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這年頭,除了她,估計大部分的女人都會做衣服,總這些給他們,就相當于送棉衣了。
棉花還是何小北送她的,她也用不上,現(xiàn)在剛好給韓蘇木,或者說給這些人。
下放牛棚的大多是有真本事的人,比如國家的研究人員,醫(yī)生大夫,教授學(xué)者等等。
她對這樣的人是充滿敬意的,就如是末世時,如果沒有研究人員研究出營養(yǎng)液,研究出那些強大的武器和藥劑,人類很可能已經(jīng)滅絕了。
所以在條件允許不影響自身的情況下,能幫就幫,只要不是糧食,她其實很大方。
喬筠汐笑著搖頭:“韓大叔不用覺得過意不去,我身體不好,以后可能還得麻煩你�!�
說著,不管眾人的反應(yīng),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就背起空背簍轉(zhuǎn)身出了房子。
牛棚里的5人面面相覷,韓蘇木撓撓頭:“這能收嗎?”
年長些的女人解開裝棉花的布袋,又拎著掂了掂:“棉花估計有3、4斤,能做兩件棉衣了�!�
另外一個女人已經(jīng)把黑灰色的布攤開,嘆口氣:“布料也夠,這料子不打眼,能用,真是聰明的姑娘�!�
眾人都沉默,良久,還站著的男人開口:“收下吧,剛好給老韓你們兩個各做一件棉衣�!�
“那小姑娘看著確實有些瘦弱,老韓,你以后有機會幫她把把脈,我聽說她還是烈士遺孤,都不容易。”
另一邊,裴淵快到傍晚才去還牛車,路上碰到手還打著石膏的馬秋水。
馬秋水也看到了他,不過她現(xiàn)在可不敢對他怎么樣,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快速離開了。
裴淵瞇了瞇眼睛,嘴角勾起一個涼薄的弧度。
第二天一大早喬筠汐上山看她設(shè)的陷阱時,村里已亂成了一鍋粥。
原因是老裴家昨天晚上家里進賊了,家里所有的錢都丟了,據(jù)說有400多元。
馬秋水又氣又怒又心痛的暈了過去,這可是他們家僅有的全部家當!
雖說裴淵之前每個月寄錢回家,但一大家差不多20口人,花銷很大,還建了房,前段時間又賠了裴淵300元。
裴方海也急的吐了血,差點暈厥。
最后裴家人報了案,只是,公安什么都沒有查到。
門,窗,完好!
腳印,手印,無!
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這個盜賊是個高手,完美作案。
第二,家賊!
負責(zé)此案的安梁洪更傾向于家賊所為,因為現(xiàn)場太干凈了,他不相信有這樣完美作案的能人!
院門,房門反鎖并無破壞,窗戶也是拴上的無損傷,對方是怎么進屋的?
又是怎么完美去除腳印的?院子里可全是積雪!
院子附近,周圍也基本都是積雪,怎么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
再就是,外人怎么能那么精準的知道錢財所放之地?據(jù)裴方海說,錢是放到他床底下挖的一個洞里。
在他們夫妻睡著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房內(nèi),偷了錢財,又悄無聲息的離開,沒留下一絲痕跡。
再來說說作案時間,據(jù)裴方海說,昨天中午大概11點多,他還看過錢,確認是沒有問題。
也就是說,對方是在昨天中午11點多到今天早上這段時間偷的錢。
現(xiàn)在還是貓冬時間,大家都在家,裴方海一家人也基本在家,就算出去也沒有全家一起出去過。
所以,如果有陌生人到了他家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
安梁洪也問過附近的鄰居,并沒有人看到他家周圍有可疑人員出入。
所以,如果是外人作案,就只有晚上,裴家人熟睡之時。
但,如果是自家人作案就不同了,只要裴方海夫婦不在房內(nèi),隨時就能進屋取出錢財。
安梁洪雖然表示會繼續(xù)追查跟進,但也隱晦的提出這幾點疑惑,讓他們先排查一下自身。
裴方海聽到他的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怒吼:“不可能!”
安梁洪也不和他爭辯,只點頭:“后面我們會繼續(xù)跟進這個案子的�!�
暈倒的馬秋水這時終于醒了過來,目光呆滯,突然,她想起什么,開口大喊:“一定是裴淵,是那個狼崽子偷的!”
第133章
她也沒做什么呀,怎么都那么慫?
圍觀眾人都看向她,滿臉的莫名其妙。
就連裴方海都不贊同的看著她:“這時候了,你還鬧什么?”
馬秋水瘋狂搖頭:“我沒有鬧,一定是他,我昨天瞪了他一眼,所以,他就把咱家的錢都偷了,他在報復(fù)我瞪他。”
圍觀眾人都無語了,紛紛指責(zé)。
“你說這話就搞笑了,有誰因為瞪了一眼就報復(fù)人家的?”
“就是呀,馬嬸子,你怎么把什么臟的臭的都潑到裴淵身上,就算他不給你肉,你也沒有必要這樣吧!”
“對呀,裴淵多好的孩子,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他但凡是狠心的,之前就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可不是,上次你入室搶……”
“住嘴!”裴方海立刻打斷對方的話,現(xiàn)在可是有公安在呢,說出他們曾經(jīng)入室搶劫的事,他們還能得的了好?
眾人也想起還有公安在場,都是一個村的,也就沒有再說。
安梁洪皺眉,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情,不過,他只管現(xiàn)在的案子。
“裴淵是誰?和裴家人有恩怨?”他看向眾人問。
很快他就把裴淵和裴方海家的事情了解清楚,他想了想,就讓人去把裴淵叫來詢問。
有懷疑,就要去核查,這就是他們的職責(zé)。
半個小時后,裴淵到了老裴家。
安梁洪看著他的瘸腿,已經(jīng)把對他的懷疑排除了一半,不過他還是按流程詢問。
“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你做什么,有證人嗎?”
顯然去叫裴淵的人已經(jīng)把情況和他說了,他非常配合說了自己的時間線。
“我上午去了一趟縣城,一直到下午2點才多回來,這個去的時候村里的幾位大娘都看見的�!�
“之后在家里休息,一直到下午5點多來村里還了牛車,牛棚里的幾位可以作證,晚上我就沒有再出門了�!�
安梁洪點頭,剛剛30分鐘他也不是白等的,他了解的情況和裴淵說的一致。
“也就是說,晚上你沒有再出門�!�
裴淵看了安梁洪一眼,笑著說:“是,這種情況,查起來其實很簡單,看腳印就可以了,我的腿,很容易就可以辨識�!�
安梁洪點頭,繼續(xù)詢問,幾分鐘后就排除了裴淵的嫌疑。
不多久,安梁洪就帶著幾個公安沒有什么收獲的離開了。
眾人看公安都走了,沒什么熱鬧可看的,三兩成群的散了,邊走還邊討論。
“嘿嘿,公安的意思,可能是家賊唄,還是賊喊捉賊?想冤枉到裴淵身上?然后讓他把之前的300吐出來?”
“這可就難說了,這家人的人品,大家懂的,哈哈……”
“那馬秋水都氣暈了,我估計錢肯定是被偷了,只是偷的人很可能是裴家3兄弟�!�
“我也這樣覺得,我記得裴新華小時候就偷過我家菜地里種的蘿卜。”
“也可能是裴新國,他媳婦正想鬧分家呢,說不得就讓他把錢偷了,以后過自己的小日子�!�
“也可能是裴新民,我聽說他家的2妞想去上學(xué),馬秋水這個老婆子不同意……”
聽著漸漸遠去的議論聲,裴方海只覺氣血翻涌,他對著3個兒子怒吼:“是不是你們拿的?”
裴新國3兄弟嚇的連連擺手,努力解釋。
正在氣頭上的裴方海根本不信,拿起屋檐放著的一根木棍就對著3人打去。
院子里很快就響起裴家3兄弟的鬼哭狼嚎和求饒聲。
馬秋水卻呆愣愣的,臉上身上都是冷汗,剛剛裴淵離開之前看了她一眼。
那眼里的諷刺和冷意讓她全身發(fā)寒,這一刻她無比確定,錢是他拿的!
她知道,他在警告她,只因為她瞪了他一眼!說出去都沒人信!
她閉上了眼睛,頹然的倒下,只覺身心俱疲,萬念俱灰!
以后,繞著他走吧,惹不起,只能躲了。
以前對他有恨也有怨,現(xiàn)在不敢了!
僅因為瞪他一眼就把家產(chǎn)瞪沒了,好在昨天沒有吐他口水,不然,可能家都吐沒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氣急敗壞的裴方海,看著被他追著揍的鬼哭狼嚎的3個兒子。
以及各懷心思的3個兒媳婦,還有不知所措哇哇哭的孫子!
家還在,但,也快散了!
好狠的狼崽子!
裴淵聽著身后亂起來的裴家,他的嘴角愉悅的勾起。
喬筠汐并不知道這些情況,她此時在山上碰到了沈大寶。
沈大寶看到她嚇了一跳,身體本能瑟縮了一下,又硬生生的忍住,低聲喊了一聲:“喬,喬知青,您也在呢�!�
喬筠汐看著他手里的野兔:“你上山打獵?”
沈大寶忙點頭,把兔子往前遞了遞,語氣略帶討好:“我,我自己打的,要不孝敬給您?”
喬筠汐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我又不是你長輩,孝敬什么孝敬!”
沈大寶尷尬的笑笑,他是真怕了,怕了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這是他見過最心黑的人,沒有之一。
去他媽的沈建軍幫她放的捕獸夾,去他媽的小白兔,明明就是披著羊皮的黑心狼,陰死你不償命的那種。
裴淵在她面前,就是個鍋,是個大黑鍋!
他平時小偷小摸,最多也就被說說閑話,再不濟被抓了也就是關(guān)幾天的事。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竟離死亡那么近,他也從來沒想過他那么怕死。
那一刻,他發(fā)現(xiàn),他對這個世界竟然充滿了不舍和遺憾。
所以他麻利的借錢交了補償,錢不夠,他其實還借了不少的利錢,也就是高利貸。
他有這方面的門路,也好在有這方面的門路,不然以他的名聲,根本就沒幾個人肯借錢給他。
命都要沒了,利息什么的,不重要,先把命保下來再說。
只是他現(xiàn)在準備重新做人,錢自然要盡快還清,不然利滾利的,唉。
他的腳感覺好一些,前幾天他就上山來設(shè)了幾個套子,準備碰碰運氣套點小野物。
沈川之前教過他,簡單的套子他是會設(shè)的,以前只是懶,總想著不勞而獲。
沒有想到運氣不錯,今天一來就看到套了兩只野兔。
喬筠汐看他一副無措又緊張的樣子,不由無語,她感覺她也沒有做什么呀,怎么都那么慫。
第134章
就不能好好做你的壞人嗎?
這讓她心里很不得勁,明明就是一個偷雞摸狗還打老婆的壞人胚子,現(xiàn)在竟洗心革面改做好人了?!
這算怎么回事?!
她又不是教人改過自新的正義大俠,憑什么揍一頓就改邪歸正不做壞人了?
就那么不經(jīng)揍嗎?
就不能好好做你的壞人嗎?
不得不說,她對沈大寶是失望的!
只希望沈金元能堅持住,一定要好好發(fā)展他的壞人事業(yè),千萬別改!
“沒事就趕緊走吧�!眴腆尴Z氣非常不好。
沈大寶微弓著腰,聽出了喬筠汐的不滿。
他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眼前這位,腰壓的更低了,訕笑著道:“您先走。”
喬筠汐看了他一眼,暗暗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往山上走去,不再管他。
沈大寶松了一口氣,看喬筠汐走遠了,他才敢站直身體,轉(zhuǎn)身下山。
野兔他準備賣了換點錢,村里沒有人要的話,他就拿去縣里,縣里對肉的需求還挺大的。
另一邊,裴淵回到家不多久就聽到了敲門聲,他打開門,看著門口站著的沈秀逸,臉上的表情有些莫名。
“你找我有事?”
沈秀逸低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裴淵皺眉,不明白找她有事又不說是什么意思,他開口問:“是有什么事?”
沈秀逸抬頭含羞帶怯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凍的微紅的手指絞著棉衣,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自從9年前裴淵救了她,她就認定了他,他人長的俊,勤快,能干,跟著他一定能過上好日子。
只是沒多久他就去當兵了,她依然忘不了他,心心念念他當兵回來娶她。
她還知道他每個月都寄錢回家補貼家用,據(jù)說一個月有2、30呢,這錢不少了,完全夠養(yǎng)家。
以后她和他結(jié)了婚,這些錢就不能再寄給裴家的,得她來保管,只可惜了之前的那么多年寄的錢。
這也是她到現(xiàn)在快20歲依然沒有說親的緣故之一。
終于,他回來了,可腿瘸了,他成了一個廢人!
不但腿廢了,還退伍了,沒了津貼以后怎么養(yǎng)她,怎么養(yǎng)他們以后的孩子?
她的希望破滅了!也就斷了和裴淵在一起的念想。
直到裴淵建起了房子,把裴家3兄弟揍的毫無還手之力,她突然就發(fā)現(xiàn)鐵蛋還是哪個鐵蛋,就是殘廢了,也比別人強。
可惜的是她娘看不上裴淵,不然早幾年就和他家父母說好親事,哪里還需要她自己現(xiàn)在來試探。
裴淵看她低著頭不說話,有些不耐:“沒事就回去吧,別在我家門口�!�
沈秀逸看他要關(guān)院門,也顧不得什么忙叫住他:“別,裴五哥,我,我就是想問,你,你有對象嗎?”
裴淵眉頭皺的更緊:“第一,我和老裴家已經(jīng)斷親,所以,別叫我裴五哥。”
“第二,我不是你哥所以別叫我哥�!�
“第三,我有沒有對象都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明白吧�!�
沈秀逸有些怔愣,不明白的問:“怎么會沒有關(guān)系,我喜歡你,你能……”
“不能�!辈坏人f完,裴淵斬釘截鐵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