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臉上畫著油彩,只是笑,什么也不說。
沒有任何贊同或者反對的表情。
劉遠紅心中一下糾結(jié)了。
這到底是站在她這邊,還是站在藍水悠她們那邊?
事實上。
劉遠紅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為她有多次找過周麟,想要拜師。
她雖然是學(xué)舞蹈的,但對戲曲很感興趣。
自學(xué)多年,被不少戲曲界的人夸贊。
再加上她在舞蹈界影響力不錯,所以周圍不缺追捧之人。
但她最終的想法,還是成為周麟的徒弟。
不只是因為周麟?yún)柡�,還因為周麟的輩分跟資源。
周麟年邁,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紀。
等他徹底離開戲壇,那成為他徒弟的自己將會是所有的焦點。
周麟也不是沒有徒弟。
早年間收過四個,后來都不成器。
有的轉(zhuǎn)業(yè),有的叛出師門,有的結(jié)婚后就去國外,還有一個前幾年一場疾病去世了。
也就是說。
如果能成為周麟的徒弟,好處多的不敢想象。
這也是她為什么會突然冒出來“揭穿”藍水悠的原因。
可周麟這樣的態(tài)度,就讓她犯難了。
如果真的道歉。
會顯得她很沒面子。
要是藍水悠,或許還能接受。
可這個張瑛,不過是她們團隊的小嘍啰……
“怎么,道個歉還要分析利弊?!”
藍水悠見她遲遲不說話,一句話直戳人心。
并非她有讀心術(shù)。
而是劉遠紅那一直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眼珠子,很難不讓人猜到她在想什么。
劉遠紅的臉色微微一沉,擠出一抹笑:“藍水悠,我好歹也是前輩。”
藍水悠立刻笑瞇瞇點頭:“前輩您好。請您道歉�!�
敬語用的十分客氣,但后面那句劉遠紅就不喜歡了。
可她這個樣子在別人看來,還真沒挑剔的地方。
劉遠紅深吸一口氣。
最終臉色鐵青開口道:“剛才是我口不擇言,不好意思。”
說完,踩著舞鞋委屈的看了周麟一眼噠噠噠的走了。
見她走遠,藍水悠這才轉(zhuǎn)過身。
卻見周麟一臉好笑的看著她們:“你這丫頭平時都這么強勢的?”
藍水悠聳了聳肩:“我覺得這個不叫強勢,這是很正常的行為。如果她不是前輩的話,只說一句‘不好意思’還真不行。”
所以,也算多多少少給了點面子。
周麟更樂了:“小劉可不會這么想�!�
藍水悠無所謂:“她愛怎么想怎么想�!�
別人的事,她也管不著。
不過就算這個劉遠紅因為今天的事想報復(fù)一下都不行了。
因為她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自己的焦頭爛額,哪有時間管這種小事。
當(dāng)然,這個她不會明白的說出來。
一旁的張瑛見她這么有底氣,自己也多了幾分。
當(dāng)即點頭道:“已經(jīng)算是給周老師面子了�!�
周麟哈哈大笑:“你們兩個小娃娃真有意思,倒不像那些趨炎附勢的……你也來一段?”
說著看向張瑛。
張瑛頓時緊張起來。
不過面對周麟的目光,她立刻調(diào)整心態(tài):“那我就獻丑了�!�
清了清嗓子,她開始唱:“夫君京都招駙馬,我流落宮院抱琵琶,可恨他一朝成富貴,忘恩負意,他……他棄結(jié)發(fā)!”
這一小段,是豫劇《秦香蓮》的片段。
《秦香蓮》也叫《鍘美案》。
講述的是秦香蓮的丈夫陳世美考上狀元后,被公主看中選為了駙馬。
至此秦香蓮被拋棄,并且還被丈夫派人追殺。
無奈之下,秦香蓮只好進京告御狀。
這一段張瑛在小時候經(jīng)常見到奶奶看這個,所以學(xué)了一點點。
待她唱完。
周麟忍不住贊賞的點了點頭:“雖說還差點,不過有那味了,很不錯,跟誰學(xué)的?”
張瑛老實回答:“跟電視里學(xué)的,沒用心去學(xué)。”
畢竟她這幾年唱流行樂比較多,對于戲曲還真沒去深究。
周麟一臉欣賞的看著兩人:“都挺好,有沒有興趣來戲曲界發(fā)展��?”
藍水悠跟張瑛對望一眼。
這句話已經(jīng)明擺著是邀請了。
藍水悠卻搖了搖頭:“我暫時沒這個想法。”
第358章
我讓她打飛機過去
這是實話實說。
接下來她還要去拍楊永宏的《間諜》,根本沒那么多時間。
很多時候貪多嚼不爛,她得一步一個腳印。
先把演技穩(wěn)住,再想著去其他方面發(fā)展。
倒是張瑛有些心動,目光閃了閃:“真的可以嗎?”
她現(xiàn)在是星女孩的一員,也不知道能不能往戲曲方面轉(zhuǎn)一轉(zhuǎn)。
其實說起來她還是很心動的。
周麟老師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
周麟略微可惜的朝藍水悠看了一眼,也不強求。
很快就沖張瑛說道:“以我老人家的面子去跟你家經(jīng)紀人說,應(yīng)該是沒有太大問題的,就看你喜不喜歡。”
“喜歡!”張瑛連連點頭。
這可是國粹!
她從小就喜歡。
只不過找不到合適的老師,再加上她一直以來被公司培養(yǎng)的不是那方面。
所以也算是陰差陽錯了。
周麟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你給你家大人打個電話�!�
說著,拍了拍衣服起身。
張瑛愣了一下,藍水悠立刻說道:“說的是你經(jīng)紀人�!�
這點意思還是能聽出來的。
張瑛果斷給自家經(jīng)紀人去了電話。
一開始她說完周麟要收自己為徒時,經(jīng)紀人那邊傳來一陣大笑。
“瑛子,你不是去參加春晚了嗎,才睡醒吧?”
“周老師那是什么人物,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哈,我是說,咱們現(xiàn)在樂壇好好混就得了�!�
她確實不是貶低張瑛。
實在是兩人關(guān)系很好,經(jīng)常你懟我我懟你。
所以這種算是日常。
張瑛一聽就不樂意了,一臉神氣說道:“那我讓周老師跟你說�!�
說著,恭恭敬敬把電話遞到周麟面前。
“你好,是瑛子家的大人吧?”周麟拿起電話開門見山:“我是周麟,這孩子剛才說的是真的,你這邊是有什么難處,還是說對她另有安排。”
“臥……我天……真的是周老師��?”
那邊好幾次險些爆粗口,最終壓抑著激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張瑛開的是揚聲器。
所以她跟藍水悠都能聽到。
甚至能想象到電話那邊,她經(jīng)紀人的嘴臉。
那嘴角簡直要飛出天際,甚至還聽到咬手強迫自己鎮(zhèn)定的氣息。
經(jīng)過一番交談,那邊終于冷靜下來。
“我們完全沒有難處,就算是有難處,也絕對能掃平!”
“您看您什么時候合適,我這就帶瑛子去給您拜師。”
“什么時候授課您說一聲,我讓她打飛機過去,保證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比您親閨女還孝順!”
經(jīng)紀人一陣噼里啪啦的話。
聽得張瑛直翻白眼。
不知道為啥,這些話聽起來感覺怪怪的。
周麟看著她一臉和藹:“好,那等春晚結(jié)束后再聯(lián)系�!�
“好嘞好嘞,您有事招呼一聲就行,要是瑛子到時候不聽話,您別跟我客氣,該打就打�!�
經(jīng)紀人滿是恭維。
張瑛再次翻了個白眼。
這還真是親經(jīng)紀人!
掛了電話后,周麟掏出一部老人機,記下了兩人的電話。
正巧這時工作人員找了過來:“周老師,快到您的節(jié)目了�!�
“好,這就去�!�
說完,有些遺憾的看了藍水悠一眼,然后慈愛的拍了拍張瑛的腦袋。
“好好努力�!�
張瑛激動的滿臉通紅,重重點頭:“好的!”
現(xiàn)在還沒拜師,所以她暫時就不叫師父了。
不過萬萬沒想到,來一趟帝都,還能有如此收獲。
待周麟走遠,張瑛這才癱軟在沙發(fā)上,指了指自己的臉。
“悠悠,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藍水悠站在她面前,淡笑著看她:“這才哪到哪,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面呢�!�
她這話一說完,張瑛立刻精神無比。
“你是說~~~”
“我什么也沒說�!�
藍水悠眨了眨眼,朝后臺的方向走去。
張瑛立刻跟了上來。
“別呀,你再跟我說說,我以后是不是特屌?”
“等我學(xué)成之日,是不是就是戲曲界的一方大佬,人人都要膜拜的那種?”
張瑛開始做夢了。
人還是要敢夢敢想的。
不然跟咸魚有什么區(qū)別。
藍水悠卻不再說了。
以至于張瑛一直絮絮叨叨跟著她來到了后臺。
只不過這一次,后臺那些演員們看她們的表情跟剛才有些不一樣。
如果說之前是比較無視。
等她們表演完后變得欣賞。
那么這會就有些復(fù)雜了。
不過很快,一個年紀略大的阿姨就上來了。
“藍小姐,張小姐,剛才周老師把你們叫過去,都說了什么�。俊�
藍水悠淡淡掃了一眼,便看到劉遠紅跟幾個穿著差不多的女人站在一起。
那些人臉上全是義憤填膺。
跟她站一堆的多多少少都有這樣的眼神。
倒是朝她走過來的蕭云澹,依舊跟往常一樣,遞過來一瓶水。
“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