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可得給他嘗嘗！”
王桂枝從廚房里頭出來瞅見的談明江就來氣，這小子自個往著廠里一躲，倒是叫她這個當(dāng)娘的累了個半死，每天應(yīng)付人應(yīng)付的嘴皮子都要起泡了。
“嬸你也別著急，明江兄弟本事大，說不準來年這時候你就能抱上孫子了！”談松柏笑呵呵地說道，“到時候還不得把你美的心里沒邊。”
王桂枝擺擺手倒是沒說，只讓談松柏回去照顧他家媳婦去，才生了孩子沒幾天，正是需要人照應(yīng)的時候。
談松柏心里也記掛著孩子呢，招呼談明江得空就上家里去看看孩子去，這會還太小，他就不給抱出來了。
談明江應(yīng)了，這才把喜氣洋洋的談松柏送出門，自已則是推著自行車進了門，就見他娘還保持著雙手叉腰的模式站在自已身后頭呢。
“娘，你這是要把我給撕吧了？”
談明江摸了摸自已的鼻子，這幾天他的確有些忙，打谷機收割機一面世就招惹了不少注意力，廠子里面就有不少要忙的，后續(xù)也還有不少的事情掰扯。
再加上在村子里面的確時不時就有人跑來說要說親，不管咋拒絕只要一天沒結(jié)婚就不放棄的陣仗讓談明江也是覺得有些頭疼，干脆就和家里打了聲招呼，回廠里住了幾天。
“我倒是想，但是一想到好歹也是喂了那么多糧食喂到那么大的，把你撕吧了也不合算！”
王桂枝冷哼一聲說，“你還知道回來呢，我還當(dāng)你是打算住在廠里不回來了！”
“回來那肯定是要回來的，”談明江也不惱，他娘就是這么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我回來了你給做點好的不？爹、大哥二哥這會辛苦的很，咱也不能摳搜著�！�
談明江把掛在車龍頭上的肉和棒子骨解下來，遞給王桂枝，“媽你給做點好的，這會是要油水的時候呢，別把人給虧空了�！�
“還用你說！”王桂枝把東西往著自已手上一拿，“前天你大伯母殺了一只雞，今天趕上我們家了，廚房雞肉正在燉著呢，少不了油水！”
平常摳搜著也就算了，在秋收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得吃點好的，就怕秋收還沒過人就垮了，這兩天談國柱和談國華兩家都是在一起吃的，基本上管夠，不下蛋的老母雞兩家輪著殺了。
平常談明江要是買肉回來，王桂枝還得罵他一句不會過日子，手上有點錢就要往外撒，這會她可不嫌棄，兒子買肉買骨頭啥的那不都是記掛著家里么！
“你手上還有錢？”王桂枝顛了顛手上的豬肉，這一塊足有兩斤半多了，就他兒子每個月那點肉票基本上也不夠這數(shù)，怕是用錢買的，那就貴了。
“這你就別操心了�！闭劽鹘f，他說著還給王桂枝塞了十張大團結(jié)過去。
王桂枝一看這錢也沒拿，只壓低了聲音：“你這是干啥？”
“我這不是弄了收割機和打谷機么，廠子里頭怕是要投產(chǎn)，回頭少不了我的事兒，廠子里面給發(fā)了一筆獎金。我給娘你點，回頭手上寬泛點也好�！�
說是獎金，實際上和買斷專利費沒啥差別了，劉廠長給的也不小氣，給的信封里頭裝了一千兩百塊錢，在這會已經(jīng)算是極高了。
不過只要生產(chǎn)打谷機和收割機，這一筆錢也是早晚能掙回來的，談明江拿的也算問心無愧。
“那你自已收著�！�
王桂枝說著，還往身后看了一眼，見老二媳婦沒出來，才松了一口氣。
也不是她這個當(dāng)婆婆的偏心眼盡可著老三，這事兒也的確沒法端平，這會家里沒分家，老大老二都是下地干活的，一年到頭也就是工分那點產(chǎn)出，壓根也沒多少錢。
老三在廠里上班，吃住在廠子里多，每個月工資三十九塊錢，往家里交十九塊錢，至于退伍費那都是他自已拿捏著，畢竟他可是差點沒命，這錢和命換來的也沒差別。這會獎金是啥，王桂枝也清楚，肯定是和老三折騰的玩意差不離。
老三能拿獎金那是他能耐，這錢肯定也不能算大家伙的。
“我有呢！”談明江把錢往著王桂枝手上塞，示意她收好，“娘你收著就是了�！�
王桂枝見他態(tài)度堅決，也明白老三的獎金肯定不止這點，這才收下了。
“你呀，也該娶個媳婦回來給你管了！”王桂枝說，“省的你大手大腳的，回頭找你大伯劃拉塊宅基地，讓你自已過日子你就知道要節(jié)省了�！�
王桂枝覺得老三真要娶媳婦了，這家還真得分了，在掙錢方面不平均，回頭肯定得鬧出事情來。
談明江笑了笑，他捏了捏自已口袋里頭的那一瓶雪花霜，“我去醫(yī)務(wù)室那邊走走，最近嗓子有點不舒服�！�
王桂枝還有啥不了解的，她擰了他一把：“這會人在松花嬸家呢，你上醫(yī)務(wù)室能見到個啥！”
談明江被擰了也不生氣，朝著人一笑就溜溜達達地走了。
第130章
來信
這會已經(jīng)臨近下工了，南墨倒是早下工了半小時，雖然大隊上有收割機，但大隊所屬的土地面積不小，一臺收割機即使能抵十個人的工作量，可下地收割麥子的也不少。
用鐮刀的時候就有那么些個沒留神把自已給割傷了的，最初是個嬸子。
割傷這種事情，在農(nóng)村實在是太過常見了，都不算啥稀罕事兒，通常都是按的不流血了就接著干，可這嬸子割的有點狠了，血流了不少，一時之間也沒能止住，南墨這個赤腳大夫就派上了用場。
南墨在秋收來之前就用買來的藥材制作了一些藥粉，像是止血的藥粉那準備了不少，她給處理了之后就叮囑了人一番，勉強掙了點藥錢，這也算是她那醫(yī)務(wù)室頭一次開張了。
處理完傷口也沒花多少工夫，南墨就回了松花嬸家把晚飯給做了，這才把今天中午那會收到的信給拆了。
來信的是她媽，信上也沒有說別的事情，就說她爸南方和她奶張大花大吵了一架，那點感情終于算是磨沒了，從此之后就每個月只給養(yǎng)老錢，別的都不管了。
她媽則是說她找南鳳珠吵了一架，讓往后少上她們家的門，這樣會算計人的親戚他們要不起。
張大花和南鳳珠當(dāng)然不肯答應(yīng)，還上門來鬧過，但南方和李靈韻兩個愣是門都不給進，至于南祁那小子，在張大花在門口嗷嗷哭著要讓人來看熱鬧的時候，也跟著一番唱作，把張大花逼得南墨不得不下鄉(xiāng)躲災(zāi)禍的事情給扒拉開了。
張大花鬧了個沒臉，應(yīng)該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見得會上門來了。
李靈韻在信里問了她，愿不愿意去廣州那邊，如果愿意去的話，她就想辦法讓她舅舅幫著在那頭找一份工作讓她回城。
南墨看到李靈韻最后的問話，她想了想，原本書里面的情節(jié)也的確有過這么一出，原主被逼的沒轍下鄉(xiāng)之后，李靈韻就想著說讓遠在廣州的大哥幫著找個工作，去到廣州那邊總能避開董建國這神經(jīng)病了。
當(dāng)時沒想到這一出，一來也是原主有了工作，二來廣州那地方到底也是遠離了他們身邊，都說人離鄉(xiāng)賤，到了廣州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雖然有親戚照應(yīng)著，可受了委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年到頭能不能請下假來回家看看都不好說。
再有，李靈韻還想著，南墨要是去了廣州工作，還在廣州找了個對象那該怎么辦，遠嫁的姑娘在婆家受了委屈，她這個當(dāng)媽的就是有心想要幫著出頭也難，畢竟過去就得坐上幾天幾夜的火車，要是趕上沒班次的時候，到廣州去一趟在路上的時間可能就得花上一個星期。
山高皇帝遠這話也不是隨意說的，李靈韻只有南墨這一個姑娘，自然也是希望能在自已身邊，自已能夠照應(yīng)到才好。
南墨仔細回想了一下書里，最后原主沒能去成廣州，一來是董家村有不少董建國的眼線，還有就是這個時代的問題，原主的舅舅被牽連到了，雖然沒受到太大的懲罰，但也的確受到了一些影響。
南墨想了想，決定還是寫一封信回絕她媽的好意，在這個時代，最好的還是鳥悄著點別太大動靜，而且下鄉(xiāng)到現(xiàn)在，南墨也沒覺得有多辛苦，日子也還算過的去。
正想著，院門被人敲響了，跳的興起的大妮蹦蹦跳跳地去開了門，在看到站在院門口的談明江的時候，咧嘴笑了：“明江叔！”
“明江叔你找誰？找我奶還是找南墨姐姐？”大妮一邊脆生生地問著，一邊朝著談明江擠眉弄眼，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
“我找你南墨姐姐�！�
談明江對上大妮這丫頭也是無語，他伸手摸了摸大妮的腦袋，朝著院子里頭一看，就看到在院子里頭坐著的南墨，他眼尖，看到南墨手上拿著信紙，猜想那大概是她家寄來的信件。
談明江雖然沒瞅見信紙上的內(nèi)容，但也可以想象得到信紙上會有什么，大概就是家里人對她表現(xiàn)的關(guān)心。
談明江甚至還有了點忐忑，不為別的，南墨家的家境的確不錯，從她透露出來的家里醫(yī)學(xué)的家學(xué)淵源就知道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她的情況同家里犯下錯處所以來下鄉(xiāng)的不一樣，她明顯是受寵的，時不時還會有信件寄來，說明家里也是記掛著的。
這樣的人家，會想方設(shè)法讓人回城，也是常有的事情，而南墨呢，她會愿意留在這個北方的城市嗎？
“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南墨把信紙折疊起來隨手往著自已衣服口袋一塞，看到談明江的時候，眼神往著旁邊移了一下，上輩子她被人告白的次數(shù)不少，但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呢，尤其還是個“老鄉(xiāng)”。
她的眼神也只閃躲了那一下之后就正常了，姿態(tài)也坦然大方。
“談明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我這兩天嗓子有點不舒服，想找你看看�！闭劽鹘f。
“那去醫(yī)務(wù)室吧�！蹦夏肓讼�，決定還是把談明江往醫(yī)務(wù)室領(lǐng)，畢竟松花嬸這邊也沒什么工具，嗓子不舒服的話還是得看一下喉嚨才行。
談明江點了點頭，沒反對。
南墨讓大妮小妮看好家，自已則是領(lǐng)著談明江往醫(yī)務(wù)室走，兩人一前一后，一邊走南墨還一邊詢問了談明江的詳細情況。
談明江嗓子的確有些不舒服，但也沒那么嚴重，他原本就是想找個借口來找南墨而已，這會聽到南墨那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他關(guān)于病情的描述，他這才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已腳的感覺。
萬一最后的結(jié)論是他壓根沒什么毛病，他覺得南墨很有可能把自已轟出醫(yī)務(wù)室，想到這里，談明江還有點惴惴不安起來。
“南墨同志收到了家里的來信？”談明江想要轉(zhuǎn)移開話題。
“是的，家里來的信，想給我找份工作回城的�！�
南墨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句，她說完之后才想到前幾天談明江的告白，她現(xiàn)在這么回答的，應(yīng)該也能算是拒絕了？
南墨這樣想，心里則是在想著談明江的反應(yīng)，暗自琢磨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是直接把之前的事情揭過當(dāng)從來沒發(fā)生過呢，還是要阻攔？
談明江也沒想到南墨會這樣的直接，他頓了頓，緩緩地開了口：“你是一定想要回城嗎？”
第131章
咱兩試試
談明江問這話的時候也有點忐忑，在問出口之后，他就有些后悔。
萬一南墨說一定要走，那他該怎么回？
“我們這雖然的確是靠北了點，但形勢還算不錯，我大伯這人還不錯的�！�
談明江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十分的認真，根據(jù)他那半殘廢的光腦給的資料，這幾年內(nèi)，城市之中不是很太平，知青下鄉(xiāng)的運動在這幾年內(nèi)都不會停止，在農(nóng)村里面除了辛苦一點，安分守已的情況下反而沒有那么多的問題。
別的大隊他不能保證，但在青山大隊還真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事情，他大伯人和善，心里也都有一桿秤，把大隊的事情看的比自家事情還要重要，哪能隨意地讓人禍禍了。
談明江其實也說不出口讓南墨別走這種話，畢竟人原本就不是他們這地方的人，想要回到自已熟悉的地方去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他們之間又沒什么關(guān)系，他也干不出來厚著臉皮非要人留下不可的事情，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而已。
“不過，你家要是能給你找一個好工作的話，其實也挺好的�！闭劽鹘曇舾蓾�，“這會能有個鐵飯碗不容易，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不過我建議，就算以后工作了還是要好好學(xué)習(xí)，往后知識份子只會越來越重要，畢竟建設(shè)祖國最不能缺少的就是知識分子�！�
南墨聽著談明江這語重心長的話，她原本還當(dāng)談明江會繼續(xù)挽留呢，比如說一些關(guān)于青山大隊的好處，又或者是掏心掏肺地表示自已的情誼。
可談明江只是提了一句青山大隊的好之外就沒有再勉強了，反倒和她說起了不要忘記學(xué)習(xí)的事情，如果她不知道過幾年會大學(xué)重開高考會恢復(fù)的話，大概也只會當(dāng)談明江這是好意規(guī)勸了。
這男人在這一點上還真心是夠?qū)嵳\的。
南墨倒是沒說什么，只把醫(yī)務(wù)室的門開了，找了手電筒把談明江的喉嚨看了一眼。
“沒什么大事，大概就是有點上火�！蹦夏戳丝辞闆r之后說，“也不用開什么藥，回去多喝點水，多吃點蔬菜就行。我給你點菊花茶你平常泡著水喝也行�！�
南墨從藥柜里面翻出菊花，又放了幾顆胖大海包了遞給談明江，“你每次泡水喝的時候，放一顆胖大海再放兩三朵菊花泡了就行�！�
“行，”談明江接過紙包就要伸手掏錢，“這些多少錢？”
“不用了，”南墨擺擺手，“你的收割機和打谷機也是給我們減輕了不少的負擔(dān)，這點錢我哪還能和你算�！�
要是沒有那兩臺機器，她們的苦日子肯定就要長的多，看在能早點結(jié)束秋收的份上她也不能收這點錢，而且胖大海和菊花這種分量飄輕，價錢也不貴，就算要收最多也就是兩毛錢而已，這點錢她還能送的起。
談明江聞言，倒是沒再堅持要掏錢，南墨的脾氣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她一向是有一說一，她說不收錢那絕對是不會收錢了。
他想了想，還是把放在自已口袋里面的雪花膏給掏了出來，那是黃色小鐵盒子，最上面印著“友誼”兩個字，底下還有一些花樣。
“我們這人冷的早，北風(fēng)一吹就和刮刀子似的，你們南方過來的怕是不習(xí)慣�！�
談明江把小黃鐵盒往著南墨手里一塞，“這個送你。”
談明江塞完之后就想要走，畢竟送姑娘東西這種事情他兩輩子也是第一次做，還真有些不好意思的，更何況他還怕南墨轉(zhuǎn)手就往自已懷里一丟，然后給他一個“滾”。
別說，談明江覺得南墨還真能干出這種事情，只要惹惱了她，大概真能和他動手，之前就沖著她對付于家兄弟的那一手就知道她真的是個利落人。
南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談明江，這個時候該是她不好意思才對吧，他走啥走。
“談明江，咱兩聊聊？”南墨拉著談明江的衣袖，露了個笑，“我都還沒不好意思呢，你不好意思個啥？”
談明江低頭看了一眼南墨拽著自已的手腕，他要有心當(dāng)然能直接擺脫了她，但他想了想，還是沒動彈。
“坐！”
南墨指了指桌邊的凳子，示意談明江坐下來，而她自已也坐了下來。
“今天難得有空，咱兩聊聊吧！”南墨狀若隨意，但她這話讓談明江無端挺直了背脊，總覺得自已要是回答不好，可能就是一些送命題了。
“你喜歡我？”南墨看向談明江，神色平靜，“你喜歡我什么？長得好看？家庭條件還算不錯？”
果真是個送命題。
談明江說：“我覺得你個性很好，總覺得要是和你在一起，應(yīng)該會過的挺有意思的。其實我不缺錢，我每個月工資不少，也沒多少開銷。這會還沒結(jié)婚，每個月工資有一部分是要交給家里的，但是退伍費都在我自已手上。
這一次廠里大概要增加生產(chǎn)線，職位上大概能往上升一升，工資應(yīng)該也能再增加一點。廠里也給了獎金，數(shù)額也還算挺可觀的�！�
談明江每個月的開銷不大，除了偶爾會給家里添點菜之外，基本上就沒別的支出了，吃飯都在機械廠食堂，他又不抽煙不喝酒的，除了一些人情往來真心就沒花錢的地方了。
他這么說，也就表明了他沒想過南墨的家庭好不好的問題，他也不貪圖姑娘家一定要有個好家世。
南墨覺得要是換成平常姑娘，聽到談明江這么掏心挖肺的交代自已的家底，大概能激動的不行。這人就明晃晃地表示自已手上不差錢呢！
可南墨自已本身也有錢，家里給的不少，再加上在黑市上也撈了挺大一筆，只要她的隨身超市一直存在，往后這錢也只會越來越多，所以她還真不貪圖對方有沒有錢。
“老實說吧，在下鄉(xiāng)之前，我真沒想過要處對象的事情�！蹦夏J真地說。
南墨原本就打算著避開董建國一家，在書里董建國一家可以算是如日中天，他那有本事的叔叔再過一年就會成為縣長，他爸則是紡織廠廠長的位子十分的穩(wěn)固，甚至還要書記的位子上動。
這樣的日子一直維持到她死去的時候，在她死去的之后書里面對于董家的篇幅也就不大，只是提了一嘴最后的還是敗落了。
和這樣的人家纏斗容易吃虧，所以還是避開的好。不過南墨想董建國肯定也不會有那樣的耐性，最多一兩年大概也就會把她拋之腦后，到時候她再回城也就沒什么危險了。
只是沒想到在青山大隊還會出了個談明江這個同類，對待同類，自然是不一樣的。
她回信拒絕她媽李靈韻給她在廣州找工作也需要一個借口，總不能和她媽說，大舅后面幾年日子也不是很好，咱們也就別麻煩他了，那就只能找另外一個借口了。
“談明江，咱兩處著試試？”南墨想了想說，“不保證結(jié)果，咱兩就試試看，如果有一方覺得不合適就能提出結(jié)束？你看怎么樣？”
第132章
要求
南墨覺得自已這話說出口就有點渣。
這年頭不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而她這話就和耍流氓沒啥差別了，不承諾，一方還有隨時喊停的可能性，說起來就和“我要和你談一次不負責(zé)任的戀愛”沒差別，而且這年頭男女之間的交往也通常都是發(fā)乎情止乎禮。
或許也可以算是小朋友過家家？覺得對方不好玩了就可以說再見了。
可南墨覺得戀愛是給彼此增加了解的機會，或許在了解的途中發(fā)現(xiàn)雙方并不是這樣的適合，及時叫�？偤眠^強扭了瓜最后成為怨侶來的強。
當(dāng)然，談明江要是反對的話，南墨也覺得不會太意外。
不過這話說出口之后，南墨后面的話也就說的輕松了：“我這人吧，性子怎么說呢，說好聽點叫獨立，說難聽點就是不太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投注在感情生活上，所以也就不希望有人會對我進行指手畫腳甚至是管手管腳�！�
“所以我們相處的時候，我不希望你管束的太多。當(dāng)然，如果咱們能熬過這一段相處的時光而更進一步的話，或許過幾年大學(xué)重開的話，我也希望能夠進入大學(xué)之中學(xué)習(xí)�！�
南墨上輩子也有過感情生活，一開始的時候雙方相處的還算愉快，但時間長了，對方就嫌棄她是個醫(yī)生，空閑的時間太少，不是在值班就是在手術(shù)室，想要找人的時候通常都找不到人影。
然后仗著戀人的身份對她的生活進行指手畫腳，甚至提出對她的人生規(guī)劃提出要求希望她能夠順著對方的心意進行更改。
當(dāng)然，在這種情況下，南墨半點不拖泥帶水地把對方從現(xiàn)任變成了前任。
“我覺得沒什么問題�！�
談明江仔細想了想南墨的話，也沒覺得她這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事實上他同樣也并不喜歡太過管束對方，他覺得一個人就是要適當(dāng)?shù)乇Ａ糇∽砸训奶厣艑�，如果別別扭扭地相處那就證明彼此之間不是那么的適合。
雖然他媽整天催著他趕緊結(jié)婚一類的，但談明江覺得結(jié)婚就是對另外一半的負責(zé)，那也是基于在感情基礎(chǔ)上的，沒有感情地湊在一起那純粹就是湊合著過日子而已。
“那咱們就試試。”談明江說，“如果你要覺得不喜歡，咱們就隨時終止。”
南墨這才多看了談明江一眼，果真是同類人，所以輕而易舉地就能夠接受她這“渣女”言論，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還有一點，我希望咱們‘處對象’這事兒，能不能暫時先保密？”
南墨想到談明江最近出的風(fēng)頭，還有那些蜂擁而至的媒人，要是知道她們兩處對象，只怕她就要變成別人眼里的西洋景了，到時候看她和看猴子沒什么差別。
還有，這一段感情是地下情的話，要是哪天他們倆真的談崩了，至少還能保住彼此的名聲，省的到時候還得被人指指點點。
畢竟這年頭，男女之間那點事兒鬧得不好就會起了波瀾。
談明江是覺得南墨大概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再想想他娘最近的抱怨，知道最近上他家門的不少，回絕那些上門的媒人其實還是個簡單事，可把南墨放在人前，只會讓她被人評頭論足。
“可以�！�
談明江點點頭，他也不希望南墨總是被人指指點點的，這種人多了說不定她的脾氣就要上來了，回頭說不好就能拿這個理由當(dāng)借口中斷。
南墨聽到談明江答應(yīng)了，也就不吝嗇地給了一個笑容，“那行，那咱們就這么說好了�！�
南墨揚了揚剛剛談明江塞給自已的雪花膏，“這個禮物我就收下了，等秋收過了，我熬點秋梨膏送你。”
南墨也是和松花嬸打聽過了，別的大隊有種梨種柿子的，等到秋收之后在趕集的時候就能夠見到會有人把自家的梨和柿子拿來賣，這個時節(jié)梨和柿子多了價錢也賤，可比保存到冬天賣的凍梨凍柿便宜不少。
南墨聽說了之后就想著秋收那會買點梨子回來熬點秋梨膏，到時候也能和山貨一起寄回家。
談明江見南墨收了東西而不是把東西又退還給他，又聽到她說到時候要給做秋梨膏送他，他也高興。
“也不用等秋收之后，這幾天在公社上就能見到有賣梨子柿子的，回頭等有空我給你買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