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想到這兒,慕容夢暗自譏笑一聲,面上卻是一副溫柔大方的樣子,她走上前再次晚上宋笑晚的手臂,柔聲說:廉哥哥,你別生氣,宋小姐大概是有口無心。
第413章
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慕容夢說完,現(xiàn)場有短暫的安靜,廉臻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從他出現(xiàn)就一直沉默不語的宋笑晚,浮浮沉沉的目光顯得有幾分高深莫測。
頭頂是廉臻炙熱的目光,宋笑晚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做到視若無睹,緊張的她柔軟的,手心里都泌出了層薄汗。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廉臻的怒火,也能看得懂,慕容夢的虛偽和他這樣做的原因,可她如今在廉廉臻的心里不就是這樣一個形象嗎?
她似乎也沒什么可辯解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宋笑晚的沉默徹底激怒了廉臻,男人幽深的眼底翻涌著浮塵的怒火,刀削的下巴緊繃著冷硬的線條,聲音薄涼而遙遠(yuǎn):我還不至于為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生氣。
無關(guān)緊要……
廉臻將這幾個字說的輕挑而隨意,仿佛只是在議論今天的天氣如何,那樣的漫不經(jīng)心深深的刺痛著宋笑晚本就千瘡百孔的心。
鼻尖一酸,眼淚差點就落了下來,廉臻確定收回目光優(yōu)雅的轉(zhuǎn)向了與她相反的方向,聲音不見絲毫波瀾:買好了東西就走。
他目光渙散的眺望著遠(yuǎn)處,話卻是對著慕容夢說的,唯有余光在眾人看不見的時候偷偷看向,感受著對方身上演繹出來的悲傷,他心里有心疼也有賭氣,藏在褲兜里的手微微收緊,眉峰染上了冷意。
知道廉臻心情不好,慕容夢不敢猶豫,說話時,目光卻時不時的落在宋笑晚身上,話語間帶著幾分遺憾:東西已經(jīng)買好了,不過,我也真的很想讓宋小姐去參加宴會,就是不知道……
慕容夢吞吞吐吐的沒有把話說完,她怕惹惱了廉臻,所以她只將意思表達(dá)了出來,便靜等著廉臻的反應(yīng),再決定要不要繼續(xù)勸宋笑晚
廉臻本來是有些不耐煩,可想到生日宴或許是他難得見到宋笑晚的機會,就沉默了下來,不動聲色的聽著宋笑晚的回答。
見廉臻沒說話,慕容夢知道廉臻這是同意了她繼續(xù)問,心里雖然有嫉妒,可想到生日宴上她的打算,不由一陣雀躍,再次將目光落在了宋笑晚的身上,話語間帶著幾分刻意的小心翼翼:笑晚……
慕容夢故意換了一個更親昵的稱呼,央求著說:你看,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但現(xiàn)在我是真心改過,希望你能原諒我,這次生日宴也算是我們友誼的重新開始了,你就來吧。
宋笑晚皺著眉,很不喜歡慕容夢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故作姿態(tài)的邀請,她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廉臻,卻不代表也要分給她一份耐心,小臉兒不由冷了下來:我不……
宋笑晚忍無可忍,直接就要說拒絕的話,一直注意著她的廉臻,心里的怒火頓時翻涌了上來,搶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何必再跟她多說,像她這種根本就不會看到你對她的好。
這種人……
宋笑晚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她從不知道話語也可以像刀子一樣讓人鮮血淋漓,眼底有淚水打轉(zhuǎn),她緊咬著牙關(guān),倔強的抬起頭盯著不遠(yuǎn)處冷漠的身影:是,我一直都是這么沒心沒肺,這么的自私,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在這里跟我浪費口舌。
宋笑晚話說的又急又快,充滿了火氣,廉臻的臉一下子就陰了下來,慕容夢暗自得意,竊竊偷笑的同時,也不忘繼續(xù)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笑晚,你不要這樣說,廉臻哥哥從來沒有這樣想你,你這樣太傷人心了,還是趕緊和廉哥哥道歉吧。
面對著廉臻的冰冷和女人的虛偽的模樣,宋笑晚只想遠(yuǎn)遠(yuǎn)的逃離,可腳就像是凍在了原地,心頭更似千斤重,倔強的瞪著廉臻就是不肯服軟。
事情發(fā)展到這種地步,美麗也有點聽不下去了,她瞪了慕容夢一眼,氣勢洶洶的上前:你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挑撥離間,你憑什么在這里對笑晚指手畫腳,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廉家的女主人了!
我,我不是……慕容夢眼底泛上了一層水汽,忐忑的朝廉臻投去一記求救的目光。
廉臻本就在氣頭上,此刻看著美麗囂張跋扈的樣子,很容易就想成了是宋笑晚的罪過,聲音低沉了下來:她不是,你又憑什么。
廉臻話是對美麗說的,目光卻在看著宋笑晚,帶著幾分高深莫測的星光。
廉臻這話說的頗為模棱兩可,乍一聽,像是在承認(rèn)慕容夢的身份一般,宋笑晚心頭的苦澀頓時膨脹到了極點,護(hù)住美麗倒退兩步的身影。
正要開口,就聽慕容夢誠惶誠恐的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希望你別誤會,廉哥哥剛剛只是隨口說的,他的心里從來只有你一個人。
廉臻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此刻被慕容夢這樣說出來,反倒像是廉臻真的承認(rèn)了她的身份,廉臻也是這才意識到剛剛說的話有些不對味,可心里有氣,他也懶得解釋。
夠了!宋笑晚卻懶得再和慕容夢這樣糾纏下去,她立刻一聲,抬手甩開了慕容夢一直抓著她的手。
只是她才剛有了點動作,就看到慕容夢的身影,直接毫無預(yù)兆的朝著后面的貨架子倒了過去,唇角一閃而過的得逞之后便是滿滿的驚恐。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廉臻回身去看時,視線里唯有慕容夢和貨架一起摔倒在地的場景,擔(dān)心宋笑晚為此受到牽連,廉臻快步走上前去。
因為都是一些膨化食品加上廉臻營救即使,所以慕容夢并沒有受很重的傷,只有腿上被劃下來一條很長的傷口。
女人還在哭,趴在廉臻的懷里哭得楚楚可憐,卻牽強的笑著安慰道:我沒事,廉哥哥你不用擔(dān)心。
慕容夢臉上帶著害怕,卻強撐著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廉臻即便對慕容夢再有偏見,此刻心里也不免動容,目光沉沉。
宋笑晚冷冷的勾了勾唇,正要出聲揭穿女人的偽裝,廉臻的話語就響了起來: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宋笑晚直接僵在了原地,男人蹙著眉,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不悅,語氣更是沉重,撂下這樣一句話,直接抱著慕容夢走了。
第414章
威脅
廉臻走了,宋笑晚看著兩人相擁離開的身影,久久沒有回神,她呆滯的站在原地修剪得體的指甲扎進(jìn)了掌心的軟肉里,也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美麗看著有些害怕,擔(dān)憂的上前扯了扯宋笑晚的衣袖:笑晚,你沒事吧……
她說這話時心里有些愧疚,畢竟剛剛那事和她也有關(guān)系,語氣不免有些小心翼翼,宋笑晚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緩緩回身,投給她一記安心的目光,聲調(diào)卻有些低沉:我沒事,你也不用多想了,我們回去吧。
就這樣,宋笑晚和美麗一路沉默的回了公司,吩咐美麗將東西都發(fā)下去之后,宋笑晚獨自一人回了辦公室,安靜的環(huán)境里,她終究忍無可忍的低低哭出了聲。
……
廉臻抱著慕容夢離開,心里同樣好受不到哪去,一路上開車的速度更是快的嚇人。
慕容夢害怕的抓緊了安全帶,瞧著廉臻冷冽的側(cè)顏,忍耐了好久,終究忐忑的出了聲:廉哥哥,我害怕,你能不能開慢一點。
廉臻這才回神,發(fā)現(xiàn)慕容夢的臉有些慘白,他緩緩降低了速度,心頭的陰郁卻久久未能散去。
進(jìn)了醫(yī)院,慕容夢故意在包扎過程中表現(xiàn)得十分痛苦,包扎結(jié)束后,廉臻也如她所愿,將她抱到了病房。
結(jié)果就在她以為廉臻對宋笑晚死心的時候,卻聽廉臻輕聲說:你腿上的傷不重,生日宴之前就能好,不要放在心上。
慕容夢臉上的笑容一僵,廉臻說的不要放在心上無疑是不讓她再找宋笑晚的麻煩,可受傷的明明是他,為什么廉臻的關(guān)注點永遠(yuǎn)是在宋笑晚身上。
心底壓抑的怨毒一陣陣翻涌上來,慕容夢不著痕跡的,捏緊了藏在被子下的手,臉上卻仍舊裝得溫柔大度:廉哥哥,我都知道的,宋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不過你說她為什么那么抗拒,參加我的生日宴啊,難道宴會上有她不想見的人?
慕容夢說的一臉天真,真誠的樣子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可慕容夢的生日宴上去的都是慕容夢的朋友,除了廉臻和她本人根本不認(rèn)識別,說宋笑晚是為了不見誰,廉臻自然直接想成了是自己。
畢竟兩人間才發(fā)生那樣的事,而宋笑晚今天對他又明顯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一聲嗤笑,眸子再無溫度。
慕容夢得逞的勾起了唇角,但也只是轉(zhuǎn)瞬即逝,然后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裝飾不介意的說:也不對呀,宋小姐除了廉哥哥和我似乎也不認(rèn)識其他人,難道是……
慕容夢的視線落在了廉臻的身上,成功看到廉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一副無知的樣子否定了自己未說出的話:應(yīng)該不會,宋小姐肯定是還在生我的氣,要不等我傷好了再親自去邀請吧?
慕容夢試探著開口,眼底藏著幾分打量,廉臻緊繃的唇角沉默了一會兒,冷聲說:你好好養(yǎng)傷,那天我會帶她去。
廉臻說完轉(zhuǎn)身走了,曜亮的黑眸里還浮動著沉寂的狂風(fēng)暴雨,慕容夢乖巧的點了點頭,笑著躺到了床上。
……
離開了醫(yī)院,廉臻直接去了酒吧,度數(shù)極高的烈酒在喉嚨里翻滾著,心頭的怒氣卻絲毫沒有削減下去,反倒是沾了酒氣,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半醉半醒間,他拿起車鑰匙直接驅(qū)車回到了多日不曾回過的別墅,他一把推開門,夾雜著極強的怒火,沖到了二樓宋笑晚的臥室。
本來經(jīng)歷了今天的事,心情就不太好的宋孝王,下班后早早解決掉晚餐,便上了床,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聽到外面有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
心頭頓時漏跳了一拍,她正忐忑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廉臻高大的身影就一把推開房門闖了進(jìn)來。
她嚇了一跳,正要起身,廉臻就迅速的撲了過來,身影不動如山的將宋笑晚困在了床上。
撲面而來的酒氣夾雜著夜晚的濕寒密密麻麻的打在了宋笑晚的臉頰上,頓時讓宋笑晚的困意消散了不少,眼底蕩漾的忐忑:你,你要做什么?
睡覺的時候宋笑晚打了菊黃色的燈光,此刻廉臻逆著光撐在她的身上,昏黃的光暈為男人蒙上了些許危險的氣息,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男人一貫清明的眸子有些迷離。
他像是沒有聽到宋笑晚的話,略帶薄繭的大掌托住女人的小臉兒,力道有些大的摩擦著,帶著磁性的聲線有些郁悶,莫名其妙的問:你就那么不想見到我?
宋笑晚一頭霧水的看著廉臻,莫名的,她就從他平靜的面容上看出了一絲傷感,眸色微痛,心里充斥著密密麻麻的疼,嘴唇蠕動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廉臻……她輕輕的喚著對方的名字,簡單的兩個字卻飽含著無法訴說的情愫,眼眶通紅的看著廉臻。
醉了酒的廉臻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dāng)中,糾結(jié)著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他又問了一遍:你為什么不去夢兒的生日宴?
夢兒……
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宋笑晚心痛的要死,原來廉臻這樣大動干戈的來找他,只是為了慕容夢。
呵。
宋笑晚眼底翻涌的情緒漸漸歸于沉寂,巴掌大的小臉上一片清冷,疏離而漠然的說:這是我的事,與廉總無關(guān)。
無關(guān)?廉臻有些諷刺的輕咬著這兩個字,一貫波瀾不驚的他,此刻清晰的感受到了心痛:宋笑晚,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廉臻語氣有些冷,銳利的鷹眸死死地盯著宋笑晚像是要將她心里的想法給看穿一般,宋笑晚只覺心如刀絞,然而事情卻并沒有這樣結(jié)束。
廉臻說完,緩緩站起了身,像是剛剛的失控和質(zhì)問,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她優(yōu)雅的整了整微皺的衣服,背對著宋小婉微側(cè)著臉,面無表情的說:生日宴那天我會來接你,你沒有選擇權(quán)。
不,我不會去。沒有絲毫的猶豫,宋笑晚態(tài)度堅決的,拒絕了。
廉臻卻一點也不在乎宋笑晚的反抗,聲音更是冰冷的,沒有摻雜一絲感情:你可以不去,宋氏集團(tuán)會替你付出代價!
第415章
生日宴
冷冰冰的威脅盤旋在安靜的臥室里,殘留的溫情全都蕩然無存,宋笑晚難以置信的看著廉臻挺立的背影,眼淚在昏暗的燈光下悄然滑落,透露出幾分凄涼的味道,回應(yīng)她的卻只有一道劇烈的關(guān)門聲。
很快就到了慕容夢生日的日子,宋笑晚努力的想讓自己忘記廉臻的話,可到了下午的時候,參加晚宴的禮服還是準(zhǔn)時送到了她的手里,參加晚宴的人還轉(zhuǎn)告給她一句話:準(zhǔn)時出現(xiàn),否則后果自負(fù)。
宋笑晚冷冷的勾了勾唇,拿過參加晚宴的禮服,直接回了別墅,這樣冰冷而簡練的話必定是廉臻親口所說,也對,她確實沒有選擇權(quán)。
所以她乖乖的換好了衣服,等待著和廉臻約好的時間,本以為會是司機帶著她去生日宴,沒想到最后是廉臻親自來接她:上車。
廉臻降下車窗,冷冷的吐了兩個字就將目光收了回去,眼底則有一閃而過的驚艷,宋笑晚參加宴會的衣服是她親自挑的,粉色的蛋糕裙搭配雪白的皮草,下面是亮片尖魚嘴的高跟鞋,一頭秀發(fā)溫婉的披散在肩頭,漂亮又不失優(yōu)雅。
這樣的宋笑晚讓他控制不住的心動,卻又有些后悔,想要將她藏起來,怕被別人看到了她的美好,一時間神情不禁有些冷。
宋笑晚雖然驚訝廉臻親自來接她,面上卻沒什么波瀾,她機械的打開車門,低眉順眼的坐在車座上,瞧見廉臻微冷的臉色,更是拘謹(jǐn)?shù)牟桓以僬f話,生怕廉臻一個不高興,就真的對宋氏集團(tuán)大下殺手。
兩人都各懷心事,又誰都不肯低頭,最后就這樣一路沉默著來了生日宴現(xiàn)場。
下了車,廉臻微彎著胳膊向宋笑晚發(fā)出要求,宋笑晚心里卻十分抗拒,她咬著唇,小手在空中浮動了好幾次,卻都沒有搭上廉臻的手臂。
等了許久沒有得到回應(yīng),廉臻冷著臉偏過了頭,瞧見宋笑晚臉上糾結(jié)抗拒的樣子,眉心頓時冷了下來。
他粗暴的扯過了女人的手腕,薄唇附到女人的耳畔,說出口的話冰冷而殘忍:依在別的男人懷里時不是很放蕩嗎?現(xiàn)在又裝什么矜持,嗯?
宋笑晚嬌軀一震,刺骨的冰涼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他還沒回過神,廉臻就已經(jīng)退開,用力的扯著她往前走,宋笑晚跟的一個踉蹌。
廉臻下意識的就要去扶,可看著宋笑晚一味強撐的樣子,他心里一陣煩躁,眼里的擔(dān)憂一閃而過,他繼續(xù)大步向前走去。
進(jìn)了宴客廳,廉臻的到來瞬間吸引了一片目光,對于宋笑晚和廉臻站在一起眾說紛紜一時間,攝像頭都對準(zhǔn)了兩人。
慕容夢看著,暗自咬緊了牙關(guān),臉上端著落落大方的笑容,笑意盈盈的走上去,熟捻的挽上了宋笑晚的手臂,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勢:今天我可是特意讓廉哥哥去接你的,幸好你來了,真讓人開心。
畢竟是在公共場合,而且忌憚著廉臻對她的威脅,宋笑晚笑了笑,沒再像之前那樣冷漠,卻還是不著痕跡的躲開了對方的靠近,禮貌的說了句:生日快樂。
只是,對于宋笑晚和慕容夢兩人的關(guān)系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此刻看到兩人能夠和平相處,心里不禁有些納悶,一時間她們和廉臻三人的關(guān)系造成了全場的關(guān)注點。
閑聊幾句,很快就到了跳開場舞的時間,因為慕容夢是主角,現(xiàn)場便都開始了,猜她會選誰跳開場舞,更有不少青年才俊雀雀欲試。
慕容夢嫣然一笑,明眸緩緩掃過現(xiàn)場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廉臻的身上,她有些緊張的將手伸到廉臻的面前:廉哥哥,可以請你和我一起跳開場舞嗎?
慕容家和廉家本就有訂婚的傳聞,此刻,慕容夢邀請廉臻跳舞,無異于是對這個消息增添了一份肯定,眾人便都紛紛期待著廉臻的態(tài)度。
廉臻沒什么情緒波動,他不著痕跡的掃了宋笑晚一眼,沉默的伸出手,握著慕容夢走向了舞池中央。
明媚的燈光下,廉臻一身黑衣挺拔如松,慕容夢身穿長裙俏麗動人,兩人站在一起,儼然一副金童玉女的模樣,而宋笑晚直接成了局外人,承受著眾人指指點點的難堪。
你們看她,就算是和廉總一起來的又怎么樣,有了慕容小姐,她也只能靠邊站。
那是自然,廉總和慕容小姐可是青梅竹馬,要我說,廉總從一開始和她就是玩玩。
廉總和慕容小姐才是真正門當(dāng)戶對的一對啊。
耳畔贊揚譏諷的聲音不絕于耳,與這個喧鬧華麗的場合,宋笑晚更像是一個突然闖進(jìn)來的異類,她明亮的眸子泛著水汽,凝望著不遠(yuǎn)處默契的兩道身影,苦澀的垂著眸子走向了角落。
……
音樂響起,廉臻和慕容夢并肩站在舞池,優(yōu)雅而默契的邁動的步伐,感受著廉臻近在咫尺的清冽氣息,慕容夢心跳如鼓,這是她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的場景,今天終于實現(xiàn)了。
正不要忘了我和你的約定,這是最后一次。慕容夢正陶醉,廉臻就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面無表情的打斷了他的幻想。
慕容夢眼里的光彩頓時暗了下去,咬唇應(yīng)了個嗯字,沒錯,廉臻之所以會同意和她跳舞,是因為兩人做了交易,交易的籌碼就是她說服父母不和廉家聯(lián)姻。
不難想象廉臻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宋笑晚,她恨,可她更清楚,如果不同意,只會換來廉臻更多的厭惡,而她自始至終要的只是廉臻的愛,所以她無法拒絕,哪怕?lián)Q來的只是這曇花一現(xiàn)的美好。
一舞畢,廉臻在眾人的鼓掌聲中面無表情的朝著周圍掃了一圈,看到角落里略顯孤寂的嬌小身影,目光微微閃了閃,隨后,邁開腿,朝著宋笑晚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過去時,宋笑晚面前都放了一塊蛋糕,但只少了一塊,就被放到了一邊,臉上的表情蔫兒蔫兒的,整個人都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廉臻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離宋笑晚一步之遙的地方,單手抄兜,語氣輕而緩像是怕驚到誰。
第416章
燈落了下來
沒有料到廉臻會這么快回來,聽到他的聲音,宋笑晚驚了一下,撞進(jìn)男人幽深的眸子里,她迅速收回目光,悶悶的回答:沒想什么。
廉臻站在離宋笑晚一步之遙的地方,看著女人臉上的失落,隱約猜測她是因為他和慕容夢跳了舞,所以心里難受。
有了這樣的想法,廉臻是既覺得雀躍又心疼,面色緩和,他腳下的步子微微動了動,想上前去安慰宋笑晚。
這時,一人走過來給他打招呼,告訴他慕容夢在找他,到舞臺上發(fā)言,這也是他答應(yīng)對方的一個要求。
廉臻沒有立即作聲,深沉的目光落在了宋笑晚的身上,他知道她在傷心,心想,如果她肯開口讓他留下,他就不去了。
后者大概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宋笑晚平靜的抬起頭,修長的睫羽在她臉上投下一片剪影,她說:你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會離開,既然答應(yīng)了你的要求,我就會信守承諾,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宋笑晚一張小臉沒什么情緒波動漂亮的,秋瞳里閃爍著理智的光芒,廉臻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原來他的煞費苦心在對方的眼里不過是強人所難。
呵。
廉臻冷笑一聲,眼底所有的情緒瞬間歸于沉寂,刀削的俊臉上蒙上了一層冷霜,他猛的上前一步,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毫不留情的扣住了宋笑晚纖細(xì)的手腕。
宋笑晚被迫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盯著男人陰翳的眸子,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害怕,微蹙的眉心暴露著她此刻的難受:你弄疼我了廉臻,放開我。
廉臻抓著宋笑晚手腕的力道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宋笑晚下意識的掙扎著,廉臻的臉色頓時更加嚇人,語調(diào)陰沉而諷刺:疼?你也會疼嗎?玩弄感情不才是你最擅長的戲碼嗎,嗯?
面對著廉臻的質(zhì)問和誤解,宋笑晚只覺心如刀絞,無法辯解,更無法面對,她又一次沉默了悲催著,微垂著頭,修長的睫羽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看著有幾分落寞。
正在氣頭上的廉臻卻早已失去了理性的判斷,宋笑晚臉上的痛苦唯一讓他體會到的就是她對他的不耐煩,心中戾氣更盛,周遭的氣氛都跟著降到了冰點,場面一度十分僵硬。
幾番等待著廉臻沒有過去,慕容夢有些疑惑,聽到兩人爭執(zhí)的動靜,她優(yōu)雅的邁著步子走了過去,就在這時,本來安穩(wěn)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忽然松動,直接掉了下來:廉哥哥小心!
變故在一瞬間發(fā)生,看清楚宴會廳里的場景,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宋笑晚疑惑的抬頭,看到墜落的水晶燈,下意識的就要將廉臻護(hù)起來。
廉則下意識的要去護(hù)住宋笑晚,只是沒等他采取動作,身后突然傳來一股強勁的推力,然后,他和宋笑晚就都被推到了水晶燈墜落以外的地方。
兩人同時抬眸去看視線里,慕容夢正站在水晶燈下,看到廉臻和宋笑晚被推開,臉上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
緊接著,巨大的聲響響起,絢麗的水晶燈墜落在地上,雖然沒有直接撒在慕容夢的身上,卻也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創(chuàng)傷。
女人嬌小的身影癱倒在地,胳膊和手臂上均有傷口殷紅的鮮血,緩緩的向外流著,因為疼痛女人的頭上已經(jīng)蒙了一層冷汗,面色微白滿是痛苦。
不管以前對慕容夢抱著怎樣的態(tài)度,可今天畢竟是她救了自己,宋笑晚心里抱著滿臉的擔(dān)憂,邁開步子就要上前。
結(jié)果,廉臻卻先她一步走了過去,高大的身影緊張的蹲在慕容夢的身邊,手臂一個用力,就將夢穩(wěn)穩(wěn)地抱在了懷里,然后沒再看宋笑晚一眼,直接走了。
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大概經(jīng)歷的殘忍多了,心反而痛得沒有了感覺,她默然的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唯有周身彌漫著濃濃的悲痛氣息,令人感同身受。
只是不管出現(xiàn)在哪,總少不了看熱鬧的人,此刻看著宋笑晚被廉臻孤零零一個人跑在宴會廳,眾人的譏諷聲便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一位平時和慕容夢交好的千金十分囂張的來到宋笑晚的面前,冷冷的譏諷著:看到了嗎?在廉少的心里只有夢兒才是最重要的,做人嘛,總要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免得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最后弄得丟人現(xiàn)眼。
宋笑晚暗自捏緊了拳頭,耳畔都是眾人嘀嘀咕咕的聲音,心底的火氣也漸漸升騰了起來,她冷著臉去看說話的千金,清秀的眉宇間染得一片冷霜,面無表情的回道:我認(rèn)識你嗎?在這里自言自語什么?
宋笑晚一貫都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讓人無地自容,此刻說話的千金便深深的體會到了這種感覺,直接被氣歪了妝容精致的臉。
她憤憤不平的用手指宋笑晚清冷的小臉兒,不甘示弱的打算開口,宋笑晚卻理都沒理他,直接走向了宴會廳大門。
現(xiàn)在廉臻已經(jīng)就離開,她自然也沒必要再留在這里。
說話的千金將宋笑晚的行為識做了另外一種挑釁,本想追上前去,卻有人拉住了她。
抬眸望去,不知何時宋麗來了宴會地點接宋笑晚,眾人雖然對宋笑晚的身份不太了解,可對京都宋氏集團(tuán)二把手的宋麗還是有所耳聞的。
眾人心里有了顧及,宋笑晚離開宴會就設(shè)立了很多,看到宋麗,她有些無措的上前,悶聲打著招呼:姑姑。
宋麗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打量著宋笑晚的目光帶著幾分無奈,沉聲問:玩夠了?現(xiàn)在看清楚那個男人的真面目了?
她本是來談合作的,剛一進(jìn)酒店就看到了廉臻和宋笑晚相攜而入的身影,清楚廉家和慕容家即將聯(lián)姻的消息,她干脆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