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無風不起浪,我有沒有告訴你,不準和他接觸,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嗎?”
“我,我沒有,他是三穗縣的中學老師,唯一馬上就要上初中,人家找我,我總不能不和人家說話吧,萬一把他得罪了,唯一該怎么上學?”
“好,很好,我看你等會,還能不能狡辯出來。”
宋川河現(xiàn)在懶得聽姜唯月說這些有的沒的,他自有辦法,讓她完全服從,絕對服從。
男人話落,溫熱的薄唇,覆在了姜唯月的鎖骨,大手又開始不老實的胡作非為。
姜唯月沒有想到,自己說了那么多,宋川河這個狗男人,還是油鹽不進,看來,她今天是必定在劫難逃了。
那既然這樣,只能認命了。
就當被狗咬了。
想到這里,姜唯月看向了窗外,以此來轉移注意力。
宋川河察覺到姜唯月身體僵硬,沒有反應,他頓時大怒。
掐住姜唯月細腰的手,加大了力道,像是想要把她的腰給掐斷一般。
“唔……好痛……”
“你還會感覺到痛嗎?你再痛有我痛嗎?姜唯月,你說,你是不是已經(jīng)和陳浩東睡過了?說,你和陳浩東有沒有睡過?”
男人兇狠的語氣,裹挾著一絲的委屈,姜唯月蹙緊烏眉,宋川河這狀態(tài),怎么那么像那天在他老家喝醉酒的那一次。
她靠近宋川河細細的聞了一下,果不其然,宋川河真的喝酒了。
宋川河見姜唯月沒有反應,心中的怒火更甚。
今天姜唯月和陳浩東在肯德基交頭接耳,巧笑嫣兮的一幕一幕,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腦海里一般。
“說話?你是啞巴了嗎?”
說著他便毫不留情的在姜唯月的鎖骨處,狠狠的咬了一口。
姜唯月知道不能和撒酒瘋的男人,硬碰硬,因為喝醉酒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順著他來。
“宋川河,你真是瘋了?在你的心里,我就是和別人認識幾天,就會上床的女人嗎?”
“那既然這樣,我們在一起那么多年,我為什么沒有和你上過床?”
“那是你想騙我,想騙我……”
醉意上頭的男人,興風作浪的力氣都少了不少。
姜唯月把宋川河推到了一旁,她把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自己則是睡到了最里側,任由宋川河在哪里自言自語。
這一夜姜唯月睡得不安生,宋川河一會滾到她這里,一會抱著她不撒手,她幾乎一夜未睡。
這也因此讓姜唯月更加堅定,要把幫忙包包子,做飯的阿姨,培養(yǎng)起來的心思。
這樣以后,她遇到什么事情,第二天起不來,也可以不用那么緊跟到眼前了。
同樣和姜唯月睡得不安穩(wěn)的,還有姜唯麗。
婚禮辦完以后,姜唯麗和周國強一家回到了他們的老家。
鋼鐵廠是有婚假的,大概一個星期左右。
到了周國強的老家,周國強一家人,瞬間將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
對一旁的姜唯麗說道:“姜唯麗,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你貼上來,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是絕不會娶你的”。
“但現(xiàn)在你和我們家國強結婚了,那些事情我就不說了,不過,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一點,若是像你娘家人那樣,給我惹事,我絕不會繞了你的。”
“老頭子你說得對,姜唯麗,從今天開始,家里的家務活,買菜做飯,都是你的,除此之外,你也別給我閑著”。
“我聽說你姐,在食堂包包子,現(xiàn)在要招人幫忙,你害的我們家花了那么多錢,這錢不賺回來,你別想好過�!�
“沒錯,姜唯麗,你娘家人真不要臉,要那么多彩禮,連那點嫁妝說給也不給了,既然你們不想給,干嘛一開始夸下�?�,我都替你們丟人,丟人�!�
“好了,都少說兩句,姜唯麗,我們這老家,好長時間沒有住人了,你把這屋子,院子的衛(wèi)生都打掃一遍吧。”
姜唯麗冷笑一聲,“我們家再怎么不懂規(guī)矩,也沒有叫新媳婦上門第一天,就打掃衛(wèi)生,我不干�!�
周父沒有想到姜唯麗這么不給他面子,他看向了周國強沉聲說道:“國強,我和你娘累了睡覺去了,你這媳婦,太不懂事了,你好好教育教育她�!�
“你爹說得對,你好好收拾收拾她吧。”
如果不是公公婆婆打兒媳婦,傳出去不好看,他們兩個就動手了。
先不說他們克扣答應好的嫁妝,就單說吃席的時候,在哪里吵架,都把他們周家的臉面,丟盡了。
周父和周母去了堂屋,把門給關上了。
周國強見他們兩個一走,拉著姜唯麗就往西屋去。
這個年代,還是有些封建的,公婆上面如果沒有了長輩,那就公婆住在堂屋的東邊,也就是正房。
兒媳婦則是住在西屋。
姜唯麗反應過來,周國強要對她做什么,她死命的掙扎。
“你要做什么周國強?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做什么?你們一家做這么多不要臉的事情,克扣嫁妝,在婚禮上大鬧,把我們一家人的臉面都丟干凈了,你不去做些彌補的事情,反而對我爹娘大呼小叫,你說我對你做什么……”
周國強說完這句話,就把姜唯麗狠狠的甩在了兩個人的新床上。
緊接著,拳頭如雨點般襲來。
姜唯麗躲都沒有地方躲。
她只能盡可能護著自己的臉,她突然感覺自己很悲哀,明明上天給了她重來的機會。
為什么還是活成了自己最害怕的樣子。
而且,她現(xiàn)在,比上一世過得還要慘。
上一世,公婆也是像今天這般,給她下馬威,讓她第一天嫁進來,就做飯,打掃衛(wèi)生。
但那個時候,她年輕,也不知道,那是他們給下馬威的意思。
經(jīng)歷了上一世,她終于明白了。
所以才會反抗,可她沒有想到,反抗會是這種結果。
周國強只打還嫌不過癮,嘴里的臟話一直沒有聽過,惡毒到了極點。
“媽了個巴子,你說,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我了,說設計姜唯月,實際上根本沒有,惡心,老子娶了你,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打死你這個賤人,打死你這個賤人……”
姜唯麗不知道周國強什么時候停手的,只知道她疼的昏了過去。
而周父周母在東屋里,聽不到動靜以后,周母想到了什么,緊張的對周父說道:“我的老天爺,怎么聽不到動靜了,是不是國強把那家伙給打死了?”
第39章
來找姜唯麗算賬
周父白了周母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咱家兒子是這么沒有譜的人嗎?”
雖然他是這樣說,但還是準備去西屋一探究竟。
“國強,怎么回事?怎么聽不到聲音了?”
“爹,她好像暈過去了,是不是我下的手太重了,把她給打死了,怎么辦啊爹?”
周父一聽這話,快步去到了西屋,看到姜唯麗躺在床上,已經(jīng)被打的鼻青臉腫,面目全非了。
他心里咯噔一跳,倒不是心疼姜唯麗,而是擔心自己的兒子“不小心”殺了人,坐監(jiān)獄。
他急忙的伸出手,在姜唯麗的鼻子下面探了探,見還有呼吸,松了一口氣。
“沒事,下一次打她的時候,往看不到的地方打,這樣她想要去找別人訴苦,都沒法說�!�
說完周父頓了一下,陰惻惻的說道:“兒子,你知道女人哪里不能被外人看到吧?”
“爹,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老周,你們家咋地了,我怎么聽到女人的哭聲了?”
因為周國強家,在村子的中間,前后左右都有人,剛剛姜唯麗叫那么大聲,左鄰右舍的鄰居都聽到了。
周父急忙的從西屋出來,對著眾人笑著說道:“他們兩個都是新手,難免會不知道招呼,弄疼對方,那能像你們,都是老油條,直接就進去了,老婆子不哭還笑呢�!�
“奶奶的老周,你真會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不多問了,我們走了,讓你兒子和兒媳婦繼續(xù),如果還是進不去,你這老油條也別閑著,和你老婆子一起教教你兒媳婦�!�
說著,那男人,就壞笑著離開了。
他這邊一走,周父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等他有錢了,高低也要把院墻給蓋起來,再按上大門。
這沒有院墻,沒有大門,太不方便了,來個人,想進來就進來了。
一道尖銳的雞鳴聲,響徹天空。
魚肚白翻起,太陽慢慢的升了起來。
姜唯麗是被疼醒的,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昨日的記憶漸漸回籠,想到自己被周國強暴揍的畫面,她的心里恨得不行。
他竟然對自己下那么狠的死手,明明她已經(jīng)求饒了,他還是不收手,似乎抱著,不把她打死,就誓不罷休的心思。
這一世,她對他動手,來的比上一世還早。
上一世,她被他打的那么慘,去找家人,沒有一點用。
沒有任何人幫她,重活一世,她想要抱上宋川河的大腿,成為后世的首富夫人,逆天改命,卻被姜唯月毀了。
現(xiàn)在她算是明白了,想要改命,靠任何人都沒有用,只能靠自己。
周國強,既然你不想讓我好過,那么你也別想好過。
她想到了什么,紅腫的眼眸里,劃過一絲狠厲的光。
既然我不好過,那么周國強,她的那些家人,姜唯月一個都別想好過,大家一起下地獄,一起下地獄。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活在地獄了,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她強忍著劇痛的身體,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西屋,騎上了周家僅有的二八大桿自行車。
這個時間,才五點多鐘,周家的人,還都沒有醒。
她要趁此機會,去廠里鬧,讓廠里所有人都知道,周國強是一個剛結婚就打媳婦的家暴男。
據(jù)她所知,如果這事情鬧大了,雖然是家事,但保衛(wèi)科,為了廠子的名聲,還是會插手的。
這都是國有企業(yè)的老傳統(tǒng)了,不僅有處理亂七八糟事情的保衛(wèi)科。
還有為了保護婦女,不被家暴,欺負,成立的專門處理這一塊的組織。
小打小鬧的,保衛(wèi)科和保護婦女的組織,不怎么管,但如果鬧大了,或者婦女,被男人揍的狠了,鬧到了保衛(wèi)科,和婦女組織哪里。
他們一旦出手,輕則罰錢,處分,重則開除家暴者,還會給與婦女保護,讓婦女住到收容所里。
周家距離鋼鐵廠是有一段距離的,姜唯麗從五點出發(fā),騎著車子差不多將近八點,才到了鋼鐵廠。
到了鋼鐵廠,她就把二八大桿自行車,甩在路上,絲毫不顧及形象,大哭大鬧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好巧不巧,是夜班下班,白班上班的時間,整個廠區(qū)人來人往,堪比趕年集的人,還要多的多。
她這樣一哭,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姜唯麗。
姜唯麗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周國強敢打她,她就敢讓他在廠里社死,畢竟,改革開放,婦女能頂半邊天,對女人動手的男人,也少了很多。
除了,她爹和周國強這種敗類,對女人動手的人,幾乎沒有。
這個辦法,還是她前世在電視上學的,只有自己不要臉的去鬧,無理取鬧,撒潑打滾,別說家暴男了,就連神仙來了,都沒有辦法。
“我不活了,我命苦,我命苦啊,我才和周國強結婚第一天,他就把我往死里打,他要殺了我,他要打死我……”
“與其被他打死,我還不如自己去死……”
說著姜唯麗,就要往一旁的墻上撞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顧不上看熱鬧了,四五個男勞力,將她控制住,看著她一身的傷口,都覺得觸目驚心。
再想到她新婚第一天,就被打,那些男勞力,女同志,都忍不住說道:“天哪,真是太過分了,不愿意過,可以離婚,沒有必要置人于死地吧?”
“是啊,你看這身上的傷,擺明就是往死里打的,怪不得這女同志要尋死覓活,要是我,遇到這種事情,我也受不了�!�
“你們別攔我了,求求你們了,讓我去死吧,我這樣的人,活著沒有意思,婆家看不起我,打我,娘家人不管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還不如死了,死了我下輩子投胎成一只雞,也比當人強……”
“同志,別哭了,我們都心疼你的遭遇,你先別急,別沖動,你這種事情,在婦女的身上,并不稀罕,這是一道坎,總會邁過去的�!�
“這個周國強,平時看著挺老實巴交的一個小伙子,沒有想到這么不是個東西�!�
“人不可貌相,越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人,越壞得很,同志,你別哭,我們先把你送到保衛(wèi)科,把你保護起來,再來處理周國強的事情�!�
恰巧,保衛(wèi)科的人聽到動靜過來了,見鬧事的人是姜唯麗,愣了一下,心想她不是才在他們的調(diào)和下,結婚了嗎?
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他問了周圍的人,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后,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他對姜唯麗一家和周國強一家,都挺無語的,可以說他們兩家都不是省油的燈,但這都不是周國強對姜唯麗動手的前提。
“姜唯麗同志,你先和我們回保衛(wèi)科,由婦女保護組織,處理一下傷口,我們會去找到周國強調(diào)查……”
“我,我不敢,我害怕,周國強說了,誰也幫不了我,如果我敢找你們幫忙,他會打死我的,與其被他們打死,還不如我自己去死……”
“豈有此理,他真是這么說的?”
保衛(wèi)科的工作人員,聽到這話,快要氣死了。
這周國強怎么這么牛逼,竟然公然這樣說。
這是一點也不把他們保衛(wèi)科的人放在眼里啊。
“千真萬確,誰說瞎話,死全家�!�
保衛(wèi)科的人,看姜唯麗身上的傷,再加上她發(fā)出的毒誓,徹底相信了。
“我相信你姜唯麗同志,你放心,這事情,我們一定會幫你處理好的,這幾天,你吃住都在我們保衛(wèi)科解決,我就不相信,他那么大的膽子,還在我們保衛(wèi)科撒野�!�
與此同時
周國強的老家。
約莫七點左右,周國強的父母起床,拍了拍西屋的門,沒好氣的喊道:“姜唯麗,看來昨天我兒子,打你打的還是輕,你是一點也沒有教養(yǎng),都幾點了,還不起來給我們一家人做飯�!�
周國強被吵醒,正不悅,睜開眼睛,想要怒罵姜唯麗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床上沒有姜唯麗的影子。
他咯噔一跳,顧不上穿外衣,就往屋外跑。
周父周母看到周國強出來,不滿的嘟囔:“兒子,你怎么出來了?姜唯麗呢?”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們呢,我剛聽到你們喊我,就睜開眼睛看了一圈,根本就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她應該是被你打怕了,主動的去廚屋給我們一家人做飯去了,媳婦,你去廚屋看看,姜唯麗在里面嗎?”
周母點了點頭,去到廚屋里,掃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姜唯麗的身影。
她不信邪的打開鍋蓋,看了一眼,啥也沒有,鍋灶都是冷的。
“媽了個巴子,那小賤人沒有給我們做飯,鍋灶都是冷的,她干什么去了?奶奶的,等她回來,老娘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爹,咱家的車子呢?咱家的自行車怎么不見了?”
周國強往放雜物的屋子看了一眼,竟然發(fā)現(xiàn)他們家最寶貴的自行車沒有了。