路線來看，他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
“至于卡西奧多...雖然他也是一位天才，但發(fā)展的路線太過于平穩(wěn)，以至于個人經(jīng)歷的高潮都在雷穆利亞王朝毀滅之后...”
說罷，克勞德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糾結(jié)之色。
“這樣的基礎(chǔ)素材...如果是在前幾年，或許我還會寫以卡西奧多為主體的歌劇�！�
“他的人生擁有傳統(tǒng)歌劇所擁有的一切要素，前半段的人生平穩(wěn)，中段開始騰飛，最終在人生的最后書寫自己的傳奇。”
“但現(xiàn)在的觀眾已經(jīng)不喜歡這一套了...”
克勞德微微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便將目光放在了常明的身上，仿佛此時此刻的他在看著的不是常明，而是波愛修斯一樣。
“波愛修斯的人生...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第111章
榮耀，向我俯首�。ㄆ淙�，禮物加更）
聽到克勞德的結(jié)論，派蒙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